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休息

  第50章 休息

    放完報警器的烏棄雲快速繞回,與司檁一起手起刀落將剩餘幾隻喪屍解決掉。


    五分鍾後,周圍總算安分下來,司檁均勻著微急的呼吸,抬眸望向二樓搖晃的窗戶。


    因為報警器的緣故,二樓防盜窗內的喪屍紛紛躁動不已,甚至已經有兩隻喪屍半邊身體都爬進了防盜窗,眼看著防盜窗就要搖搖欲墜。


    烏棄雲一把拉起湯圓:“先離開這!”


    司檁毫不懈怠,立刻抓住湯圓另一隻手接過她手中藥品與烏棄雲一起攙扶著她離開。


    一直走過兩條巷子,圍在報警器周邊的喪屍身影逐漸變小,密密麻麻的‘嗬嗬’聲慢慢遠去,湯圓終於鬆了口氣。


    危機總算是度了過去。


    “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她抵著牆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沒事了。”司檁安撫地拍拍她肩,“你先休息會兒,我們等會再出發。”


    而一邊的烏棄雲像是絲毫不關心妹妹身心健康,一直蹙眉望著馬桶刷之前引開喪屍離去的方向。


    司檁走到他身邊:“不放心我就去看看,你和湯圓留在這等我。”


    “不用。”烏棄雲轉身準備離開,餘光突然瞥見地上的罐頭盒,心生一計。


    他淡然地倚在牆邊,拿鐵質的罐頭盒敲擊牆麵。


    司檁和湯圓兩個不養貓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隻能戒備著防止喪屍被引來。


    不過幾秒時間,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喵叫聲,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喪屍也被敲擊聲吸引,正朝這邊靠近。


    但那喵叫聲的主人比喪屍更快抵達,幾乎是以殘影的速度秒現烏棄雲腳邊:“喵!!”


    烏棄雲將空罐頭扔到一邊,彎腰捏住它的後脖頸將其拎起:“性子越來越野了啊?”


    被桎梏住命運後脖頸的馬桶刷僵硬得如同木乃伊,小嘴微張,一動不動。


    司檁來了興趣:“馬桶刷被喪屍抓過後像是進化了一樣,但還是抵抗不住被揪脖子?”


    烏棄雲單手拎著它,勾唇:“貓的通性——你身後有隻喪屍,三米。”


    司檁轉身一抬手,一道寒光破空,湯圓都沒看清怎麽回事,就發現那隻喪屍直挺挺倒在地上,腦門上插著司檁專用蝴/蝶刀。


    湯圓豎起拇指:“檁哥威武!”


    司檁一笑而過,轉身繼續和烏棄雲探討剛剛的問題:“老虎和豹子也是貓科動物,這樣拎住也能讓它們一動不動嗎?”


    烏棄雲:“……”


    好問題。


    “老虎和豹子我不知道——”烏棄雲湊到司檁耳邊低笑,“但我知道如果我咬住你的後頸,你一定不會動是不是?”


    司檁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可以試試。”


    烏棄雲溫熱的嘴唇蹭過他耳垂:“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晚?”


    司檁突然襲擊上烏棄雲腰窩,引得身旁人猛得一縮——他一直都知道烏棄雲後腰怕癢。


    湯圓:“……”


    雖然沒聽清她哥在說什麽,但一定是騷話。


    她或許不該在這裏,應該回到剛剛的地跟喪屍在一起。


    這個高深的問題就此揭過,畢竟首要目標是先回家,把藥帶給外婆。


    湯圓:“落湯雞怎麽樣了?”


    “暫時死不了,不過休克了。”


    “是我耽誤了。”湯圓有些自責,立刻撐著牆起身,“我們快回去!”


    司檁打開方便袋,看了下裏麵藥物,都是同一種抗生素。


    和尚畢竟不是醫生,隻知道壞死性筋膜炎需要抗生素,卻不清楚具體也要怎麽治療,要幾種藥物。


    烏棄雲把馬桶刷往司檁懷裏一丟:“我們得抓緊再找個藥房——上來。”


    烏棄雲前半句姑且可以理解是跟他們兩個人說的,但後麵那句話湯圓著實沒反應過來。


    她猶疑半天:“我…嗎?上哪?”


    烏棄雲挑眉:“怎麽,不滿意背著?還是要公主抱?”


