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古純伊的話,卻換來謝雲更嚴肅的神情,謝雲劍眉輕皺:“古純伊,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我也是認真的。”
古純伊一臉認真的模樣並沒有換來謝雲的笑意,相反,他似乎更生氣了。看謝雲板著臉的模樣,古純伊的氣勢都有些落了,但是,她隻是怵他生氣的模樣,而不是對自己說出去的話不堅定。
古純伊忽然起身,和謝雲麵對麵站在,一臉認真道:“女子的貞操確實重要,但你們男子就沒有貞操嗎?兩情相悅,你給了我,我也給了你,不要覺得是你占了我的便宜,你若真的在意,就在得到以後珍惜,我對你亦會如此。”
謝雲唇瓣微動:“你說得有道理,但是男女在一起,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我謝雲孑然一身,倒也沒什麽,但是你古純伊不是。”
古純伊笑了:“所以你是擔心我爹知道會生氣?謝雲,你的思想怎麽這麽迂腐呢,我和你說,書上說夫妻之事需調和,有些男子體虛,換句話說就是房。事不行,凡間很多家庭男女成婚的時候雙方才會見麵,你想想,若是發現男的不行,或者女的身體有毛病的,反悔就來不及,所以說,婚前,很有必要檢驗一下,但是你放心,無論你如何,我都不會對外說的。”
“古純伊!”謝雲咬牙切齒道,“你欠收拾是不是?”
“我認真的。”說完,靠近謝雲,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想要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可是謝雲卻躲得飛快,並且飛速後撤一步,胸膛劇烈起伏,道:“我還是等三日後白長老回來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古純伊站在原地,握緊拳頭,氣得直跺腳。
謝雲身上的燥火,其實已經很嚴重了,最開始他隻當時正常情況,可是那燥火一日比一日猛烈,每天夜裏都是蝕骨焚心的難受,並且,渴望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現在每日幾乎都是泡在冷水裏度過的。
時辰一到,那股子邪火又開始亂竄了,謝雲帶好衣裳,朝著最近幾日常去的一出瀑布走去,今晚,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古純伊居然也在。
看到站在岸邊穿得單薄的身影,謝雲都愣住了,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被體內的邪火勾出幻覺了,可是仔細看了一會以後,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錯覺,古純伊朝著他道:“我問許忠林的,聽說你要來這,我就在這等你了,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謝雲冷冷地看了她好一會,然後身上衣裳一裹,扭頭就走。
古純伊覺得,此時自己若是追上去,那人一定會跑得更快,於是,腦子靈光一現,看著身後波光粼粼的水麵,轉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
“撲通”一聲響動,謝雲回過身,看著身後早就沒了的人影,一慌,快步朝著溪麵奔去,然後想都不想地跳下了水。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一幕無比的熟悉,似乎曾經發生過。
明知道古純伊不會有危險,可是謝雲還是跳得義無反顧,當身子落水的那一瞬間,謝雲明白,自己今晚恐怕是要栽了。
水下,古純伊的身子貼了上來,猶如八爪魚一般,攀上謝雲的身子。謝雲帶著她破水而出的時候,將人狠狠地壓在了溪邊的草地上,俯身壓了上去,朝著古純伊的臉上吐著灼氣,道:“今晚不當回妖精,是不會罷休了是嗎?”
古純伊吐息如蘭,聲音柔柔似羽毛拂過謝雲的耳畔:“我不是來當妖精的,我是來送藥的。”說完,下顎一揚,觸上近在咫尺的唇瓣。
送藥的?那藥想必就是她自己了。
點火隻需要輕朝著火折子吹一口氣,滅火卻需要耗費全身力氣。古純伊特意備了藥,想著首次少受點罪,可是終究還是算錯了。
天蒙蒙亮,癱在床上的人兒露著光潔的肩膀,臉頰埋在枕頭之中,看那樣子,曲一根手指可能都費勁。可是當後背附上灼熱的體溫,古純伊欲哭無淚的睜開眼睛,帶著哭腔道:“還沒完嗎?”
