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別回來當我的拖油瓶
第38章 別回來當我的拖油瓶
跪在她腿心毛絨絨的大腦袋略顯青澀,寬闊肩背的肌肉和骨骼向下收斂出流暢健美的線條,俊冽眉眼認真放浪,有種坦蕩又狂妄的性感,再抬頭,濕潤唇角那一抹曖昧放縱的笑,銜過來的吻裏帶著她的味道,撩開苗靖淩亂濕漉的頭發,在她洶湧的新奇快感中,貼在她耳邊說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
等她的快樂緩慢退潮,兩人又睡了一覺,毫無芥蒂的偎依,臉頰相貼,手足相疊,交頸而眠,像是熱戀中的情人或者相處已久的夫妻,傍晚的金色夕陽染在窗上,微紅的霞光披裹在兩人肌膚,像是一層華麗耀目的渲染,他親吻臂彎的女孩,手掌揉捏她酸軟的身體,柔聲問她還疼不疼。
她軟得像水,他卻堅硬得像石頭,陳異在藥店的時候順帶買了一盒計生用品,沒有開口說想要,隻是臉頰廝磨著她的肩膀,兩人相處太久,默契已經刻在骨子裏,一個親吻就足夠點燃身體,水乳交融從這時開始。
他把她的手指打開,十指交纏摁在枕上,足夠撫慰後再進入她的身體,之前的溫柔都化作霸道淩厲,眸色幽暗又灼亮,英俊的臉頰是緊繃已久的忍耐和欲望,狂野律動中遒勁的蜜色健軀已經覆滿一層薄汗,泛著性感誘人的水光,汗珠滑落的脖頸青筋暴漲,雙唇情不自禁瀉出壓抑的喘息,低頭親吻已經靡豔至極的苗靖,清澈雙眸已經失神至迷離,他喃喃喊她的名字,狠力撞擊她的嬌軀,無賴強悍和體貼柔情都在此刻展露無遺,最後兩人同時迎接情潮,在身體的悸動痙攣中用力擁抱,在沉重的喘息中撫摸彼此餘韻未消的身體。
抹去心中那點不可言說的惘然悲傷,體驗感當然是快樂的,初嚐情欲,對方是生命中最特殊的人,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與之相關,單薄的感情都無法歸納兩人的關係,快樂也格外濃鬱。
那天苗靖基本沒下地走路,被迫躺在床上發呆,聽見廚房有叮鈴當啷的動靜,是陳異在煮麵條,吹著悠揚的口哨,最後光著膀子端出兩碗麵條出來,她看著他那副滿足又散漫不羈的模樣,忍不住要笑,被他看見,矜持著藏起笑意,他的胸膛後背盡是她的指痕,裝作冷酷地邁過來,問她笑什麽,她不承認,陳異伸手捏她的唇角,苗靖躲避著往床上倒,被他眼疾手快去撈,把豔麗的人摟在臂彎裏,再一個纏綿親吻,摸摸她的長發,抱著她出去吃飯。
苗靖第一次吃他做的飯,寡淡無味的麵條上鋪了兩個沒煎熟的荷包蛋,還放著昨晚沒吃完的醬鴨腿,她小口小口咬,陳異問她好不好吃,苗靖說味道太淡,他冷哼一聲,臉色酷酷拽拽,撇嘴說你嚐起來當然淡,麵條的鹽全撒在老子碗裏,借機誹謗她以前給他煮的麵條購鹹。
她咯咯笑起來,苗靖難得有這樣開懷的時候,眉眼彎彎,星眸帶光,說不盡的純澈純美,他怔怔看著,忍不住把她抱到懷裏——如果苗靖不是苗靖,是一個普通幸福家庭的女孩,不用千裏迢迢來到另一個城市,不用自己洗衣做飯養活自己,不必吃那些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苦,她會是什麽樣?
