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愈發強烈

  第51章 愈發強烈

    “原來是段總過敏呀。”肖幕聞說的時候故意拖長音, 意味深長的看著徐臨柑,一邊笑著給林楠吉倒牛奶,打趣道:“那沒事, 人家夫妻感情好。”


    林楠吉站起身來接過牛奶,眼睛帶著笑意,“原來記得這麽清楚啊。”


    “不過我也記得我老婆吃什麽過敏, 愛吃什麽, 老婆。”林楠吉下一句話急速轉彎,看向自己的老婆甜甜一笑,他也就是性格好,平時也黏著老婆, 他老婆才總是氣不起來的。


    程疏懷不是個人前喜歡親近的性子,但是聽到自己老公的話,還是忍不住帶著笑,道:“油嘴滑舌。”


    徐臨柑看著他們互動,對工作人員點了下頭,道:“麻煩你了。”


    “行,那我就都給你打兩份糖醋排骨吧, 沒事。”工作人員說道。


    “謝謝。”徐臨柑禮貌回應, 感覺有一道目光看著她,回頭正好對上段清延的目光,看著他疑惑的眼神,她往前靠,發絲輕輕落在他的肩膀上, 低聲道:“你不能吃這個, 沒事的, 多吃點排骨。”


    徐臨柑以為段清延是想要吃豆芽菜呢, 才特意靠近過來說的。


    她說話的時候正好飯也上來了,徐臨柑將那份全部都是排骨的飯放在段清延的麵前,笑著說道:“給你。”


    “謝謝。”段清延幽暗的目光看著徐臨柑,緩緩道,“柑柑。”


    看著桌子上麵那盤在燈光下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瞳孔微微一暗。


    沒想到她這麽在意他。


    段清延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流轉的目光看向了正在吃飯的徐臨柑,片刻後收回目光,拿起黑色的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甜膩的口感在舌尖散開,眉毛靠攏,嘴唇一抿,片刻後,他又拿起一塊放入口中。


    周圍的吵鬧聲越來越少,食堂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後,嘉賓也都吃完了,他們和學生們一樣,起身將自己盤子放到指定放盤子地方,如果有菜沒有吃完,要先到指定區域裏把菜倒掉。


    段清延拿起自己吃幹淨的盤子跟著嘉賓們一塊走。


    等放完碗後,肖幕聞提議大家一起散步消食,沿著學校看看,大家也同意了這個提議。


    今天陽光很好,天空中飄著成片的白雲,光穿過樹葉斑駁的照在學校的地上,這所學校的綠化很好,有很多花,校園飄著香味。


    學校的有些樹上有掛著班級的牌子,徐臨柑想,這應該是學校劃分公共區域的方式,她記得她們學校以前就是這樣。


    不遠處有幾個身穿校服在掃落葉的學生,其中有兩個追著打鬧,看著他們來立馬拿起掃把背對他們認真掃地,等他們還沒有走遠,那兩個學生又吵鬧起來。


    “校園生活真快樂啊。”程疏懷看著前麵那兩個打鬧著的孩子感慨道,以前還不覺得她快老了,但是來校園一看到這些鮮活的生命,就覺得時光一下就沒了,“還是年輕好。”


    “心態要好。”肖幕聞笑著說道,“人哪有不老去的時候,孩子有孩子的快樂,大人有大人快樂,至少現在我們不用做卷子。”


    “說的也是。”程疏懷被肖幕聞的冷笑話逗笑了,搖了搖頭,“心態比什麽都重要。”


    就在這個時候,節目組發出了靈魂提問。


    【你們讀書的時候有喜歡過誰嗎?】


    限製每組必須要有一個人回答,不回答等下玩遊戲的時候困難加倍,這個節目組向來以“不幹人事”出名,等下遊戲沒有完成,估計懲罰就是回答這個問題,而且是升級版的那種,大家都對這個節目的套路知道的透透了。


    “這是能說的嗎!影響夫妻感情!”肖幕聞說道,表示強烈抗議。


    “嗯,你有?你說說看,我不會吃醋的。”徐勻漁雙手抱胸笑,眼睛看著肖幕聞,眉毛上挑一下。


    肖幕聞連忙賠笑的說道:“那都是年輕不懂事,我現在隻愛你一個。”


