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暫時休整

  第22章 暫時休整

    迪斯眼都氣紅了,周圍下屬紛紛低頭,不去看老大的私處。


    迪斯惡狠狠道:“這就是你老大?報上名號,我——”


    他話音未落,便眼睜睜看見賤人老大身旁的那個男人手中寒光一閃,一把雪亮的飛刀衝著他飛了過來,隨著“錚”得一聲落在他襠處,離命根子也就隔了三公分。


    湯圓一巴掌呼在迪斯腦門上:“什麽老大?這是我大哥,一個戶口本上的大哥!蠢貨……”


    嘀…嗒——


    湯圓狐疑地嗅了下鼻子:“什麽味兒……”


    “尿味。”烏棄雲回過頭捂住司檁的眼睛,“寶貝兒你都把人嚇失禁了。”


    司檁:“……”


    他拍開烏棄雲的手,抖了下身上的雞皮疙瘩。


    “……寶貝兒?”湯圓震驚之後即刻明悟,“所以大哥你這兩年就是因為性取向和父親鬧翻的嗎?”


    “不是。”


    烏棄雲本還想說我跟你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他從有獨立房產後就把自己戶口遷了出來,但現在末世已經到來戶口這種東西便沒了實際意義。


    司檁沒管閑聊的兩人,他走到被綁在牆邊的那幾人麵前,俯身探出手。


    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人身體一哆嗦,就差沒開口求饒了。


    司檁突然有些好奇湯圓對他們做什麽了。


    他依次掀開這七人的衣領,發現他們的脖子上都沒有灰塔紋身。


    竟然沒一個灰塔的人……


    不過讓司檁覺得十分微妙的是,這七個人的脖子上都有從衣服裏延伸出來的紅痕,像是某種情/趣物品造成的痕跡。


    他難能出現探知欲,將疑惑問出口。


    湯圓指著牆角的皮鞭清咳了聲:“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情/趣皮鞭本來是迪斯一行給湯圓準備的,結果被她反用在了這群人身上。


    她倒沒有親自動手,隻是給加上迪斯總共的八人分了四組,要跟對方互甩鞭子,甩到對方的皮膚上出現紅色鞭痕才算過,誰甩的不用力——


    “就割小吉……呸!就割那玩意兒。”湯圓眨了眨眼,“他們甩得可帶勁了,你們要看看成果嗎?”


    司檁三人齊聲:“——不用了。”


    玩還是你會玩。


    烏棄雲沒想到兩年不見湯圓變成了這種畫風,他直接來到迪斯麵前跳過了皮鞭的話題,指著滴不明液體的地麵有些戲謔地對迪斯說:“就你這膽子還敢在外麵搞事?”


    司檁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夜色已深,外麵仍在下雨。


    這個房間是二樓,窗外正對著小區門口位置,那裏除了兩三隻徘徊不斷的喪屍外,沒有一點聲響。


    司檁回到迪斯麵前:“你到這裏的事都告訴了誰?”


    迪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被司檁的一把飛刀嚇到尿失禁,他已經被恥辱懵逼了雙眼,牙齒緊咬誓死不回答一句話。


    烏棄雲坐在床邊強行側靠在司檁懷裏:“看來這把刀插得位置不對,應該直接割——”


    他用手比劃了下,似乎橫著割更順手,迪斯的眼裏燃燒起了熊熊烈火般的仇恨,但為了保住自己作為男人的標誌,他不得不妥協。


    “隻告訴了黑熊。”迪斯憋屈地別過臉,“他不知道是哪一棟,隻知道在這個小區。”


    司檁以為烏棄雲累了,他下意識地扶住烏棄雲的肩,回首見荊峙對他點了點頭,確認迪斯沒說謊後繼續問:“你知道黑熊他們據點在哪?”


