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064章
看著追妻這副與沈修珏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她腦中不由浮現昨晚與他親膩的感覺,那時她就有一種壓住自己親吻的人就是沈修珏的感覺,就如三年前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她無疑是心有恐懼的,卻也反而更是抗拒不了。
沈修珏望著她突然迷茫的模樣,見到她的眸底又有自己看不懂得情緒,他微微縮了下瞳孔:「怎麼了?」
「追妻……」
「嗯!」
「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嗎?包括嘴裡的味道。」別的男人身上到底是個什麼味道,她竟是完全想不起來了。就好像有一層迷障,在刻意壓住她心頭的清明。
沈修珏眸色微動,抿了下嘴,反問:「你沒有靠近過別的男人?」
容不霏垂眸:「靠近過,卻是從未記住人家身上的氣味。」在她的腦海中,她只記得沈修珏身上的氣味,就像印在了她的魂中一般。
不知不覺中,沈修珏下床從她身後摟住她,幽幽道:「記不住,那就不記。」
容不霏在他懷裡僵硬了身子。
沈修珏低頭深深的看著她:「我娶你,嗯?」
容不霏低頭道:「你先放開我好嗎?我現在腦子好亂。」
沈修珏不但不放,反而更是抱起她,自己坐在她之前所坐的位置,將她按在自己的腿上緊摟著。
他抵住她的額頭,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一種不容拒絕的固執:「亂就亂,隨你如何亂,你都該是嫁給我的。」
如今是清醒著,豈容他這般蠱惑,她面紅耳赤的想躲開他無所不在的氣息,掙扎道:「我都不要你負責,你又何必要我負責,你還是個男人。」
沈修珏聞言,眸中劃過一道極危險的光,將她抱的更緊了,意味不明道:「莫不是對你來說,與人親膩了是不用承擔後果的?拍拍屁股就能走人?這般浪蕩的行為,是誰教給你的?」
容不霏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陡然而起的陰冷,微怔:「我……」他在生氣什麼?
在沈修珏看來,如今的自己對容不霏來說根本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個叫追妻的男人。她背著自己對這個叫追妻的男人這麼好,還與之做盡親膩之事,他已是吃了飽飽的醋,為了哄到她,他忍了。當下她竟還如此浪蕩大膽的想法,打算就這麼讓這件事情沉了?下一次再與另外的男人如此?
想起她本身就是個花心的人,他更是滿心不悅,恨不得脫光她的衣服,告訴她,她是他沈修珏的。
不是追妻的,不是別人的,只是沈修珏的。
沈修珏掐緊她的腰,執意得到自己勉強算滿意的答案:「負責,你得對我負責。」他不知道自己當下的樣子究竟多像一個怨夫。
容不霏:「……」
她好想問他是不是有病啊!
就在這時,容老爺與高氏一道踏進了屋子,進門就見到容不霏坐在沈修珏腿上的這一幕。
對容老爺來說,想不相信高氏的話也難了。
對於高氏來說,沒想到這二人還真如此上道,睡了一晚后就如此恩愛了,一時有些發怔。
容不霏連忙想蹦出沈修珏的懷抱,卻被他依舊固執的摟住。他看著闖入者,明顯是不悅的。
容不霏拍他的手,小聲道:「你先放開。」
沈修珏知道現在由不得自己任性,只得放下她,與她一道站起身接受容老爺的憤怒。
容老爺氣的伸出手指顫抖著指著他們:「你們……你們……」
沈修珏難得給出交代,清冷道:「我會娶她。」
對容老爺來說,沈修珏會娶自家閨女固然是好,可二人這般行為卻是太過放蕩,讓他怎能不氣?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忍著沒有上去打這兩個不要臉的孩子一頓。他狠狠地瞪了沈修珏一眼,怒道:「都給我穿好衣服去前廳,這賬我得好好和你們算。」言罷他一甩袖,率先離開了這個充滿旖旎氣息的房間。
容不霏一直沒有說話,也並不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只覺得順其自然就好。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不介意與追妻背負著未婚夫婦的名聲,而且也能解決不少麻煩。這個人是追妻,她卻莫名覺得踏實。
她不知道原由,也不打算去考慮原由。
沈修珏親自幫容不霏整理好儀容,之後才為自己整理。他看著一直在發獃的她,趁機低頭親了她一口。
她抬眸看他,微愣:「我都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在來真的。」
沈修珏牽住她的手往外走:「當然是來真的。」
容不霏不悅:「那你昨晚那算什麼?騙我嗎?」
「你就當我騙你好了。」他直接耍起了無賴,「我們該做的都做了,說是演戲,你自己信嗎?」
容不霏:「……」當然不信。
她望著被他緊緊牽在手裡的小手,還是覺得好亂。可是又總是下意識的不想去深入考慮。
只覺得……這樣也好!