    徐勻漁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沒有再看他。


    “老婆!我是真心愛你!”肖幕聞連忙跑去哄老婆,節目組都還沒有讓人回答呢,這家夥就自爆了,也是憨憨一位。


    徐臨柑在一邊是看樂了,看著肖幕聞這個“活寶”上躥下跳的哄自己老婆,這還是一個夫妻分裂小問題呢,節目組還真不幹人事,這活整的。


    徐臨柑笑著,目光無意中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段清延,斑駁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他就安靜的站在一邊,眉眼間盡是淡漠的神色,不吵不鬧,不似人間景,像那高懸於九重天上的神明。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沒有能讓他心動的人吧,不管是學生時代還是現在。徐臨柑望著他,忍不住猜測他的過往,不知道何時起,她也會留意對方沒有她參與過的過去。


    大概察覺到有人在看他,段清延看過來,這時正好起風,樹葉在風中搖晃,落在他身上的光開始變幻,黑色柔軟的頭發輕輕飄著,他黑色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注視著她。


    “我沒有。”一聲很輕很輕的聲音響起。


    嗯?徐臨柑聽的不是很清楚,他的聲音融入在風聲中,若有若無。


    這時風刮的更大了,地上的樹葉順著風的痕跡往前。


    斑駁迷幻的光影中,他眉頭微蹙,嘴唇抿緊,眉眼低垂,臉頰有一絲微紅。


    徐臨柑也不確定他的臉紅有沒有紅,晃動的陽光太耀眼了,目光是模糊的,也許是光影給她的錯覺。


    “嗯?你說了什麽?”徐臨柑又問了一次。


    段清延偏過頭,一分鍾後才回答了她這個問題,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沒什麽。”


    他側過身去,目光看向前方,菱角分明的側臉緊繃著,喉結上下滾動,脖間一片緋紅。徐臨柑眼睛眨了眨,眼裏浮現困惑,她怎麽覺得段清延現在怪怪的,不會頭又疼了吧。


    想到這,徐臨柑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


    “到你們這組了,你們兩個誰來,別以為假裝沒有聽見就能不說,我和林楠吉都已經說了。”肖幕聞的聲音將徐臨柑從思考中喚醒。


    徐臨柑很快就調整了表情,淡定從容,“我來吧。”


    就在她說完的時候,一道身影立馬看過來。


    “你來,你就不想聽聽段清延有沒有什麽白月光。”林楠吉慫恿道,他和肖幕聞讀書那會都有喜歡過的女孩子,現在都把老婆惹生氣了。


    徐臨柑搖了搖頭,“我來吧。”


    看著切過來的鏡頭,徐臨柑臉上掛著微笑,道:“我讀書的時候有一個暗戀的人,我很關注他,為了更加靠近他,我不斷的努力,不斷的變優秀,想要離他更近一些,甚至下課、回家、我的心都在他身上。他支撐著我每天早起和睡覺,是我最大的安慰劑。”


    “哇。”周圍響起起哄的聲音。


    “這是能說的嗎?”林楠吉誇張的擠眉弄眼,“勇士。”


    【徐寶,你幹嘛說的這麽細啊,這是什麽方式的修羅場。】


    【絕了,快看段總的臉色,笑不活了。】


    【姐姐,你這樣仗著愛為非作歹,段總生氣可還是等你來哄的。】


    【不是吧,不會吧,姐姐你之前這麽癡情,說的很好,但是在老公麵前裝一裝,哈哈哈。】


    【段總:誰?三分鍾我要那個男人永遠滾出柑柑的世界。】


    彈幕上都是一群看戲不嫌事大的,樂的要命。


    段清延看著徐臨柑,麵色沒有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隻是他周身的氣壓低了一點,他一言不發,站在原地。


    “我為他,我中午午休的時間都騰出來了,每次很難過的時候就會想想他,心中又有了希望。”徐臨柑看著眾人震驚的表情,眼睛笑的彎彎的,亮著光。


    前麵嘉賓發言的時候差不多都是暗戀對象說一點,然後後麵全部都是在說自己已經記不清那人模樣了,說什麽現在最愛的是自己的愛人,場麵又抓馬又好笑。


    但是像徐臨柑這幾分鍾說下來還在描述自己多麽喜歡暗戀對象的,那可是真沒有。


    “小徐,別說了,不能逞嘴快。”肖幕聞笑的兩眼眼睛迷成一條縫。


    “細說不得。”程越賀打趣道,誇張的使眼色往段清延那邊看,“再說下段總就要生氣了。”


