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百三十一個黑黑
祁遠目瞪口呆,合著自己這麼些日子以來所做的努力和拼搏全都沒用,虧他還以為自己的方法得當，一直都自我感覺良好呢。
唐淵見祁遠的小臉一下子垮了，心知他又要亂想了，便解釋道：「我之所以做這些,也不過是想讓你節省些力氣,為你多爭取些時間。你的大方向沒錯,該努力的地方也都做的很到位,只是人氣這東西，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積累的起來的,如果不用取巧的辦法，有可能同樣的結果需要多等上個三年五年，而現在,我幫你把那些時間爭取出來，你還可以儘力發揮，去做更多更好的東西。我對你、對我們的這場戰役而言,只是個輔助,真正的前鋒還是你,明白嗎？」
祁遠聽進了唐淵的話,又反覆琢磨了幾遍，最後點了點頭。
他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也不想你為了我把自己弄得太累，你也說前鋒是我，當初答應爺爺的人也是我，我既然肯答應，那就已經做好了承擔一切壓力的準備，所以你也別太寵我了，該給我分擔的東西，也都放心的交給我就好。」
唐淵對他笑笑，道：「別急，最重的一樣交給你來扛，到時候你別喊扛不住跟我哭就行。」
祁遠拍著胸脯道：「我體力好，再重都能扛！」說完又有點好奇：「最重的是啥呀？」
唐淵拿起筷子來，給自己夾菜吃，道：「我替你把別的都扛了，還不是最重的嗎？」
於是這天晚上，祁遠被迫負重了一整宿，「扛」的他老腰都要斷了。
那日之後，祁遠知道了他家唐淵一直都在自己身邊，與自己並肩作戰，他在做決策之前也都會主動找唐淵商量，儘可能把出錯率降到最低。
而他們在忙公司事情的同時，唐淵也不忘讓盧郁繼續盯緊譚臨那邊的動靜。
先前在會所，盧郁只說譚臨和風風火火暗中密謀，讓某人替他們做事，並干擾什麼人糾纏什麼人，卻並沒有說明白那個被他們算計的人是誰，但實際上，在盧郁將譚臨和風風火火的聊天記錄拿給唐淵看的時候，他便已然認出風風火火的目標是祁遠。
這一點，他在那之後也同祁遠說了。
「風風火火用這種手段逼人做事也實在太卑鄙了，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治治他嗎？」
對此，唐淵還真有個應對措施。
他將自己想到的辦法告訴祁遠，又把一些緊急情況下的應急方案教給他，再之後，就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了。
幾天後，盧郁突然給唐淵報信，說譚臨他們那邊有動作了。
才掛上電話，祁遠就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的內容和其他那些慕名而來想要尋求合作的人發的大同小異，只是在郵件的最後，那人特別標註了自己是夜遠曦白的骨灰級粉絲，為了能爭取到這次和男神合作的機會，他付出了許多，只求男神不要忽視他的這封郵件，無視他的一片真心，哪怕答應和他見一面，合不合作那都再單說。
祁遠等這封郵件已經等了許久，他當即給對方回復，說願意和對方見面詳談，並與之相約了地點和時間。
到了約定那日，祁遠穿了一身無比凸顯身材並完美襯托出他氣質的衣服。臨出門前，唐淵還老大不樂意的掛著個臉，總覺得自己是把自己媳婦兒往別人懷裡送，還是祁遠掛在他身上又親又哄的費了半天勁，才使唐淵勉強對他露了絲笑臉。
祁遠和他粉絲約在一家帶簡餐的咖啡廳見面。
他到的時候，他粉絲因為堵車被堵在半路上還沒有到。
祁遠招呼服務員點了杯藍山，一邊慢條斯理的喝著，一邊玩手機。
二十分鐘后，與他相約的人才匆匆趕到。
對方一看到他，連連鞠躬道歉，一個勁兒的給他賠不是：「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今天這日子還會堵車，早知道我應該提前出來的，讓您久等了。」
祁遠把杯子往旁邊推了推，微微一笑，倒是沒說什麼。
對方見祁遠只是笑笑，卻沒有表現出對自己遲到的不滿，不禁偷偷鬆口氣。
這可是他第一次見男神！第一印象很重要！
雖然這次見面他是帶著目的的，但實際上要是不是因為他有把柄落在了那個讓他討厭的人手裡，他是說什麼也不會幫著那些人來算計他男神的。
