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親了他

  第66章 她親了他

    徐臨柑霧蒙蒙的眼睛看著他, 眉毛微微皺著,表情嚴肅中透著一股天真浪漫的可愛,這個問題對她好似很難般, 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突然伸著手抓住段清延脖頸間的衣領。


    段清延頭被迫低下來幾分。


    鼻尖碰著鼻尖,潮濕的熱氣呼出, 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空氣有著若有若無的曖昧感,纖細的手指用力,將他脖間白色的襯衫弄皺,係的整齊的領帶弄散。


    氣息交融, 段清延抱她的手用力,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她,他微微仰頭,喉結在月光下滾動。


    夏日夜間的風吹過來,風穿過兩人之間,悶熱的夜晚,就連風都是熱的。


    她臉頰發紅, 醉眼迷離的看著他, 手指抓住他的領帶口處,身體往下,兩人越靠越緊,越過往日的警戒線。


    段清延的喉結不停滾動,幽暗的眼神像是壓抑著什麽暗流般, 就在兩人即將要,

    視線中, 一滴滾燙淚水掉下, 他瞳孔放大, 隻見撩著他動情的女人,突然哭的跟個兔子一樣,紅著眼睛,如珍珠般的眼淚往下掉,弄得他一個錯手不急。


    眼神閃過一絲心疼,沙啞帶著點哄人的語調:“怎麽了?”


    手臂將人圈在懷裏,整個眼睛裏都是她。


    清冷的月光下,徐臨柑眼睛哭的紅的的,手背不停的擦著臉頰,片刻後,才帶著哭腔道:“離婚,我要跟你離婚。”


    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冷,段池延的眼神一暗,冷調的目光看著她,手背一條條青筋冒出來,清冷帶著寒意的低音:“你說什麽?”


    “清醒,就離婚。”徐臨柑打了個哭嗝,淚眼朦朧的紅色眼睛盯著他,下一秒,不知道發什麽瘋,哭著鬧著要從他的身上下去。


    “離婚。”徐臨柑在段清延的懷裏來回的動著,好幾次都要從他懷裏摔下來,段清延強硬的抱著她的雙手,才阻止她摔下去。


    夜間的學校很安靜,徐臨柑的吵鬧聲很快就將走在前麵的人的視線吸引過來,大家看著在段清延懷裏鬧騰著說離婚的徐臨柑都沒有當回事,大家今夜都喝了酒,純單認為徐臨柑在鬧酒瘋。


    “段總你這不行啊,老婆要哄的,親兩口就行了。”醉的走路都晃的肖幕聞回過頭來笑著調侃道,說完就伸手去撈自己的老婆要親親,被他老婆用手給推出去,說他這麽大的人羞不羞了。


    前麵傳來一陣歡笑聲,大家的目光從他和徐臨柑的身上轉移開。


    夏日的夜晚,蟬在樹上鳴叫,與搖晃的樹葉聲混合著。


    段清延看著將目光移開的眾人才鬆了一口氣,擠在一塊的遠山眉卻無法鬆開,清冷的目光看著在懷中亂動人,眼睛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如墨的眼睛此時像一副沒有任何主題,被無數墨水潑著的畫,是亂的,是混的,是糾結和複雜,無法落筆的。


    手指彎曲,下顎一動,他終於敗下陣來。


    心就像被對方玩弄的池水,她隨意的往裏麵扔兩塊冷石頭,他都能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而對方,也隻是扔了兩塊他什麽都看不明的石頭而已。


    睫毛顫動著,如繁星般璀璨的眼裏浮現出無奈。


    段清延手動了動了,任由她這麽鬧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他彎腰將她放下,等她腳尖剛落地,快狠準的直接換了另外一個姿勢抱她。


    將她單手抱起,手扶著她。


    徐臨柑因為驚嚇,手環住段清延的脖子,腿晃了晃,身上全部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月光下,她如海棠般的頭發散落著,漂亮的藍色魚尾服裝在月光下閃著光,她此時就像一條漂亮的美人魚一樣,蠱惑人心,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心動不已。