    “然後連夜撤資,節目就結束了。”林楠吉立馬接梗。


    “節目組你們看看你們提的什麽問題,影響我們恩愛的夫妻感情,你看看。”肖幕聞借題發揮,三個人配合的非常好。


    “好了,我還沒有說完。”看著幾個在鬧的人,徐臨柑出聲提醒到,等人都安靜下來來她才接著說道,“我暗戀的那個人是成績。”


    “哦。”肖幕聞瞬間變臉,故意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哦。”林楠吉緊緊跟上,做出和他一樣的表情。


    徐臨柑這次真的忍不住了,笑出聲來,陽光下漂亮的琥珀眼睛流轉著惡作劇得逞後的狡猾光芒,她伸手將散落在耳邊的碎發撩到後麵,臉上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馬上就要中高考了,祝所有考生超常發揮,金榜題名,祝大家逢考必過。”


    【這,猝不及防,哈哈哈實屬有被反轉到。】


    【祝所有考生旗開得勝。】


    【徐寶貝你真的好溫柔啊。】


    【緊急避險?為什麽我大腦想到的這個,真的笑不活了。】


    【段總:下次直接說重點,不要有那麽多前綴,看把我緊張的。】


    徐臨柑看著大家那滿臉“無語”的表情,笑的嘴巴都合不攏,皮這一下她是真的開心。不過她讀書的時候真的沒有讓她心動人,要是有,就是每次作業一多她就心緊。那個時候她是孤兒,獎金對她來說就是救命錢,她骨子裏就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咬牙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學,咬牙進大公司打拚最後混上高層,卷中之王。


    讀書那會她都忙著考全校第一呢,屬實是封心鎖愛了。


    徐臨柑笑著,看到段清延正在看著她,衝著他挑了一下眉毛,然後往前麵看去,去看段池淵在做什麽。


    大人和小孩沒有走在一塊,小孩子走在前麵,大人走在後麵。


    徐臨柑很快就鎖定了段池淵的位置,段池淵很好辨別,就那種你光看背影就能認出來的那種,氣質很獨特。


    段池淵現在一個人走在人群最後,顯得有些孤獨。


    徐臨柑有些納悶,怎麽就他一個人呢,她記得他走的時候是和肖淮繪一起走的,現在怎麽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段池淵的確是和肖淮繪一起離開的,要是徐臨柑早看幾分鍾還能看到兩個人在一起,隻不過剛剛肖淮繪被程厥聞叫走了。


    徐臨柑收回視線,心想朋友偶爾分開一下也很正常。


    現在節目正在隨機拍攝中,有些嘉賓不出現在鏡頭中也可以的,節目組會有選擇的拍攝有趣的內容,徐臨柑看著前麵,眼珠一轉,嘴角勾出一個笑容。


    段清延正跟在人群中漫不經心的走著,突然衣角好像被人拉了一下,他往旁邊看去,隻見笑的一臉燦爛的徐臨柑。


    “走慢點。”徐臨柑做了嘴型。


    段清延眉頭微微一皺,沒有看出她在說什麽。


    徐臨柑沒有辦法了,頂起腳尖,輕聲說道:“走慢點。”


    段清延點了點頭,配合著她走慢下來,他到要看她要做什麽。


    兩個人慢慢的自然淡出了拍攝鏡頭,見鏡頭沒有再拍他們後,徐臨柑拉著段清延的手往反方向走,一邊走著一邊問道:“你有沒有頭疼。”


    她現在還在擔心段清延頭痛呢。


    段清延有些疑惑,隨後,眼睛劃過一道光,很快就消失了,他嘴角勾出笑容,輕聲道:“柑柑,我沒有頭痛。”


    “沒有就好,你可別在這裏笑,我怕被鏡頭拍到。”徐臨柑先是被段清延這一笑閃到,很快她就環顧四周,這裏現在人還挺多的,有很多學生在操場上散步,再說操場就這麽大,等下鏡頭來個回馬槍,被拍到就好了。


    段清延目光暗沉下來,落在對方牽著他的手,嗓音沙啞緩慢道:“好的,柑柑。”


    柑柑兩個字他越說越熟練。


    遠處一個比較的隱蔽的樹後麵。


    “你可不可以不要把這個事情和別人說,誰都不要。”程厥聞懇求肖淮繪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


    肖淮繪咬著嘴唇,手在手臂上來回動著,試探的小聲說道:“可你媽媽都那樣了,你不疼嗎?我爸爸說打人是不好的行為。”


    “不痛的。”程厥聞連忙回答道,但是想起之前媽媽那樣掐他,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發抖,他媽媽喜歡那樣在人群中打他,他不敢發出聲音來。