可是那種普通又幸福的生活,他也給不了她。
這頓飯沒吃完,兩人又轉移到床上,年輕總有發泄不完的精力和情感,他對她的身體好奇感爆棚,她也總沉迷於他的體魄和力量,關係已經進展到這一步,有些克製已經拋之腦後,美妙關係總是讓人沉迷,想要隨心所欲,想用青澀光潔的身體感受彼此,要把對方嵌入自己身體裏。
兩人並排躺在床上休息,陳異接了個電話,起身洗澡換衣裳出門,叮囑苗靖幾句,讓她早點休息,有事給他打電話,而後匆匆出門,她從床尾望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拖著疲倦的身體起來,套上他的T恤,把弄髒的床單衣物都扔進洗衣機,聽著轟隆隆的聲音,看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淺淺出神。
她自己在家過了一整天,陳異第二天深夜才回來,身上沾著濃鬱酒氣,嘴角腮邊還有點血跡傷痕,他自己沒當回事,先去浴室處理傷口,苗靖聽見外頭動靜起床,撞見陳異對著鏡子擦藥水,他就不是能消停的人,這些年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傷口,也從來沒見陳異當回事,接過棉簽替他處理身上傷口,聽陳異淡聲說沒什麽大事,隻是有人鬧事,他替老板擋下個砸過來的酒瓶。
又問她這一天吃什麽了,在家玩什麽,要是覺得無聊,他多買點吃的玩的,給她打發時間。
苗靖臉色淡淡,平靜和他聊了幾句,轉身回房間睡覺,陳異洗澡出來,發現她的房門已經關上,屋裏也熄了燈,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間,半途腳步一頓,伸手試探著去碰苗靖的房門,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那門甚至都沒有關上,隻是虛掩著。
不管是什麽原因,他心頭都難以抑製地漫上甜蜜——她在等他回來,也在等他的靠近。
兩人就這麽順理成章睡在了一起,月光下的胴體溫柔曼妙或者精壯流暢,有種生機蓬勃的美,遊走全身的吻或者身體交纏的廝磨都讓月色靡豔三分,他們好奇放縱地探索著彼此的身體,像知髓知味的狂歡,夜色掩飾下總有樂此不疲的快樂,這快樂遊走全身,深入骨髓,餘韻一直持續到夢境。
苗靖渾身緋紅汗濕,趴在床上懶洋洋還沒緩過來,聞到煙草味也沒力氣瞪眼皺眉,陳異在事後總喜歡倚在床頭抽煙,順手撫摸她熱汗黏膩的身體,跟她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聊小時候的事情,他性格頑劣暴躁,領著周邊一群小屁孩闖蕩社會,也是最撒野最愛玩的時候,經曆過的人事形形色色,總是有令人驚歎的故事,比如跟成年人鬥智鬥勇,在學校裝神弄鬼,半夜去墳地練膽量,在深山裏冒險野炊……
故事講得繪聲繪色,她聽得入迷,清麗小臉神情動人,比他八九歲的時候趴在鄰居家聽離奇八卦還要專心,驚歎他怎麽會有那麽多離奇的經曆,又有些吃味,她從小就乖順得近乎麻木,從小到大的經曆可以算的上是貧瘠,唯一的刺激還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簡直蒼白到乏味。
更吃味的是青春期的經曆,聊起瘋狂又幼稚的男孩女孩,苗靖頂著一身孤傲冷清氣質,身邊的追求者都是蠢蠢欲動不敢上前,陳異自打初中身後就跟了一群仰慕他的女生,更別提後來跟他眉來眼去的那些女人,反差明顯,對比強烈。
陳異叼著煙,嘴角忍不住帶笑,笑容意味不明,講真的,要不是家裏有她,他指不定恣行無忌成什麽樣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成不一樣的存在,變成了風箏上那根透明的線,栓著他的心。
唇腔裏含著煙霧,他心慵意懶低頭吻她,想起這幾年為她操的心,罵她是個沒良心的小混蛋,把煙氣全渡在她唇腔裏,讓她含著,又去吸吮她嘴裏混合著甜蜜的煙霧,苗靖擰起秀眉噘嘴抱怨,說他早晚有一天會被香煙毒死,他說好,放浪說想死在她嘴裏的尼古丁裏,苗靖緊緊抿嘴,被煙氣嗆住,悶在枕頭裏咳嗽,被他掐著坐在他身上,他臉上掛著壞壞的笑,精神抖擻欺負她。
氣氛旋即旖旎,他半臥在床上,身後的枕頭把頭頸墊高,一手懶懶散散捏著煙抽兩口,一手掐著苗靖的腰,半闔俊眼,懶洋洋又沉迷灼熱望著眼前晃蕩的香豔光景,舒緩愜意吐出一口煙霧。
