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揪心的夜晚
晚上某個客棧內,滿桌的空酒瓶,一灘爛泥般趴在桌上的人,一旁的店小二忍不住又上前去推著那醉酒的人:「客官,醒醒,你都喝了一天了。」
他趴在桌子上依然熟睡著,很顯然是醉的不清。
「客官,你快醒醒,我們要打烊了。」店小二不死心的繼續搖晃他,終於在搖了幾次后,那個趴在桌上的人才開始有些動作。
他一伸手就把他面前的空酒杯掃到地上:「滾!不要打擾我!」
店小二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這位客官還真兇,突然一個陰影從他身後冒出來,他又嚇得連忙轉過身子,然後鬆了口去,原來是位公子,而且還是一位英俊的公子啊,真是嚇死他了,他還以為是鬼呢。
趙燁博安慰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這個人我來叫,你就先下去吧。」隨後他皺著眉頭瞪著那個醉鬼西睿,然後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喂,醉鬼,快點給我醒來!」他不客氣的一腳踹到西睿坐著的凳子上。
那凳子因為承受不住那壓力,終於忍受不住散架,西睿也由此摔倒在地上。
西睿也因此清醒了過來,他呼著痛坐起身子,一手撐到地上,一手扶著額頭,頭很痛,胸口一陣反胃的感覺好想吐,全身難受的厲害。
「終於醒過來啦。」
在他的旁邊傳來熟悉男人的聲音,西睿往上看去,趙燁博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著胸,正一臉冷酷的看著他。
「你來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西睿忍著難受勉強地站起身子,卻因為身子沒有力氣,腳步趔趄地往後退去,然後一手撐到他後面的桌子上。
「真冷淡,我可是好心的來看你喝死了沒有,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哼!你死了我都不會死,還有我都叫你走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趙燁博嘆氣:「三年不見,你這人的態度還是這麼惡劣,你不會還是在意那件事情吧?」
西睿冷冷的瞪著他,然後半拖著身子朝向門外走去。
趙燁博沒有動,依然在那裡坐著:「西睿,當初我因為想找你比武所以故意說是我喜歡李二姑娘,也因此我對李二姑娘做了過分的事情,在此我向你道歉。」
西睿猛地停下,轉身狠狠瞪著他怒吼道:「你別以為一句道歉就能抵消那一切!趙燁博,你對妃兒的傷害,我會記得一輩子,所以你千萬不要對我說一些想和好的話,因為我們永遠沒有那種可能。」
「······」真是小肚雞腸的男人,當初他不就是小小告白一下,然後摸了摸她的小手,又不小心親了親她的嘴唇嘛,當時他也被這傢伙和李顧打的無法見人,人家弟弟都原諒他了,這傢伙有什麼立場不原諒他的。
西睿一吼完,他胸口的那股噁心感越加強烈,心道不妙,他連忙捂著唇想門外跑去,然後扶著門邊大吐起來。
趙燁博嘆了口氣,起身跟著走了過去,「你這傢伙還真厲害,都喝了一桌子的酒了,居然就只是睡過去,醒來也不見你有什麼瘋言瘋語的行為,啊啊,真是令人羨慕啊。」
西睿繼續吐著沒有理他,然後等他吐完之後又是半扶著牆壁往外走。
他不知道他要到哪裡去,今天晚上他不想回家,因為他一回到家裡,他就會想起今天白天差一點就因為他而害了全家,最後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他以後卻又不知該怎樣面對妃兒,明明他再一次對妃兒保證過,他不會放棄她的,可是······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待他呢?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趙燁博本想跟上去,卻被他身後的店小二給叫住。
「那個···客官,那個酒錢···」店小二小心翼翼的看著趙燁博,就怕他一不注意就會發飆,明明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但是他卻又不得不走上前去結賬,他這個店小二當到他這一份上也算是獨一無二了。
趙燁博無辜的看著店小二,剛想說不認識那傢伙,隨後又一想,那傢伙不是不想跟他和好嗎?那他就偏偏要他欠他人情,然後就這樣說不定就不會妨礙他和某女人談情了吧,暗道自己想差了的趙燁博咳了一聲,臉上浮現不自然的紅色。