    因為他媽媽說過,如果被人發現,她就要告訴所有人他是不乖的小孩,到時候大家都會討厭,她也不會要他了。


    他不想這樣,他不想成為被大家討厭的小孩,他不想被媽媽拋棄。


    “可是我看起來都覺得疼。”肖淮繪表情有些擔心,他爸爸告訴過他暴力是不行的,所以他從來不打他,唯一打他的那次,爸爸也向他道歉了,他也認為大人不能打孩子,舔了舔嘴唇,“你要不要和你爸爸說?這樣你媽媽就不會打你了。”


    “不要。”程厥聞急了,要是爸爸知道他是表現不好才挨打的,肯定更不喜歡他了。爸爸要不是在外麵不回家,要麽回家的時候就呆在書房裏不出來,很少和他說話,媽媽說是他表現不好原因,他不能把這個事情和爸爸說。


    爸爸本來就不喜歡他。


    想著程厥聞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嘩啦啦的流下來,這可把在一旁的肖淮繪給嚇到了,連忙擺手說道,“不說,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程厥聞抽了抽鼻子,手胡亂的抹去臉頰上的眼淚,“謝謝你。”


    然後捂著臉跑走了,他認為在別人這裏哭很丟臉。


    肖淮繪看著他的背影很不理解,小小的臉上,五官因為疑惑擠在一塊,他想不通,為什麽不和自己爸爸的說,讓爸爸和媽媽溝通,他就不用挨打了,為什麽他不說呢。


    不說的話,不就要一直挨打。


    而在原小說裏,程厥聞就一直沒有說,他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發現。在原小說裏沒有段池淵這個變數,程厥聞在綜藝節目上立起了天才人設,餘苾顏對他的打壓更大,為了讓他更加能撐起這個天才人設,不斷加重他的學業。


    而餘苾顏在原小說裏,名聲非常高,大家都稱呼她為好媽媽,還有人重金求她帶兒子的方法,連帶著餘苾顏的模特事業也水漲船高,很快她創辦的模特學校,因為他兒子這個活招牌,來了很多人,都是衝著她來的。


    小說後麵,關於程厥聞的筆墨很少,別的小孩都有長大的番外,而程厥聞隻有短短幾句話,十八歲高考成績接近滿分,全市第一,超過名校分數線幾十分,被各大學校承若免學費,名校倒貼錢求他來讀。


    而他最後死在一個夏天的夜晚,意外溺水而亡,上了當地的報紙。


    餘苾顏隨後就成立了以他為名字的公益協會,協會是專門用來資助貧困生讀大學的,她說她兒子沒有讀過大學就這離開了,她不想讓那些能讀的卻沒辦法的讀人讀不上大學。基金會成立後,粉絲數過千萬,每年社會捐款數過千萬,後麵成為了一個超級大的公益協會。


    在小說裏,餘苾顏做的一切都很隱蔽,在所有人眼裏,她就是一個好媽媽,一個溫柔善良的母親,特別注重兒子的一舉一動,麵對認真讀書的孩子,偶爾還會苦惱一下的女人。貼在她身上的標簽全部都是好的。


    她很謹慎,也很清楚怎麽控製程厥聞。


    肖淮繪看著已經消失的程厥聞歎了一口氣,轉頭想回去找段池淵的時候,卻意外發現段池淵就在後麵。


    “你多久來的?”肖淮繪看著站在樹邊的段池淵問道。


    段池淵在紙上寫到,來了很久了。


    “你都聽到了!”肖淮繪吃驚的說道。


    段池淵點了點頭,他不是故意偷聽的,他隻是一個人走的時候靠草叢邊走,卻意外聽到他們兩個人談話,他就站在樹的後麵。


    “那你不要跟別人說哦。”肖淮繪叮囑道,“程厥聞不想要別人知道。”


    段池淵目光直視他,沒有說任何話,就一直看著他。


    “你想說?”肖淮繪音量提高,不敢置信的看著段池淵,一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的樣子,“你說的話程厥聞會很傷心的,他都哭了,而且他說了,他媽媽打的不疼。”


    段池淵嘴巴抿著,一眼不發,黑色如鑽石的般的眼睛裏寫滿質疑。


    真的不會痛嗎?