    徐臨柑氤氳的雙眼望著他,手指摸著他的脖頸,一下又突然安靜了下來,隻有哭紅的鼻子和眼睛證明她之前哭鬧過。


    他聲音放緩,深邃的眼睛看著她,暗啞道:“柑柑,別鬧了。”


    他聲音剛落,徐臨柑就像和他作對一樣,猛地彎下腰,兩人的距離一下拉的很近,對於一個神智已經不清的酒鬼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暗沉的目光盯著突然靠近的她,感受到對方身體傳來的炙熱溫度,空氣變的稀薄。


    徐臨柑手彎下腰吻下去。


    樹葉搖晃,熱風吹起她的秀發,在發絲的縫隙間,能看到她吻在了一個手背上。迷茫的抬起頭看向段清延,朦朧的眼睛,水盈盈的,像是不給她一個交代,下一秒她就能哭出來一樣。


    段清延眼睛閃著晦暗的光,片刻後,他歎了一口氣,沙啞低沉,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間,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深情又克製,纏倦的眼神看著她,隱忍著。


    徐臨柑心滿意足的靠在他的頭上,手指把玩著他的頭發,還試著將自己的頭發和他的頭發打結。


    段清延眉頭緊皺著,眼裏卻是縱容的神色,望著喝醉的徐臨柑。


    他捉摸不透她,每次離她很近的時候,又感覺自己離她很遠,她一個眼神,就能迷的他分不清主次,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讓人這樣玩弄著他的心。


    一次又一次,讓他心間打顫,賜他歡愉,又讓他的愁苦。


    段清延漂亮的眉眼裏滿是糾結,他不明白徐臨柑今天晚上是怎麽了,說是喜歡他,卻總是重複著要離婚,真是撩著他,卻又不給他一個答案,蠱的段清延又是煎熬又是愁苦,而她笑的像個沒事人一樣。


    月光下,她笑容燦爛,就如往常一般。


    段清延看著這樣的她,嘴角勾出一個淺笑,轉瞬即逝,他今天晚上可是被這個不負責讓的小酒鬼給折磨的不輕。


    夜晚的學校,隻有路燈還亮著,一行人借著學校操場那段路燈走回教師寢室。


    段清延抱著徐臨柑連走好幾層樓梯回寢室,一路上都不帶喘的,已經消了不少酒的林楠吉看著段清延,調侃道:“大晚上就不要在健身了吧,禁止內卷。”


    “你錯了,人家那你和你卷健身,這是卷寵老婆。”肖幕聞扶著樓梯插嘴道。


    段清延沒有說話,隻在肖幕聞說寵老婆的時候點了點頭,此時的徐臨柑已經靠在他的頭發上睡著了,他下意識看了眼她,怕將她吵醒。


    “行,看看你那緊張的模樣。”肖幕聞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


    周圍傳來大家壓低的淺笑,段清延的耳垂泛起紅暈。


    沒有多久,段清延就來到自己寢室門口,和大家告別後,拿出鑰匙打開寢室門,他的動作幅度很小,盡量減少分貝。


    打開房門,房間裏隻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清清冷冷的月光照在寢室裏,昏暗帶著冷調,段清延護著徐臨柑走進來,輕輕的關上門。


    門剛關上,床上就起來一個人。


    段池淵揉著眼睛,打著哈秋看著他們兩個,他從床上爬下來,走過來,他一直在等他們兩個人回來,他睡的很淺,隻是眯著眼睛。


    段清延看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段池淵點了點頭。


    段清延將徐臨柑抱到床上,剛將人放下來,她的眼睛慢慢就張開了,看著是他,衝著他傻笑了一下,突然,目光落在床邊的段池淵身上。


    她猛地坐起來將段池淵抱住,沙啞帶著睡意的聲音:“池淵,你好棒,你是最棒的崽崽。”說著,還在段池淵的臉上連親了好幾下。


    段池淵臉立馬就紅了,麵皮子薄的,此刻就像泡在溫泉裏一般,他手作無措的站在原地。


    倒是旁邊的段清延溫度一下冷了不知道好幾度,深邃閃著暗光的眼睛像是野獸盯住獵物的目光,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手指摩擦指腹,眉眼間盡是冷淡之色。