祁遠見他還站在自己面前，笑著對他示意了下對面的位置：「別光站著了，坐吧。」
話一出口，祁遠明顯感覺到對方的眼睛一亮，接著整個人都有些亢奮。
眼見對方坐下，祁遠招呼服務員來，給兩人重新點了喝的，這才問道：「怎麼稱呼？」
「戴誠。」他怕祁遠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又補充道：「戴就是姓戴的戴，誠是誠實的誠。」
祁遠對他名字哪兩個字怎麼寫完全不感興趣，他開門見山道：「我看了你的郵件，你是想跟我們合作？可以問問你公司的情況以及具體的合作方向嗎？」
戴誠搓了搓手，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完完整整的背了出來。
這套詞還是風風火火提前發給他，讓他看看看再背下來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份風風火火發給他的文檔，祁遠其實也早就看過一遍了。
「你們公司我聽過，在業內口碑不錯，出品的作品在市場上也都非常突出，不過像你們這種大公司，又怎麼會相中我們這種才起步的小公司？」
戴誠道：「我在郵件中也說了，我是您的粉絲。」
祁遠微笑：「僅僅因為這個就來談合作，是不是太草率了？」
戴誠道：「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因為我是您的粉絲，所以從很久以前就一直關注您，對於您的人品和能力都十分了解，這次我們開展的這項業務也正好與您的專長比較對口，您這邊現在也在極力尋找合作對象，我通過綜合考量，最後才向您發出了之前的約見郵件。」
祁遠始終保持著微笑，聽他說完才道：「挺好，但有件事我得提前問清楚，談合作這事，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有什麼人讓你來的？」
戴誠微怔，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沉默半天才磕巴道：「沒、沒什麼人，是我想來的。」
祁遠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戴誠心裡咯噔一聲，整個人都有點犯懵。男神為什麼會失望，又為什麼會問是自己個人意思還是受人所託？難不成……他其實知道點什麼？
他因為粉祁遠的二次元馬甲，對他的八卦也都比較關注，只是近幾年他因為已經進入社會工作，不比在學校時候閑暇時間多，對圈子裡八卦的關注度降低，也確實錯過了不少大戲。
陶一閃找到他的時候，他本來都想不起來對方是誰了，若不是他提到自己的男神，他還真回憶不起來當年的那些事。
如今他想起來了，昔日的記憶讓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個找上他的人有多麼無聊和自以為是，這人不但打過自己的主意，還仗著聲音和男神有幾分相像，便揚言要打入網配圈，還要把男神踩在腳下！
真是沒見過比他還要不要臉的人。
這次他意外的聯繫自己，並說明來意，自己也是十分生氣的拒絕了他。
雖然能見男神，能和男神接觸的機會讓他十分心動，但這種違背原則、出賣靈魂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只可惜他拒絕不到三秒，對方就甩過來個重磅炸彈，上面不但有自己親口承認找人代考某重要考試的證據，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黑歷史。更可氣的是，對方拿著這些所謂的證據威脅自己，若是不聽他安排，就要把這些黑歷史全部曝光出去。
戴誠不知道這些東西他是怎麼弄到的，他記得這些私密性的東西自己只對一個人說過，但那人又絕對不可能背叛他，將其告知於他人。
為了弄清真相，他還是跑去找了他的那個朋友，結果與他所料一致，對方根本就沒對任何人說過這些事，也並不知道消息怎麼就泄露給了別人，直到他請專業人員查了他的電腦，他才知道自己被人黑了，那泄露出去的所有信息也都是這麼導致的。