    段池淵是不信的。


    “餘阿姨看起來很溫柔,應該不會經常打程厥聞的,別說好不好,他不想別人知道,他都挨打了,我們還欺負他。”肖淮繪也很苦惱,他還很小,他的閱曆就這麽多,他隻是不想再看到對方流眼淚了。


    段池淵搖了搖頭,用筆在紙上寫到——


    看起來溫柔,不代表不打人。


    段池淵以前也被這樣的人欺負過很長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媽媽在一家保姆公司當臨聘保姆,有一個客戶允許帶孩子去他家工作,他是一個長相很溫和的中年男人,一個人在外地工作,是個高管,平時需要請一個保姆打掃整理房間。


    而就這麽一個在鄰裏口中溫柔的男人,是個心裏扭曲,喜歡欺負弱小的變,態,知道段池淵不說話,多疼都不會出聲後,就會私底下打他罵他,將他手臂掐青,他後麵還喜歡在人多的時候打他,所以會在他媽媽工作的時候,以想出去走走順便帶他去玩為借口,帶他去人多地方,掐他的手,他的這個行為被一個小姐姐看到後告訴他媽媽,他才結束了長達一個月的欺負。


    從此以後,他媽媽再也沒有去給別人當過保姆。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如果不說出來,永遠都不會結束。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肖淮繪見狀生氣的跺腳,嘟著嘴巴,道:“你一定要說嗎,別啊,那程厥聞要是還哭怎麽辦。”肖淮繪是真的生氣了,在他眼裏,不讓對方更傷心才是正確的做法,他覺得要是說出來,程厥聞肯定會傷心死的。


    段池淵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沉著一張臉。


    “池淵。”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段池淵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抬頭一看果然是徐臨柑,眼底閃過開心。肖淮繪見大人來了,也不討論這個事情,隻是在段池淵的耳邊輕聲說道,“你不要說哦。”


    和過來的段清延徐臨柑兩個人打完招呼後就離開了。


    徐臨柑和段清延兩個人散步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兩個小家夥在聊天,她本來隻是想打聲招呼就離開的,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離開了,後知後覺有種打擾孩子和朋友相處的感覺。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徐臨柑鬆開段清延的手,自然的蹲下,將段池淵抱起來。段池淵現在也習慣她這樣的舉動了。


    段清延握了握自己被鬆開的手,再抬頭看向徐臨柑和段池淵,隨後眉頭就皺起來了。


    段池淵麵對媽媽的提問,搖了搖了頭,他和肖淮繪那樣在聊下去,他感覺會吵架,他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吵架,但是這個事情,他覺得很有必要要說。


    越想他的麵色越沉。


    徐臨柑看他麵色不佳,眼神嚴肅,就知道這孩子有心事了,還沒有等她開口,旁邊有道聲音響起。


    “給我抱吧。”低沉的嗓音。


    手臂重量一空,段池淵被段清延一把抱進自己的懷裏,他單手抱著段池淵,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麵色凝重。


    他現在有些緊張,清醒這麽長事情,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情況下抱他。


    身體僵硬著。


    徐臨柑見人有抱孩子,臉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揉段池淵的小腦袋,溫柔的問道:“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和我說哦,我們一起想解決的辦法。”


    段池淵咬了咬嘴唇,他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失望,又不想違背自己的原則,他想了半天後,開口說道:“如果有個人想要你保護一個秘密,但是那個秘密可能會害了一個人,我要不要保護。”


    徐臨柑眨了眨眼睛,沒有想到一上來就是這麽難的選擇,摸了摸下巴,組織完語言後,徐臨柑說道:“這個秘密是和你朋友有關,還是和別人有關?”


    “和別人有關。”段池淵回答道。


    “要是我的話,我會把不說的後果告訴我的朋友,同時我會收集一些害了那個人的證據,讓我更具有說服力,首先爭取得到朋友的信任和幫助,如果朋友還是不願意的話,我還是會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你都說了,會害一個人,如果發現危險肯定是要提醒別人的,池淵,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堅守自己底線。”徐臨柑很認真的說道,她心裏隱隱約約有種這個事情很大的感覺。


    “你都說出那個人可能會受傷,所以我想你應該是不想那個人受到傷害的,你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即使是朋友的要求,你也要守住,知道嗎。”徐臨柑再次強調,“如果你想好決定說那個秘密了,你可以來告訴我。”


    段池淵點了點頭,將徐臨柑的話默默記住心裏。


    段清延看著徐臨柑,眼底全部是探究的神色,這番話怎麽都不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越和對方接觸,他越發現對方和他之前認識的那個人完全不同,思想上也是不同的。


    她會不會真的是雙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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