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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故意逗人

  第89章 故意逗人

    “姐姐和殿下的感情真好, 叫人羨慕。”兩人神情動作,夕鷺都看在眼中,她打心眼裏羨慕羨慕他們,同時也希望自己與裴知臨也能琴瑟和鳴。


    其實她並不清楚裴知臨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但她喜歡, 哪怕他在騙她,她也喜歡。


    目送裴知逸遠去, 霍酒詞回過身, 無奈道:“他就是小孩子心性,有時候當弟弟都成。”


    夕鷺笑出聲, 揶揄道:“若是被殿下聽到這話,姐姐可有苦頭吃了。”


    霍酒詞哼道:“聽到便聽到了 , 如何,我又不怕他。”說著, 她上前蹲下身, 伸手握住了夕鷺的手。


    夕鷺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急急道:“姐姐,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夕鷺,你聽我說。這些年來, 你勞心勞力地照顧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還有畫眉的事, 都怪我當時沒用, 連累了你。”霍酒詞緊緊握著夕鷺的手, 一句句說出心裏話。這些話, 她藏在心裏很久了。


    夕鷺訥訥地望著霍酒詞, 嘴巴打顫,眼淚直逼眼眶,“姐姐別這麽說,我從來都不後悔做的事,真的。”話一說完,她腦中猛地想起裴知臨問她的那個問題。


    她真的不後悔麽?

    說真的,她自己也不曉得。


    麵對霍酒詞的時候,她能肯定地說出自己不後悔,可在人後,她會遲疑。或許,當時她就那麽死了,心裏會好受些。沒了雙腿,成為廢人,她更難接受這個事實。


    “那是因為你心地善良,但我一直都很後悔,後悔沒能將你早早帶離侯府。”霍酒詞長長地歎了口氣,包住夕鷺的手道:“夕鷺,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我希望你別插手。往後若是二哥待你不好或是欺負你,你讓人帶個口信給我,不論何時何地,我都會趕過去。”


    “嗯。”夕鷺重重點頭,眸中一點點溢出的淚水順勢滑落。此刻,她心裏真的很感動。


    *

    一月底,夕鷺出嫁的日子。


    她是霍酒詞名義上的妹妹,花轎自然是從東宮走。當日,東宮大肆布置,紅綢遍地,霍酒詞準備的嫁妝也多,氣派十足。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花轎一到,宮人便開始放鞭炮。


    霍酒詞哭著送夕鷺上花轎,心頭萬般不舍。


    “姐姐,我走了。”說罷,夕鷺哭著放下蓋頭,在喜娘的攙扶下上了花轎。她一上花轎,轎夫們立馬起身,慢悠悠地抬著花轎出宮。


    霍酒詞站在原地,默默拿起帕子擦拭麵上的淚。


    裴知逸攬住她,不解道:“哭什麽,她遲早都要嫁人的。”


    霍酒詞側頭看他,頓了一會兒,問:“倘若有一日,夕鷺她做出……”


    沒等她說完,裴知逸直接打斷她,他曉得她要說什麽,冷聲道:“不管她做什麽,隻要她不傷害你,不利用你,我就不會對付她。”


    聞言,霍酒詞眸中的淚意又湧了出來。他說的跟她說的一模一樣,他們都將對方看得比自己重,兩個傻子。“噗嗤。”她哭著哭著又笑了出來。


    “怎的又哭又笑的。”裴知逸愈發不解,捧著霍酒詞的臉用拇指去擦她的淚珠,隨後,他俯身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她的。


    俊美幹淨的麵容近在咫尺,霍酒詞眨眨眼,心頭跳得厲害。“你,不用……”她想說,他可以不用等了,奈何她臉皮薄,說不出口。


    “不熱,應該沒發燒。”裴知逸試了溫度,利落地直起身。聽得霍酒詞的話,他眸光一閃,也不問後頭的話,隻管摟著她往院子裏,“快打扮打扮,待會兒我們去二哥那兒喝喜酒。”


    霍酒詞任由他摟著,兩手焦躁地攪著。


    *

    王府。


    裴知臨宴請的賓客約莫四五百人,直將院子都坐滿了,好不熱鬧。


    裴雍喝了三杯酒之後匆匆離開,裴知逸與霍酒詞坐在最前頭,同桌還有六位皇子,裴知逐如今是庶人,但裴知臨念著兄弟之情特地將他請來了。


    他穿著普通,那股子皇家氣勢倒是半分沒減。


    麵對其他人時,裴知逐勉強笑過,而麵對裴知逸時,他幾乎沒什麽好臉色,麵如冰霜。他身邊坐著個美貌的年輕女子,女子笑容可甜,也不拘謹。


    霍酒詞不由在心裏感歎,林笙歌這一生真苦,青梅竹馬不要她,丈夫又在她死後沒多久娶了別人。


    “紀大人,來,我敬你一杯。”後頭那桌有人扯著嗓子道。


    霍酒詞側耳。


    紀忱就在他們後一桌,畫眉也來了。


    關於侯府的事,霍酒詞離開後便沒主動打聽過,隻是隱約聽人提過,說是畫眉不受王約素喜歡,王約素日日催著紀忱接近裴子渠,奈何裴子渠對紀忱沒那個意思。


    說來也是好笑,裴子渠苦追紀忱的時候,紀忱不屑一顧,如今他想找裴子渠示好,裴子渠又當他是草了。


    不得不說,世事變化無常。


    霍酒詞心生感歎,不知不覺中喝了十幾杯酒。不知為何,她天生喝不醉。偶爾,她也有想醉一把的衝動。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忽地,禮官高喊。