淡白煙霧氣裏苗靖撩動耳邊長發,纖纖素手按著他平坦硬實的小腹,起起落落幾下,媚眼迷離停住動作,他涼涼哼笑,笑謔她真沒用,勁腰一聳,旋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嘴裏還放蕩叼著半截香煙。
怕煙灰飄落在她無暇肌膚,把煙夾在修長指尖,青筋凸起的手腕搭在床沿,隻用一隻手在她身上撐起空間,跪在她腿間迅疾抽送,身上氣質狂野放縱又玩世不恭,那截手腕隨著動作在床沿晃動,指尖的煙灰飄灑而下,煙頭耀紅的一點火星起伏蕩動,時不時在歡愛空隙吸一口醉人的尼古丁,再吮吻她甜蜜的唇,太荒唐也太放縱。
最後滅盡的香煙直直墜在地板,嫋嫋一縷輕煙像是美夢,他俊顏沉淪,伸手一撈,把軟綿綿的人撈坐在懷裏,從下到上貫穿她,進發的那刻低頭含住翕張櫻唇,咽下兩人嘴腔裏的煙草味氣息。
她喜歡他那種霸道強悍或者痞壞式的溫柔,不是溫柔舒緩得溺斃人的感覺,兩人總是忍不住要吐槽或者拌嘴吵架,情緒不會過於低落或者沉溺其中,卻仍有心跳的雀躍。
甜蜜的時間過得很快,兩人的生活換了一種模式,因為睡得晚,苗靖早上總是要補覺,身上痕跡太明顯也不太願意出家門,白天睡覺看書刷劇收拾家務,晚上等陳異回來,他這段時間早出晚歸,似乎很忙,但就算再晚肯定也會回家,兩人同床共枕,偎依而眠。
局麵的確緊張,陳異想早點送苗靖走,警方布局已經在收網,藤城已經鬧出過好幾件事情,一是在豬肉供應市場,因為翟豐茂的壟斷經營,已經挑撥起對家的不滿,兩幫人挾著各自的關係網,在屠宰場和各大供應市場已經發生了幾次衝動,還有房地產那邊的地盤拆遷,是結結實實的拳打腳踢持械鬥毆,矛頭都暗地裏指向張實和翟豐茂,也許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大衝突,警方會趁此突破口一網打盡,應抓盡抓。
運氣最好,能徹底揪住翟豐茂的小辮子,挖清他身後-眾勢力和關係網,那時候陳異也許能夠全身而退,運氣最壞,在警方行動之前他已經暴露自己,成了犧牲品。
自從報警事件之後,苗靖就不太管陳異做些什麽,那次報警周康安和陳異都找了借口把事情在苗靖麵前搪塞過去,現在的她什麽都不能做,但他看每天行跡匆匆,總是有亂七八糟的電話打進來,總是有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奔過去,苗靖心裏還是會隱隱焦躁不安。
陳異讓她盡早收拾行李,讓她早點走,沒有半點挽留和不舍,也從來沒有說過讓她回來,回來過寒暑假,回來看看他,就算夜裏多纏綿激烈,他也不曾提過任何溫情的話,她先開口說謝謝他,他順理成章接受她身體的感謝,當做欲望和感情發泄的途徑——她肯定要走,至少要離開四年,四年之後的狀況誰又能說得清,不如眼下就好好享受身體的歡愉,至於彼此感情的複雜程度,也默契得從來沒有去深入了解和解析。
做完之後,兩人偎依著歇息,也會聊些很奇怪的話題,他會說很多,告訴她交朋友過日子的技巧,好好念書好好工作,說的最多的還是男人。
“以後找男朋友,上床一定要戴套,有些男人看著人模狗樣,其實髒透了,別信男人不帶套的鬼話,夜場多少女人懷孕,受罪的都是自己。
“如果男人抽煙,注意觀察他的香煙和打火機,打火機多的人,一定不會幹淨。別找垃圾,男人都狗,你要比男人心狠,男人才會跟在你屁股後麵搖尾巴,好男人也分清楚點,有錢的更要看人品,不然下作起來沒底線,沒錢的你要把他吃的死死的,這樣才飛不出你的手掌心。
諄諄話語像是兄長的殷殷叮囑,他卻撈起她的腰,又把自己埋進她濕軟甜膩的身體,緩緩挺腰抽送,在黏膩水聲中俯身親吻她臉頰∶“我他媽……像個禽獸。
哪有人一邊瘋狂做愛,一邊教挑男人的技巧。
她胸臆如堵,眼眶發熱,枕在他手臂,也語氣恨恨叮囑他少鬼混,少找女人,染上艾滋和性病讓人唾棄惡心,陳異直接封住她的嘴,他沒有別的女人,他隻有她,隻有她一個人。
誰他媽管以後,老子就要現在。
“別當壞人。”她給他上普法課,讓他別幹違法勾當,黃賭毒,搶劫偷盜,殺人放火,故意傷害,每條罪名刑期是多少年,危害有多重,在監獄裏有多慘。
陳異趴在她身上悶悶地笑,帶動胸膛和她的身體也在抖∶“我看你大學專業報的也不是法律,這麽想當律師?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是不是以為我就專幹這些壞事?”
