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愛你
第63章 我愛你
“你是不是弄錯了……”懷念莫名道,“我沒有什麽背景關係。”
“哎呀,你到現在還是這麽低調。”劉曉玉笑道,“好啦,咱們不聊這個。”
“你說的讚助人是誰?”懷念問。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聽我爸提過。”
懷念回憶著她的學生時代,一路走來特別順利,事遂人願。
她還記得那時候特別喜歡鋼琴曲,每天放學後去學校的鋼琴興趣班圍觀,聽他們彈琴。她知道參加這個興趣班很貴,她家裏也買不起鋼琴給她練習,所以她隻是眼饞,沒有非分之想。
後來,某一天老師就問她願不願意學。她說她沒錢,老師說隻要每天下課後幫忙擦琴打掃教室,不用交學費。她欣喜不已。過了不久,鋼琴老師換了一個,是市裏有名的鋼琴演奏家。
學琴的那段日子很辛苦,但又很快樂,沉浸在音樂的海洋中,她走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懷念決定明天去拜訪張教授,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飯後,同學們相約去唱K,懷念婉拒了。她獨自一人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小城不似大城市那般車水馬龍萬紫千紅,到了深夜,路上的行人很少。
懷念抬頭看天,天空圓月高懸,她卻仿佛看到了那個人。
身處萬裏之外,哪裏都沒有他。但又哪裏都是他。
席思遠給她發來一條微信語音,懷念點開聽。
“媽媽,你什麽時候回來?寶貝想你了!”
清脆稚嫩的童音通過擴音器放出來,懷念聽得胸口發酸又發脹。
她清了清喉嚨,用俏皮的語氣回道:“媽媽過了年就回去,到時候給寶貝兒帶禮物哦~”
“我不要禮物,我要媽媽!”
“寶貝兒想跟媽媽一起過年,媽媽快點回家好不好?”
“媽媽,你快點回來!我每天都在等著你回來,我頭發都等白了!”
席思遠一條接一條的語音轟炸過來,懷念應接不暇,幸福的難以言喻。
她對這個孩子的喜愛,並非因為他很黏她,也並非因為他是席子鉞的兒子,她就是喜歡他,特別喜歡他,那種一種沒有理由的衝動的盲目的喜歡。
懷念一邊發語音哄著席思遠,一邊在心裏想,席子鉞已經有了一個這麽可愛的兒子,即便她真的不能生育,對他來說也不算致命缺陷吧?
她跟席思遠的聊天還沒結束多久,席子鉞的電話打來了。
“睡了嗎?”
“還沒,今天參加同學會,現在在回家路上。”她自發的匯報起行程。
“一個人?”
“嗯。”
“注意安全,先不說了,專心走路。”
“……”
席子鉞很快掛了電話。懷念無語至極。這時候邊走邊聊不是最好嗎,居然把電話給掛了。
沒一會兒,那兩名助理開著車過來了。其中一人下車,跟在懷念身後。
懷念到了家,本想給席子鉞回個電話,一想到他每天講電話那麽幹巴巴的一點都不可愛,又很氣餒。
她進入唱歌平台,錄了一首歌,分享到席思遠的微信上。
這邊席思遠正在玩積木,聽到手機響了,馬上拿起來看,他點開媽媽發來的歌。
席子鉞恰好從書房出來,聽到懷念的歌聲,走向席思遠。席思遠炫耀的舉著手機道:“媽媽唱歌給我聽!”
低柔清澈的嗓音在空氣中流溢。
“當我佇立在窗前,你愈走愈遠
我的每一次心跳,你是否聽見
當我徘徊在深夜,你在我心田
你的每一句誓言,回蕩在耳邊
……
天天想你,天天問自己
到什麽時候才能告訴你
天天想你,天天守住一顆心
把我最好的愛留給你……”
一曲落畢,席子鉞彎下腰,奪過席思遠手裏的手機,說:“這是你媽唱給我的。”
“才不是!這是媽媽發給我的!媽媽是唱給我的!”席思遠跳起來搶手機,席子鉞手一抬,小家夥根本碰不到。
席子鉞說:“你玩你的,手機先借我。”
“不借!不借!我還想聽媽媽唱歌!我要再聽一遍!”
“你喜歡的那架直升機,明天讓人帶你買。”席子鉞悠然道。
“真的嗎?”小家夥雙眼一亮,高興的一蹦三尺高,抱著席子鉞的腿諂媚,“謝謝爸爸!”
“手機今晚就別要了。”
小家夥仰起臉看爸爸,委屈的癟了癟嘴,“我想聽媽媽唱歌……”
“直升機和手機,隻能選一個。”他居高臨下的看他。
小家夥掙紮一番,放開爸爸的腿,坐到了玩具前,撅起嘴巴道:“君子拿手機,明天不晚。今天借給你。”他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又扭頭強調,“你不能跟我的女朋友們聊天!”