容不霏抬頭問他:「你喜歡我?」
沈修珏側頭看著她那略顯迷濛的眼眸,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嗯!喜歡你,從七香鎮就開始喜歡你,所以我才對你那麼特別。」
容不霏又低頭不說話了。
他們去了前廳,容老爺並沒有說些別的什麼,無非就是繼續訓斥了他們一頓后,沈修珏告訴容老爺是楊曲憐給他下的葯,才陰錯陽差成了自己與容不霏的事情。
沈修珏究竟有多完美,容老爺又沒眼瞎,自是多少相信了他的話。
無論如何,還是先將他們的關係定了,打算趕緊挑個日子把婚事給辦了,免得未婚先孕。這事由容起音著手處理。
被喊去問話的楊曲憐得到消息徹底懵了。
她睜大眼睛看著沈修珏與容不霏牽在一起的手,一副受盡打擊,幾欲暈厥的模樣。
容老爺見到她這副模樣,更是相信了沈修珏的話。可是看她這樣要死不活的模樣,實在是可憐,當下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一時只能狠狠甩袖,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見有人替自己背鍋的高氏偷偷呼了一口氣。
本是高興沈修珏能接受自己示好的楊曲憐,根本無法接受只是過去了一晚,對自己來說該是大喜的事情卻是變成了大悲。
她搖頭哭道:「我沒有,我沒有給追公子下藥。」
容老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麼個病秧子周旋,也沒時間去周旋。一大早就被高氏喊去沈修珏那,忙乎了這麼久,鋪子的事情都耽擱了。
他只是對楊曲憐道了句:「你身子不好,這事就這麼算了。」他看了看容不霏被沈修珏握住手,想抽出而不能的情形,意味深長道,「而且這也算是陰差陽錯成就了一段好姻緣。以後你若是敢去破壞霏霏與追公子的事,我絕不饒恕。」言罷他就走了。
在明面上高氏向來不問事,尤其是容霏霏的事,她滿心歡喜的離去,打算告訴自家閨女這個好消息。
楊曲憐掩下心裡狂烈的嫉妒,欲靠近沈修珏,卻被他拉著容不霏躲開。
他厭惡道:「滾遠些!」
被如此對待,楊曲憐更是受盡打擊,無論如何,她是不允許自己在沈修珏心裡是這樣的人。如此她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她哭道:「如果是我下的葯,我又為何會走的那般乾脆?反而成就了你與霏霏的姻緣,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當下前廳已是沒了外人,沈修珏一腳將楊曲憐踢倒,踩在她的肚子上碾壓。身子本就不好的楊曲憐何曾受過這等傷害,一時臉色慘白,喘息不止。
容不霏嚇了一跳,忙拉住沈修珏:「你這是做什麼?會死人的。」
沈修珏再一腳將楊曲憐踢的滾到一邊撞在柱子上,一口鮮血從她嘴裡噴出,這次是真的要死不活了。
沈修珏冷冷一笑:「你不想她死,她卻是要你死。」
容不霏過去扶起幾乎昏迷不醒的楊曲憐,抬頭疑惑的問他:「什麼叫她要我死?莫不是她做過什麼?」
沈修珏過去將容不霏摟入懷中,撫摸著她懵懂的眼眸:「傻丫頭,這幾年,你是如何在容家活下來的?」
「什麼意思?」
「她故意引高氏去請肆意人那個貪財的師弟給你治臉,她早就與人家商量好,給你的那瓶姣露是劇毒,能由臉爛至全身,爛至五臟六腑的劇毒,這些你可曾知?」
「……」容不霏大驚。
「她以為高氏會企圖與那姓辛的串通,無論如何毒·葯都是能送入你手裡的。不想高氏卻只是以正常的方式將那姓辛的請回家中給你治臉,且另外將那瓶毒·葯當成真葯換成了另一種能毀容的毒·葯。」
容不霏怔怔道:「高氏也想害我?」
他嘆息了一聲,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她:「所以,容家是個火坑,你跟我走可好?嫁給我可好?」
容不霏神色複雜的看著地上縱使幾乎昏迷,卻依舊眸含怨毒之色看著她的楊曲憐,一時覺得由心涼到全身。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容家這麼多人都想害她了?
她沒再管楊曲憐的死活,拉著沈修珏快步就走了。
一路上,她始終緊緊的握住沈修珏的手,緊到二人的手都泛起了白色。
直到回到自己屋裡,她立刻委屈的撲入他懷裡,心裡有兩個字幾欲喊出來,卻生生的被她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