    接著,裴知臨與夕鷺進入前廳,一個站,一個坐在輪椅上,完完整整地拜了天地。


    霍酒詞邊看邊給自己倒酒,直直喝光了酒壺裏的酒。


    有新婚夜那晚的事在前,裴知逸是再也不敢胡亂喝酒了。他詫異地盯著霍酒詞,驚歎道:“小醫仙,你是千杯不醉麽?”


    “對,我千杯不醉。”霍酒詞放下酒杯,得意地揚起下巴。“不像有些人,喝幾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沒用。”


    “是是是,我沒用。”裴知逸寵溺地笑,一瞬不瞬地盯著霍酒詞,“你有用,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噗嗤。”對麵的女子笑了,被裴知逐一瞪立馬收了笑。


    這一桌子的人,霍酒詞都認識,卻也隻能同裴子渠說話。正好,夕鷺拜完天地被扶回了新房,她覺得自己再留著也無趣。“小道士,我們走吧。”


    難得聽她喊他小道士,裴知逸麵上的笑容驀然放大,“好,我們走。”


    兩人站起身,並肩離開王府。


    紀忱接著倒酒的姿勢往兩人看去,目中似有嫉妒之意。


    畫眉坐在一旁,望著紀忱的模樣皺眉,不快道:“夫君,眼下沒什麽事了,我們也走吧。”


    紀忱沒搭理她,自顧自喝酒吃菜。“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會兒。”


    “夫君。”畫眉委屈地咬著唇瓣,雙眼通紅,然而紀忱現在不吃她這一套,甚至是無視了。


    見狀,畫眉更覺委屈。


    *

    一等兩人進入馬車,楚兼便開始趕車。“駕!”


    馬車寬敞,加之車窗都關上了,莫名安靜。


    裴知逸背靠車壁,暗自思量著。他昨晚看到個怪異的案子,事關新科探花薛浥,說他調戲裴知臨的婢女不成殺了人。這個案子疑點眾多,必須重審。


    薛浥這人,雖是探花,但論能力,他以為他比狀元郎還強些,隻是為人太過清高,不願與人結交,跟紀忱差不多。


    他私下與他吃過一次酒,兩人相談甚歡,薛浥說了些自己理解的治國之法,他很是欣賞。


    然而薛浥並沒巴結他的意思,也沒奉承他,吃完酒後,他即刻離去,兩人再見麵時,薛浥也沒太熱絡。


    正如此,他反倒是覺得薛浥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他想,這樣的人才,裴知臨一定會拉攏他,而薛浥清高,一定不屑裴知臨的邀請,所以裴知臨才想了這麽一出?

    得不到索性毀了?

    相比於裴知逸,霍酒詞心裏想的事要旖旎許多。從白日起,她就在琢磨一件事,自己該怎麽開口,告訴他不用在等日子的事。


    她同意了。


    今日,其實是個好日子。


    奈何她就是說不出口。


    霍酒詞左思右想,腦中沒個頭緒。近來,她待在尋歡樓的時日多,見識的東西也多,真要說勾引的手段,她也不是什麽不知道,但知道和會,顯然是兩碼事。


    她鼓起勇氣,試探道:“你冷不冷?”


    裴知逸回神,關切道:“我JSG不冷怎麽,你冷啊?”


    “嗯。入夜了,天氣涼,有點兒冷。”霍酒詞嬌俏地點了點頭。


    見狀,裴知逸果斷將掛在馬車壁上的狐裘取下,裹在了霍酒詞身上。“你穿上它就不冷了。”


    霍酒詞:“……”這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正常情況下,他不是該抱她的麽?

    她鼓起臉,暗自在心頭懊惱,懊惱過後又開始想其他的法子。


    裴知逸原本還沒反應過來,一看清霍酒詞的神情,再聯想白日裏她未說完的話,心頭大喜。他來著一下就是想逗逗她,想看她還能使出什麽花招。


    “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閉眼休息一會兒。”裴知逸望著她。


    霍酒詞咬牙,心道,他怎麽變得這般不解風情了,平日裏不是很主動的麽。“嗯。”


    回皇宮的一路上,霍酒詞絞盡腦汁想法子,待會兒回到東宮,自己要怎麽勾他。說是說不出口了,隻能用行動暗示。她記得,他說過一句話,她一招,他便會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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