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不知道別的劍修有沒有這種感覺,他也不敢問,如果這是隻有夏天一個人才有的感覺,讓別人知道了,隻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跑向南城門的路上,夏天卻又升起了一個疑惑,孫昌運府裏的那個劍王到底是怎麽想的?
憑他一個劍王的實力要擊殺夏天應該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隻要揮揮手就可以辦到了,雖說做不到千裏之外取敵人首級,在公都的範圍之內,應該還是可以的。
但是,這個劍王卻隻是將夏天的氣機鎖定,並沒有任何出手的跡象,否則,現在的夏天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為什麽他不出手?有顧忌還是……他受傷了!”
夏天立刻就聯想到,這個劍王應該就是上次出手擊殺三公子一行幾百人的那一位,如果說,他在那次的行動中受了嚴重的傷,導致不能立即出手……
“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有必要逃嗎?”
夏天即將跑到南城門時,忽然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為什麽孫昌運府裏有藏著一個劍王,卻不在公都裏就直接找機會擊殺三公子,僅僅是因為會被人懷疑嗎?還是說……
“公都之中有規定劍王不能出手?”
夏天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三公子為什麽在城外被殺,因為在城裏劍王不能出手。
夏天現在為什麽被劍王鎖定氣機,卻又沒有危險?因為劍王不能出手!
“應該是了,那麽,我還跑什麽啊!”
夏天立刻就拍著自己的額頭,有些嘲笑自己,這一次的事情做的有些莽撞了。
夏天原本想著,再加一把勁,徹底把孫昌運的名聲毀掉,一激動卻忘了,孫昌運府裏有一個劍王,而這名劍王,會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剛開始的時候,夏天還想著,直接跑到通台劍院去找院長,那樣就絕對是安全的。
不過現在,既然劍王不能在公都動手,那他也不用跑了,畢竟坐了一回白電,再讓夏天坐馬車或者走路,那可是會急死人的。
“那現在要幹嘛去?”
對於還鎖定著自己氣機的那名劍王,夏天直接就無視了,他如果想對夏天出手,早就出手了,既然現在夏天還活著,那他還怕個蛋啊。
“要去哪呢!”
畢竟剛從蘇府出來的時候,夏天跟蘇聽芙說他要出來一兩天,這要是立刻就回去了,別說蘇聽芙了,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夜晚,特別是大半夜,客棧夏天是不想去的,蘇府是回不了,孫昌運那裏,就更是不能去自找麻煩了。
忽然,夏天笑了,笑的有些猥瑣,他忘了一個好地方,一個名為銷金窟的好地方。
納春樓,這是公都裏有名的銷金窟,跟玲兒所在的無名樓不一樣,這裏,是廣大居民最喜歡來的青樓,不為別的,隻因為它便宜,姑娘又年輕又漂亮。
也許在外人看來,很難理解,姑娘年輕又漂亮,價格又便宜,這青樓是不是傻?
若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人,便絕對不會有任何疑惑,剛巧,夏天也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
這家納春樓,是蘇府的產業,之所以價格低,服務好,當然是為了拉攏更多的客源,更多的客源是為了什麽?信息!
這家納春樓,實際上是蘇府專門用來查探民間信息的所在。
夏天進了納春樓,耳中眼中立刻就充滿了春色,那衣裳半解的姑娘,那鶯鶯燕燕的調戲嬌笑聲,把夏天的眼睛都給看直咯,不過夏天的目光卻是看著地麵。
這些姑娘雖然個個都長的很年輕,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但是從蘇族長那裏得來的信息,夏天知道這些姑娘實際上都已經四五十了,由於服用了一種特殊的藥物,才能保持著年輕美貌,不過對生命力的透支也很厲害。
最最長壽的“姑娘”,也絕對活不過五十五歲!
看到夏天進門,立刻就有一個龜公朝夏天跑來,還沒來得及朝夏天打招呼,夏天就冷冷的說到:“我是蘇府的人,給我一個僻靜的房間。”
聽到夏天的話,龜公立刻就是一楞,作為一個處理信息的人員,他見過各種各樣的暗號,但是像夏天這麽直接的人,卻真的沒見過。
“我是夏天!”
夏天又是四個字,龜公立刻把所有的疑惑全都扔到腦後,在此時的公都裏,夏天這兩個字,幾乎就等於魔咒,能讓聽到的人全都陷入暫時的失神狀態。
龜公立刻把夏天帶到後院一個安靜的房間,隨後快速的跑了。
夏天奇怪的看著房間裏的裝飾,第一印象,這是女性的房間,這撲鼻的香粉味讓夏天感覺有些嗆,不過聞習慣了之後卻又覺的還好,是一種很容易勾起男性情緒的味道。
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個疏妝台,一張桌子,一個衣櫃再無其他東西。
夏天正在查看房間裏有沒有機關時,從屋外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年紀在三十左右,濃妝豔抹的女子走進屋裏,看到夏天之後,立刻跑過來躬身行了一禮:“夏公子,真的是您啊,我還以為龜公在說瞎話呢,誰能想到,公子您居然沒有在陪聽芙小姐,而是跑到這納春樓來!”
“你認識我啊,那就好了,這房間我征用了,我睡一覺,明天走!”
夏天說完,完全不給女子說話的機會,在她肩膀上輕輕一拍,將她推到了屋外,隨後一把將房門關上。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咯。”
夏天詭異的笑著,朝著頭頂的方向說到:“這位劍王,放心,我不跑,我真的在睡覺,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夏天知道,那名劍王絕對聽的到自己說的話,夏天也沒有什麽想隱瞞的。
隻要有心,公都裏的所有家族,都可以在半天之內就查清夏天的所有底細,隻是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意願。
夏天忽然對著空氣開口說話,就仿佛對麵站了一個人一樣:“不要生氣嘛,我不就是灑了一點狗血嘛,要是不高興,你也可以灑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