    原來,她醉酒後有到處親人的習慣,不止親他一個。


    他的目光更加寒冷了,就像常年冰冷的地方,這次下了比往年更要強的暴風雪。


    “崽崽真棒,考了全年級第一,還會保護的別的小朋友,嗚嗚嗚,你真是太好了。”徐臨柑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段池淵經曆這樣的事情,她比誰都要難過,她甚至都在想,當初她就應該直接都說出來,段池淵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她是真的心疼這個孩子。


    沒有那個家長願意看到自己孩子受傷。


    明明知道這是成長路上難以避免的一個階段,但是她就是傷心,她想讓段池淵無災無難快快樂樂的長大。


    “你好溫柔,下次不要這麽溫柔了,也要保護好自己。”徐臨柑牽著段池淵的手說道,本就哭紅的眼睛哭的更紅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段池淵結結巴巴安慰道,紅著臉,眉頭皺著,看著徐臨柑哭,他比誰都急,他不想她傷心。


    明明對方是因為擔心他受傷而哭泣,雖然他很高興,但是希望這樣的事情以後不要有。


    他不想看有她任何形式的傷心。


    段池淵用自己的小手給不停掉眼淚的徐臨柑擦著眼淚,結結巴巴,幹幹癟癟的安慰著徐臨柑,他本身就不會說什麽漂亮話,安慰人的話就更別提了,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


    段清延抱胸站在一邊,他背對著清冷的月光而站,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隻能看到那一雙在黑暗中亮著幽暗的光的眼睛,深沉到可怕。


    她哭,也許也隻是酒後的習慣。


    手指輕輕在手肘上敲打,一次比一次快,與往常的不緊不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徐臨柑才停住眼淚,她說了很多,但大多都是重複的話語,邏輯還是亂的,她的兩位忠實聽眾對她這樣並沒有埋怨,而是一直不停的安慰著她,陪著她,用心去聽她說的每一句,即使是她現在已經醉的不輕了,她的兩個忠實守護者也沒有半點敷衍她的意思。


    徐臨柑哭了很久,眼睛都哭腫了,紅紅的,一碰到就疼。


    段清延抓著徐臨柑想要去碰眼睛的手,先讓段池淵回到床上睡覺,然後看著徐臨柑,低啞輕緩的說道:“別碰,會更疼的。”


    喝醉後的徐臨柑很聽他的話,點了點頭,段清延看她這樣,站起身來,將她的手腕放下來,聲音低沉帶著哄人的語調:“你先躺下,等下冷敷。”


    看著徐臨柑照做後,段清延才跑去浴室,拿出一次性洗臉巾,用冷水打濕後,再拿出來。


    來到床頭,段清延看著徐臨柑說道:“閉上眼睛。”


    徐臨柑眼睛眨了眨,最後聽話照做了,段清延坐在床邊,彎下腰將已經折好的洗臉巾,輕柔的放在徐臨柑的眼睛上,一直看著手中的鍾,等時間一到他才拿開。


    看著閉上眼睛的徐臨柑,段清延的眼裏閃過他自己都未有察覺的柔情,他將洗臉巾扔進垃圾桶裏,伸手給她扯了下被子,將被子蓋在她的肩膀處,起身就要走,手掌被一隻纖細的手握住。