苗靖臉色一滯,垂著眼簾,眼珠子咕嚕咕嚕滾著,不說話。
他把她身體翻過來,掛在自己身上,兩人麵對麵,她摟著他的肩膀,他繞著她的腰肢,身體纏繞至合二為一,深情款款地接吻,酣暢淋漓地做愛,把彼此的氣息和感覺刻進骨子裏。
“要好好生活,苗靖,過好日子。”他霸道又溫柔叮囑她,“藤城這破地方跟你沒關係了,我跟你也沒關係了,老子要幹自己的大事去了,別回來當我的拖油瓶。”
她禁不住要流淚,伏在他肩頭哽咽抽泣,恨恨說知道了。
他們說了很多的話,說起她初三那年的變故,約定好高考之後的分別,他很多次讓她走,讓她別回來,現在終於等到了出頭之日,她也說好,說自己不稀罕,她越來越不喜歡藤城,不喜歡這個炎熱無趣的城市,
相處的最後那段時間,苗靖基本足不出戶,每天呆在家裏,回憶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準備自己上大學的行李,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或者是和陳異呆在一起,耗盡所有精力做愛,激情之後偎依在一起聊天,從深夜聊到淩晨,窩在他懷裏和他共抽一根煙,在煙草氣息裏纏綿接吻,再睜開眼,窗外天光大亮,身邊床鋪空蕩,殘留著歡愛痕跡和特殊氣味,昭示著昨晚的瘋狂。
這個住過十年的房間也要清理,苗靖東西不多,一些高中時代的書籍試卷,為數不多的舊衣服和雜物,她帶不走,陳異說不要了,等她走之後清理幹淨,收拾出來的隻有一個小行李箱,生活貧瘠,似乎沒有什麽非帶不可的珍貴物品,陳異突然想起魏明珍,問苗靖有沒有她母親的消息,要不要趁著這個暑假回老家看看,也可以找一找,畢竟是她親媽,如今考上大學也算是出息了,要是能母女重逢,也算是個好結果。
苗靖搖頭,她沒打算現在去找,也沒想過怎麽去找,她已經成年,脫離了最需要家人的年齡,如今隻希望她媽媽還活著,跟她一樣活得好好的,此生再不相見也可以。
大學九月初才開學,陳異讓她八月中旬就走,但內心終歸還是不舍得,時間一天拖一天,最後給她買了八月末的火車票,隻有一張,需要她自己出遠門,他有事就不送她,看她垂著眼睛沉默不語,想了想,問她有沒有去同一個城市念書的同學,可以結伴一起走——陳異知道她從小獨立慣了,能自己照顧自己,很放心讓她一個人走。
他還是缺席很重要的場合,苗靖心裏談不上失望,隻是買車票那天晚上,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又含笑親吻她嘴唇,她又報複性咬破了他的嘴唇,猩紅的血沾在她豔麗的嘴唇,那一瞬陳異有點失控,把她死死壓在床上操弄,說下流的葷話,淩厲眉眼全是對她的氣惱,揮巴掌狠狠揍了她的翹臀,最後氣喘籲籲倒在她身上,長手長腳攤開壓得她喘不過氣,兩個人疊在一起疲倦睡著。
臨走前的幾天,那天中午陳異突然回來,看看她起床沒,還給她帶了點吃的,看她懨懨捏著筷子吃東西,桌麵推過來一張銀行卡,修長手指在卡麵噠噠敲了兩下,說密碼是她的生日,讓苗靖把銀行卡收好,帶到學校去。
他咬著煙頭∶“有一點錢,不太多,你拿去交學費。”
“多少錢?”苗靖問他。
“一萬多點。”他想了想,“大學四年。卡裏錢不夠的話你自己賺吧,現在大學生兼職也多,大城市工作機會也不少,你寒暑假賺個幾個月,下一年的學費生活費就出來了。
他讓她寒暑假留在學校打工。
“你是不是怕我回來?”苗靖目光直勾勾盯著他,“怕我打攪你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輕鬆自在,你再回來管著我煩著我,天天嗆我氣我,誰樂意過這樣的日子。”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再說了,要是那時候我泡了別的妞,帶到家裏來,你又在旁邊盯著,那多疹人。”
