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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087章

  水沂濪正在水月軒餵奶之際,一穿著悅王府普通侍衛服的人步伐匆匆的來到水月軒的院口,被水月軒門口的侍衛攔住。


  五兒快步跑了過來:「誰派來的?所為何事?」


  侍衛聲色無異道:「奉王爺之命,喚王爺去一趟祁夫人那。」


  五兒:「去做什麼?」


  侍衛:「手刃祁夫人。」


  五兒通傳之後,水沂濪快步走了出來,什麼話都沒問就離開了水月軒直奔祁怡怡那裡。


  能收拾祁怡怡,她自是求之不得。


  她從未想過,她這輩子的噩夢會是從這一刻開始的,當她站在祁怡怡的房門前聽到裡面熟悉的男女發出曖昧聲時,只覺得瞬間天昏地暗,差點暈倒在地。仿若自虐一般,她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好一幅春光無限的畫面,如果這場纏綿的男主角不是沈昀的話,或許看起來還挺美的,畢竟男女皆是容顏出眾,身材堪稱完美。


  水沂濪煞白著一張小臉,捂住腦袋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啊啊啊啊……」


  跌跌撞撞的,她不顧一切的跑了,跑了幾步,劇烈的嘔吐起來。


  聽到水沂濪的聲音,沈昀瞬間回神,看到身下的祁怡怡,身子陡的僵硬,接而重重地將她推倒在地,憤怒吼道:「怎麼是你?」


  他慌亂無措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追了上去。


  祁怡怡看著他遠離的背影勾起詭異的笑容,幽幽道:「當然是我,你不是想少造孽嗎?很可惜,你親力親為殺了自己的孩子。你不是想與水沂濪好好過么?很可惜,她再也不可能要你了。」


  她顫抖著雙手撫著身下那不斷流出的鮮血,低低的哭了起來。


  大夫說,她的孩子本就很脆弱,經不起一點打擊。


  水沂濪不顧一切的朝悅王府外跑,恍若後面是洪水猛獸是魔鬼,她的臉色白的猶如死人,仿若下一瞬就能死去。


  這個地方是地獄,她要跑,只想跑。


  沈昀施用輕功跳過來攔住她的去路,一把將她抱入懷中,本想試圖哄哄,卻因她瘋了一般的劇烈掙扎差點摔倒在地。


  水沂濪嘶吼著:「放開我,放開我。嘔……」聞到他的味道,以及屬於祁怡怡的味道,她更是嘔吐不止。


  「你……」沈昀怔怔看著她,「你怎麼了?」他想要上前觸碰她,卻被她抬起的爪子胡亂劃破臉。


  「滾!滾啊!」水沂濪臉上的凄厲之色太過駭人,將他嚇的一時忘記動彈,全然忘記臉上尖銳的疼痛。


  水沂濪欲越過他跑開,卻被拉住了手腕。


  被他一觸碰,水沂濪的身子就抖了起來,如沾上什麼穢物一般不要命的想掙脫他:「放開我,放開我,嘔……不要……不要碰我!」


  沈昀看著水沂濪仿若想要將內臟都吐出來一般的模樣,顫抖著聲音說道:「你……這是在厭惡我?就因為看到我與祁怡怡行房?」


  水沂濪根本沒有與他說話的心思,倏地回頭咬住他緊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臉色狠厲嚇人,下嘴的力道更是嚇人,只一下就讓他的手腕鮮血淋漓。


  沈昀卻感覺不到手痛,只是感覺到心痛,心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他試著解釋著:「她給我下了葯,是迷情散,能讓我產生慾望,也能讓我產生幻覺。我把她當成了你。水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很想很想你。」他說話的聲音始終是顫抖著,昭示著他的緊張害怕。


  因為被下了葯,強制壓抑著藥性的他臉色是通紅的,但紅中卻是透著寡黃。不難看出,若非藥性的掩飾,他的臉色該是慘白的。


  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嚴重了。


  水沂濪滿口鮮血的抬頭神色冷冽的看著他:「放不放開我?否則我咬死你。」


  長相美艷的她,嘴裡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胸口與地上,如開出一朵朵鮮紅的彼岸花,美的妖艷,卻透著絕望。


  這樣的她,讓他覺得非常刺眼,刺的他眼睛都紅了起來。


  他突然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抱住,卻又被她狠狠地咬住的肩頭,米白色的大氅上瞬間被染的鮮紅,且還繼續朝四處蔓延。


  他依舊固執道:「我又不是第一次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只是以前沒讓你看見過而已,難道被看見就變的罪大惡極了嗎?就算如此,可我們只是開始而已,只是剛開始而已……還沒到最後一步,還沒有。原諒我,只要你原諒我,我發誓我再也不碰別的女人,再也不碰。我只要你,我會對你很好很好……我不亂跑,不出去玩,每天都陪著你。」


