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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郎君護人

  第10章 郎君護人

    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殊不知,皇家的人有權有勢,壓起人來更叫人害怕。


    霍酒詞暗忖,今日的難是躲不過去了,她擺出端莊的微笑,溫和道:“敢問公主打算做什麽衣裳,秋衣還是冬衣。”


    裴子渠不答,反而將目光放在瑟瑟發抖的畫眉身上,厲聲道:“你,啞巴了?說話。”


    “民,民女,對對布料一竅不通。”畫眉縮著身子,有意識地往霍酒詞身側躲,雙肩顫得厲害。


    “不會也得說。”裴子渠冷笑,她今日是打定主意為難畫眉了,“你不是最會勾引紀忱麽,拿出你勾引他的勁兒來啊。”


    隻聽“撲通”,畫眉雙腿一軟,弱弱地跪在了地上,哭道:“求公主繞過民女。”


    對上這樣的場麵,霍酒詞心頭極為複雜,她承認,她為此感到暢快,不是個大度之人。可畫眉畢竟是侯爺府的人,她任由公主欺負她,丟臉的是侯府。


    “公主,畫眉今日是第一天來布莊,什麽都不懂,還是由民女來介紹吧。”沉思片刻,霍酒詞開口。


    萬萬沒想到霍酒詞會幫自己,畫眉有些詫異,淚眼婆娑地瞧了她一眼,隱約有感激之意。


    “你?”裴子渠挑了挑細長的眉,輕蔑地哼了聲,“好,那就你來。我今日是為二皇兄挑選布料做衣裳,你可得好好選,若是挑得不好,我定會找你算賬。”


    霍酒詞皺眉,看錦靈公主這架勢,她怕是怎麽挑都不成了。“敢問公主,二皇子喜歡哪些顏色,這送禮又是為的什麽?”


    “他喜歡什麽顏色我怎麽知道。”裴子渠粗略地掃過架子上的各色布料,隨口一答,“至於為何送禮,本宮想送就送,還得挑日子麽?”


    “你……”瞧了許久,夕鷺至於忍不住了,正要上前,被霍酒詞一把拉住。“退下。”


    “小姐……”夕鷺鼓著臉。


    畫眉依舊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麵上的淚倒是慢慢止住了。


    霍酒詞心道,反正小公主不買,她推什麽都一樣,不如推個最貴的。“公主覺得朱雀金羅如何,二百五十兩一匹,是我們桃夭布莊最貴的布料,質地上乘,繡花精美,送人最佳。”


    “俗氣,我不要。”匆匆一瞥,裴子渠滿臉嫌棄。


    “那這匹出雲天絲,光滑……”


    “不要,這布料適合送女子,不適合送我二哥那樣的人,你懂不懂布料,還是說,你覺得我二哥像女子?”沒等霍酒詞說完,裴子渠立馬挑了新茬兒出來。


    “二皇子喜歡的布料我最清楚,不如我來挑吧。”忽地,一道男聲傳入廳內,清冷如山間泉水。


    聽得紀忱的聲音,裴子渠的眼睛登時亮了,整理儀容後才轉過身,歡歡喜喜地跑到紀忱身前,脆生生地喊道:“紀忱哥哥。”


    紀忱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微臣見過公主。”聲音不冷不熱,很是疏離,


    “嗯。”裴子渠撅起嘴,很是不滿紀忱的稱呼。很快,她又笑了,開心道:“既然你來了,那你幫我挑。”


    “是。”紀忱踏入布莊,見畫眉跪在地上不由蹙起了眉頭。


    裴子渠忙不迭對畫眉說道:“本宮又沒要你跪,JSG你一直跪著做什麽,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欺負你了。”


    “是。”畫眉低聲回應,她身子弱,跪得久了雙腿疼,一下子沒站起來。


    “傷著了?”紀忱一個箭步衝到畫眉麵前,關切地摟著她瞧,絲毫不顧及裴子渠在側,“我帶你去找大夫。”


    畫眉低著頭,剛下去的眼淚又漸漸上來了,眼淚朦朧,“畫眉沒事,公子快去挑布料吧。”


    “你當真沒事?”紀忱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一旁,裴子渠看得連連跺腳,對著紀忱的背影張牙舞爪。


    相比之下,霍酒詞麵上要平靜地多,可她內心卻起了一片悲涼。她以為自己對他有熟悉感是因為緣分,其實不是,隻是她自作多情。


    “畫眉當真沒事。”畫眉咬著牙,順道推了一把紀忱,“別叫公主等急了。”


