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時間臨近夜晚十點,傅臨江在外用完餐,又去健身房運動了一個多小時,獨自開車回家。
傅母江安珍和妹妹傅萱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見他回家,傅母忙站起身走過來噓寒問暖。
“吃飯了沒有,廚房裏有現成煲好的雞湯,放了清補的藥材,要不要盛一碗?”
“吃過了,不用。”
傅臨江側過臉,視線避開江安珍,似乎她的熱切對他而言隻是種多餘的負擔,壓根不想與她多講話。
江安珍看了眼牆壁掛鍾上的時間,說:“你怎麽每天都忙到這麽晚才回來,就不能找幾個得力的助手,一起分擔點嗎?”
傅臨江側過身,明顯躲避的動作,讓江安珍想幫他拿衣服的手懸停在半空中。他垂著眼皮子,麵上掛了疏離的冷淡,“工作的事情,我向來如此,和旁人能力無關。”
“那也不能隻忙工作啊!你還年輕,樂子多了去了,應該……”
不等江安珍說完,傅臨江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揚,“別的樂子,比如?”
“去和朋友吃個飯,看個電影,或者打打牌都好,總比一直忙工作,連假期都不休要來的強。”
“那還是算了,沒什麽意思。我覺得有那功夫,還不如去山上跑兩圈比較刺激。”
“你可千萬別!”江安珍趕忙搖手。
“那我還是忙工作吧!”
傅臨江掉頭上樓,走得幹脆利落,轉眼就沒了人影。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
江安珍轉身對著女兒傅萱抱怨,“回回都是如此,我說什麽都不聽,明明是做兒子的,對我比對外人還要冷淡,外人還能得他個笑臉,回家對我盡橫眉冷對了,連說話都要守著這張大門,才能多聊上兩句。”
類似情況,傅萱見慣了,江安珍的抱怨也聽得耳朵起繭,她麵無表情的切換電視台,“哥又不是第一天這樣,他向來性子冷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安珍不認同她的說法,“以前他隻是話少,和他爸一樣喜歡安靜,哪像這幾年,根本不想搭理我似的,做什麽事情都不商量,全避著我,去年過年都不回家吃飯,飛到國外去。自從他離婚……離婚……”
江安珍說著說著熄了火,光喪著個臉不說話了。
傅萱秒懂她在忌諱什麽,不滿的撇了撇嘴。
“不就是離個婚嘛,我覺得我哥不至於。”
江安珍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搖腦袋,“你可別忘了,他玩賽車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男人都喜歡玩車,很正常啊!”傅萱不以為意地說。
“正常到差一點翻車翻下懸崖,連命都沒了的那種?”
“那不是意外嗎?”
“哪裏有那麽多意外,那麽多人玩車,有幾個專挑危險的路段,開那麽快的車速,要不是當時命大有棵樹擋著,就是那車安全性能再好,也頂不住從懸崖上掉下去啊!”
無論多少次談起那場車禍,江安珍都要撫住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被說得心煩意亂,傅萱也看不進電視了,她終於放下遙控器,將注意力從電視機上轉移,和江安珍商量該怎麽辦。
“既然哥哥是因為離婚,才性格越來越冷淡的,那是不是如果他再婚的話,情況就會好些?”
傅萱壓低聲音,湊到江安珍跟前,說:“我聽說,男人不能憋太久的。哥會不會是……因為身邊太久沒有人,沒有那個,所以脾氣越來越怪。”
江安珍手輕拍了下她肩膀,“亂講,哪裏聽來亂七八糟的,你一個還沒結婚的女孩子,可不要和人家議論這個。”
“我這不跟你討論嘛,又不是別人。我哥他真單身太久了!”
江安珍其實也有點被說服的意動,感慨地說:“你哥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又不吃窩邊草,他那個助理柳如青長得漂亮,又喜歡他,這麽多年了,他和她每天在公司裏一起呆的時間夠多了吧,一點男女之情的苗頭都沒有。”
傅萱搖搖頭,“我哥那人原則性強,不會動屬下的。要我看,還是冷月姐好,韓家和咱們家交情好,又是公司的股東,兩家門當戶對,沒有更適合的了。”
電視裏,正好插播廣告,韓冷月身著紅裙,妝容精致,拿著一瓶護膚品念廣告詞。
“牛奶一樣無暇的肌膚,抵抗歲月侵蝕,我用XXX精華霜。”
傅萱一臉迷妹樣,“冷月姐長得漂亮,性格又好,還事業成功,雖然是明星沒什麽緋聞,這麽多年了一直都在等著哥,如果哥連她都看不上,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仙女能和哥湊成一對。”
“也許他不喜歡女人事業心太強,就喜歡小家碧玉型的呢?”
“小家碧玉,怎麽可能!”
