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
容不霏坐在這西妙皇后的宮殿中,雖然可以動,卻總是提不起力氣去動,只能坐在這裡與候在那裡的宮女們大眼瞪小眼。
葉鷲挺忙的,將她送回來強制與她一道用過膳之後就走了。
容不霏實在是想摸摸自己的身後有沒有寒笛,雖然希望飄渺,她也想看看。她試著抬了抬手,只一會兒就無力的放了回去。
她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初月,問道:「我為何沒有力氣動?我為何像個提線木偶一般非得別人幫著動?」
初月只是個宮女,自是什麼都不懂,她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其實也不是完全不知,想來定是皇上給容不霏下了軟筋一類的藥物,她自是不敢與皇上對著干。
初月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位皇后確實是變了太多,想來其中定是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無論是有什麼事情,都不是她一個宮女該過問,該多嘴的。
容不霏抿著嘴,只覺得非常思念沈修珏,非常希望他頂天立地的身影會過來將她帶走。
葉鷲這一去,便是到了晚上才回來。
回來時,他身後跟著一位蒙著面紗的姑娘。
容不霏望著那與葉鷲一道緩緩朝她走來的姑娘,打量著對方這身形,心中不由一咯噔。
莫不是這人就是那個假的她?
葉鷲將其他宮女都打發了去,從她身旁坐下,看著臉色黑沉沉的她笑道:「可有用晚膳?你坐在這裡一直沒動?」
他倒是有臉笑。
容不霏如今對他是充滿了怨氣:「廢話,我如今能動嗎?」虧他還能若無其事的笑起來。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站在他們面前的那蒙面女子身上。
這女子的穿衣品味倒是與她挺相似,簡簡單單的淡色衣裳,頭上也是只一根髮釵。只是那發量與長度都似乎比她差一些,氣質比她乖巧了不止一點點。
葉鷲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女子,邪邪的勾了勾唇:「你想不想看看她的臉?」
容不霏冷哼:「你帶她過來不就是給我看的?何必拐彎抹角?不就是一個與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么?」
葉鷲寵溺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阿不還是那麼通透。」
容不霏悶悶的咬了下自己的嘴,真想伸手摺斷他的手,她實在是討厭他碰她,卻無能為力。
接受到那女子不著痕迹的朝她投過來的目光,她挑了下眉。
葉鷲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女子身上,微微揮了下手。他似乎對這女子的興趣不大,哪怕對方做了他半年的皇后。
那女子接受到旨意,乖巧的抬起手摘下臉上的面紗。
一張與容不霏幾乎如出一轍的臉出現她面前。
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當下見到了,還是不由嚇了一跳。她摸了下自己的臉,立刻對葉鷲道:「去拿面鏡子過來。」
葉鷲看起來並不介意被她使喚,起身便親自過去拿了面小鏡子過來遞給她。
她立刻接過一會看看自己,一會看看那與她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她發現這女子除了皮膚隱隱比她的要黯淡些,臉上的肉要比她少些之外,其他的倒是真的很難再挑出區別。
這麼好看的臉竟然還會有幾乎一模一樣的,她實在是覺得驚奇又彆扭。
她突然問起:「她叫什麼名字?」
「起露。」他的目光難得隨意的在起露臉上放的時間稍微久了些,淡道,「她替你在我身邊活了將近半年。」他以為容不霏覺得還不夠看,便勾了勾手,讓起露走過來離容不霏近了些。
容不霏看著起露問道:「你是大夙人?」確定不是容霏霏的同胞姐妹?
起露乖巧溫柔的點頭:「回娘娘的,奴婢是西妙人。」
葉鷲知道容不霏的意思,諷笑了起來:「你可別想太多,她這張臉是假的。她除了身形與你幾乎一模一樣之外,其他地方與你並無任何相同之處。」
容不霏:「帶了面具?」
葉鷲:「沒帶!」
容不霏沒有錯過起露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哀傷:「那是?」
葉鷲:「你無需過問這些,我將她帶過來不過只是想讓你們接觸接觸,讓她親口告訴你,這半年來她作為西妙皇上時,身上發生過什麼。也免得將身份還給你后,你卻被別人看出端倪惹出不好的後果。」
容不霏擰眉:「我沒興趣知道這些。」
葉鷲隨意的捋了捋胸口的髮絲,懶懶道:「你想不想知道是你的事情,我想讓你知道又是一回事。」他突然站起身,吩咐起露,「好好與皇后說說,無論她聽不聽,都給一五一十的說了,不說完別走。」
起露:「是!」
葉鷲撫了撫容不霏的臉:「好好聽著,近幾天我不會逼你與我行房。待你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們便做真正的夫妻。」
他突然低下頭,本欲親一親她粉嫩的耳朵,她立刻拼盡全力躲開,怒道:「滾開!」這混蛋竟然還想與她有夫妻之實。
葉鷲強制將她拉近自己,冷下了臉:「別如此厭棄我,我不臟。沈修珏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容不霏還想與他抬杠,可怕真的激怒了他,便不得不壓住心中的鬱氣,什麼都沒再說。
葉鷲起身,再吩咐了起露一聲,就走了。
隨著葉鷲的離去,起露這才敢抬頭好好打量著容不霏,打量著這位她一直受葉鷲吩咐所模仿的正主。
容不霏壓了好一陣才將心中鬱氣壓下,抬眸同樣打量著起露:「她說你的臉不是真的?又沒有帶面具,這是何意?莫不是這西妙還有整容的技術不成?」可她看起露這臉,也不像是整容的。
起露聞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略帶恐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搖了搖頭,明顯什麼都不願意說。
容不霏突然又問:「你喜歡葉鷲?」
這回起露老實回答:「喜歡。」看來這一點,她從來沒有隱藏過,甚至在葉鷲面前也沒有隱藏過。
容不霏看出了起露眼底的那絲敢愛敢恨,看來這又是一個心甘情願為葉鷲付出的姑娘。
那廝倒是挺能耐。
容不霏:「我不想聽你說那些這半年所經歷的事情,我現在想睡覺,你扶我睡覺。」
起露搖頭,接著便直接說起:「西妙皇后受封之日是元青年二月十五,身份乃大夙國昆南城首富容家之長女。受封第二日便認識了夢福長公主與小王爺葉湘……」
容不霏:「……」
容不霏看的出來,這起露對葉鷲極其忠誠,怕是無論她聽不聽,無論她如何抗拒,這丫頭都會將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沒了法子,她乾脆直接使勁向後倒去,就這麼橫著倒在了床上閉著眼睛。
她需要好好思念思念她的丈夫沈修珏與他們的兒子,也需要好生想想是自己想辦法離開,還是等沈修珏過來救她。
她這往後一趟,算是感覺到了,她的寒笛已經被拿走了。
沒了寒笛,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除非能有機會得到一隻普通的笛子,說不定還能將就著用用。
想到什麼,她立刻打斷正在嘰嘰喳喳不停的起露:「你告訴我,我為何會難以動彈?」
起露沒理她,繼續自己說自己的。
葉鷲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如此一來,就算她不想聽,也都聽的七七八八了。
直到她最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她隱約聽到似乎有什麼人的聲音。有姑娘的,有小孩的。似乎是什麼公主王爺。
大概是看她睡了,那些聲音很快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