    “不知道。”迪斯深吸一口氣,“我沒打算跟他們走,而且這裏……”


    司檁懂了,迪斯本來就沒打算跟黑熊他們走,剛好外出找物資時發現了這麽一個“寶藏別墅”,便起了獨吞的心思,打算自己帶著一幫人單幹。


    畢竟去了那邊他可就不是老大了,但在這裏他就是唯一的話語權。


    湯圓在一旁看了半天:“兩位哥,咱要不先報個警?”


    司檁:“……”


    烏棄雲疑問地抬頭看她:“現在報警到底是抓他還是抓你?”


    湯圓理直氣壯道:“那肯定是抓他們啊!一群虎背熊腰的男人欺負我一弱流女子,還要不要臉了?”


    迪斯:“……”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還在低水的襠,咬牙偏過頭去——


    我去你媽的。


    司檁好心解釋:“外麵已經亂套了,現在沒人管。”


    湯圓微愣,沒明白司檁話中意思。


    她昨天一時不查直接被人一悶棍敲暈了,還好這群變態不喜歡沒有反應的情/事,一定要等她醒來上演一場霸王硬上弓,這才給了她反擊的機會。


    想搞明白這群人到底怎麽回事,又在密謀什麽,還有她不經意間聽到的“灰塔”二字,都迫使她留下來追根究底。


    結果迪斯這貨就沒打算去灰塔,準備直接帶著手下人跑路。


    這一天一夜裏,她幾乎沒接觸過外界。


    湯圓眼睛突然睜大:“你是昨天地鐵裏那個、那個……”


    她一時卡詞,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司檁。


    烏棄雲:“??”


    不會又是某種青青的、充滿春天氣息的顏色吧?

    “嗯。”司檁交代荊峙檢查一下這幾人的綁繩,隨後轉過頭問,“小孩呢?”


    烏棄雲:“!”


    還有小孩?


    湯圓無奈道:“當時地鐵亂套了,不知道哪裏來的變態逮著人就咬,我隻能去附近警局做了個備案,小孩也給他們了,看看能不能找回爸媽吧。”


    司檁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麽,但卻清楚如今亂世降臨,這小孩未必能有人看護住。


    他舒了口氣:“先把他們弄到地下室裏。”


    荊峙聞言立刻照辦,被拖行的幾人一臉恐慌:“你要幹什麽!”


    荊峙:“……”


    你們別這麽害怕行嗎?到底誰才是不法分子?

    司檁也給烏棄雲和湯圓留下了談話時間,自己和荊峙二人壓著幾人來到地下室裏。


    —


    烏棄雲三言兩語和湯圓解釋清楚了當下外界的亂狀:“——我打過他們電話,無法接通,你可以選擇回去找他們,或者跟著我。”


    湯圓不太相信般地用自己手機撥了一遍,聽到聲筒裏的忙音眼眶瞬間紅了:“還是打不通。”


    烏棄雲看著無措的湯圓,目光淡淡。


    他對父親沒什麽感情,哪怕在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知道他們可能已經也病變了時,也隻是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


    一個他活了二十七年見了還沒有二十八次的父親,是真難以讓人掛念。


    “不過你想清楚。”


    烏棄雲聽到敲門聲,拎起地上滿眼怨恨的迪斯:“但你要長途跋涉千裏,回到那裏也可能要麵臨他們已經轉移或者已經死……”


    “雲哥。”


    陡然被司檁打斷,烏棄雲隻得換個說辭:“總之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們。”


    湯圓低下了腦袋,一米七的個子顯得有些可憐:“大哥,讓我想想。”


    “嗯。”


    湯圓走了,找了個房間抱著手機獨自沉悶去了。


    她和烏棄雲不一樣,母親對她寵愛有加,就算和烏棄雲父親再婚後也沒有冷落她,這個繼父對她也十分不錯,兩年多相處下來,多少有了感情。


    ……


    烏棄雲頗為嫌棄地用床單裹著捏起司檁紮迪斯褲/襠的那把蝴/蝶刀:“他尿上麵了。”


    說完烏棄雲又揶揄說:“叫聲哥,我去幫你洗洗它消消毒。”


    司檁沉凝許久:“這是你那把。”


    烏棄雲麵容一僵:“……”


    “叫聲爺爺,爺給你洗洗。”這次輪到司檁抱手靠在牆邊了,唇角含笑。


    烏棄雲僵硬地扔開蝴/蝶刀,不太高敏地轉移話題:“下麵那夥人怎麽辦?”