然後他故作高傲的瞪了店小二一眼,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扔在店小二的手中:「這些錢應該夠了吧,你不用找了,小爺我不習慣用散錢。」說完,他背著雙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有些錯愕的店小二站在那裡久久不能言語。
也是在當天晚上,有一個黑衣人在房樑上以快速的動作向西府飛去,就在要到的當口,突然一把劍從他斜面刺過來,他猛地停下,然後往後跳躍躲避開,右手順勢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把劍迎上去。
用劍刺的是一位身穿墨色衣服的英俊男人,他很冷,面無表情的,他的劍更冷,刺過去時從沒有停頓,也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一心只知道傷到對方。
隨後他們就在房梁頂上快速的比著劍,黑衣人見自己久久都沒有佔到上風,只能無奈的往回飛去,飛離了一些距離就停下,然後往他剛才比劍的那個地方看去,果然那人還是在原地沒有追上來,然後他嘆了口氣,看來今天他是不能見著那個女人了啊。
可是,就這樣離開他又不甘心,他只能不爽的看著那人:「喂!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子只是去看看她而已,又不會做什麼事。」
「主子說過,要我保護她的安全,攔截一切想要靠近她的危險男人。」
「老子又不是什麼危險男人,雖說老子是綁架過她沒錯,但是老子也還不是把她給放回去了。」
「不許說髒話。」
黑衣人把手放到自己的耳邊,好笑道:「啊?你這人沒毛病吧?老子說不說髒話要你管,真是···」然後他又向那人吼道:「喂!你的主子他到底是怎樣,居然把自己的貼身侍衛無悲派來保護一個女人,老子怎麼看就覺得怎麼怪。」
「不許說髒話,還有快點走,魔教中的人是不允許出現在京城,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黑衣人被哽了一下,然後朝著無悲吼道:「那是老子的教主許諾的,老子又沒有答應,哼!再說了,老子只是為了義父而到京城來叨嘮一下他的朋友而已,老子又沒有幹什麼壞事。」
無悲默默的揚起手中的劍指著黑衣人,什麼話都不用再說了,要是他再敢多說半句,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刺過去,對於綁架了多名少女的人,他有什麼資格說是沒幹壞事,更別說裡面有他主子在乎的人了。
黑衣人明顯感覺到從他對面發出的陣陣殺氣,他停頓了幾秒,最後只能無奈的飛走了。
當無悲感覺不到有那人的氣息時,他也迅速的閃身不見,沒多久在西府外面的大樹中飛出一隻信鴿。
然後就在九王爺府里,一隻信鴿飛身至在某間房門外站崗的無異手中,無異從信鴿的腳簍里拿出一張紙,就鬆開信鴿,然後面向房門,恭敬的說道:「王爺,無悲的回信。」
此時的美男子九王爺正坐在浴桶里洗澡,他兩隻有力的胳膊搭在浴桶的兩邊,仰起頭閉著眼睛似睡著般露出無害的面容,就連晚上也遮擋不住他絕美至極的容顏。
無異的話語剛說完,正閉著的蘇殤緩慢睜開眼睛,他那魅惑人心的眼珠直定住房樑上,沒一會兒,他才優雅的站起了身子。
無異在門外等了近五分鐘,才聽見裡面蘇殤的聲音響起:「進來。」
無異低著頭輕輕地推開門,然後走了進去,此時的蘇殤正慵懶的斜靠在軟榻上,手中拿著一串佛珠把玩著。
無異彎著腰身,雙手拿著那一張捲紙遞到蘇殤的面前:「王爺。」
蘇殤伸出完美至極的手從無異手中拿過,然後才坐起身子慢慢的打開,看了一會兒,就一手捏緊那張紙,嘴角輕輕的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來,果然啊,他就知道那個人一定會出現的——冷煞風!
隨後他對著無異命令道:「通知無悲,一定要保護好她。」
無異複雜的看了蘇殤一眼,隨後立馬堅定著眼神道了聲:「是!」接著就轉過身子退了出去,王爺他還是對著那個女人有了感情,而且還是不一樣的感情。
看著無異退了下去,蘇殤才冷著臉把他手中的紙捏成一團,然後一個用力,當他再次攤開手時,只見他手掌中出現了一團白色煙灰,然後他把手伸出軟榻外面,右手一個來回,只見那團灰隨著他的動作全都飄散開來。
蘇殤直直的盯著那還在散落的灰出著神。
冷煞風與賈未光嗎?更確卻的說是義父與義子的關係,突然在蘇殤的回憶里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老是跟在賈未光身後的一個小男人。
西府
正一臉幸福的睡在自己暖窩裡的西敏春,卻沒感覺到自己今天晚上因為某個人的緣故杜絕了又一次遭綁架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