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謝雲的臉上出現的慌張的神色,甚至連說話的語速都放快了許多,很顯然,他迫切的希望得到古純伊的信任,但是,這個解釋終究是可有可無的,古純伊一開始就信任他,不過她麵上要裝作不信任罷了。


    看到謝雲的模樣,再結合謝雲的解釋,古純伊終於知道為什麽謝雲對她的好感度還一再不降,原來他還對她抱有希望,這孩子怎麽這般傻呢!


    謝雲再次問:“你信我嗎?”


    係統的聲音時候在古純伊的腦海裏響起:【告訴他,信與不信都不重要了,毀了他對你的幻想。】


    見古純伊沒有動作,係統著急的催促著:【快點,否則他又會對你抱有期望,好感度就不會降下去。】


    古純伊明白一個人在孤寂無助的時候,任何一個人稍微施舍一絲同情,他就會把那當做救命稻草緊緊抓住,此刻謝雲對她就是如此,或許因為之前她確實表現的太過在意他了,所以才會讓謝雲把古純伊當朋友的想法。


    生辰宴上隻請她一人,實際上他們倆已經開始越界了。


    這樣一想,古純伊拳頭一握,當機立斷道:“你把訂婚書和信物交給我,我就信你。”


    謝雲有一些不敢置信,如果人的信任可以被物質交換,那這種信任何其廉價。謝雲後撤了一步,微搖了下頭:“我不會給,也不打算給。”


    古純伊:“那我為何要信你。”


    謝雲笑了,隻是這笑裏,更多的是心酸,他道:“你對我的信任,是能靠我倆的訂婚之物換來的是嗎?你根本就不信我,你隻不過想借此機會退婚。”


    “是又如何!”古純伊忽然拔高的音量,似乎被人道破了心思,破罐子破摔,她道,“你以為我為何經常糾纏於你,你以為我為何討厭你還要天天對你展露笑顏,還不是因為你手裏有我們訂婚的信物,沒有那東西,你覺得你個巨商之子有什麽資格入瀾靈,又有什麽資格讓我古純伊還有瀾靈的古長老對你照顧有加。”


    “瀾靈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你在我心目中來的重要,謝雲,我從最開始就是討厭你的,現在也是如此,如果你識相的話,勸你盡快將東西交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在瀾靈待不下去,今日不過是戒鞭,往後還可能是別的,你最好想清楚了。”


    謝雲眼眶紅了,甚至眼尾都染上了粉色,古純伊能看見他眼眶的濕潤,此刻他嘴角僵硬的笑變成了驚愕,古純伊似乎看見了他唇瓣在輕顫,他就這麽盯著古純伊不說話。


    古純伊有火上澆油:“我說的話還不夠明白嗎?東西交出來可以免受責罰,我保證你以後再瀾靈也會順風順水。”


    謝雲忽然轉過身去,古純伊似乎看見了他輕撫額頭,然後古純伊聽到了他略微沙啞的聲音:“該受到的懲罰我不會逃避,我也確實碰了你的身體,訂婚書和信物我是不會交出去的,畢竟啊,我為什麽要如了你的願。”


    說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謝雲腦袋微側,冷冷的掃了古純伊一眼,然後毫不留情的起身離去。


    那抹毅然決然的背影,看著很叫人心疼,或許此刻的謝雲,覺得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勇者的路,需要一個人獨行,他會成功的。


    見到謝雲離去的古純伊終於無力的蹲下身子,說出那一番話的她也是耗費了所有力氣,此刻的係統不停的在古純伊的腦海裏放煙花,還不停的播報著快訊:

    【恭喜宿主賀喜宿主,男主好感度清零,剛才的表現很棒哦,獎勵十二顆為期一個月的延壽丹。若是完成任務後在這個世界還有留戀,那宿主就可以在這個世間多享受一年的壽命哦】


    古純伊麵無表情的將戒指摘下,然後放入袖口。


    謝雲現在已經對她沒有好感了,那麽此刻她應該找她爹幫忙,叫戒律司免去謝雲這頓責罰。


    古純伊快步朝著古風主殿跑去,想著古裕深此刻應該是在主殿忙公務,離謝雲挨罰的時間越來越近,她得加快步伐了。


    古純伊走後,躲在暗處的古裕深和元黎才敢現身,他們二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或許他們也不敢相信古純伊是這樣一個孩子。


    古裕深道:“是誰教她用這種手段的。”


    元黎:“你寵壞的。”


    古裕深:“你還怪我,你沒寵著嗎?”