    轉頭看去,徐臨柑眼睛笑的彎彎的,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幅度。


    她眼睛現在還有些睡意,很顯然是強撐著起來的,沒有人知道此刻喝醉的她是什麽心理。


    段清延看著這個樣子的徐臨柑,遠山眉微微往上挑,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直直的看著她,晦暗不明的眼神和周圍若有若無的清冷感,都代表,他現在的情緒是壓製的。


    徐臨柑完全沒有感應到,笑容不減,她的手指像是勾著段清延的手玩,推一推,晃一晃,隨後握緊他的手,拉著他的手往她嘴邊遞。


    段清延看著她,目光暗了暗,眉宇擠在一塊,周圍壓迫感越來越強。


    在徐臨柑即將要親到他手的時候,他將她的手拉來過來。


    “嘶。”徐臨柑不滿他的粗暴,投來惱怒的目光。


    段清延絲毫沒有在意,提起她的手,晦暗不明的雙眼盯著她,彎腰,在她手腕密密麻麻的吻著。


    最後,牽著她的手摸住他的臉,深沉的看著她,聲音低磁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徐臨柑笑著回道。


    “那你要和我離婚嗎?”段清延低沉的問道,臉頰在徐臨柑手上蹭著。


    “要。”徐臨柑回答的幹脆。


    段清延的亮起的目光又暗了下去,片刻後,放下徐臨柑的手,彎腰將被子給她蓋好,目光幽幽的看著她,半晌後,低緩磁性的聲音響起:“我會讓你更愛我的。”


    愛到不能離婚的那種。


    “等明早聊,先睡。”段清延輕聲的說道,目光始終是暗的,手指在徐臨柑額頭邊的發絲那裏弄了一下,“晚安,柑柑。”


    他今天晚上一次又一次被徐臨柑搞心態,最後終於沒有忍住,還是說出來了,正好他也想知道,為什麽喜歡他,這婚還是堅決要和他離,太莫名其妙了,這讓他有些想不通,實際上,他知道自己走了一步冒險的棋。


    但是,他實在受不了晚上一次被一次她撩撥,而她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


    等明天早上就會有答案了。


    第二天清晨。


    徐臨柑感到一陣頭暈,胃有些不舒服,揉著發暈的頭,從床上起來,下次晚上再也不喝這麽多久了,徐臨柑揉著頭想著。


    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遞到她的眼前,她伸手接過。


    “頭很疼嗎?”一道清冷的聲音問道。


    徐臨柑抬起頭,雙手捧著溫熱的水,看著前麵的段清延,道:“不是很疼,早啊,清延。”


    段清延沒有說話,一直看著她,想等她開口詢問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看著我幹嘛?”徐臨柑笑著說道,對段清延一直看著他的行為很是不理解。


    段清延眉毛微微一皺,眉宇間有些疑惑:“你昨晚?”


    “我昨晚?”徐臨柑露出疑惑的目光,搜索大腦記憶,她就隻有在酒店喝酒的記憶,然後就沒有其它的記憶了,突然她的瞳孔睜大,震驚的看著段清延。


    段清延以為她是想起來了,目光嚴肅,正準備將一切坦白。


    “我昨天晚上不好會是對你做了什麽吧?我酒後習慣很差嗎?之前沒有人說我差啊。”徐臨柑開口問道,她真的是什麽都不記得。


    段清延的話堵在喉嚨間,上不來,下不去,最後他喉結滾動,清冷眼眸看著她,片刻搖了搖頭:“沒做什麽。”


    “真的?”徐臨柑追問到,她挑起一邊眉毛,她應該不會對段清延做什麽吧。


    “嗯。”段清延點了點頭,目光變暗,眼底暗流湧動著,既然現在不是說這事情的好時候,他就不說了吧,至少要等徐臨柑更喜歡他一點再說。


    到底怎麽樣才能讓她更喜歡我呢?