這一晚,古純伊也是受了大罪,原本她以為謝雲體內的邪火隻需要一兩次應該就差不多了,可誰曾想,四次了,如果不是提前備了藥,她一定早早就暈過去了。
但是,此刻緩解疼痛的藥也於事無補了,她現在是極為後悔在錯誤的時候招惹了謝雲。
謝雲兩手撐在古純伊兩側,貼著她的耳側道:“我先回古峰告個假,再來陪你。”
古純伊連連點頭,隻要不是那啥,她什麽都答應。謝雲一直被她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一天忽然不出現確實不太好,回古峰一趟倒也是應該的。古純伊倒是自由一點,偶爾不出現也不會有人詢問,正好最近手裏沒有什麽事情,倒也清閑,昨晚一夜沒睡,正好現在補覺。
謝雲走過,古純伊睡得香甜,再次醒來,是被身上似有若無的輕癢弄醒的。
古純伊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才發現謝雲正躺在自己身邊,半邊身子挨著她,並且一隻手落在她的肩膀處,有意無意地摩挲著。古純伊喃喃道了一句:“癢。”
謝雲忽然起身,在古純伊肩上落下一吻,道:“肩上的疤為何不去掉?”
古純伊這會也來了精神,想起了昨晚他似乎一直親吻自己的肩,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古純伊道:“你在意啊?”
“在意。”
就在古純伊以為謝雲在意她身上的一個小疤痕的時候,謝雲又道:“這疤痕是因為我留的,我在意。”
古純伊拿下他的手,然後道:“不過剩下一條細線,之前覺得不是很明顯,就懶得處理,你若是真在意的話,那我改天去掉它,但是說實話,忽然有點不想去掉了。”
謝雲不說話,一個翻身忽然將古純伊壓在身下,道:“不去掉也行,就當是為我蓋得章。”說完,吻了上去。
謝雲又動情了,但是這次是克製住了,在古純伊苦苦哀求之下,二人選擇了去古純伊後院的浴池沐個浴,然後起身去吃東西,準確來說,是謝雲說等古純伊沐浴完,然後他去給古純伊尋一些吃的東西。雖然古純伊現在不怎麽吃東西也不會餓,但是謝雲執意要古純伊進補一些東西,說昨晚消耗太大,必須進補。古純伊也就答應了,反正今天她是絕對不可能走很多路的,打死也不走。
二人依在溫池的石壁,說著話。
“還難受嗎?”
古純伊靠在謝雲懷裏點點頭。
謝雲又道:“那一會……再上個藥。”
古純伊又點點頭,隨後道:“我自己上。”話說出來的時候,古純伊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所以又咳嗽了一下。
這件事情謝雲倒也不強求,隻是道:“昨晚喊啞了?”
“我昨晚哪有喊?”
謝雲在古純伊臉頰落下一吻:“昨晚一直哭著喊疼的是誰啊?”
“是真的疼。”說得古純伊都要委屈了,回想起來,一點都不舒服,不僅如此,感覺那時候的謝雲還有些失控。
可是在謝雲的記憶裏,他已經盡可能的在控製了,隻是無論他如何做,古純伊一直哭,說實話,他的感覺也不是很好,他也疼,但是藥性上來了他控製不了,此刻藥性褪下了,他才感覺到疼。
謝雲輕摟著古純伊,輕吻著她的額頭:“我知道的,都是我的錯。”
古純伊悶聲道:“算了,我主動的,不怪你,再說了,早晚都是要經曆的。”
謝雲被這一番話逗笑了,續而問:“所以我今晚還能住在你這嗎?”
古存伊瞬間瞪大:“你體內的……還沒有解嗎?”
謝雲壞笑道:“不知道,這要到晚上才知道。”
古純伊立馬推他:“不行,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呢。”
謝雲湊近古純伊的唇:“沒事,有其他辦法。”
古純伊眉心一跳,瞪大眼睛,猛地捂住唇,罵了一句:“謝雲你流氓!”