苗靖臉色冰冷∶“你放心,我不會回來。”
她麵無表情推開椅子,轉身回房間,陳異喊住她,讓她把卡拿著。
“我不要。”
“怎麽不要,沒錢你怎麽上學,怎麽過日子,怎麽交朋友?”陳異蹙起劍眉,“拿著吧,咱倆這就扯平了,都睡到了一張床上…。…。說到底,誰也不欠誰的。
扯平了,能談錢的時候就別談感情,她付出了自己,他也給予了回應,誰也不欠誰的,各自走的幹淨利落,誰也別回頭。
他追上去,把卡塞進她手裏,她捏著薄薄的卡片,咬牙說謝謝,謝謝他最後的照顧。
陳異笑眯眯摸摸她柔軟的頭發,又晃蕩著出了門。
他連著兩天沒有回家,苗靖給他打電話,聊了幾句,說自己有事在忙,讓她乖乖在家呆著,別隨便亂跑,電話被他不耐煩摁掉,淩晨三四點他再回來,衣服上沾著血跡,整個人也是亢奮的,眼底全是猩紅,像發情一樣,洗完澡就開始死命折騰她,從浴室折騰到沙發,再到房間床上,苗靖又累又痛,他把她的細腿架在肩頭,趴下去舔她的紅腫,舌頭像水波一樣,惹得她又哭又叫,捶他的肩膀和胸膛。
她年紀還小,禁不住他這樣的強悍,可是相處時間太短,他要拚命盡興,霸道又溫柔哄她,叫她乖妹妹,乖寶貝,認識十年都沒見他有這麽柔情的時刻,全都傾灑在了床上。
走的那天,他特意留在家裏,她的房間已經收拾得很清爽,東西所剩不多,最後留給他清理,兩人出門,他開車送她去火車站,陪著她進站候車,神色輕鬆,還接了幾個電話,似乎看不出離別的傷感。
動車緩緩駛入站台,他大大咧咧站在她麵前,身材高頎,模樣年輕俊帥,雙手叉腰,偏偏有點吊兒郎當的氣質。
“車來了,走吧。”
“陳…。
“叫哥。”他鬆了口氣,“苗靖,我們認識十年了,挺不容易的。
她默然凝視著他∶“哥哥。”
他攬臂抱了抱她單薄的肩膀,在她發間輕輕吻了下,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念她的名字,一如床第間纏綿。
列車緩緩啟動,她從車窗裏望著他的身影,目光對視的那一瞬,他揚眉粲然淺笑,笑容勾人攝魄,漆黑的眼睛卻像籠著一層薄霧,浮著淡淡的她看不懂的情緒,像冬季霧氣騰騰浮在水麵薄薄的冰。
苗靖眼睛一眨,眼淚簌簌而下,列車加速馳過,眼前人影已然消失,那個笑容宛如一個幻象,轉瞬即逝。
在火車上她偷偷流了十八年最多的眼淚,旁邊的乘客麵麵相覷,看她年紀小小又單獨出行,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有這麽多眼淚,把紙巾遞過去,她咬著嘴唇搖搖頭,抹去眼淚,怔怔地看著窗外。
列車到達目的地,順利上了學校迎新的大巴車,她給陳異打電話,說自己安全到底,他那邊聲音吵得要死,大概在KTV裏,捂著耳朵說知道了,讓她自己好好生活,沒多說兩句就掛了電話,後來也沒有主動聯係過她,問過一句半句。
苗靖捏著那張銀行卡,去ATM取錢,看到上麵的數字,瞳孔猛然睜大—他給了她八萬塊錢,學校每年學費才6000,以她的生活習慣,這些錢足夠她在大學四年過平靜又充裕的生活。
隻是陳異的電話變得很難打通,後來他也解釋過,錢不多不少,剛剛好夠她過普通大學生的生活,要是不夠,還是要她自己去打工掙錢,錢的來源沒什麽問題,他從十八歲就開始存錢,讓她放心用,就當做是最後兩個月,他睡她的補償。
苗靖氣得攥拳,臉色青白,一點也不想謝他。
兩人斷斷續續聯係了一段時間,彼此的情緒似乎都有些抽離,他的回電總是很遲很隨意,最後一通電話也很簡短,他說苗靖我們就這樣吧,以後別再給打電話,他身邊有別的女人了,事情也忙,沒工夫跟她多聊。
後來陳異換了電話,再也沒有跟她聯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