  水沂濪置若未聞,只是繼續咬,企圖咬到他放開她。


  沈昀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後腦:「只要你能原諒我,就算被你咬死,我也心甘情願。」


  水沂濪使勁喘息著:「好,咬死你,咬死你……你就該死,就該死……」她看他的目光中透著蝕骨的恨意。


  她抬頭咬住他的脖頸,狠狠地咬住,鮮血瀰漫在兩人靠在一起的胸間。


  他一聲不吭的,只是撫摸著她。


  大概是失血過多,漸漸藥性也無法讓他的臉色有紅潤,越來越白,越來越白……漂亮的嘴唇幾乎黑紫。


  他的水兒對他真的沒有一點心疼啊!


  他眼裡的哀傷越發的濃烈,死寂一片。可摟住她的力道卻是越發的重了,他略無力道:「水兒,我愛你,好愛你。」


  水沂濪突然瘋狂的掙紮起來,在他略有些控制不住她時,她抓住機會點住他的穴道,接而用盡全力將他推倒在地。


  扔下渾身是血的他,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跑。


  「水兒……」沈昀不顧一切的衝破穴道,爬起身就提氣施用輕功過去追她,卻在半路吐了口鮮血,差點暈倒。


  路過的侍衛見勢跑了過來:「王爺!」


  沈昀沒理他們,只顧著去追水沂濪。


  水沂濪感覺到身後人,目光第一時間撲捉到地上的一根殘枝,她撿起毫不停頓的朝身後射去。


  沈昀從未想過她會突然如此絕情的來這一出,胸口就那麼被那根殘枝扎了進去。


  他停下腳步,絕望的看著胸口,喃喃的道了聲:「水兒!」他再跑了幾步,卻終於倒地不起。


  可沈昀早已在悅王府外圍安插了幾乎數不盡的精士,為的就是避免他的水兒離開他。


  在靠近悅王府大門前,水沂濪被攔住去路。


  可今日的她根本就是瘋了,史無前例的爆發力讓她搶過一名侍衛手裡的刀瘋狂的砍殺著,渾身瀰漫著恐怖的煞氣,血濺著悅王府的前門。


  她的功夫分明只對的了幾個普通侍衛而已,如今這不要命的打法卻讓她對了許多的王府精士。


  都知道她是悅王府的王妃,打又不能打,攔也幾乎攔不住。有人道:「快,快去通知王爺。」


  水沂濪終究還是渾身戾氣的跑出了悅王府,身後遠遠的跟著一干悅王府的精士。


  她一路快跑,一路幾乎精神失常的呢喃著:「霏霏……阿不……阿不……」


  迎面過來的輯命看到她這副臉色,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水兒……」他趕緊跑過去抱住她,「水兒你怎麼了?水兒?」


  抬眸見到輯命,她終於笑了,接而暈在了他的懷裡。


  容家。


  容不霏將沈修珏壓在桌子上使勁捏著他這張白凈的讓人嫉妒的俊臉,這是她唯一可以從他身上捏的地方。


  她邊捏邊道:「教不教我武功?教不教?教不教?教不教?」


  沈修珏將她按在懷裡,兩人一同倒在桌子上。一時重心不穩的她不得不放開他的臉,轉而巴著他的胸膛,鬱悶道:「我要你教你我武功。」


  沈修珏:「教你武功做什麼?讓你跑么?」


  容不霏:「我就是想學。」


  沈修珏抬起她的臉:「看著我眼睛,你能發誓說你不離開我?若能發誓,我便教你。」她這顆小腦袋裡的心思可多著呢!他不相信她真能老老實實與他在一起。


  她撇嘴:「我只是想學點武功自保而已,就算我想跑,能跑得了嗎?你不僅武功變·態的高強,身份更是權勢滔天的皇帝。」


  沈修珏眼裡浮出不悅:「就算不是為了學武功,你就不能發個誓讓我安心?莫不是你真想始亂終棄?」


  容不霏瞥他:「你怎麼跟個怨夫似的。」


  沈修珏:「只要你能乖乖的,怨夫就怨夫。」


  容不霏:「那我不學武功了,把寒笛還給我。」


  沈修珏:「我不是說了忘在宮裡的么?」


  容不霏掐著他的肩膀,懊惱道:「那你讓人給我拿啊!不總是有人從清都與這裡來來回回的給你送信件啊奏摺啊,或是其他什麼的。你讓他們給我帶根笛子怎麼了?」


  沈修珏意味不明的緊盯著她的眼睛,絕不會忘記她最愛演戲,連他都能輕易被她騙過去:「索性沒幾天我們就得回宮的,你那麼急作甚?」他摟著她的力道緊了緊,希望自己這幾日從她身上發現的異常只是錯覺。


