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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俱樂部〈大修〉

  第45章、俱樂部〈大修〉


    ……這是什麽話?


    徐質初抿抿唇,站著沒JSG動。麵前的人從容往前走,峻挺身形投下來的陰影迫得她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給了他順勢進門的可乘之機:“欠債不還還掛我電話,我可不得親自登門麽。”


    徐質初無奈在他身後關上門,回身時他把手裏的紙袋遞了過來。她指尖感覺到熱氣,垂眸往袋子上看了眼,品牌下一行小字寫著,蘇式鮮肉月餅。


    她握著袋子略微停了停,身前的人已經走進了客廳,環顧一周後,坐到了沙發上,意味不明沉淡發問:“今天見到周垣了?”


    她也走進來:“嗯。”


    “那怎麽心情還不好?”


    她輕擰起眉頭:“我過去又不是為了見他。”


    他轉過來研判盯著她的臉:“那你心情不好跟他有關嗎?”


    “……跟你有關。”


    徐質初領教過在周垣這件事上他的醋勁兒,不想再跟他糾纏這個危險話題:“這麽高調的生日宴,我很不習慣。”


    對方低笑了聲,暫時放過她:“以後多高調一些就習慣了。”


    徐質初沒回話,在沙發另一端坐下。身旁的人被桌上的幾張紙吸引了視線:“這是什麽?”


    他拿起來翻了翻:“采訪你?”


    她不願多說:“嗯。”


    “你答應了嗎?”


    “沒有。”


    他把那幾頁紙隨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你想接受采訪我給你安排,別搭理這種小媒體。”


    徐質初下意識想阻止,但啟唇默了默,還是隨他去了。片刻後,她別開臉輕聲回:“我不想。”


    對於慈善這一項徐氏一直非常重視,每年大大小小的活動不少參與,影響大的會有徐家人親自出席。幾個晚輩裏麵徐經野自然是鮮少有時間參與這種事,徐若清又嫌無聊隻挑著有大牌藝人出席的才參加,因此大部分時候,這種任務都落到了徐質初頭上。


    從最初周年慶曝光的那組她在後台陪著員工聾啞女兒畫畫的照片再到後來她遭遇綁架事件徐家承認她的身份,一直以來她都是以低調、柔弱、神秘的形象出現在大眾視野。


    這樣的形象很容易博取大眾的好感,再加上有徐氏公關部的推波助瀾,每次活動後的輿情反饋都很正向,連原本並不同意她拋頭露麵的徐夫人都不得不默許了這件事。


    徐質初雖然不反感參與這類事情,但也並不願意主動拋頭露麵。麵前的人自然也明白,沒有糾結在這件事上,就著她的話茬又問:“那你想要什麽,現在才能高興起來?”


    徐質初怔然走神想,她想要的,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做到。


    “怎麽了今天?”徐經野盯著她的側臉看了半天,淡聲要挾,“不說話以後都不讓你參與這個項目。”


    “……”徐質初無奈揉了把臉,低低出聲,“沒怎麽,今天有點累。我想休息了。”


    徐經野沒忍住冷笑一聲。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是逐客令,不愧是她:“我才坐下來十分鍾,你這樣算是有禮貌嗎?”


    小貓奇異看他一眼,沒有忘記自己的主場身份,靈巧避開了他的陷阱:“我讓你進門已經很有禮貌了。”


    徐經野靠在沙發上疊起來長腿,閑散討伐:“你憑什麽不讓我進門?我來參觀我妹妹的房子名正言順。”


    “……”


    這時候她又是妹妹了。徐質初對他的雙標非常無語,但永遠能再次刷新她下限的隻有他的下一句。他一本正經望向她,恍然間頓悟:“難道是我想多了,在你心裏根本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哥哥?”


    “…………”


    “那夜黑風高的讓陌生男人進來確實危險。”他煞有其事讚許,隨後話鋒又閑閑一轉,“但你現在下逐客令是不是也有點晚了?”


