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搬磚

  第75章 搬磚

    “起床了!”


    床邊的對講機炸響羅智雄渾的叫起床聲,烏棄雲打著哈哈:“幾點了?”


    “八點半。”


    “嘖……”烏棄雲眯了下眼,“司老師,昨晚吃得還不夠?”


    司檁好像不明所以地問:“怎麽了?”


    烏棄雲:“能不能把你的腿拿開?”


    “好的,遵命。”


    司檁帶著笑回應,他利索抽開腿下床穿衣服,臥室裏的暖意捂得他體溫都高了。


    烏棄雲靠在床頭看他,一邊去摸床頭櫃上的煙盒。


    司檁剛穿好褲子,他走到烏棄雲麵前抽走煙:“我們明令規定一下,臥室不許抽煙。”


    烏棄雲也不搶,幹脆直接掀開被子下來穿衣服。


    “司老師還真是拔……還真是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大概是覺得前麵的說法太粗魯,烏棄雲話說到一半就換了說辭。


    “下次給你拔回來。”


    司檁語氣淡定,像是在說什麽正事,留下噗嗤一聲笑了的烏棄雲一人在臥室找能遮住吻痕的衣服。


    “早。”


    下樓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精神滿滿的羅智,還有正在哄豬豬喝奶粉的羅婆婆。


    和尚歎著氣走出來:“今天讓湯積站崗吧,他說沒事幹,我和司檁去搬磚。”


    湯圓拉著黃曳下樓,語氣揶揄:“怎麽了這是,突然這麽上進?”


    “胖了好幾斤。”和尚十分憂鬱,“再這樣下去,以後遇到喪屍都跑不動了。”


    和尚本來就是個年輕的白胖子,前世因為要照顧團隊,又累身又操心,寒潮之前瘦了將近二十斤。


    這一世不一樣,有司檁在,他幾乎不用操心太多,大家也不想他一個和尚手染血,幾乎不讓他跟著出門找物資,這下好了,真就開始心寬體胖。


    湯圓:“沒事,遇到喪屍你也可以像當初忽悠我那樣忽悠它們。”


    和尚欸了聲:“這位女施主怎麽這麽記仇呢,這都過去多久了?”


    湯圓:“我化成灰都記得——”


    等大家鬥嘴鬧成一團,湯圓開始給黃曳科普自己花錢問路,卻被和尚忽悠去警局的悲傷曆程時,烏棄雲才山姍姍來遲。


    今天的麵條是荊南桉下的,大家都不太拘小節,今天誰做飯誰洗碗都沒什麽硬性規則,哪位起得早或者誰今天想發揮一下手藝就誰來做。


    別墅的廚房很大,原本也沒擺什麽廚具,微波爐電磁爐那些都被扔進了雜物間,現在隻剩下一個沒通電的冰箱,放一些比較常吃的食材。


    荊峙在給他哥打下手,他怕他哥失憶到連麵條都不會下,把廚房給炸了。


    荊南桉突然問:“你以前是不是把麵下糊過?”


    荊峙一愣:“……是下糊過,但你怎麽知道?”


    荊南桉:“啊,昨晚夢到你下麵條下糊了被我逗哭了。”


    所以一大早他才想著主動下麵條,給這個跟自己已經不太親的弟弟吃。


    誰知道荊峙聽完古怪地看了他一下:“我是下糊過,可就那一次,你還在外麵做任務,這事我沒跟任何人說過。”


    荊南桉一愣。


    那他怎麽會無緣無故夢到?

    荊峙抿了下唇:“而且那時候我已經十五歲了,不可能被你逗哭的。”


    荊南桉覺得這事可以載入世界未解之謎了。


    不過他最近記憶有鬆動的跡象,晚上偶爾會夢到一些場景,雖然是夢,可偏偏他潛意識裏知道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隻是很多片段會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如潮水般抽離,隻剩下一些零碎的畫麵,怎麽都拚不成完整的圖。


    算了,隨緣吧。


    荊南桉不太糾結,隻是在指使荊峙把麵條端出去時,無意識地摩挲了下脖子上的尖塔項鏈。


    吃完早飯,和尚洗碗,其他人各就各位,開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司檁與羅智推著上次拉快遞的小推車,去了昨天勘察過的幾戶正在裝修的人家。


    湯積握著對講機,每隔二十分鍾會和外出的人聯係一次,防止發生意外他們卻不知道。


    “先把東西都搬回去再開整。”羅智一出門,猛吸了口新鮮空氣,“今天天氣不錯。”


    司檁和他一樣推著小推車,聞言抬頭看了眼天邊,烏雲相比較前些天來說已經散了很多了。


    這意味著天氣很可能要轉晴,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大雨瓢潑連著好幾天不停。


    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是好事。


    前世大雨斷斷續續下了兩個月才停,淹了無數地方,結果後麵隻出了不到十天的太陽,溫度就一夜之間降到了零下十幾度,迎來寒潮。


    萬幸的是這輩子司檁他們準備充分,應該不用再為防寒與食物憂心。


    如果後麵真的能出太陽,還要讓大家在寒潮來之前把被子都拎出去曬一曬。


    司檁斂了神色:“先搬磚還是水泥?”