席子鉞:“……”
席子鉞去了書房,坐在桌前,再次點開那首歌。
他拿自己手機再次下載了微信,注冊登錄,給懷念發送好友請求。
這一次,懷念瞬間反應過來“XZY”是席子鉞,通過請求。
席子鉞發送消息:“以後直接發給我。”
懷念:“???”
席子鉞:“《天天想你》”
懷念臉一紅,半晌,慢吞吞輸入:“那你呢?”
席子鉞:“我不會唱歌。”
懷念想摔手機,誰問你唱歌啊!笨蛋!
懷念沒再理席子鉞,找衣服去洗澡。
片刻後,當她洗完澡回到房間,看到席子鉞發來的一條消息,“我也是。”
懷念笑起來,自言自語的低罵,“笨蛋。反應遲鈍。”
她給席子鉞發消息,“你把那兩個人調走,大過年的,別讓人家待在我這窮鄉僻壤裏。”
席子鉞回複:“有他們在,我比較放心。”
懷念直接發語音,“我是回老家,又不是上戰場,還需要人照應?你不是對我不放心,派人盯著我吧?”
席子鉞回複:“不是。”
懷念說:“發語音嘛,我想聽你的聲音。”
席子鉞聽到這句話,剛剛表情下沉的臉上又漫開了笑意。
“嗯,好。”他應聲。
懷念:“……”
這種惜字如金的語音,有意思麽?
好吧,聊勝於無,懷念將那條很短的語音接連放了幾遍。
懷念說:“反正你把那兩人調走,別待在這兒了,真的沒必要,喪事都辦妥了。”東耀的員工各個都是精英,卻被留在這裏當她的跟屁蟲,她很是難為情,有種坑人的感覺。
席子鉞沒有回應。
懷念猜到他在掙紮,又說:“我以後的老公,一定是願意聽我話的。”
片刻後,席子鉞說,“好。”
懷念偷偷的笑,她細細碎碎的忙了一圈後,塗抹護膚品上床睡覺。
鑽進被窩裏,拿著手機,又忍不住給他發個一條語音:“睡了嗎?”
“沒有。”他正在一邊看書一邊聽她唱歌。
懷念說:“我問你個問題哦~”
“嗯,你說。”
懷念有點不好意思,醞釀了一番,按下語音鍵,說:“從前有兩隻小兔子,一隻叫我愛你,一隻叫我不愛你。有一天,我不愛你死了,那剩下的兔子叫什麽呀?”
席子鉞很快回複了。
懷念心跳加速,點開那條語音。
“我愛你。”
低低沉沉的聲音,帶有磁性的溫柔,似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是最動人的樂章,是再無它處可尋的醉人佳釀。
懷念紅著臉聽完,拋開手機捂住臉,在床裏激動的滾了好幾圈。
滾完後,她拿起手機,在心跳如雷中又聽了一遍,又是一番雀躍。
如此反複,當她終於平靜下來,已經是十分鍾之後了。
她拿起手機,按下語音,說:“乖,我也愛你。”聲音含著笑,甜似蜜糖。
她扔開手機,整個人鑽進被子裏,將砰砰亂跳的心髒一起捂住。
原來聽到愛人的一句告白,會幸福的快昏過去。她都不敢再拿起來聽,她真的會昏的。
另一邊,書房裏,席子鉞靠在沙發椅上,什麽都沒幹,就拿著手機,一遍遍的重放她最後的那句話,平日裏嚴肅堅毅的臉融成了癡漢笑,就連那鋒利的眉眼都在柔軟上揚。.
病房內。
席子鉞陪在席光耀身邊,對他說著今年的主要成績和明年的規劃。老爺子眼睛不好使,已經看不清文字了。
席光耀一邊聽著一邊不停點頭,“好好……就這樣……很好……”
席子鉞耐心的陪父親聊了幾個小時,席光耀聽著輝煌的戰績,渾濁的眼神裏是驕傲和滿足。
“東耀有你在,我算是放心了,走也走的踏實。”
“爸,您是東耀的精神支柱,東耀不能沒有您。”
席光耀笑著說:“是不能沒有你……今年年會,你就要正式擔任董事長了,股權變更可以盡快操作了……”
“爸,您還好好地,別操心這些。”
“早點處理了好,趁我還清醒……我知道自己這身體,活一天算一天……”
席子鉞沉默不語,眼裏有悲傷湧動。
“對了,今年年會,你不要帶懷念參加……”
“為什麽?”