戴誠的朋友很生氣，戴誠也很氣憤。但如今那些東西已然握在了別人的手中，他就是想反抗也沒有辦法。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暫且妥協。
不過他心底里仍會因為做這種不道德的事，而受自己的良心譴責。
本來這次來見男神他就心裡發虛，如今話還沒說兩句，男神又以一種看穿一切的口吻問他這次約見是自己的意思還是別人的主意，還在自己堅定表示是自己的主意后表現出毫不遮掩的失望神色……
有了他朋友電腦被黑，秘密被人發現的經歷之後，戴誠對他和陶一閃密謀之事被他人知道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了。
並且他越是去看祁遠，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男神一定是知道了，而且對自己感到無比失望。
一想到這一點，戴誠心裡就徹底慌了，他忙道：「不是的！其實這不能算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逼的！」
祁遠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摁亮手機看了眼，道：「我的時間有限，你如果還有什麼有價值的話，現在可以說，我會仔細把它聽完，如果沒有，那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我……」戴誠皺著眉，就只說出一個字來就又不知應該如何開口，此刻他的內心正在進行前所未有的掙扎。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同他說了，那陶一閃那邊肯定是會要把自己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曝光出去的，可若是死咬著自己的那點秘密，男神又該怎麼辦呢。
他正出神的盯著自己眼前的杯子掙扎著，對面的祁遠卻突然拿起電話接起來：「嗯……不太順利，應該馬上就回去了，你們再稍微等我一會兒。」
戴誠剛剛還在掙扎的心，在祁遠接完這個電話后瞬間就堅定了。
如果自己為了自己的那點秘密而替那個姓陶的辦事，那麼有了這次，很有可能還會再有下次，如此一來，自己接下來的人生豈不就要被別人牽著走了，而且這個制約自己的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自己認為對的方向走。
找人代考怎麼了，最多不過就是自己當時的證書被作廢，被廢掉一些優越的資格，那些東西，他還可以再重學重考來補救。黑歷史又怎麼了，不過就是損害些名聲，讓原本那些為了自己的名聲而靠近自己的人遠離自己，這種人，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惜心疼的。
想通了這些，戴誠連眼神也變得堅定明亮了。
祁遠掛斷電話，又用手機回復了幾封郵件，再一抬頭，就發現戴誠的感覺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他知道對方已經想明白該怎麼做，於是放下手機，認真聽他講述。
戴誠打從決定要坦白開始，就不打算再有任何事情隱瞞於他。
於是從當初怎麼和陶一閃認識，又和他有什麼矛盾，再到幾年後他突然聯繫自己，拋出男神做誘惑，想讓自己替他做事，之後被自己拒絕，他不死心，又怎麼威脅自己，最終他沒辦法妥協，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在妥協之後，收到他發給我的一個文檔，上面有他公司的介紹和業務方面的資料，他讓我把這些都背下來，假裝自己就是這個公司的負責人，找上你也是因為想拉你到公司來合作，不過他也不是真想合作，他跟我說，如果你對這次的交流很感興趣，等過幾天就再聯繫你見面，跟你說公司高層已經知道了我們見面的事，對此也非常關注，希望可以見你和你親自聊聊。」
祁遠笑道：「等約了時間，高層就會因為重要事情而推掉約見，然後再和我約下一次見面？」
戴誠點頭：「他想用這種方式吊著你，一面長久的牽制你，另一面也耽誤你去見其他人，等你反應過來時，估計都能錯過一個億了。」
祁遠覺得好笑：「他真以為所有人的智商都跟他一樣沒上過1嗎？」