    “水泥吧,水泥太分散了,磚都在同一戶。”


    “行。”


    小區裏喪屍已經不多了,不過住戶本來就沒多少。


    根據昨天勘察結果來看,這個小區裏除了他們很可能已經沒有他幸存者了。


    這多天,和尚一直有站在最高的閣樓露台上,拿望遠鏡觀察四周,沒看見任何響動。


    除非有幸存者和他們一樣存糧極多,否則不可能這麽多天足不出戶。


    小區沒有其他幸存者對於司檁他們來說也是個好消息,避免了人際衝突,也不用擔心他人藏有禍心眼紅物資。


    水泥多倒是很多,四戶裝修人家,有兩戶要搞魚池,一戶想在院子裏建廊亭,一戶要在家裏砌牆改格局,水泥黃沙等材料可以說是應有盡有。


    走進去看了以後司檁才發現,想建亭子的那戶人家也有很多磚。


    羅智深吸一口氣:“慢慢來吧。”


    司檁眸色一動,突發奇想:“如果磚多的話,我們從外麵把窗戶封住吧,等明年春天了再拆掉。”


    羅智一愣:“不要通風了?”


    司檁搖搖頭:“封住大半,隻留中間一個口子,偶爾把窗戶開個小縫。”


    他沒把話說絕,真到了那個時候,窗戶哪怕一開都會被完全凍住,通風這種事就別想了。


    “可以試試,等於時在窗戶外砌了層牆,隔寒效果肯定是頂好的。”


    羅智通常不會質疑司檁說的話,主要是他也發現了溫度的不同尋常。


    昨晚半夜他還被凍醒過一次,他的體質算是很好了,又蓋的冬被,往年溫度零下的時候他都這麽過來的額,現在溫度還在零上他就受不了了。


    兩人來回搬了四趟才把水泥和黃沙運幹淨。


    和尚接替了羅智搬磚的工作,羅智得去三個要操作的房間定線了。


    家裏沒有施工專用的定位線,羅智很不講究地抽了團外婆打圍巾的毛線來定位。


    確定大致施工範圍後,羅智就開始拆家了。


    “咚”得一聲,樓上放風的湯積驚得一抖,用對講機說:“你輕點敲,屋敲塌了咱就去露宿街頭吧。”


    羅智一邊幹活一邊笑:“哪那麽誇張,再說了,這小區這麽多房子,這間塌了咱換一家就是。”


    湯積:“……”


    好像很有道理。


    前三十年拚搏奮鬥都沒能湊齊首付的湯積有些憂鬱,沒想到自己會在末世後實現房屋自由。


    羅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兩麵牆都打了洞。


    這麽說可能不好理解,如果說要搭土灶台的小房間是b房的話,那旁邊兩個房間就分別是a房與c號房。


    b房在a房和c房中間,會在b靠裏的位置依牆搭建一個雙鍋的灶台,然後灶台兩邊會連著與ac房間的隔斷牆。


    羅智現在就是要把隔斷牆砸出一個洞來,然後再在ac房分別搭建像榻榻米一樣的火炕,炕得下麵有一條空的通道,可以連接a房的土灶台。


    這樣,隻要土灶台在燒火,火的熱度就會源源不斷地往兩邊房間的炕傳送,房間溫度會自然升高,炕上也會非常暖和。


    除此之外還得在ac房間的最外側的位置往外麵打兩個小洞,散燒柴引起的煙。


    敲完四個洞後,羅智對自己的設計表示非常滿意,就是砸牆砸得他手發麻。


    “辛苦了。”


    司檁跟和尚又回來一趟,倒了一地的磚。


    三人身上都汗津津的,熱得連外套都脫了。


    羅智領悟了一個道理:“後麵要真冷到不行老子就天天運動,天天擼鐵,這樣就不冷了。”


    司檁笑出了聲:“有道理,覺得冷是因為一直不動,血液循環慢。”


    和尚捏了下自己肚子上的脂肪:“我這樣應該夠抗寒了吧?”


    “夠啊,不過你不動的話,明天春天會更胖。”


    “……”


    冬天身體的脂肪轉化率會比其他季節高,大概是身體為了抗寒做出的自主行為。


    定位結束後,羅智倒出一袋水泥,和著黃沙與水攪拌:“我開整了。”


    “行,我們還差兩車左右就搬完了,到時候回來陪你。”


    羅智擺擺手,隻想司檁趕緊走。


    這人根本秀恩愛不自知,他鎖骨上方那麽大一吻痕他自己沒看到嗎!還脫外套!


    司檁還真不知道,早上他穿完衣服外套才去洗漱,根本沒發現脖子上有吻痕。


    和尚歎了口氣:“阿彌陀佛……”


    司檁麵無表情地穿起外套:“阿個屁。”


    昨晚他就隱約感覺睡著後有人在他脖子上拱,還以為烏棄雲不舒服,下意識順著他背安撫根本就沒多想。


    現在想想,烏棄雲根本是故意在他脖子上啃的。


    ·

    這邊,烏棄雲他們也收獲良多。


    “四件套也帶點回去吧?總會髒的,還要換洗。”


    “可以,也不占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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