    元黎:“這孩子得好好教一下,再這樣下去,不行。”


    二人麵色凝重,站在原地就古純伊該如何管教一事進行了探討,哪裏知道,古純伊找他們倆已經找瘋了。


    謝雲這一頓罰終究是沒有逃過,戒律司寬闊的廣場上,站著的人都是來看他今日被罰的,說來何其可笑,那個汙蔑他的人沒有出現,所有人都說,是因為古純伊不敢、不忍心見到如此血腥的畫麵,所以才沒有。


    那個酷愛演戲的人在眾人眼裏還有善良美麗的形象,可憐他謝雲,也被她的外表蒙騙了,不過,也好在他早日認清了,這樣也好!


    站在人堆後的鄒福澤看著老眼泛起淚花。


    凡間的鞭子三十鞭下去就能要了謝雲半條命,更何況這是仙門的鞭子,那一條條的抽下去,他們少爺還有活路嗎?!

    鞭刑開始了,細長帶有倒刺的紅色鞭子落在謝雲瘦弱的身軀上,不一會,衣裳就被血液浸染,可是跪在那裏的謝雲卻一聲不吭,盡管嘴角已經溢出血線,但他的脊背依舊挺拔如鬆。


    在一群指責和嘲笑聲中,隻有鄒福澤在那哀求著:“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打我這個老骨頭行不行啊!”


    當然沒有人理會他,瀾靈沒有替人受罰的規矩,而鄒福澤的聲音,也隻能淹沒在人潮中。


    轉眼,十下已經打完,這時候空中飛來一道火符,緊接著古裕深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新內門弟子謝雲偷窺同門女弟子沐浴一事另有內情,望戒律司查明真相再實施懲罰,也不遲。”


    說完,火符燃燒至灰燼,消散在了空中,而揮舞鞭子的那人,手中的鞭子也被一道銀光奪走,落在了地上。


    如果古裕深以長老的身份肆意的阻止戒律司罰人,那自然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如果說事情另有隱情,那停下來調查,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果發現被罰之人不是無辜的,那就繼續沒有受完的罰就可以了,隻是古裕深這一舉動,惹的戒律長老朱簡有些不快。


    見事情被製止了,鄒福澤連忙穿過人群上去扶謝雲,看見謝雲麵色蒼白,還有那後背交織錯橫的鞭痕,鄒福澤萬分心疼。


    這幾個月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這幾鞭子下去,怕是又要瘦回去了。


    鄒福澤一邊攙扶起謝雲,一邊和謝雲道:“少爺,沒事了,沒事了,肯定是古小姐知道誤會了你,現在開始叫人調查此事了。”


    聽到這句話的謝雲冷笑了一下,然後冰冷的和鄒福澤說:“鄒伯,以後不要再提她了。”


    鄒福澤很是奇怪謝雲對古純伊態度的轉變,雖然不知道少爺和古小姐之間發生了什麽,但是鄒福澤還是無條件信任和支持謝雲,所以盡管他心裏疑惑,但是還是點點頭。


    謝雲後背傷的極為嚴重,說是皮開肉綻也不為過,光是站起身來,就幾乎耗費掉了他所有的力氣,那些看戲的人似乎也知道沒什麽看頭了,所有也都陸陸續續的散了。


    看著謝雲因為移動腳步扯著傷口而緊皺的五官,鄒福澤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


    “回去……回去療傷。”


    “謝公子留步。”


    身後一名穿著戒律司服飾的女子忽然出現,然後遞給謝雲一瓶藥:“這是本門最好的傷藥,望謝公子手下。”


    鄒福澤笑著正要伸手接下道謝,卻被謝雲攔下,謝雲冷眸一斂,問:“誰叫你送的?”


    他和戒律司的人從未有過交集,這人怎麽可能憑白無故的送藥。


    送藥的女修士被謝雲冰冷卻極具威懾的模樣嚇得吞咽了一下唾沫,她的腦海裏浮現小師妹交代的話:


    “任師姐,你送藥的時候千萬不要告訴他是我送的,如果他問起來,你就說,是戒律司看他傷的嚴重,怕落下病根,免費送的,他如果還是不收,你就用傷勢影響修煉硬塞給他。”


    任寧正在腦海中組織語言,誰知謝雲就已經冷漠的拒絕了:“不要,多謝好意。”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鄒福澤一臉可惜的看著任寧手裏的藥,可是少爺不要,也沒有辦法。


    任寧覺得自己不能收了人家好處又辦不好事,於是幹脆跑過去,將藥硬塞給謝雲,道:“你收不收是小事,但你就不怕因為這場鞭刑影響你日後修煉嗎,如果你真這麽不在意,那你就扔了吧。”說完,也不等謝雲反應,轉身離去。


    聽到日後影響修煉幾個字,謝雲忍不住握緊了手裏的藥。


    這世間所有的苦所以的難他都能忍受,唯獨不能忍受自己不能修煉。


    謝雲將手裏的藥交給了鄒福澤,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意:“這段時間勞煩鄒伯了。”


    鄒福澤擦著老淚:“少爺說的是什麽話,隻要少爺好好的,我鄒福澤做什麽都行。”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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