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這次容不霏是真的要死活與沈修珏杠上了,無論他如何哄如何去勸,她都是油鹽不進,反而越哄越是眼淚汪汪的,可憐極了。
她的忠犬竹馬,滿心眼只有她的竹馬,竟是與別的姑娘有瓜葛。這讓吃慣了甜頭的她如何也不能忍受,越想越憋屈。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被慣壞了也好。反正她每每想起那個只對她溫柔,對其他任何人都殘酷的沈修珏竟然看了一個姑娘兩年,她就覺得自己要炸了。
沈修珏知道她如此計較也是因為在乎他,可像她這麼如何也哄不好的狀況,他漸漸不由有些無力起來。不管是他在言語上的哄,還是「色·誘」,竟都是於事無補。
眼見她越想越難過的模樣,他連忙抱緊她繼續輕哄:「別想了,乖!」
容不霏抓緊他的胸膛,睜著淚眸憤然的盯著他:「說吧!除看了她兩年之外,你還做過什麼?給我老實交代!」
沈修珏無奈道:「真的什麼都沒做,你也別說我看了人家兩年。我只是偶爾讓人將她帶到萬寧宮而已,而且只是坐的遠遠的看。我每次都是讓她坐在御書閣外頭,只有那麼遠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那雙眼睛像你的眼睛。」
容不霏這才詫異了下:「那麼遠?」
「嗯!就是那麼遠。我那麼愛你,哪怕是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能感覺到那不像你。何況只是一雙眼睛?也只有離的非常遠時,看起來不大清時,我才能看著那雙眼睛自欺欺人。」
容不霏別過頭:「這樣我也生氣,我要換宮殿,我就要換!」
「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除了這個。」
「可我什麼條件都沒有,只有這個!」
「那我去殺了那個彰王閨女!」
「你殺了她,也改變不了你對我的不忠的事實!」
「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忠?別鬧了,乖!」她是他一雙眼睛死盯著養大的,她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對於她這種要他一個皇帝對她忠誠的想法,他並不覺得意外,也很樂意去滿足。就算她沒有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他也會對她忠誠。
容不霏乾脆選擇不去說話。
沈修珏低頭要去親她,她將腦袋歪到一邊去。
他轉了個方向再親,她再歪。
最後他乾脆將她壓在床上固定住她的腦袋,不容拒絕的去親。
只是親著親著,他就發現不對勁,抬頭看她,卻發現她又在哭。
他趕緊替她擦眼淚,有些無措了:「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行?」
容不霏依舊不說話。
沈修珏:「說話!」
可是無論他如何做,如何哄,她就是不說話。她與他不一樣,他遇到憋屈的事情會發火,而她只能委屈著。
沈修珏怕她再這麼下去會影響到身子,最終還是咬牙應下了:「好,我答應讓你換宮殿住便是。」
容不霏終於說話:「別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我不開心,我不想看見你,你就該尊重我。我討厭你這套企圖靠膩歪曖昧矇混過去的一招,很討厭!」
她這話,沈修珏其實是極不愛聽的。她說她不想看見他,她說他討厭他,縱使明知只是氣話,他依舊聽的心肝肚肺都跟著疼了。
他埋在她的脖頸間緩過了那股疼痛感,沉著嗓音道:「既然我答應了讓你換宮殿,你是否該將沈含秋的事情解釋解釋了?」
想到自己一直被他盯著,容不霏又是一陣不悅:「沒什麼好解釋的,我想出宮最主要的原因確實是因為想見他,想給他一個交代。只是後來被師父攔住了,之後又意外看見他。你說我看見他移不開眼,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你這種人不會理解。」
她用言語傷他的心,他可以忍。可關於沈含秋的事情,他卻不能忍,不由冷了語氣:「你要求我對你忠誠,我沒意見,反正就算你沒這個要求,我也對別的女人沒興趣。可你能否也對我忠誠?我只是把別人當成你多看了幾眼。可你呢?你與沈含秋是有一段戀情。是戀情,你明白嗎?他碰過你、抱過你、甚至親過你。」
這件事情不說還好,一說他就覺得體內的那股子洪荒之力又是難以壓制,真想掀過她的身子抽她一頓。
天下女人那麼多,他偏偏看上一個自己與各種男人牽扯不清,卻要求他這個皇帝對她忠貞到狗犬一般的女人。
她這麼大膽,真是他慣出來的?
