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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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後,大家說起今天的到外麵的情況,肖這邊依舊找不到出路，陳楚瞳這邊也沒能找到那三人,連背包也沒有。眾人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還是忍不住失望。
陳楚瞳想想，說道：“隊長，我有個猜測。”
“你說。”
“是關於屍毒的。”
眾人目光看向她，在聽到她說布魯塞星球在很早以前可能感染‘屍毒’的猜測,不由驚訝,想到剛才下肚的雪雞，有種想吐出來之感。
“隊長,你認為呢？”
“可能性很大。”
楚少傾想起在一線天溪邊發現的屍毒跟深穀中發現的‘喪屍’,那兩樣東西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
“那，我們會變喪屍嗎？”美熙眼睛瞬間紅了,她想到剛才自己吃的雞肉：“隊長,如果我變喪屍了，你一定要殺了我，我不想變成那怪物。”
關於喪屍,聯邦史書一直記載著，也有圖片，所以聯邦人對於喪屍不算陌生。
“咳咳，傻瓜，怎麽會，”楚少傾捂著嘴輕咳幾聲,又帶動內裏傷，暗暗緩一會兒才舒服不少，抬起頭，看到的就是封郢心疼的眼神，“我沒事。”
封郢沒說話，伸出手把人扣在懷裏，為他取暖。
楚少傾看向眾人，除美熙情緒過於外露外，斯洛克也隻是沉默著，其他人更是看不出情緒，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心裏，至少是否真如表麵這麽淡然就難說了。楚少傾的猜測幾乎成了真，這天晚上沒人睡得著，幾乎睜眼到天亮。
不過這些是後話，現在楚少傾更想知道後麵的路要怎麽走。
“大家對於現在的情況怎麽看？”
“找路上去。”
這話是江水德回的，除美熙跟斯洛克外，其他人點頭。他倆人跟著隊長走，隊長說走就走，說退就退。
“那明天我們找路，看能不能繼續，今天大家早點睡，明天起來，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完又咳的半死，一點公信力也沒有。
而如楚少傾身體所表現出來般，當天晚上，再次高燒起來，燒得人迷迷糊糊，激烈的咳嗽更是帶出血絲，最厲害的一次，一口血吐出來，染紅封郢的胸膛。封郢仿佛傻了般，緊緊抱著楚少傾，這一夜都沒合眼，臨天明時，他說：“我會想辦法帶隊長下山，接下來的路，你們自己走。”
“好。”
可惜封郢這個想法沒能成行，第二天，紛揚的雪下得更加大，腳踩下去直接沒過大腿，可見之深。因著大雪的原因，洞外不遠處再次出現雪崩，比之前更甚。楚少傾去探路的想法也沒能成功，除大雪原因，他第二天燒得更加厲害，病態的紅染上臉龐，人虛弱躺在地上，時不時咳一聲，不咳時又一動不動，要不是伸手到鼻尖還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真似個將死之人。
美熙怕的捂著嘴直哭，之前西澤他們失蹤時，她就偷偷哭過了，怕隊長看得難受，都不敢讓隊長知道。其他人看著被副隊抱著的隊長，心情沉到穀底。已經失蹤五人了，下一個，會不會到自己？
洞裏的火依舊燒得很旺，他們沒能走遠，又怕持續的大雪會給洞造成危害，隻能一部分人清洞前雪，一部分人砍樹回去做木床，現在洞土被冰的，人根本不敢睡下，有一層木鋪著，還能讓隊長休息一下，畢竟他內髒受損，坐著睡太傷了。餘下還有兩人跟昨天一樣，埋伏在幹枯的小樹林中守獵，可惜一整天下來，連根雞毛都沒看到，江水德餓的都想扒開雪，把下麵的樹根挖起來吃了。
斯洛克從雪地起來時踉蹌幾下，腳麻得厲害。旁邊的江水德拉他一把，倆人默默往回走。回到洞時，美熙已經把水燒熱，遞給斯洛克跟江水德，幾口熱水下去，緩解了胃的空虛感，稍微好受一點。
斯洛克走到隊長身旁蹲下，問抱著隊長的封郢：“隊長怎麽樣了？”
“還在發燒，”封郢緊緊抱著楚少傾，抹抹他額頭，一頭汗水，拿毛巾給隊長擦去，看到斯洛克還蹲在一旁，問道：“還有事？”
“副隊，你累嗎？”
“不累。”
楚少傾雖然高燒，可仍是不能受涼，哪怕他燒得全身汗，衣物也必須捂得緊緊的，還時不時要給他把身上的汗擦去，免得兩次受涼，這工作不複雜，卻要一直在重複做，也是累人。可是封郢卻不想把這事交給任何人來做，何況他現在根本不敢離隊長半步。
肖遞給封郢一支營養液：“副隊，最後一支了，給隊長喝下吧！”
“謝謝，”封郢接過來，把已經開口的營養液放到隊長嘴邊，輕聲叫道：“少傾，喝營養液了。”
“咳咳。”
楚少傾輕咳著睜開眼，眼前的人變得模糊，一個變兩個，感覺嘴邊有東西，本能張開，難吃的液體進入，本能讓他皺起眉頭，不過還是吐下去，接著喝下兩口水又睡去過去。
楚少傾知道自己在發燒，外麵有人說話他也能聽見，就是累，極累，無法睜開眼。
大雪一直紛紛揚揚在下著，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大家閑著隻能到外麵打柴，打獵，可惜什麽也打到。江水德跟陳江甚至順著小樹林，踩著過膝蓋積雪去找吃的，卻是什麽也沒看到。無奈眾人隻能不停喝水飽腹，美熙最不經餓，看到枯樹眼睛都發綠，要不是陳楚瞳拉著，都想撲上去咬兩口。