    徐臨柑幹笑了幾聲:“沒有就好。”


    “嗯。”段清延點了點頭,抬起頭看向徐臨柑,目光看著她,嘴角露出一個淺笑,沙啞道:“柑柑,早上好。”


    徐臨柑看著他笑,目光閃了一下,緊接偏開視線,摸著脖頸處,笑著說道:“早。”


    段清延從鼻尖發出一個嗯聲,將徐臨柑做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眼神暗了暗。


    她果然是喜歡我笑時的樣子。


    他是個商人,最擅長的就是找自己的優勢,和找對手的劣勢,這樣才能在自己最專業的領域,直接攻擊敵人的軟肋。


    得讓她喜歡到我不能離婚才行。段清延臉上笑著,笑容越來越熟練。


    徐臨柑摸著後頸,心想段清延怎麽一大早上就笑的這麽好看,最近還是少看他的臉吧,這顏值,直到看到現在都是抵抗不住的存在,

    早上最後一節課。


    早上最後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這節課講的是上次月考的卷子,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鍾的時候,班主任停止講卷子,此時隻有最後二大題沒有講了。


    不過數學卷後麵的兩大題,要講好,十分鍾肯定是不夠的,下午也有數學課,班主任下午會接著講。


    班主任將投影儀關上,坐在講台上看著下麵的同學,道:“過幾天就要進入高考倒計時了,你們也要放假了,但是放假不要玩,好好學習,等回來就要迎接期末考試了,不要鬆懈,期末考試直接影響到你這個暑假在家的舒適程度,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要好好學習。三天之後,我們學校作為考點是要布置座位的,座位裏不能放任何東西,掉了學校不負責,你們可以提前帶一些用不著的東西回去。”


    “好的。”常鞘斯跟著其它學生們一起喊著。


    沒多久下課鈴聲就打響了,中午放學比下午放學要更吵鬧更激烈一點,因為學生們擠著去食堂吃飯,如果是其它副科的課,有些老師還會提前放學讓孩子們早點打飯吃,不過班主任從來都不這樣做。


    常鞘斯也來不及和大家告別,拍了下段池淵的肩膀,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跑出去了。


    肖淮繪慢吞吞的將試卷收進課桌裏,抬起頭看向段池淵,道:“快高考了,我們是不是也不要拍了,上次節目組也說是要拍到高考前就不拍了。”


    “嗯。”段池淵點了點頭。


    “嗨嘍。”林湫蔚這個時候從後麵猛地衝過來,段池淵是看著他的,沒有被嚇到,但是背對著他的肖淮繪可是嚇的不輕,生氣的轉過身,道:“你這個人,幼稚不幼稚啊!”


    “被嚇到你吧,膽小鬼。”林湫蔚勾著嘴角笑道。


    “你別得意,我下次一定要嚇到你!”肖淮繪氣呼呼的說道。


    就在他們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家長來,和往常一樣,他們去一食堂吃完中餐後就在學校的大操場上散步。


    今天的天氣剛剛好,是個涼爽的多雲天氣,蔚藍的天上飄著朵朵白雲。


    大家悠閑的在操場上散步的時候,看見了兩個意料之外的人從遠處走過來,大家都在同一時刻停止腳步看向他們。


    “程越賀!”肖幕聞隔著老遠就和程越賀打招呼。


    程越賀牽著程厥聞走過來,兩個人臉上的氣色看起來都很正常,看到他們沒有事情的模樣,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就怕出了這麽的大的事情,兩個人走不出來。


    “別擔心,事情都搞定了。”程越賀笑著說道,看到徐臨柑身邊的段池淵,他將臉上的笑容收起。


    嚴肅的走到段池淵麵前,深深向段池淵鞠躬,真誠的道歉和感謝:“抱歉,之前沒有相信你說的話,以及我很感謝當時你願意說出來。”


    程越賀這頭低的幹淨利落,的確是他的疏忽,才會讓悲劇出現。如果自己當初相信他的話,程厥聞就會少挨打,要是當初,他多留意下家庭,就會發現他的家早已經支離破碎,可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