    “………………”


    徐質初無言看著麵前的人,實在無法把他這副厚顏無恥的模樣跟從前冷淡正經的徐經野聯係到一起。對方毫無自知,揚了下下巴,從容命令:“去給我倒杯水。”


    徐質初憋著氣站起身,打開冰箱拿了瓶水後越想越鬱悶,故意把拖鞋趿出來他不愛聽的聲響,趁著他要擰眉頭時把水狠狠扔到他身上:“喝完趕緊走。”


    徐經野險險接住她的水,手腕沒躲過被砸了下,痛得他吸了口涼氣。麵前的人謹慎站得遠遠的,像隻一朝被欺負過後從此對他十足戒心的貓,奶凶奶凶的。


    他看得心裏好笑,低頭擰開蓋子,喝了兩口後慢條斯理叫她,手指點點桌上的紙袋:“過來趁熱把這個吃了。你吃完我就走。”


    小貓才沒那麽好騙,板著俏臉拒絕:“我不吃,這麽晚了,我要睡了。”


    他淡淡堅持:“吃完再睡。”


    她隱約不耐煩:“帶著積食睡覺不好。”


    “那帶著脾氣睡覺就好了?”他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今天到底誰惹你了?”


    徐質初沉默不語。兩人隔空寂靜僵持了半天,最後是她先被那道迫人視線盯得心虛,扭開了臉:“沒人惹我,是我自己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徐經野的目光在她側臉輪廓上來回審視:“什麽事?”


    回應他的是意料中的沉默。


    他又問:“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她語氣不高,就像那些年她做錯事後被他逼問得不得不開口時一樣:“開車。”


    他玩味重複:“開車?”


    可能是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他,更可能是麵對他的壓迫詰問時的習慣使然,她憋了憋:“……開快車。”


    徐經野要給她氣笑:“那叫飆車。”


    徐質初悶悶哦了一聲,隔幾秒後她遲鈍回過味來,這是在幹什麽?六年前她就吹滅十八根蠟燭了,他憑什麽登上她家的門來質問她?


    “飆了車之後心情還是不好嗎?那是你還不夠快。”麵前的人涼涼瞟著她,刻薄安慰,“再快一點的話你還能直接人事不省,什麽煩惱都沒了。”


    徐質初抿了下唇,心裏暗暗誹議,真不愧是你母親的親兒子。


    沙發上的人盯著她歪了下頭,仿佛是為了看清楚她的表情:“罵我呢?”


    她板著臉沒回話,對方便當她默認,慢悠悠要求:“那過來點兒,我聽不清。”


    她警惕看著他,步子一動沒動:“你喝完沒有?”


    徐經野知道上次浴室的事把貓給嚇到了,現在對他豎起毛戒備著呢。他拎起來剩下的半瓶水閑散晃了晃,得到對方的咬牙驅逐:“你拿著路上慢慢喝。”


    他淡定回:“我開車的時候不喝水。”


    麵前的人默默閉了閉眼,看起來已經是在極力忍耐。他乘勝追擊,淡淡發問:“你呢,你開快車的時候喝水嗎?”


    “……”


    徐質初抱起來手臂揉了揉額頭,半晌,睜開眼走了過來。


    徐經野看著她的平靜臉色,隱隱覺得有異。下一刻,她在他身側的位置坐下來,伸手拿向桌上的紙袋。徐經野垂眸看著,略微沉下聲音:“別吃了。”


    她置若罔聞,靜默打開袋子。徐經野攥住她的手腕,無奈擰眉:“徐質初,你——”


    他視線和聲音一起頓住,身側的人像是後知後覺想起來了似的,掙著他想要收回。他扣緊了她的手拽向自己,漆黑眸底裏陰沉醞著暴風:“你的手怎麽弄的?”


    徐質初抿唇沉默掙紮著,白皙手腕很快被桎得泛紅,但遠不如她手指上的顏色重,每一個骨節都是深色,指緣處紅得幾近破皮,仿佛不久前剛經曆過一場暴力的虐待。


    徐經野審視盯著她的手細細看了長久,最後視線調轉到她臉上,鬆開了她。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房間裏陷入可怕寂靜。徐質初垂眼揉著自己的手腕,避開了身旁人的目光。他靜默著,周身的氣場低沉迫人,又隔許久之後,他沉沉叫她:“徐質初。”


    徐質初放下手,沒有抬起頭。她低臉怔然看著自己的鞋尖,以為他要追問到底,他卻隻是低聲平靜道:“如果你的秘密想跟我說,我隨時歡迎。你不想說,我尊重你。”