這一群人裏麵，除隊長外，大家身體還算健全，哪怕餓得臉色不好，身體發虛，不過到底經過訓練，之前肚子墊點雪雞肉，再撐兩三天沒問題。最讓人擔心的是隊長，最後一支營養液吃完，第二次開始也隻能喝水，這於他病情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封郢放下水壺，給楚少傾把嘴角的水擦幹淨，又把他衣服捂好，把斯洛克跟肖叫過來：“看好隊長，我到外麵看看。”
“副隊，你要去哪裏？”斯洛克發現封郢神色不對勁：“外麵下著大雪。”
“我知道。”
“外麵隨時有雪崩的危險，副隊，你去哪，總得說一聲吧！”肖不讚同封郢現在出去，除危險外，明天就是時空裂縫出現的時間，他也不想再出意外。
封郢看著肖，目光堅決：“隊長不能餓，你比我清楚。”
“我知道，可是還隻有一天，說不定明天就結束了。”
坐等奇跡不是肖的作風，可是很大可能明天就能結束時，他並不想多生外枝。
封郢冷聲道：“誰敢保證百分百。”
這話一出來，大家也愣住了，他們心底雖沒覺得時空裂縫百分百會出現，可是心底卻不知為何，本能覺得明天過後，指揮部就能把他們接回的。
“都留在洞裏吧！我心裏有底，去去就回。”
封郢背起天鉞，拿過斯洛克的弓箭，走到隊長旁邊蹲下。現在楚少傾躺的床板是他們做的，雖不太舒服，不過還算湊合。封郢定定看著這兩天燒得一時迷糊，一時清醒的楚少傾，眸色暗沉深邃，俯身低頭，在楚少傾嘴角輕吻一下，心忖：等我回來。
“副隊，我也去吧！”
江水德拿把短刀跟離子槍，跟著出去。
封郢往森林的地方走去，這地方沒雪崩，可雪深至膝蓋，很深，並不好走。四周白茫茫一片，看到的全是一片又一片光禿禿的山頭。倆人穿過森林，向著一片岩石山體走去，根據封郢了解到的信息，雪雞一般會生活在這些地方，它們會在岩石凹陷處營巢。
從雪地走向岩石區看著距離近，可走起來並不容易，沒一兩個小時，根本走不到。而這時身在山洞中的楚少傾醒了，睜開眼看到的斯洛克有點驚訝，本能四周環視，找封郢，卻發現人沒在。
“隊長，別起來。”
“咳咳，我沒事，副隊呢？”
“他……”斯洛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真話了，怕隊長覺得自己累人，不由看向肖，遲疑道：“是去探路了嗎？”
肖應道：“是。”
楚少傾疑惑看著倆人，幾乎隻是瞬間就判斷出來在說謊，神色不由冷下來：“咳咳，真話。”
楚少傾捂著嘴輕咳，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封郢又去幹什麽傻事了。
“是去打獵，我們沒食物，我餓的很難受，”美熙小心翼翼走過來，蹭到隊長身邊，問道：“隊長，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還有點燒，沒大問題，”這兩天的昏睡讓楚少傾感覺自己的內髒問題可能會比較嚴重，不過他現在不能說，還有一天時間就結束，沒必要讓大家擔心：“他自己一個人去找食物嗎？”
美熙回道：“還有江水德大哥。”
楚少傾點點頭，美熙雖說是自己餓，可楚少傾還是了解封郢的，想來還是因為自己。封郢這一去就去了快五個小時，下午三點時滿身血走回來，手上捧著什麽，江水德跟在他身後，拖著一隻長著白毛的動物大腿。
大家被他們這架勢嚇到了，連忙上前問怎麽了。
“我沒事，”江水德忙擺手：“副隊受傷了。”
眾人目光看向副隊，卻見他走向隊長，把手放到隊長麵前，隻見他手上捧著的是十來隻小小的雪雞蛋，很漂亮。
“把雞蛋放下來，”楚少傾還在燒著，臉頰通紅，人卻很冷靜，話落後看向艾倫：“艾路，幫忙把火堆移過來。美熙，燒熱水。”
接著楚少傾看向封郢：“你，脫衣服。”
眾人想起剛才江水德說的副隊受傷的事，連忙圍過來。
封郢沒想到一回來，隊長就生氣，涼涼的目光看向圍過來的幾人，多餘的人瞬間跑向江水德，還是去他那裏看看，那是一隻什麽白毛怪吧！快五千米海拔的地方，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動物，也是厲害。
封郢把雞蛋遞給端水過來的美熙，交代她水煮蛋，接著才看向楚少傾，輕聲道：“隊長，隻是小傷，挺冷的，別看了吧！”
“嗬嗬！”楚少傾似笑非笑看著封郢，若是平常，他這神態肯定讓有所壓力。可現在他燒得厲害，通紅的雙頰倒是平添了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讓封郢不由心悸。
“好，脫。”
封郢穿得不算厚，他外套都給隊長蓋了，三兩下解開外衣，裏麵是打底的毛衣，倒讓他遲疑了，好多天沒洗澡，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楚少傾可沒他考慮的多，伸出手把他脫衣服撩起，卻到一半時，帶上阻力，楚少傾臉瞬間變了，伸出手按在深色的毛衣上，結冰了。
收回手，楚少傾看向掌心，一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