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回到岸邊,令古純伊和謝雲無比意外的是,沈逸陽他們居然來了,不僅如此,岸上還來了很多人,好似各路人馬都聞聲前來了,還有一個領路的劉大力。
方才動手的任寬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地丟在一旁,身邊還有飛神宗的人看守著。
謝雲和古純伊腳尖了落地,沈逸陽就迎了過來,滿是擔心地朝著古純伊道:“你可真不叫人省心,可有傷著?”
古純伊搖搖頭,沉默不語。
隨後沈逸陽又轉頭看向謝雲,謝雲眉眼疏冷,輕道了句:“我沒事。”
如此,倒也是把沈逸陽想要問出口的話給堵死了。
“我們師兄呢,二位不是下去救張師兄了嗎?我們師兄人呢?”
沈逸陽身後擠過來一個人,神色著急地問著古純伊和謝雲。
聽到問話的謝雲神色冷了下去。話說古純伊也想知道,張試方怎麽樣了,所以也轉頭看向了謝雲。
謝雲眼睛微眯地瞥向說話那人,嘴角輕扯出一抹冷笑,聲音也似臘月寒冬,凍人得很,他道:“死了,掉下去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們關心一下。”
說完,謝雲想離開岸邊。
此刻他和古純伊的位置都靠近懸崖,所以他想往裏走幾步,站累了,想找個落腳的地方坐一下。
可是問話那人卻扯住謝雲的衣袖,追問:“那屍體呢,屍體總撈回來的吧。”
這話就問得更可笑了,說的謝雲好像欠了他們似的。
謝雲冷眼掃向那隻扯住他衣袖的手,臉色再次冷了一個度,眼簾半掀,看著那人:“在湖裏呢,你去撈啊。”說完,肩膀一動,就從那人手裏掙脫了。
再也不管那人是何臉色,他隻身往人群後麵走。
不知為何,古純伊感覺謝雲有些怪怪的。
沈逸陽原本想問問謝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可是見他神色冷漠,似乎心情不好的模樣,於是就沒有出口攔住他,反正,在場還有一個當事人。
沈逸陽他們剛到不久,張試方和任寬,以及任寬妹妹的事情就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剛才他原本打算下水的,可是沒想到這麽巧,謝雲和古純伊就上來了,所以,他此刻就想知道水裏發生了什麽。
不僅他想知道,周圍那些聞聲而來的人,也想知道,畢竟來這裏的每個人,都是為了湖裏的東西而來的。
古純伊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隻是將水草裏麵的屍骸簡單的說了一下:“還有就是,長在水裏的水草,好像不是水草。”
沈逸陽等人被她這話解釋懵了:“那是什麽?”
古純伊道:“倒像是長在人皮膚上的毛發,因為,我傷了那些海草以後,有血溢出來了。”
來祈元鎮的這幾天,天天下雨,對於陰雨變天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對此刻狂風大起,烏雲壓頭頂的天氣都表現得極為淡定。
淚湖一望無際的水麵上已經有巨浪翻滾,眾人都覺得,這是風的效應,那黑沉沉的水麵浪花越來越大,拍打在石壁上麵的聲音也越發響亮。
古純伊麵向沈逸陽,後背就是一望無際的淚湖,此時在她的眼裏,眾人受到了驚嚇,皆是身軀一震,拔劍做出防禦姿態,沈逸陽亦是如此。
古純伊呼吸放慢,然後緩地轉過身去。
沈逸陽就在這時將她一把扯到身後,這時古純伊才看清了她身後的風景。
“咕咚”一聲,她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
此時,懸崖後麵,一個足有山丘大小的腦袋緩緩浮了上來,尖嘴長須,布滿了黑色的鱗片,臉頰兩側的眼睛宛如一麵足有人高的鏡子,森冷地泛著冷光,盤在頭頂兩側的角好似年代久遠的枯木,粗壯又彎曲得詭異,左右兩邊的角還各掛著兩個袋子,一個紅色,一個藍色,看著很是詭異。
冰冷的湖水沿著那些鱗片連成串地滴入地麵,好似下起了一場雨,兩個衝天鼻孔呼出的氣,輕易就能掀起一陣颶風。
見到這個長得如此奇怪的龍頭,古純伊也徹底震驚了,周圍的人也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紛紛喊道:
“這是什麽東西?”
“天呐,湖裏的東西現身了。”
就在眾人提著劍防範之際,那惡獸張開它那堪比房屋大小的嘴,衝著崖邊的眾人怒吼一聲。
一股冰冷夾雜著惡臭的颶風席卷而來,若不是各個都是修仙人士,恐怕此刻都要被卷到半空中了。
沈逸陽站在古純伊身前,身法凝了一個結界,才讓古純伊免受惡臭口水洗麵之苦。那惡獸吼完以後,便有扭頭離去的打算,可是湖裏的東西好不容易出現,眾人又怎麽會這般輕易放過,包括沈逸陽在內,個個躍躍欲試。
沈逸陽轉頭看著古純伊:“師妹,你留在這裏,我們隨他們去看看。”說完,領著其他師兄弟,頭也不回地朝著巨龍入水的地方飛身而下。
古純伊腳步停在了懸崖邊上,想要追下去,但是,想想又算了。
她是一個絕對安分的人,無奈在命運的安排下,無意間讓她成了整個事件發生的導火索,從被幻境誘惑,再到將那巨龍吵醒。
如果她沒猜錯,剛才在水下的那一個刀刃,可能就是導致巨龍驚醒的原因,既然她前去也幫不了什麽忙,那她就安安分分的。
崖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膽小的自然不必說,還有幾個就是凡人、劉大力還有那個在他們入村那天要打人的老人、躺在地上昏迷的仁寬、以及……靠在樹上休息的謝雲。
古純伊腦子閃過疑惑,對抗巨龍怎麽能少得了謝雲呢,按理說,書中任何重要的情節都應該有謝雲這個主角的參與才對,周漠然都下去了,他怎麽還在呢,莫不是……還有其他重要的暗線?