    所以,他從現在開始變好,先從補償孩子開始。


    “小朋友們都去一邊玩吧。”肖幕聞這個時候笑著說道,支開了孩子們,小孩子們點了點頭,一個個都跑到前麵去玩了。


    程越賀看著程厥聞走遠的背影,很久後才回過頭,一回過頭就看到大家在看著他。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眼底的疲倦,怎麽都遮蓋不住。


    節目組這個時候也不將鏡頭拍他們,而是去拍小孩子,給他們騰出一個交流的空間。


    程越賀看著移開的鏡頭,苦笑了下,摸著脖子,長歎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我聽肖哥的話,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後,晚上就帶小程去看了心理醫生,已經有輕度的焦慮症、抑鬱症和排斥心理反應,醫生讓小程最近不要讀書,好好休息。”


    看著大家不解的表情,程越賀抓了抓頭發,道:“我本來也是不想來這個節目的,是小程自己要來的,醫生和他溝通過,如果是病人的意願吧,是可以的,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帶他來,等這節目拍攝完,我就要帶著他去世界各處到處玩,散散心心,順便培養下父子感情。我這個當父親的真失責,還記得我一直說,想要個以後長大寫書的孩子嗎。”


    程越賀說道這裏,眼睛終於控製不住紅了,哽咽道:“小程,他喜歡寫作,而且很有靈氣,我以前一直以為他長大要當科學家,因為他數學很好,我真的很失責,真的。你們知道他才多大嗎,五歲啊,雖然心理醫生說他的疾病是輕度的,但是還是開藥了,他才多大,就要吃藥,他童年怎麽辦啊,他的人生也才剛開始啊。”


    肖幕聞拍著程越賀的肩膀,安慰道:“你就盡自己所有的力氣 ,給他一個童年,你自己也說了,他的人生才剛開始,未來會越來越好的。”


    “嗯。”程越賀接過徐臨柑遞過來的紙巾擦眼淚。。


    徐臨柑看著程越賀,心裏五味雜陳,在原小說裏,餘苾顏的描寫雖然都不多,但是是一個好媽媽形象,甚至想到之前書裏她幸福的結局,她的背後就升起一股寒意,這世界上太多知人知麵不知心的人,隔著皮囊,靈魂的顏色永遠隻有本人知道。


    還好,現在餘苾顏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她那邊呢?”林楠吉小心翼翼的試探問,出那麽大的事情,他們私下也看了下,發現這個事情特別大,簡直是好幾年,甚至好幾十年都不出現的那種爆炸式新聞。


    他問餘苾顏的情況,並不是擔心餘苾顏,而是擔心程越賀有沒有受到牽連。


    程越賀用紙巾擦了下臉頰,提到餘苾顏,他的臉上是平靜的,恨肯定是恨的,隻是現在更多的是麻木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和這樣的惡魔待在一起這麽久:“她所有的公司入股都是瞞著我的,甚至做了個空賬戶,即使這個事情沒有爆出來,我們離婚,她那個錢也分不到我手上來,她是和她家那邊親戚一起做的,警察隻是詢問了一下我,她平時的事情。”


    “你們不用擔心我,能離開她這樣的人,是我的運氣。我已經向她提出離婚訴訟,到時候直接走協議就好,我已經上交了她家暴孩子的證明,兒童保護協會會介入進來,所以我們的婚會離的很快,她淨身出戶,我已經將之前給她的東西都要回來了。”程越賀說的是雲淡風輕,眼底裏卻是痛苦的,畢竟是愛了幾十年的愛人,隻是愛了一個錯誤。


    “不提她了,反正她的事情影響不到我,我也是受害人。”程越賀說道。


    這邊,


    程厥聞在操場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多次,最終還是來到段池淵的麵前,正在和林湫蔚還有肖淮繪踢足球的段池淵停下動作,看著他。


    程厥聞深吸一口氣,手握緊,低下頭道:“抱歉,上次是因為我才讓你背上說謊者的標簽的,真的很對不起,那個時候我隻是太害怕了,我怕你說出來我會被拋棄,但是我知道這不能成為我做錯事情的理由,真的很抱歉,段池淵。”