東耀的年會,已婚高層都會攜帶家眷出席。
“你顧慮下你哥一家人的感受……東耀交到你手裏,鄴兒的女朋友也是你的,鄴兒這心裏得多不痛快,他的臉麵也不好看……”
“他們早就分手了。我不可能讓懷念一直躲著他。”席子鉞眉頭微蹙,麵色不虞。
“沒讓你一直躲,但這次年會,是你很重要的時刻……我希望所有人都真心祝福你,不要弄得不愉快……”
“爸,我向懷念求婚了,她是我準妻子。”席子鉞強調。
“我知道,你想娶她,你要結婚,我都不反對……你也聽我一次,這次年會不要帶懷念……鄴兒是你侄子,以後還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多為他想一下……到時候他來找我主持公道,我夾在中間是左右為難,你就當體恤體恤我這快死的老人……”
席子鉞不再做聲。
走出病房外,點了一支煙,正要抽的時候,席子鉞看著那根煙,又頓了頓,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今天已經抽了三根煙,這是第四根。
他掐掉那根煙扔進了垃圾桶。
這五年他一直有關注懷念的情況,定期掌握她的動向,確認她過的好好的,無病無災。有時候,也在她不知道的情形下,遠遠看她幾眼。她一直是一個人,不僅沒有戀愛,身邊連曖昧的異性都沒有,獨自上進拚搏,事業越來越好,親人朋友一切都好。
他看著她一天天的恢複朝氣,臉上笑容越來越多,不忍打破她的寧靜。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就該這樣,永遠做個隱形人,看著她好就行了。就像以前的很多年,不與她的人生有任何交集,如隔雲端,做她心中那個庇佑她的神靈。
為了遏製靠近她的念想,他有意淡化了對她的關注。
那一段時間,他為東耀的海外貿易戰忙的焦頭爛額,的確忽略了她。不過兩三個月,當他再次了解她的情況時,得知她跟席鄴在一起了。
原來,之前所有的忍耐,都建立在她是單身的基礎之上。
當她身邊有了另一個人……
自己女人被奪走的感覺,令他一分一秒都無法再忍。
席子鉞是後悔的,後悔自己沒有在她跟席鄴開始之前,出現在她眼前。
如果不是席鄴出軌,她有心分手,他大概是要昧著良心用盡手段來搶自己的侄媳婦。.
懷念找到當年教鋼琴的老師的家,卻被告知,老師幾年前搬走了,連聯係方式都弄不到了。她又到中學校園的教師宿舍,跟劉曉玉打聽以前班主任的住處。
劉曉玉帶她過去,班主任倒是還在學校任教,但全家一起出去旅遊了。
懷念把拎來的東西交給了劉曉玉,拜托她問問她的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不知道到底是好運眷顧,還是有人在照顧她,她想弄清楚。
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但如果有人曾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處處照料她,她一定要找出那個人,好好報答他。
懷念回家後,郭桂雲對她說:“你爸送了請帖過來,你弟弟辦婚宴,請咱們出席。”
懷念眼裏閃過厭惡,表情漠然道:“我不去。”
郭桂雲勸道:“他怎麽也是你親生父親,結婚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弟弟。這種大喜事,還是應該去。”
“他沒有把我當女兒看待過,我為什麽要把他當爸爸?”懷念漠然回應。
“他要不把你當女兒,以前也不會養著你。是他身邊那個女人在教唆他,那個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等著看吧,聽說他們在鬧離婚了。”說到這兒,郭桂雲眼裏閃過快意。
“養我?”懷念冷笑,“養一條狗也不是那樣。”
“念念,你都是奔三的人了,別跟小孩子一樣小心眼。等你以後有了孩子就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世上無不是的父母,都一心向著孩子。”
“我累了,回房休息下。”懷念沒再繼續跟她媽討論這個話題,進了自己房間。
在他們離婚之前,那個男人對她還不如對一條狗和善,每天呼呼喝喝。從小在她的記憶裏,他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
“要你個沒用的丫頭片子……”“怎麽投胎投到我老李家來了!”“想給我老李家裏絕後啊!”“賣出去都沒人要,賠錢貨……”這些話一直充斥在她耳邊。
那個男人極度重男輕女,而她媽在生她時難產,不能再生育。於是,她成了那個男人的出氣筒。
當那個男人跟外麵的女人搞上,要跟她媽離婚時,她每天都巴巴的盼著他們離婚。她媽死活不肯離,又哭又鬧,最終還是被趕出了家門。
他們母女倆一起被趕了出來。
她記得,那一天她媽哭的很傷心,但她心裏是高興過的。
她以為噩夢終於結束了,再也不用承受那個叫做爸爸的人對她的打罵。
可是,離婚後才是真正噩夢的開始。
因為每個月,她都得去跟那個男人要贍養費。
她不想去,卻不能不去。不去拿贍養費,她跟她媽就活不下去了。
在父親長年累月的辱罵中,她把自己生為女孩當成了一種罪過。因為自己是女孩,才會不招人喜歡,整天被打罵。因為自己是女孩,爸爸才會出去亂搞,媽媽才會被拋棄。因為自己是女孩,媽媽才會每天以淚洗臉。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害了她的媽媽。她又怎麽能不承擔自己的罪孽?
