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結局
攝政王回去的時候,陳採薇抱著慕榮在二門處等著。
看到嬌妻愛子,攝政王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他幾步上前接過陳採薇懷裡的孩子:「怎麼站在這裡吹風,凍著了可怎麼辦?」
陳採薇一笑:「哪有那樣嬌弱。」
夫妻倆攜手進屋,攝政王把宮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陳採薇說了。
陳採薇沉默了半晌方道:「如此也好,省的某些人養大了心思,非但不知道感恩孝順,反倒是想將王爺掀翻,他好真正做主,卻也不想他有沒有那份能力。」
攝政王嘆了口氣,心中雖然對於正通帝有些氣憤,可也沒再說什麼。
過了幾天,新帝下旨,因淑妃刺駕犯了大不赦之罪,宋家一干人等全部誅滅。
上至宋家老太爺,下至才出生的小孩子,沒一個能夠赦免的。
宋家老太爺臨死前淚流滿面,悲道:「都是叫富貴迷了眼啊,早知道現今這般,當初就該安安份份的在家裡種地。」
可是,他再怎麼說都晚了,隨著一聲令下,宋家一干人等都是人頭落地。
宋家的下場叫京中官員人人自危,好些官員立刻向新帝投誠,攝政王和陳採薇又在京中呆了約摸有四五年的光景。
一直等到新帝皇位安穩,又見他為人中正平和,行事又十分穩妥,又極善馭人之術,施政的手段和心思和攝政王十分彷彿,攝政王這才安下心來。
而此時,陳書奐卻也考中了舉人,春闈之時又考中進士,真真算得上年輕有為。
陳採薇一直等到陳書奐娶妻,陳家後院有人打理,這才安心的和攝政王帶著孩子離開。
兩個人坐船南下,取道珠江口帶著一干人等乘海船離開楚朝,至於究竟去了哪裡,竟是無人得知。
後頭慕瑞改號太平,太平二十年,陳書奐登閣拜相,輔佐慕瑞開創太平盛世。
越十年,太平帝離世,太平帝五子奪嫡,使各朝中十分混亂,而就在此時,一位三十來歲長相十分俊美的中年帶著好些人手乘海船在揚州登陸,上岸之後爭奔進京,一進京就住進了皇極宮。
卻在此時,諸皇子以及朝中大臣也想起當年那位身份貴重的攝政王。
諸皇子急速拜見皇極宮中那位,才得知這便是攝政王獨子慕榮,慕榮此次進京也是為了調解皇子爭端,另立新帝。
諸皇子原先不服氣,但是慕榮使出雷霆手段震壓,後頭又將京城四門皆封,兵圍京師,以此來逼的皇子們不得不坐下好生商談。
最後,在慕榮主持之下,二皇子繼位,和二皇子爭鬥的最凶的那位五皇子被慕榮帶走。
又隔五六年的光景,在大楚南邊某個蠻夷之地又立一國,國號為越,楚帝派人道賀,方知這大越國便是當初離開的五皇子越王所建。
原來,當初攝政王帶人離開,便是越海到了一處無人的大陸,在那裡另立新國,國號為安,如今,那大安朝比楚朝更好,百姓生活也十分富足。
越王隨慕榮到了大安國,在見到此番景象之後也動了心思,後頭由著攝政王指點,尋了一塊無主之地經過幾年建設,終於立國,他也算是開國皇帝。
有了越王這番作為,另外三位皇子也都動了心思,但是此時楚帝對他們看守的十分嚴密,他們想離開也不得,不由的感嘆越王的好運氣。
太平十年
京城如意坊外的一條巷子里
巷子十分狹長,因這裡沒住幾戶人家,顯的十分冷落,再加上好些人家將垃圾扔到這裡,就顯的又破落又臟臭。
而在一堆臟臭中,穿著破衣,頭髮糾結在一起,髒的連面目都看不出來的一個乞丐坐在巷子口,滿面麻木的回憶著早先所經歷的那些好日子,想到父母猶在,外家風光的日子,他眼中才多了一點點神采。
寒風倒灌進來,乞丐冷的渾身打戰,不得不挪了挪身子,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些乾草扒了扒,往身上蓋了些。
不遠處,一家銀樓里走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人男的英俊女的秀美,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叫人不由要贊一聲神仙眷侶。
而乞丐看到那個男人,眼中先是閃過一陣光亮,後頭又是不甘咬牙,最後,看著男女朝這邊走過來,便拿著袖子掩面不敢去瞧。
「相公。」
女子嬌俏的聲音傳到耳邊:「家裡什麼都不缺,前兒姐姐才託人給捎來好幾匣子首飾,都夠戴半輩子了,偏你又要出來買,外頭買的還不如家裡那些呢。」
男人笑著,十分的寵溺:「姐姐給是她的心意,我買是我的心意,娘子莫管,只管領我這份情就是了。」
女子一拳捶在男子肩頭:「相公這張嘴越發的會哄人了。」
男人嘆了口氣:「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偏偏你說我哄人的,實在叫我寒心。」
女子斜了他一眼:「偏你這張嘴啊,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男子呵呵笑著。
當走過那個衚衕口時,女子一指掩面的乞丐:「相公,什麼時候如意坊也有人乞討了?」
「是啊。」男子點頭:「我原想著如今民間富有,京城乞丐不多了,卻沒想到還是有……」
一邊說,男人一邊拿出幾個銅錢扔在乞丐面前:「看你年紀輕輕無病無痛的,怎就做了乞兒,你拿著這錢買些吃食,吃飽了找個能做的活計,起碼也能養活自己,不至於……」
而女子卻掏出一角銀子扔下:「幾個銅錢只夠買些吃食填飽肚子,你看他這樣子,就是找活計,怕也沒人要的。」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對乞丐小聲道:「你拿著銀子好好的洗漱一番,再買一身能見人的衣裳換了,好好尋個工作吧。」
男人扶著女人離開。
望著兩人的背影,乞丐眼中落下兩行淚來,口中訥訥道:「沒想到,沒想到我江書平一世無成,到了,還要,還要靠他接濟一回。」
他想到早些年的意氣風發,那些富貴的生活,還有在書院讀書的日子,一時恍如夢中,夢醒了,便如過了一世一般,再看看如今落得這般境地,竟有些不知道要怨誰。
而大安國,陳採薇抱著才生下的雙胞胎女兒,對著坐過來的攝政王抱怨:「榮兒倒也罷了,如今這兩個閨女可怎生是好……長大成人了難道還要整日關在四方宅子里不得出頭?」
攝政王一笑,伸手逗弄著自家閨女,十分輕鬆道:「朕再費費心,給咱們閨女鋪鋪路,咱們用個十來年的功夫,叫本朝民風再開放些不就得了,反正咱們安國地廣人稀,女人老耽於後宅也不是個事,倒不如叫她們解放出來,出來做活,倒也算是個勞力,另外,朝廷另立女學,許女子識字,將來還能允女子科考,如此等咱們閨女長大了,自然無須多慮,等到咱們有了孫女的時候,只怕日子才叫好過呢。」
陳採薇一拳捶在攝政王身上:「凈胡說,閨女才多大點,就想著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