    說著他的肩膀抖動起來,抬起頭看段池淵的表情。


    段池淵從口袋裏拿出紙和筆寫到——沒有關係。


    “謝謝你。”程厥聞看到段池淵寫的字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被原諒呢,看樣子,真的和喬哥哥他說的那樣,隻要膽子大一點,慢慢世界就開闊了。


    肖淮繪咬了咬嘴唇,看著程厥聞在,最後猛地低下頭,大聲喊道:“抱歉,我明明知道你被打的暈倒了,卻還幫你保守秘密。”


    “這個你不用抱歉的,說實話,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希望你保守秘密,正因為你保守住了秘密,答應我保守秘密,我才過的很安心,這是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必要道歉。”程厥聞說道,推了推眼鏡。


    肖淮繪聽到他話,拍著自己的胸脯:“還好你不在意,我自責死了,不過我以後都決定要跟著段池淵走了,池淵怎麽選擇,我就怎麽選擇。”說起段池淵,肖淮繪很驕傲的抬起頭。


    “你們在聊什麽啊,我一句話都聽不懂,還玩不玩球了。”林湫蔚在一旁踢著足球說道,他聽的雲裏霧裏的,什麽都沒有聽懂。


    “當然要踢,我還要將你踢個片甲不留呢!”肖淮繪雙手叉腰,燃起鬥誌,他們兩個人隻要一交流上,就要開啟互懟模式。


    程厥聞有些羨慕的看著他們三個人,他也想加入進來,手指扣著手指,最後低著頭,沒落的轉頭離開。


    還在和林湫蔚鬥嘴的肖淮繪看見程厥聞離開,連忙喊道:“程厥聞你不和我們一起玩嗎?”


    程厥聞眼睛睜大,轉過身去,道:“你們要和我一起玩?”


    “嗯。”肖淮繪點了點頭。


    “那我們是朋友嗎?”程厥聞下意識脫口而出來,他羞愧的紅著臉,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他太想要朋友了。


    “當然啦。”林湫蔚想都沒有想的回答道,“我們當然都是朋友啦!”


    程厥聞看向他,目光開始泛紅。


    “嗯,我們是朋友哦。”肖淮繪肯定的點了點頭,旁邊的段池淵也跟著點頭。


    肖淮繪接著說道:“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


    看著前麵三個人,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他用力的點了點頭。


    “所以,快點來踢球吧,現在我們有四個人了,可以分組玩了,一個當踢球的,一個當守門的。”林湫蔚說道,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他想也沒有想,就拉著程厥聞的手過來。


    “我和程厥聞一組,殺你們個片甲不留。”林湫蔚囂張的說道。


    “好啊,我肯定讓你一個球都進不了。”肖淮繪此時也被他激起熊熊烈火。


    程厥聞站在他們兩個身後,看著他們兩個這個樣子,手足無措的他想要勸架,這兩個人的火藥味實在太大了,會不會等下打起來啊。


    還沒有等他開始行動,林湫蔚的胳膊就搭在他的肩膀上,他身體一僵,他從來沒有和別的小朋友這麽近過。


    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知道怎麽辦。


    “程厥聞,我們一起加油!”林湫蔚熱情的說道。


    程厥聞連忙點頭,臉上露出笑容,雖然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一點都不排斥,還很開心。


    他終於也有同齡的朋友了,除了喬哥哥,他現在也有別的朋友了,…


    季甜都和肖淺荔兩個人坐在樹蔭下,一起玩著洋娃娃的遊戲,突然前麵衝過來四個人,林湫蔚拉著已經快跑不動的程厥聞跑過來,見自己第一個跑過來,得意的對後麵的肖淮繪喊道:“慢烏龜,快點!”