    司檁:“……”


    湯圓有如木偶一樣趴上烏棄雲的背,都走出一條巷了還沒能接受老哥在背她的事實。


    馬桶刷趴在司檁肩上,圓溜溜的綠色眼睛還相當幽怨地看著烏棄雲,像是在記仇剛剛拿假罐頭引誘它的事。


    司檁拍拍它腦袋:“回去給你開罐頭。”


    馬桶刷立刻衝他軟綿出聲:“喵~”


    湯圓則心情複雜得很,心裏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澀。


    病毒爆發後身邊唯一的親人就是哥哥,但湯圓也知道烏棄雲並不喜歡她,能帶著她一起已是萬幸。


    她沒想過還能有現在的場麵,說不感動是假的。


    四肢早已因為被困太久酸軟無力,如果烏棄雲不背她,她能不能走到家都是個問題。


    烏棄雲屬於典型的肩寬腰窄身材,肌肉雖不膨脹但背部依然很又力量,安全感十足,以至於湯圓此刻竟然想睡上一覺。


    一隻手突然抵住她要靠上肩的額頭,是突然抽出一隻手的烏棄雲:“你飄了,你哥的肩膀隻有你檁哥能靠,懂?”


    湯圓:“……”


    剛剛的感動請去喂狗。


    司檁忍笑。


    有烏棄雲背著,三人的速度快了很多,烏棄雲遵循著記憶地圖找到最近的一家藥房,裏麵喪屍不多,烏棄雲叫司檁把馬桶刷放下去。


    司檁立刻會意。


    孤零零站在藥房門口的黑貓扭頭看著三個人類:“喵——”


    我不是人,但你們是真的狗。


    烏棄雲站在拐角笑眯眯道:“回去給你開兩盒罐頭,乖。”


    馬桶刷剛剛的貓叫聲已經引來了喪屍,它像是知道自家鏟屎官的計劃一樣,衝著藥房內喵了幾聲轉身就往鏟屎官相反的方向跑,一分鍾不到,藥房就被清空,裏麵一隻喪屍都不剩下。


    被放下的湯圓有些擔心:“馬桶刷找得到回來的路嗎?”


    “放心。”烏棄雲垂眸翻找著藥物架,“為了兩盒罐頭它也會回來的。”


    這家藥店被洗劫過了,與病毒剛爆發不同,那時候的人們隻以為是一場大型災難,第一反應是屯糧卻很少會想到藥物,但過去這麽久,反射弧度再長的人也知道世界末日來了。


    末世裏,最重要的資源莫過於食物與水,還有藥品。


    “還好,洗劫得不徹底。”


    司檁已經找到了其它種類的抗生素,將它放入袋子後又在一片狼藉的地上找著其它還能用的藥。


    那邊的烏棄雲收獲也頗為豐滿,他嘴角噙著笑意來到門口,馬桶刷早已繞回,衝他喵喵直叫。


    烏棄雲獎勵似的撓撓它下巴:“幹得不錯,下次繼續。”


    馬桶刷:“……”


    烏棄雲半彎腰背湯圓的時候,司檁眼尖地瞧見烏棄雲鼓鼓囊囊的兜裏露出一角,是一個略有些眼熟的包裝盒。


    他麵無表情,介於還有女孩子在,司檁沒直接抨擊他。


    ·

    等回到別墅已是四十分鍾後,看見他們把人平安帶回,屋內的人都鬆了半口氣。


    另外半口還提在湯積那裏,唯一還算幸運的是當前天氣不冷不熱,感染惡化得沒有夏日那麽快。


    “你們先出去。”外婆仔細地給手中粗針消毒,“我得給他身上紮孔,把壞死部分清理掉,他會很疼,但聽到聲音你們都別進來——”


    荊南桉有些好奇:“為什麽?”


    外婆淡道:“我怕你們看完吃不下飯。”


    眾人:“……”


    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


    司檁看了眼床上已經腫脹得不成型的湯積,深吸一口氣:“那辛苦婆婆了。”


    “智智留下,幫我抓著他,全身都得紮孔。”


    羅智苦哈哈地停下腳步,又不敢違背外婆,一米八幾的大汗隻能委委屈屈地看著其他人關上房門。


    他也想吃得下飯,痛苦麵具.jpg

    忙活了這麽久,司檁和烏棄雲總算有了休息的空檔。


    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總是有各種事情和突發狀況,如今湯積雖然還沒有脫離危險,但大家總算齊聚一堂。