    司檁也願意給他台階下:“既然灰塔還不知道這裏的事,我們就還有時間準備轉移。”


    烏棄雲明了:“等走那天再放他們?”


    司檁嗯了一聲:“這兩天我們先修整一下,再看看能不能找到能裝貨的大車。”


    雖然他們這一路上已經遇到了很多喪屍,但實際上還有更多的人躲在家裏不敢出門,等待著存糧耗盡的那一刻。


    因此路上雖然堵塞,但隻要他們定好路線,也並非完全不能走。


    “我們要往郊區轉移,人越少的地方越好。”司檁眼底劃過一絲嚴肅,“城裏遲早會發生大動亂,”


    一旦病毒全麵入侵,最後一批病毒攜帶者也開始病變,屆時那些躲在家中存糧已經耗盡的人就不得不出門尋找食物,可那時已是喪屍圍城,他們不僅走不掉,還要麵臨嚴峻的人性考驗。


    為了生存,人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為了一口吃的殘害同胞,為了獨占超市對每一個前來的人痛下殺手,為了儲存水源挨家挨戶地搶掠……


    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好,聽你的。”


    烏棄雲坐在沙發靠背上,長腿撐著地麵低笑了聲:“司老師,我困。”


    司檁一愣:“那你睡……”


    烏棄雲將腦袋抵在司檁腹部:“想讓你陪我一起睡。”


    司檁本已經抬起的手瞬間不知道該怎麽放了,他遲疑一秒:“那我們換個房間?”


    這間房裏充斥著一股迪斯的尿騷味,別說烏棄雲了,司檁都不太能接受。


    這房間本是主臥,但眼下這情況兩人也隻能找個客臥將就下。


    兩人就著浴室的涼水隨意衝洗了下,司檁擦著頭發躺到床上,雖然有床墊卻沒有被褥,不過屋內不冷,環境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除了因為停電沒有燈光以外其它問題都不大。


    昏暗的光線裏,司檁低聲說:“今晚荊峙會去閣樓陽台上防風,你安心睡,地下室的物資都還在。”


    烏棄雲低嗯了聲,緊貼著司檁身側睡下。


    司檁有些不自在:“你——”


    烏棄雲立刻道:“有點冷。”


    司檁一愣,想到烏棄雲體質可能確實沒自己好,畢竟他常年訓練,但烏棄雲到底隻是個普通人。


    他猶豫說:“那我抱著你?”


    烏棄雲立刻翻了個身:“嗯——”


    仗著夜色裏司檁看不清自己表情,成功摟住司檁腰的烏棄雲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


    又是這個夢。


    但烏棄雲難得看清了周圍環境,一片荒蕪。


    破舊的廢報紙被灰塵壓著,地下到處都是褪色到發白的礦泉水瓶,周圍的建築破敗而寂靜,空中隻有大風的呼嘯聲。


    烏棄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愣愣地站在這裏。


    他好像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空洞的心髒泛起了些許疼意。


    他好像被丟下了。


    可他還是望著遠方,想要等那個人回來,等他回來接自己。


    司檁……


    他試圖張開嘴巴,呼喚那個繞在心尖的名字,可他兩唇開合,隻發出了怪異的“嗬嗬”聲。


    對了……他裝滿司檁這個名字的心已經腐敗,被不知名的黑色病毒纏勒緊——


    他早不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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