    然後從季甜都手上接過礦泉水,打開給了程厥聞。


    “給我的?”程厥聞看著水瓶說道。


    “嗯。別誤會啊,我就是不怎麽口渴,才給你喝的。”林湫蔚說道,雙手插兜坐在季甜都的旁邊。


    季甜都小聲問道:“你真的不渴嗎?要不我去給你拿一瓶水?”


    他們這裏的水,都是大家先前放在這裏的,每個人就隻有一瓶。


    “不用。”林湫蔚搖著頭,看著還站在原地不喝水的程厥聞說道:“你快喝呀,你不是之前就覺得口渴嗎!”


    “謝謝。”程厥聞拿著水小口小口的喝著,臉上露出笑容,第一次和大家一塊運動後一起喝水,平時他要不就是不參加,要不就是孤零零的在一邊。


    喝著水,他挑了一個地方坐下。


    “我這裏有一半水喝不完了,你幫忙喝下去吧。”肖淮繪將水瓶扔給林湫蔚,之後兩個人都沒有了聲音。


    徐臨柑站在不遠處,看著這群孩子,看見他們又崩又跳,感歎青春是真的好啊,真是有活力。


    程疏懷看見徐臨柑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些孩子們,嘴角笑了笑,道:“很有活力吧。”


    “對,你孩子是最有活力的那個,我家池淵那個球啊,真的別說進球門了,根本踢不動,他體力太弱了。”徐臨柑笑著說道,段池淵的體力不行,雖然現在比起之前要好上許多,不至於跑上幾步就開始喘氣,但是身體底子還是太差了。


    “經常運動,體能就上去了,以後你可以讓你孩子跟著我孩子上午練習打拳,不過時間很早。”程疏懷笑著說道。


    “哦,就是那個時候我們在農舍,你孩子天天練習的那個武術是吧?”徐臨柑笑著問道,她好像想起來了。


    “是的。”程疏懷說道。


    “行,我到時候去問段池淵,看他願不願意。”徐臨柑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林楠吉跑過來,道:“小懷,節目組喊你去試衣服,徐臨柑你們也一起過來吧?”


    “試什麽衣服?”徐臨柑問道。


    “就是這個學校高中部的校服,之後我們要和那些高中生一樣,在這裏拍張照片,你要是看到其他人,也說一聲。”林楠吉說道,就跟著他老婆一起去節目組那邊了。


    他們這些嘉賓,早在之前就走散了。


    “校服,高中校服。”徐臨柑摸著自己的下巴,心想這個節目組還真是會玩啊,這都能讓他玩出花來。


    高中部和初中部不在一棟教學樓,不過是在一個學校,總是能看見的,她看到過他們這邊高中部的校服,是黑白兩個顏色混合在一起,女生的校服是裙子,並不是褲子,還挺好看的。


    “我們也過去吧!”徐臨柑轉頭跟段清延說道,不知道何時,段清延走到她的身後,她這一轉頭,就撞上了對方的胸膛。


    徐臨柑尬笑幾聲緩解自己的尷尬,退後一步,抬起頭來,正好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她突然一瞬間感覺自己摸過。


    突然大腦裏閃過幾個零碎的片段。


    她不會真的鬧事情了吧?


    目光不經意落到對方的嘴巴上,大腦裏突然有一個自己彎腰去親吻的畫麵,但是轉瞬即逝,再去想的時候,怎麽都想不來。


    徐臨柑挑起一邊眉毛,看向段清延,試探的問道:“清延,我昨天晚上沒有鬧吧?”


    “沒有。”段清延的目光看向她,不緊不慢回答她。


    風吹過,她紫色的長裙在風中搖晃,頭頂上的蝴蝶結也跟著一塊動,陽光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後頸,臉頰上有一絲紅暈。


    她局促的問道:“我昨天有沒有親你啊?沒有吧?”


    段清延看著她,目光暗了暗,片刻後,低沉緩慢道:


    “你親了。”


    作者有話說:


    日萬成就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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