他這麼一說,容不霏再將心比心一下,自是難免有些心虛的。她吞了吞口水,嘴硬道:「誰讓你從小都喜歡我,卻不說,否則哪有沈含秋那一出?」
沈修珏捏了捏她的鼻頭:「少嘴硬!」
容不霏:「那你要怎樣?」
沈修珏:「不准你再見沈含秋,他的事情我處理。他那雙腿,我說治好便治好,若治不好,肆意人就別想活了。」
容不霏:「這次又不是我主動見到的,是意外遇到的,他又沒看見我。」
沈修珏:「你答應我便是!」
容不霏:「好!我答應!你也答應過讓我換地方住的,我現在就要換,我不想看見你。」想到那個掛著沈修珏心上人名頭的商青溪,她就不舒服極了。
沈修珏:「……」
容不霏:「別發愣,快給我介紹一下這皇宮都是些什麼樣的宮宇,我要選選。」
沈修珏嘆了一口氣:「我已忙的差不多,以後我經常帶你出宮玩?」
容不霏:「別岔話!」
另一頭,被趕出萬寧宮的沈寧嵐是如何也想不通她那個冷酷無情的皇兄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反常必有妖!她覺得肯定有問題,便去宋太后那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的說了。
沈寧嵐:「母后,阿寧發現那醜丫頭與那商青溪的眼睛長得似乎有那麼點相似,您說皇兄是不是把那醜丫頭當成商青溪的替身了?阿寧聽說商青溪似乎與皇兄吵過架,莫不是皇兄在與商青溪鬧脾氣,找了個有些像的人去氣她?」
宋太后想到容不霏腰間的鳳棲佩以及柳無期對她的維護,再一聯想沈修珏對其的寵愛,她微微搖頭:「事情怕是不如你想的那樣,無論如何,你切記別去惹那丫頭,也別去管你皇兄的事。」
若非她這個太后窩囊的連萬寧宮裡發生了什麼事,都沒法得到一點知曉,也不用如此去猜。根據這旁道來的一點消息與眼見,她倒是覺得容不霏才是與沈修珏有大淵源的那個。
沈寧嵐不悅極了,女性的直覺讓她厭惡容不霏比厭惡商青溪還要深,她如今只恨不得立刻將那個醜丫頭趕出宮,讓她不問這事,何其難?
宋太后自是了解這個女兒,臉色一冷:「少給哀家惹事,哀家讓你如何,你就如何。」
「可是……」
「沒有可是!」
容不霏最終挑選的住處是御花園裡的月華殿。
照理說,像她這種不喜與人吵鬧的人,該是不會選這種人來人往比較多的地兒住著。畢竟這裡肯定會時常出現那什麼宋太后,什麼於心長公主的。可這次她卻偏要往這裡住下了。不為別的,就為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後宮是她的,那萬寧宮的九五至尊是她裙下的男人。那什麼商青溪就不該掛著沈修珏心上人這個名頭讓她膈應。
她不僅要住御花園,還有後宮其他的地方,她都要住個遍。
但是,她不想見沈修珏是事實。本以為當晚她可以不用見他的,不料他竟是跑到她那裡去睡了。
如此自是免不了又鬧一場彆扭,可他就是死活不走。他只答應處理國事時不在這兒,睡覺時必須在這。
容不霏拗不過他,氣哼哼的算了。
次日一早,上完早朝的沈修珏在她還未起床的時候就又回來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懶懶的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摟住自己,困的不得了的她就那麼又睡了。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在他的折騰下不甘願的起來。
容不霏摸了摸自己暈乎乎的腦袋,嘀咕道:「最近不知怎的,似乎越來越愛睡覺了,很難睡醒似的。」
沈修珏幫忙揉了揉她的太陽穴:「要睡便睡,不過別因為睡覺忘記進食。」
容不霏撫摸著肚子:「你這麼說,我才發現好餓。」
沈修珏:「先隨便吃些點心填填肚子,我們去宮外吃好吃的?」
容不霏抬眸看他:「你要帶我出宮玩?不用忙了?」
「不用了,以後有的是時間陪你。」
「那走吧走吧!不用吃了,直接去宮外吃。」
「拿些點心路上吃。」
「好!」
他們去到宮外,容不霏就要求去了那家烤的絕酒樓。昨日因為太過生氣,買的那籃子的烤味全被她一股腦的塞給了柳無期。
他們上了二樓,點了些烤味與小菜,容不霏有滋有味的吃著,沈修珏卻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容不霏抬眸就見到他這分明心中有事的模樣,問道:「有話直說,你不是喜歡藏心事的人。」
沈修珏:「你最近很能吃。」
容不霏:「……」
就在這時,那個草包揚王沈之夕踏上了二樓,他轉眸見到沈修珏與容不霏二人,故作驚訝的笑迎了過來。
沈之夕:「真是巧了,這裡也能遇到二位。」既是在外頭,他自是不用與沈修珏玩宮裡的那套。
容不霏抬眸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繼續進食。沈修珏也當他不存在,拿起筷子給容不霏夾菜。
沈之夕大膽的打量著容不霏,不由讚歎:「其實細一看,這姑娘若沒這道疤的話,定是比那商青溪還要漂亮許多。」
沈修珏最討厭有人如此看容不霏,他瞬間眯起了眼,扔出了手裡的筷子插入沈之夕的肩頭。
沈之夕想不到他會突然來這一出,一時捂住肩頭慘叫連連,接而怒道:「為了個女人,你如此傷我?」
沈修珏陰沉著臉:「滾!」
沈之夕氣的站起身:「我這裡有葯可以治這位容姑娘臉上的疤,特地過來問你們要不要,你卻如此對我?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位容姑娘若是治好了疤,定是位曠古絕今的美人。有了這麼位美人,你還需要把她當商青溪的替身?」
容不霏突然怒火衝天的扔出手裡的筷子:「我去你娘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