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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天賦

  五天後,聖旨就如蘇廉所說到了西府,而且封了西夫人為五品誥命,西夫人喜慶而淚,西承中因為是休沐的關係,所以他也榮幸的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他完全是驚愕的獃滯住,他記得他幾個月內都沒有做過什麼值得嘉獎的事吧?

  因為給夫人封誥命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除非你為朝廷做過什麼貢獻,或許是有功之臣,可是他樣樣都沒沾到邊,雖說他們家和皇家已經聯姻,但是因為皇家不看好,所以皇上並沒有提高他的官職,因為這樣還被他的幾個同僚一陣嘲笑。


  要是他知道這次的誥命是因為他的小女兒西敏春給得來的,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西夫人渾噩了一兩天才想起她們半個月之後要進宮的事,她猛然回過神,叫墨菊把西敏春和西梅林給宣過來。


  等西敏春她們滿臉疑惑過來了之後,西夫人嚴肅的看著她們:「敏兒,梅兒,你們這幾天有沒有好好的學習古箏。」


  西梅林驚住,然後求救的看著西敏春。


  西敏春連連點頭:「有有,我們這幾天一直都在學。」因為不再有考試的關係,所以她們的學習就比較馬虎,她還好一點,畢竟她對於樂器蠻有天賦的,可是五姐就沒那麼幸運了,一首簡單的音律也可以被她給彈奏成魔音入耳,簡直是慘不忍睹。


  西夫人不信任的眼神看了她們幾圈,直到把她們看得冷汗之後才收回眼神,然後給一旁站立的墨香使了個眼神,墨香就把她手中捧著的幾本書拿到了西敏春她們的面前。


  西敏春看著這幾本書直接愣住:「娘,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西梅林也吞了幾口口水,卻還是沒有把她心裡的不安給壓下去,反而越加強烈了,應該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樣子吧?


  「這幾本書,你們這幾天要給背會,就算背不完全,但它裡面的意思你們也要懂得,我會安排夫子教你們,還有每天晚膳前我也會抽查你們。」


  西夫人說完,墨香直接把書放到西敏春的面前。


  可是西敏春久久都不接,直到西夫人開始生氣了,她才僵硬著雙手給接住了,然後她一本本看過,頓時欲哭無淚,這是什麼啊?詩詞還好說,可是這個女戒,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這裡面不就是什麼三從四德、以夫為天什麼的嗎?

  西敏春抿了抿嘴,然後她堅定得看著西夫人:「娘,我不能接受這個女戒!」


  「為什麼?」


  「因為這個女戒它不公平,夫君說什麼娘子就得應什麼?那麼萬一夫君放了個屁,明明就是臭的,可是他非要讓你說是香的,那麼我還要昧著自己的良心說是香的嗎?」


  「······」西夫人嘆了口氣,然後頭疼地扶著自己的額頭,敏兒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句話她也敢隨便說出口。


  在場的丫鬟們,起先錯愕的看著西敏春,隨後便低下了頭,緊緊抿住嘴,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笑出聲來。


  西梅林像是想到了那種畫面一般,緊緊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樣子,順道還遠離的西敏春幾步,就好像是西敏春排出了屁股後面的氣體一般。


  西敏春卻是不管不顧繼續說著:「還有,萬一他的皮膚黝黑,可是他卻硬要我說是很白,那我也要笑著迎合他嗎?還有萬一他長得一點都不高···」


  「夠了!」西夫人狠狠拍了下桌子打斷了西敏春的話。


  西敏春被嚇了個激靈,然後無辜看著西夫人,娘她幹嘛要發這麼大的火啊?她又沒有說錯。


  西夫人氣得站起身子,走到西敏春的面前:「你怎麼那麼多的萬一啊?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想法,在這世間沒有哪個女子會有你這個想法,這個女戒是我們女子的傳統,幾百年來都是如此,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娘騙人!」西敏春怒瞪西夫人反駁道:「幾百年前我們是怎麼樣的誰又知道了,沒有人知道,女戒應該是給那些不聽話的女人用的,而且如果娘你給我用女戒,萬一我被夫君給欺負了,那是不是就是我活該,娘你也不會心疼我,也不會幫我,因為夫君是天!是不是!」


  看著西敏春的眼眶裡閃爍著淚珠,西夫人怔住,她第一次被女兒反駁的說不出話來,她想訓斥她,可是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因為好像只要她一開口,敏兒就會對她失望一樣,雖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但是她就是這麼覺得的。