    這話裏麵的含義一語雙關。徐質初怔了瞬,抬起頭,麵前的人靜靜看著她,眸裏透亮的清明壓著翻覆濃烈。


    她似被燙到般別開了視線,細長手指在衣擺下潮濕蜷起。身旁的人卻不容她逃避,繼續低聲逼近:“不管你是誰,你經曆過什麽,你對我是什麽態度,我對你的喜歡都不會變。”


    徐質初垂著的睫毛輕顫了顫,心跳在夜色裏有一拍紊亂。她暗吸口氣,定了定神,半晌,若無其事輕聲道:“不早了,你回去吧。”


    語畢她站起身,習慣性隨手去拿桌上剩下的半瓶水,隻是指尖還沒碰到瓶身,身側的人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後一拽,她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驀然失去重心,慌亂跌坐進他懷裏。


    徐質初扶著他的胳膊穩住身體,顧不上自己尷尬還坐在他腿上,下意識詫異回頭。麵前的人定定望著她,清冷目光專注灼重,仿佛是在接著剛才的話題問,我很喜歡JSG你,你呢,你也有一點喜歡我嗎?

    徐質初回答不了。她匆匆推開他的手臂,本能轉回臉想要起身逃離,但這次依舊沒能如償所願,一隻溫熱大掌倏然貼上她腦後逼著她麵向自己,不再給她任何逃避或思考的間隙,扣著她的頭強勢吻了下來。


    窗外有煙花綻放,燃亮寂寂夜色。


    屋內兩道心跳交織成音符,近在咫尺相纏,無聲訴說著渴求與酸澀。男人暗暗用力抱緊懷裏的人,貪戀加深了這個吻。


    長夜不熄。


    數公裏之外的公安大樓裏,整層燈火通明。


    會議室裏幾個人對著投屏沉默著,半晌,房間裏有人轉過身來,望著主位上沉臉坐著的中年男人開口:“趙局,這個徐質初的身份確實很可疑。”


    “原本我們是查到唐玉清之前給蘇州一家福利院捐過不少錢,還給其中的一些孩子牽線搭橋尋找了收養家庭。之前我們在調查的時候忽略了這部分,那天還是顧隊偶然發現的,在通過他被收養裏的孩子裏麵有一個叫江苑,但關於她的更多信息卻好像遭到了故意的破壞,除了姓名和年齡外幾乎查不到其他的有用信息,我們的同事在當地福利院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最後找出了唯一的一張照片。”


    眾人看向投影。屏幕上是一張多年前福利院活動時抓拍的照片,放大後可以看到在主角身後不起眼的角落裏,小女孩兒捧著一塊兒西瓜,五官雖然有些模糊,但笑顏十分燦爛。


    “而十四年前,徐氏集團從這間福利院裏找回去的孩子,也叫江苑。”


    桌旁的人拿起激光筆翻了一頁,屏幕上換了一張照片,上麵的女孩兒年齡看起來比剛才那個要略微小一點,她望著鏡頭,黑眸裏清冷平靜,像一隻暗暗戒備的幼獸。


    “這位是江苑的母親,徐家的養女,徐初雲。”


    他繼續點了下手裏的筆,屏幕上又出現一張成年女性的照片。她衣著時髦,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笑起來的時候眼型和嘴巴幾乎與第一張的那個女孩兒重疊。三張照片放到一起,誰與誰才是母女似乎顯而易見。


    坐在窗邊的瘦高的年輕男生摘下頭上的鴨舌帽跟身旁的人低聲議論起來。趙偉生瞟了眼身旁被喚作顧隊的沉默男人,長桌另一側的匯報人繼續道:“同時我們深入調查下去發現,那些經過唐玉清之手被收養的孩子,全都沒有了後續的信息,也就是說,那些孩子現在全部生死未知。”


    趙偉生聞言倏然皺起了眉,身側許久沒有開腔的男人終於轉過身來:“趙局。”


    “一個江苑失去了蹤跡,另一個江苑回到了徐家,這是巧合還是頂替,其中是否還有更大的隱情或陰謀,鑒於唐玉清一案的重要性,我們申請對徐質初進行特殊調查。”


    作者有話說:


    【當小狗去小貓家做客】


    徐總(厚顏):我要喝水。


    苑苑(摔):給,喝完快走(凶)!

    徐總(淡定):喝完了(扔)。過來一下。


    苑苑(警覺):幹嘛?

    徐總(無恥):我要親你。


    苑苑(紅著臉踹):滾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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