  「沒有寒笛在我身邊,我覺得不踏實,畢竟它跟了我許多年了。」她想從他懷裡爬起,卻被他緊緊的錮住。「幹嘛啊?這個姿勢太累,我要起來。」


  他捧起她的臉,目光灼熱的看著她:「吻我,主動吻我。」


  容不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微微有些紅暈:「吻毛線吻?天黑了,我想出去逛夜市了。」


  他索性轉過身將她壓在身下,覆住她的唇瓣撬開她的牙關熱情而用力的糾纏著她,直到感覺到她不由自主的回應,他灼熱的大掌移到她的腰間。


  容不霏心頭一咯噔,按住他的手。


  他釋放了她的小嘴,轉而親著她的耳根,低啞道:「天黑了,該是做些別的事情才對。」


  他的呼吸燙在她的耳根,讓她不由更是酥了渾身的骨頭,她緊張道:「你說過要等我願意的。」


  他咬牙看著她:「可你的心堅硬如石,你到底何時願意給我?」


  容不霏不由撇嘴罵他:「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他冷笑:「若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後宮早已有了嬪妃,甚至是兒女成群,我等你等到了現在。」


  聽到這話,容不霏沉默下來。


  是啊!他二十三了,不小了。


  沈修珏也不想把她逼急了,深吸一口氣:「罷了,帶你出去玩會。」只要她不跑,陪著她一輩子做和尚尼姑也行。


  容不霏看著起身的他,不由有些愧疚。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柔和了語氣:「走吧!」他牽起她的手走出去。


  走出閨院時,容不霏突然覺得一陣不安,眉頭皺了起來。


  沈修珏發現她的異樣,撫了撫她的額頭:「怎麼了?」


  容不霏搖了搖頭:「沒什麼。」


  沈修珏側頭看著她:「是不是感覺不安?」


  她點頭,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沈修珏:「或許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從她面前蹲下身,「上來!」


  容不霏爬了上去:「我們什麼時候回宮?」


  「等沈昀,估計就這幾天。」


  「等他做什麼?」


  「我曾與他打了賭,若他輸了就得跟我回清都。」


  「幹嘛要他回去?他能為你做什麼?」


  「別小看他。」


  「又是這句話,這麼說,你這次回去不但要帶上我,還要帶上兩個男人?」她可沒忘記秦留葉也是得帶走的。


  「估計不止。」


  「……」看來他這收穫還不小。


  隨著他們走遠,高氏從暗處走出。她看著他們的背影越想越不甘,便去到容瑤瑤那裡。


  經過那一次的強烈受訓,與這些日子的禁足,容瑤瑤整個人看起來清瘦不少,也穩重不少。從她那還很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出她的元氣還沒完全恢復,畢竟是個嬌柔的小姑娘。


  高氏見到自家閨女也是個絕色佳人,不由道:「人家容霏霏那樣的貨色都能勾到當朝皇上,你怎的就對個一無所有的葉鷲死心塌地?」


  容瑤瑤無所謂道:「皇帝又如何?我就喜歡小鷲哥哥。」


  高氏:「可他只喜歡容霏霏。」越說她越鬱悶,怎的都看上容霏霏,那丫頭有什麼好?能好過她的瑤瑤?


  正在梳妝的容瑤瑤手下的動作一頓,道:「我也只喜歡小鷲哥哥,我知道你想讓我試試勾搭皇上,我不幹。」


  高氏噎了噎,沒有多說什麼。


  可想到容霏霏那丫頭將母儀天下,將把她的女兒給比到泥里,她這心裡真是鑽心的難受。


  好不容易解禁,容瑤瑤上了個精緻的妝容,便迫不急待去看葉鷲了,高氏攔都攔不住。


  去到葉鷲那兒時,他正看著窗外發獃。


  「小鷲哥哥!」容瑤瑤跑過去歡喜的喊了聲,見到他眼裡的黯淡,就知他定是為被皇上所霸的容霏霏而傷神。她不由心中酸澀。


  葉鷲側頭瞥了她一眼,淡道:「出來了。」


  「嗯!出來了。」容瑤瑤苦澀道,「小鷲哥哥在想容霏霏嗎?」


  葉鷲倒也毫不隱藏:「我在想,該如何搶回她。」說的果斷而固執,昭示著他的決心。


  容瑤瑤不由激動了:「可對方是皇上,你如何搶的過?何必做無謂的事情?」


  「皇上?」葉鷲陷入沉默。


  過了會,他忽然似下了什麼決心般意味深長的冷笑起來,「若做皇帝才能搶到她,我便努力做上皇帝就是。」


  這個天下,可不只有大夙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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