  西梅林在一旁複雜的看著西敏春,這種話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也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畢竟就如娘所說,女戒是生為女子的傳統,可是萬一她未來夫君真敢欺負她,那她肯定會以百倍的力量回贈過去,就算被休棄也在所不辭,可她卻不會對娘說一句女戒的不是。


  半晌,西夫人才幽幽從西敏春的手裡把女戒給拿了回來:「這本女戒你就不用學了,但是詩詞你們除了要背要讀懂它的意思之外,還要每天抄寫,不許說不抄之內的話。」說完,她就轉身走進了房間。


  西敏春看著西夫人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然後她看向西梅林:「五姐,娘她是什麼意思?」


  西梅林直接對著西敏春豎起了大拇指,什麼也不用多說,六妹因為你娘她居然也讓步了,連九王爺也被你給征服了,還有什麼是你辦不了的事。


  ······

  某間書房內,中間並排了兩張桌子,西敏春和西梅林正一臉苦惱的坐在上面拿著書本讀著書,西敏春第N次抬頭看了一眼教她的夫子——石子沐,然後又再次苦惱的低頭看著書本,她真的搞不懂,難道娘就找不到別的夫子了嗎?為何那個教古箏的夫子,又跑來教詩詞了呢?


  石子沐讀了一會兒,看見她們還是那麼懶懶散散的樣子,隨後他放下書本,看著她們微笑著問道:「『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四山中。 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不知兩位小姐,誰能理解這句詩的意思?」


  「······」


  「······」


  一陣沉默過後,石子沐有些笑不出來了,「看來是我問的不對···那麼這樣吧,這首詩是形容哪一朵花的。」


  西梅林依然無辜的看著他,倒是西敏春兩眼往上面看了看,然後看著石子沐眨巴了幾下眼睛:「夫子,這是寫梅花的詩吧。」


  「西六小姐說對了。」石子沐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然後拿著書本走到西敏春的面前,指著那句『一樹梅花一放翁』問道:「那你知道最後這句詩是什麼意思嗎?」問完,就兩眼希冀的看著她。


  「···是說,那樹梅花就像不倒翁,再怎麼放也不會倒···的意思嗎?」西敏春認真看著書本上的那句詩,半天才抬頭猶豫的開口。


  石子沐看著西敏春無語,就這麼訓斥她好像不怎麼好,畢竟他已經清楚了解到她們兩姐妹是有多麼的讓人想扶額嘆氣,根本就不是學習的料子,看來他還是對她們的希望抱太高了,石子沐心裡建設了半天才又露出笑容。


  「也可以是這樣,但它最好的解釋是,有的人太愛梅花,所以就想在每株梅花樹下放一個自己的分身來感受梅花的意境。」


  「是嗎?」西敏春低頭看著那句詩,努力地破解它們的意思,可是···突然她猛地懊惱的趴在桌子上,果然啊~她就是跟這麼字體完全不合,一看它們就像打瞌睡。


  看著西敏春倒下,石子沐又看向西梅林。


  西梅林朝夫子傻傻笑了笑,然後拿起書本完全蓋住自己的整張臉,不要問她、不要問她···


  這次石子沐真的嘆氣了,他背著雙手邊搖頭邊往講案走去。


  當然這一部分只是個小插曲,她們除了讀書之外就又開始學習古箏,因為讀書的關係,所以西敏春這次就沒有得過且過,她以驚人的速度完全掌握了古箏全部的音律,而且彈奏得猶如天籟,使得石子沐一度的懷疑這位是不是西府的六小姐。


  當石子沐接受這個現實之後,他突然強烈的升起一股鬥志,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天賦的人,而且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女人,可是當他向西敏春說了這件事之後,西敏春卻懶懶的拒絕了,理由是她手疼。


  可是石子沐看向不遠處那位西五小姐一雙慘不忍睹的手之後,再來看西敏春的雙手,手指纖細潔白無瑕的手,他氣得笑了,明明就那麼有天賦,可為什麼卻是個懶人,他這個老男人首次對一位女子產生了羨慕嫉妒恨的心理。


  「西六小姐,你要是和我比較一番,只要你贏了我,那麼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


  原本趴在桌子上懶懶玩耍書本的西敏春一驚,她連忙站起身子,兩眼放光的看著石子沐:「真的?」


  石子沐狠下心點了點頭:「真的。」


  「好,來吧。」瞬間西敏春摩拳擦掌充滿了鬥志,只要贏了她就可以要求不要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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