謝雲笑得開懷:“你理解成什麽了?我是說,你身體不舒服,可以用其他辦法給你療養,除了藥物以外還能用法術,我住你這,是因為,方便照料你。”
古純伊瞬間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她理解的意思,嚇死個人。
既然這麽說了,古純伊自然是不會拒絕:“那行。”
謝雲果然說話算話,除了偶爾的胡鬧,之後就沒有再碰過古純伊,在古純伊這裏住了兩天以後就回了古峰。
第三日,白沐一回來,聽說已經給謝雲用過藥了,立馬飛奔至古峰,回來時已經晚上,他竟直接上謝雲的住宿內,不由分說的就給謝雲號脈。
白沐那熟悉的忽高忽低的眉毛再次出現在了謝雲眼前,謝雲也知道,那藥的副作用白沐應該知道,索性他也不打算隱瞞。
大概過了半刻鍾,白沐氣急敗壞地指著謝雲道:“臭小子,你碰女人了!”氣得白沐的胡子都在抖動。
謝雲還沒來及的解釋,白沐就又罵道:“你怎麽對得起我徒弟對你的一片癡心,怎麽對得起你師父的用心栽培?!”
謝雲吞吞吐吐道:“還請白長老替我保密。”
“你居然有臉說這話,我家丫頭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我勸你自己去說,免得到時候我給你抖出來丟人。”
“是……替我向我師父保密。”
“保密個球,你……”白沐又想罵出口的話忽然堵住了喉嚨,反應了半天,明白過來了。白沐原本還因為他下山找青樓紓解了,現在看來……
白沐話鋒一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管。”說完,扔給謝雲一瓶藥,“這個藥吃兩天,那藥性自然就解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來是一陣風,去也是一陣風。謝雲抹著額頭的虛汗,拿著藥瓶進了屋。
太上長老出關的日子就在兩日後了,整個瀾靈的氛圍都變得有些緊張和安靜,之前弟子們見麵勾肩搭背,或者嘻嘻哈哈的,如今,師弟師妹見到師兄師姐就是鞠腰行禮,弟子們見到教習侍奉長老等更是如此,顯得有些規矩森嚴了。
當然,這也是掌門下的命令。太上長老乃是如今瀾靈最為年長,也是瀾靈德高望重的存在,瀾靈能有現在的聲望,一半都是因為他,掌門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守著森嚴的規矩,終於挨到了太上長老出關的這一日。瀾靈萬千弟子守在太蒼頂,靜候著那層金色的結界打開。
足萬人的青石廣場上,靜寂無聲,領頭的掌門和六位長老整齊的站在結界邊緣,神色莊嚴,宛如雕塑。靜等了一個時辰以後,那層金色的結界才有了波動,最後清風微掃,結界消失,自裏麵出來了三個人。
隨著掌門和其他長老的行禮,廣場上的萬千弟子也紛紛彎腰行禮,一陣整齊而又洪亮的聲音在這太蒼頂響起:
“恭迎太上長老出關!”
誰能想到太上長老鏡行,居然看著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舉止溫雅,見到眾人也這是輕輕頷首,並未說什麽多餘的話,整個人真宛如剛走出仙境的謫仙,出塵淡雅不沾世俗。
和古純伊設想的,和她師父一樣的白胡子老爺爺,絲毫不沾邊。
這個修仙的世界,人的修為到達辟穀之鏡,身體就會減緩衰老,但也隻是減緩,人到了五六百歲應該也變成和凡間百歲老人一般了。當然,那是修為到了辟穀沒有精進的情況下。而此刻的古純伊眼中的太上長老和他身後那兩個同樣看著四十多的師父比起來,氣質上可謂是天差地別。
迎太上長老出關,除了掌門和長老,其實其他弟子都是拉來充場麵的,迎完人以後,剩下的就是長老和掌門在一邊伺候了,基本沒有弟子們什麽事了,所以過了不一會,廣場上的眾人就都解散了。
隻是這分散的隊伍離去得很整潔,古純伊夾在白峰的隊伍裏麵,慢悠悠的撤離,正走著,感覺身後有人戳了自己一下,古純伊回頭,是排在自己身後的師姐戳了自己一下。
那師姐遞給古純伊一張紙條。古純伊接過紙條以後,便若無其事的跟著隊伍離去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