    “嗯。”紀忱不悅地從喉間吐出一字,冷冷地看向裴子渠。


    瞬間,裴子渠斂了全部神色,笑盈盈道:“紀忱哥哥,還是你說吧,她都不會說。”說著,她指了指霍酒詞。


    聞言,紀忱挪動目光,往默然不語的霍酒詞望去,長眉微蹙,似在責怪她為何將畫眉帶出來,還任由公主欺負畫眉。


    霍酒詞不傻,看懂了他的眼神,然而此刻她什麽都不想說。


    裴子渠喜歡紀忱,自然是紀忱說什麽就是什麽,也不管自己是否要需要,反正紀忱提過的布料她都買,叫布莊裏的夥計們忙得夠嗆。


    布料賣得出去是好事,至於紀忱和裴子渠,霍酒詞不想管,她徑自去了櫃台後看賬簿。


    畫眉背過身,擦幹眼淚,小心翼翼走到霍酒詞身旁,低聲道:“少夫人,公主是衝著畫眉來的,今日連累你了,畫眉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往後,少夫人還是少與畫眉一處為好。”


    這番話入耳,霍酒詞也不曉得該說什麽,畢竟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無妨,我之前便說過,我們都是侯府的人,一致對外。”


    “嗯。”畫眉瞧著霍酒詞若有所思,沒再開口。


    倏然,紀忱的聲音闖了進來,冷地像是淬了冰,“我那晚與你說過什麽,你為何還帶她出來?”


    這話衝著誰很明顯。


    霍酒詞翻了一頁賬本,漠然抬頭,與紀忱對視。屋內已沒了裴子渠的的身影,想必是走了。


    “公子,你誤會少夫人了。”畫眉越過櫃去拉紀忱的手,軟言道:“是夫人讓畫眉過來布莊幫少夫人,並非是少夫人執意帶畫眉出來,而且方才,公主故意刁難,也是少夫人幫畫眉解圍。”


    聽她一說,紀忱才知道自己冤枉了人,他自知有錯,語氣便柔和了幾分,“關心則亂,對不起。”


    霍酒詞放低視線,沒出聲,手上再翻一頁賬本。


    她不說話,紀忱頓覺氣氛尷尬,帶著畫眉離開布莊。


    作為旁觀全程的人,夕鷺氣得不行,對著畫眉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小姐,這女人太會做戲了,真是惡心。”


    “她倒也不像是做戲。”霍酒詞強迫自己盯著賬本,紀忱明明是不相信自己,什麽關心則亂。她咽下喉中積聚的苦澀,腦中又響起了爹爹的話,跟烙印一般,“你要做侯爺府最好的媳婦,要聽公婆和紀忱的話。”


    “奴婢覺得她就是在做戲,故意哭哭啼啼,好讓公子護著她。”說罷,夕鷺深吸幾口氣,這才平息胸腔中的怒火。


    “你錯了,即便她不哭,郎君也會護著她的。”輕輕歎息一句,霍酒詞立馬收拾好心情,將自己投入到打理布莊的事中,“孫伯,你過來會兒。”


    “是。”孫牟剛挑好做霓裳羽衣布料,聽霍酒詞喊他便吩咐夥計們按照他畫的線條先行裁剪。


    霍酒詞將自己寫的計劃交於他,謙遜道:“這些是我想出的主意,孫伯若是覺著哪裏不對或者有更好的法子,但說無妨。”


    “少夫人。”越看,孫牟的眉心就擰得越緊,“調這麽多價格,老朽覺得不妥當。”


    霍酒詞曉得孫牟是個什麽想法,她不能拿身份壓他,隻能說通他,“孫伯,你將價格定得這麽高,布料賣不出去隻會堆積在倉庫裏,過時了潮了被耗子咬了,那才是虧本。”


    孫牟固執地搖搖頭,不悅道:“還有,你這,讓繡娘們去繡時下的花色,這算什麽,那些東西花裏胡哨的,恕老朽直言,老一輩傳下來的東西才是好東西,少夫人,您不能為了賺錢將這些東西丟了。”說到後頭,他激動得臉都紅了。


    “孫伯,你別激動,你先聽我說。”怕孫牟氣著身子,霍酒詞趕忙放柔語氣,“我並沒說要放棄以前的花色,你也能讓繡娘做以前的花色,但這些花色隻有老顧客買不是麽,你心裏也清楚,年輕姑娘幾乎沒人會買,那為何不讓一部分繡娘去繡新花色,兩者兼有,如此我們既能吸引上了年紀的人,又能吸引年輕人,掙更多的銀子不好麽?”


    “這……”孫伯遲疑,確實,沒人比他更清楚,來桃夭布莊的人全是上了年紀的,極少有年輕人過來,即便是有,一問價格也走了,再有的,是為自己的父母買布,而不是自己,近來這情況愈發明顯。“好吧,既然夫人將布莊交給少夫人打理,老朽無話可說,若是少夫人大改之後還是掙不了錢,還請少夫人將布莊恢複原樣。”


    “好。”孫牟答應,霍酒詞鬆了口氣,眉目舒展,“麻煩孫伯辛苦些,盡快將那件霓裳羽衣做出來,等過幾日,我們桃夭布莊重新開張。”


    “是,老朽這就去做。”孫牟也不多話,他就等著看,霍酒詞這大刀闊斧的,究竟能賣出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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