    荊南桉找到了,安居之所也穩定下來,還多了兩位新成員,特別是羅智的外婆以前竟然是護士長。


    末世裏的醫生可太值錢了,在某些情況下,他甚至能給你做手術。


    雖然外婆並非醫生,但至少懂很多醫學知識,加上是已退休人士,經驗也足。


    “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烏棄雲對湯圓說,“吃飯的時候再說說怎麽回事。”


    湯圓身形一僵,她會被困在藥房後麵自然不單單是因為喪屍,能落入那種險境完全是被人坑了,原本藥房裏根本沒有那麽多喪屍,全是被引進來的。


    越想越氣,湯圓長這麽大就從來沒摔過這麽重的跤,要不是烏棄雲與司檁來得及時,她今天真得交代在那。


    ·

    “今天那招很帥。”


    烏棄雲正裸著上身將兩人的蝴/蝶刀放入水池中清洗上麵血跡:“教教我?”


    “我也不是很熟練,是前——”


    前世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司檁頓了一會兒,笑了笑:“是以前偶然認識的一個朋友教的技巧,注意發力和姿勢,再勤加練習就可以,想學等空了教你。”


    “好。”烏棄雲大有刨根問底的架勢,“什麽朋友?”


    司檁難得沒懟他,思緒有些發遠:“一個很奇怪的……朋友。”


    那個人帶著一支隊伍,每個成員身手都非同凡響,但又不像是軍人。


    他們似乎帶著什麽任務而來,一直在四處探索。


    或許是覺得一個牽著喪屍走在暴風雪中的人類過於奇怪,對方主動上來搭了話,並表達出了善意。


    那些人和其他會覺得司檁是異類的人不同,他們似乎覺得牽著一隻喪屍沒什麽可恐怖的,隻是對已經病變的烏棄雲有些好奇。


    司檁告訴他們,這是我愛人。


    他們與司檁互有所求,便融洽地相處了一周,奇怪的是,一周後這些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說死了也不像,閑來無聊的司檁沒找到一具屍體。


    “他很強,哪怕是一支普通的筆在他手中,都能被他當作飛刀擊中喪屍腦袋。”


    烏棄雲突然間有些頭疼,他下意識扶住洗手台,腦子裏某根筋一抽一抽的疼,一些碎片式的記憶慢慢拚湊出一幅場景。


    一支奇怪的隊伍闖入了這座即將被暴風雪掩蓋的城市,和身邊人搭上了話,他跟在後麵不能說話,一張口就是嗬嗬聲。


    身邊牽著他繩索的熟悉身影有事離去,他聽到對麵的人討論他的聲音。


    “好奇怪,這隻喪屍跟這個世界其它的喪屍好像有點不一樣。”


    “確實,他和那個叫司檁的人類離得那麽近,竟然不攻擊他。”


    “也可能是司檁有古怪,他可能有什麽特殊能力能操控喪屍?”


    ……


    議論的聲音逐漸模糊,隻有那位穿著風衣一直沒說話的隊長迎雪而立,聲音清晰:“行了,別一口一個喪屍地叫,司檁說了,這是他愛人。他實力不容小覷,別得罪他。”


    突然想起這幅場景的唯一原因,不是因為那支奇怪的隊伍,不是因為他們口中奇怪的說辭,而是因為那個風衣男人口中那句“這是他愛人”。


    司檁……他是司檁的愛人。


    “烏棄雲!”


    他倏地回神,司檁正皺眉看著他:“怎麽了?哪裏疼?”


    “沒事——”烏棄雲站直身體,斟酌著問,“司檁,我是不是……”


    要怎麽問呢——


    他是不是曾經作為喪屍活過一次?

    還是最近的那些夢,和偶爾浮現的零碎記憶,其實不是記憶,也可能是預言?


    但多想無益,烏棄雲也不是喜歡悲春憫秋的人。


    遲早有一天會弄清楚。


    和尚已經給他們燒好了熱水,非常奢侈地用得瓦斯爐子作為火源。


    不過確實非常疲憊,能有熱水衝澡是再舒服不過的一件事。


    烏棄雲不再談論剛剛的話題,他傾身扣過司檁的腰:“你說的,等找到湯圓想怎麽親都可以。”


    被堵住嘴的司檁都無處反駁,他原話明明不是這樣。


    喘/息間,他咬了下烏棄雲的唇珠:“又拿那東西做什麽?”


    烏棄雲故作驚訝:“原來你看見了。”


    司檁:“……”


    烏棄雲掀起唇角,頂了頂司檁腿根:“上次在超市拿的那兩盒太小了,這次拿的超大號。”


    司檁也不慌,誰用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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