傅萱十分不讚同江安珍的觀點,一時沒注意,脫口而出,“那個許曼言長成那樣,跟個狐狸精似的,怎麽可能是小家碧玉的類型。”
房裏一瞬間陷入了靜謐。
母女兩都沉默了。
許曼言三個字,已成了這間屋子裏不可說的存在,成了橫亙在江安珍,傅瑩,傅臨江三人之間的一根刺,過去五年還沒能將之拔出,連著血肉,幾乎要長成一體,一動就疼。
大家明麵上裝著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不爭不吵不鬧,卻又深知,隻要這根刺不除去,這個屋子裏的人相處起來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
過了一刻鍾,傅臨江下了樓。
他換了件稍微寬鬆的衣服。
江安珍站起來:“你才回家,又要去哪?”
傅臨江目不斜視,“去找點樂子。”
江安珍:“……”
她想起剛才和女兒的聊天,靈機一動,“下個禮拜徐禮仁的老婆餘向蘭五十歲壽宴,我和朋友有約有別的活動走不開,你代我去。”
傅臨江腳步微頓,沒有回頭,“讓傅萱去。”
江安珍皺了眉。
她有此要求,本就是為了給兒子和韓冷月製造偶遇的機會,在她心裏,其實和女兒想的一樣,韓冷月是最好的兒媳人選。
隻可惜兩人日常各自忙工作,連碰麵的機會都少,妹有情郎無意,始終沒碰撞出火花。
江安珍:“傅萱她年紀太小,撐不起場麵,若是她一個人去,人家還以為我們不給麵子,心裏介意怎麽辦!”
“那你就推掉朋友的約,關係那麽好,她們不會介意的。”
話音未落,人已出門。
“你看看你看看……交待他點芝麻大的事情,他都不聽!”
江安珍氣得拍胸口,心裏憋悶得慌。
傅萱兩手攤開,一副我也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媽,你往好處想,起碼哥他真的出去找樂子了。”
“傻,你還真相信,這麽晚了,他能找什麽樂子。”
——————
夜色迷離。
尤其是在燈紅酒綠的酒吧一條街,黑暗對它而言,隻是縱情娛樂的開始。在這裏的男男女女,有形單影隻的,也有成群結伴的,他們在音樂和酒精裏,揮發放大著白日無處安放的情緒。
出乎江安珍的意料,傅臨江出門,還真是去找樂子的。
他本來在健身房運動後有些乏累,沒打算出來玩,和江安珍講了幾句話後,空蕩的屋子裏待著尤為沉悶,想到陸冕原本發消息問出不出來喝杯酒,拿起鑰匙,發了個問地址的消息,開車來到此地。
陸冕知道他喜歡清靜,不會喊他去蹦迪的地方,選的是清吧。
酒吧名叫“有間”,看上去像老板實在不耐煩取名字,隨意取的,坐落的地方雖然在酒吧一條街上,但要往個岔路多走十幾米才到,所以還算僻靜。
傅臨江步入酒吧,舉目打量了下。
店麵分上下兩層,裝修布置得溫馨,房間裏散著幽幽咖啡香,以至於乍一走進來,他還以為自己進的是咖啡館,不是酒吧。
木製樓梯噔噔作響。
陸冕從樓上迎了下來。
他笑容滿麵的張開手臂,想抱一下傅臨江,“兄弟,有陣日子沒見了。”
被傅臨江閃身躲過,“你身上味道重。”
陸冕反駁,“我就噴了點男士香水,傅臨江你至於嫌棄成這樣子嘛!我女朋友還說好聞呢,很清淡,不信你聞聞。”
傅臨江麵無表情,再次避過他伸過來的手,“你女朋友身上味道更重,不嫌棄你正常。”
被噎得沒話說,陸冕跟在後麵上樓,忽然想起前幾日傅臨江微信上沒有回答的問題,八卦心又起。
才落座,迫不及待問:“今天你來了,就給我句實話,你和許曼言是不是和好了?”
傅臨江知道他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手機上聯絡不理就不理了,大不了隨他消息刷屏轟炸,當麵要是得不到答案,今晚別想消停。
為了耳根清靜,傅臨江淡聲回答:“沒有。”
“那江城一宅的房子,她怎麽住在裏麵。”
“是別人給她聯係安排的,不是我。”
“哦。”
陸冕先是若有所思地點頭,很快像發現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睜大眼睛,“別人,還有別人?許曼言她再婚了?還是找了新的男朋友了?”
傅臨江默了默,給自己點了杯咖啡馬天尼。
“不知道。”
陸冕表示不相信:“你居然不知道?”
傅臨江掠了他一眼,反問:“我為什麽要知道?”
陸冕依然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肯定能知道。”
“所以……”
傅臨江解開袖扣,低頭將衣袖向上卷,露出一截青筋微凸膚色冷白的手臂,語速不緊不慢:“我並不想知道。”
這回答……陸冕聽著更迷惑了。
他捏著下巴想了半天,直到傅臨江把端來的咖啡馬天尼喝了大半,才從中間品出點不同尋常。
“我說傅臨江,你是真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
傅臨江眼皮抬起,漆黑的眼好似一汪深井,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知道又如何,有意義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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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銘說:“他們誤把魚目當珍珠,我既已入寶山,便不會放棄。”
吃瓜群眾:在一起在一起。
林若若:嗬,按照劇情,他遲早會渣了我。
吃瓜群眾:明明是你一直在渣他!
前世做千金大小姐做累了,穿越後的女主隻想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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