戴誠乾笑兩聲，陶一閃的智商確實不高，但這次自己若不是突然想通，恐怕智商還真和他一樣不過1了。
他正暗自亂想，祁遠的手機又響了。
戴誠下意識看過去，發現祁遠沒接電話，甚至都沒看一眼是誰打來的，就直接掛斷了。
祁遠把手機又往旁邊推了推，催道：「接著說吧。」
戴誠心裡暖了暖，男神這是為了聽他說話，連電話都不接了嗎！
他忙又接著講：「高層放你幾次鴿子之後，你肯定會沉不住氣，等再約，你肯定就會拒絕了，那時候他就讓我跟你說，高層在某個地方開重要會議，實在走不開，但是也覺得一直這樣挺對不住你，就讓我把你帶過去，這樣等他開完會就可以直接與他見面，當時溝通完當時就把合作的事情定下來。但是這一次也不會有高層真的見你，他打算讓我把你帶到一家酒店裡，然後……給你下藥，再再再……」
他再了半天，硬是說不下去了，憋得他臉都紅了。
祁遠揚了揚唇，替他補全：「再睡了我？」
戴誠把頭低的低低的，輕輕點了下頭。
祁遠繼續猜測：「那之後他們會錄下像來，留存證據，再把證據發給我男朋友，一方面挑撥我和我男朋友之間的關係，一方面還要用我『為了給公司拉業務睡了某某公司的小職員』為話題來黑我，甚至發出我們的電話錄音來坐實我的罪行，接著會有大批水軍將我的罪行無限放大，同行企業看到后都會唾棄我，最後沒有人會和我們合作，最後的最後我們這個還沒發展起來的小公司就這麼被他掐死在搖籃里了？」
戴誠目瞪狗呆的聽完祁遠這八|九不離十的猜測，最後傻傻的點了下頭，「意思差不多。」
祁遠一點沒有成就感：「那傢伙費盡了腦細胞估計也就只能想出這種低端黑的辦法來了。」
戴誠聽出祁遠和陶一閃認識，而且相互之間還挺熟的意思，不禁好奇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仇啊？」
祁遠輕嗤了一聲，也不端著他的架子了，翻白眼道：「我特么哪知道。」
說完又突然想起來，他好像還真知道，於是神色古怪的打量著眼前的人，直把戴誠看的渾身都不自在了，才道：「最一開始，他好像還是因為你才恨上我的。」
戴誠難以相信，自己男神被黑，背後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這簡直比走近科學還特么玄妙！
祁遠見他懵逼不解，便把之前風風火火被扒出暗戀個小男生最終卻愛而不得，還說他和自己男神比差遠了，被他懷恨在心，從此他便踏上了狂踩其男神的不歸之路……
戴誠聽完也是半天都沒緩過神來，他原來一直都不知道陶一閃就是網上那個黑他男神黑的臉都不要了的風風火火，還以為他當初說自己也混網配圈其實是在吹牛裝逼呢。
這他媽的可就尷尬了。
不過眼下除了這個，還有個更要命的事情在等著他。
「你把這些全都告訴我了，就不怕風風火火把你的那些事都曝光出來？」
戴誠現今把所有的一切都對祁遠說了，心裡也坦然了許多，面對這個問題，他其實也沒什麼所謂了。
他破罐子破摔道：「曝就曝吧，大不了一死！」
祁遠特別不厚道的哈哈哈：「哪就至於死了？」
戴誠欲哭無淚，自己的人生已經這麼糟糕了，他男神還哈哈哈他。
他正獨自悲傷著，祁遠的手機又響了，這次祁遠沒掛斷，直接接了起來。
「嗯，順利了，你可以動手了……行，我這邊還有一會兒，等回去再跟你說。」
打完電話，祁遠見戴誠還垮著臉在那失落呢，終於忍不住道：「你也不用愁了，你在那貨手裡的所有把柄我都找人幫你清除了。」
戴誠猛地抬頭，一臉「你不是在逗我玩吧」的疑惑。
祁遠有些小得意：「我牛逼的藍朋友可是黑道世家第一百三十一代傳人，不過是清除點東西，完全不在話下。不過我們也沒想就這麼便宜了風風火火那傢伙，所以我藍朋友雖然是把東西清除了，卻還做了個小程序弄到他電腦里，讓他誤以為一切無恙，不過等他真想把那些信息散布出去的時候，他的電腦就會瞬間崩潰。不僅讓他藍屏亂碼重複重啟無法開機，還會在內部改變他的系統數據，讓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他所有經常聯繫的人發送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等他修好電腦，光是解釋之前是怎麼回事也能有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