一邊想著,古純伊的腳步就往謝雲的方向靠。謝雲的舉動確實有一些奇怪,盡管剛才下水可能耗費了不少力氣,但也不至於現在就靠在樹根下睡覺吧,現在臨近傍晚,風又刮得厲害,怎麽能休息得安穩呢?
待古純伊看清謝雲臉上的神情之後,她才懊惱自己蠢笨,謝雲根本就不是在休息,靠在樹下的他滿頭大汗,眉頭緊鎖,右邊白色的袖子已經被血水浸濕,緊緊的貼在地上,此刻應該是陷入昏迷才對。
剛才從水裏出來的時候,他還看不出異樣,甚至古純伊靠在他身上的時候都沒有聞到血腥味。
古純伊連忙蹲下身子,施法暫時止住了謝雲肩膀上的血流,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掀謝雲的袖子。
血液還是溫熱的,竟然沒有凝固,可是剛掀開至露出一截手腕,古純的手就被人握住了,古純伊順著那手抬眸,對上了謝雲半睜卻顯得冷漠的眼睛。
古純伊銀牙微咬,怒道:“傷成這樣了,為什麽不說?”
謝雲頂著一張略微蒼白的臉,就這樣看著古純伊不說話。
古純伊揮開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然後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事情,謝雲這會倒是乖乖的沒有再阻止了。
一條筆直的線形傷口覆蓋在謝雲緊實的小臂上,看著傷口不深,但是看著謝雲慘白的麵容,又忍不住讓人擔憂。
古純伊從貼身帶著的荷包裏麵拿出傷藥,打開塞子就要往謝雲手上倒,可是那藥粉還沒有挨近謝雲的肌膚,居然就隔空漂浮了起來,就好像謝雲的傷口上有什麽東西排斥著這類藥物,隨後,那些藥物就被風吹散了,一粒都沒有挨著謝雲的肌膚。
古純伊和謝雲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古純伊不信邪,再次撒了上去,沒想到那藥粉還是和剛才一樣,一點都沒落在謝雲的傷口上。
過了半晌,謝雲道:“看來不能用藥了。”
古純伊問道:“你這是被什麽所傷?”看著傷口鮮紅,也不像中毒的樣子,怎麽會這樣呢?
謝雲想了下,道:“不清楚,我下去撈張試方的時候,他的身體被水草纏住了,我就一刀斬斷了那水草,可是張試方的身子好像紮根了一樣,無論我如何拖拽都紋絲不動,我一著急,就想直接把他的身體挖出來,然後……”謝雲思索了一會,又道,“一道血流濺了出來,而張試方的身體,不對,應該說是屍體了,直接被水草吞噬了,隨後我就往上遊,若非看見你投下來的光亮,我可能都出不來,至於這道傷口,我都不知道是怎麽來的。”
古純伊的青蔥玉手張在謝雲傷口上麵,一邊用自家的治療之術為謝雲治療傷口,一邊皺眉聽著。
“嘶。”謝雲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他手臂的傷口上,忽然溢出很多鮮血,甚至是噴灑而出,古純伊一慌,又施法想要止住謝雲的血流,可是發現,他的血脈明明已經被止住了,那此刻流出的血……
謝雲道:“可能不是我的血。”可是,隨著那血的流出,謝雲的臉色卻越來越白,兩眼一抹黑,直接倒在了古純伊的身上。
古純伊身子僵硬了一瞬,隨後微聳肩膀,輕聲喚道:“謝雲?”
謝雲絲毫沒有反應,但是奇怪的是,當古純伊不給他療傷的時候,他手上的血反而止住了。
古純伊探了下謝雲的鼻息,確定人沒事也就放下心了。
留在崖上的人不時投來探究的眼神,這讓古純伊有些不自在,想了一下,明白了原因。
這大姑娘大小夥的,在別人麵前摟摟抱抱成何體統。於是古純伊忍住心疼謝雲的心情,試圖將謝雲身子擺正,讓他重新靠在樹上。
隻是她才輕推了下謝雲的胸膛,耳邊就傳來一道灼熱的氣息,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呼痛。
古純伊無奈,隻好暫時不動謝雲,任由他靠在自己肩上。
沈逸陽他們去了大約有一個時辰,直至天完全黑下來了,才見一幫人陸陸續續的從崖底飛了上來。
作者有話說:
我還是老時間更新吧,晚上更新的人太多,我還是挑個沒人的時間發文吧,讓你們大清早一點開晉江,發現隻有我更文了,哈哈哈。
巴衛寶,一天的時間很長,完全可以等自己有時間了再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