去要贍養費時,她受到更加變本加厲的虐待。
她不會忘記,那個女人要她在大門外下跪,在大雨裏跪足了一天,才將一把錢扔出來……
她不會忘記,當她說錢少了時,她揪扯著她的頭發死命擰她掐她,說她不長眼睛……
她不會忘記,小弟弟塞給她吃的,那女人一把搶走,劈頭就是一耳光,罵她不要臉……
她不會忘記,當她拿皮帶抽她,她哭著逃竄時,那個男人坐在一旁冷眼旁觀……
她不會忘記,她差點被溺斃,快要死在她手下時的恐懼……
“討債鬼……每個月都少不了你……”
“裱子逼,看到你我飯都吃不下去……”
“你怎麽不去死,跟你那裱子娘一起去死……”
懷念坐在床上,腦海中的畫麵跳到昔日場景時,她不由得瑟縮起來,抱緊自己。
她忘不了,她原諒不了。即使若幹年後的今天,她長大成人,能夠獨立自主的生活,不代表曾經鞭撻在她身體上和心上的傷痕,能夠抹去。即使她不愛他們,不在乎他們了,不代表她要跟他們握手言和。
懷念持續晦暗的心情,直到席思遠打來電話才被緩解。
“媽媽媽媽!寶貝兒好想你!”
所有陰雲散去,她被這甜甜的童音哄得笑起來,“我也好想寶貝兒!”
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半天,懷念徹底忘了之前的抑鬱,整個人沉浸在快樂中。
掛電話後,懷念在滿足的心情中,生出了更多的忐忑。
越喜歡越害怕,越向往越不安。
她決定不再做縮頭烏龜,遲早都要麵對,趁著現在不在眼前,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她不是一個懦弱的人,麵對任何事,都不應該懦弱。
夜深了,萬籟俱寂。
懷念給席子鉞發微信:“睡了嗎?”
席子鉞回複了一條語音:“沒有。”
懷念發送文字:“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嗯,你說。”席子鉞說這句話時,聲音還帶著笑意。他以為,她又是跟昨天一樣,跟他玩一些小把戲。很幼稚,卻又很有意思。
懷念輸入:“我有一段不太好的過去,我自己都不願意回想。但我知道,如果我們要結婚,這些必須對你坦白。你有權在知道一切後再做決定。”
看一眼,點擊發送。
當這幾句話出現在對話界麵上,懷念突然就亂了。
不等他回複,她繼續輸入:“我以前生過孩子,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那一次我喝醉了,他在酒後侮辱我,偏偏就那一次,我懷孕了。”發送。
“我原本想打掉孩子,可是周圍的人都在阻止我,就連我去醫院,醫生都不給我做人流。他們都勸我生下來,他們告訴我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應該扼殺一條生命。感覺到胎動之後,我不忍心了,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即使那孩子父親,是我這輩子最恨的人。”
發送之後,懷念繼續輸入。記憶的閥門一旦打開,便如洪流瀉出。她不停的輸入,更像是一種宣泄,釋放內心的陰霾。
“可是我沒想到,懷胎十月,到最後生產時,生下了死胎……”輸入這串省略號時,懷念的眼淚砸在了屏幕上,她的手指微微發顫,繼續輸入,“我身體不好,可能無法再生育了。”
“你仔細想想,這樣的我,你要不要接受。”
“如果你介意的話,不要勉強自己。婚姻不是談戀愛,要走一輩子,委曲求全沒有好結果。這要是你心裏的一根刺,到最後我們還是會分開。”
懷念終於停止了輸入,整個對話界麵全都是她發送的消息。那邊的人還沒有回應。
她扔開手機,倒在床上,擦去眼角的淚花。自從想到這個隱憂以來,每一天的患得患失惴惴不安終於結束了。她把事情說開了,接下來就看他的決定了。
可一種煎熬的結束,卻是另一種煎熬的開始。
她在等待他的答複。她等了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還是不見他回應。
懷念拿起手機,看向靜止的屏幕,滿滿一屏都是她的話,突然間很絕望。
這樣的遲疑,不是介意是什麽?
又過了五分鍾,懷念由絕望中生出了怒意,她直接給席子鉞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她聽到那端傳來的呼吸聲,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呼吸聲。她後知後覺的害怕了,瞬間又把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