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午夜凶鈴

  作者有話要說:  欠了這麼久,終於還上了!!!x盡人亡了!!!!

  很多時候,人們作惡, 是沒有任何原因的, 善惡喜好, 全憑自己的一念之間,似乎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做什麼事情都不為過。


  那些人開始的時候只是動動嘴巴, 說著一些不堪的話,周圍的人很多,可沒有一個人山村貞子出頭。


  山村貞子一直低垂著頭, 不說話, 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


  她的不反抗,更加助長了這些人的囂張氣焰, 他們越來越過火, 甚至開始拉扯著山村貞子。


  山村貞子纖細的身子被他們扯得動搖西晃, 好不狼狽, 那些人更是變本加厲,一個染著黃色毛髮的男人朝著山村貞子披散在背後的頭髮抓了過去, 看樣子像是要扯著她的頭髮將她從座位上拉扯下來一般。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砸了過來,那個男生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被砸了個正著。


  男人被砸懵了,餐盤裡面的湯湯水水順著他的頭淋了下來。


  和他一起的朋友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弄懵了,扭頭朝著將餐盤扔過來的人看了過去。


  是誰做出這麼兇殘的事情。


  一張燦若嬌花的臉映入他們的眼中,剛剛生出的怒氣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


  那個被餐盤砸了個正著的男人被那些菜湯糊了眼,看不清眼前站著的人是誰, 他怒氣勃發,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了起來。


  男人叫囂地聲音戛然而止,他捂脖子,從喉嚨裡面發出咯咯兩聲叫聲,身子直挺挺地朝後面倒了下去。


  那幾個同來的男生一驚,顧不得他身上的臟污,蹲了下去,推了推那個男生的身體。


  「哎,醒醒,你怎麼了?」


  有個個頭矮一點兒的男生不知怎麼的,腦袋一抽,伸手就往那個男聲的鼻子底下嘆了過去。


  沒有呼吸。


  矮個子男人嚇得夠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聲叫喊了起來:「死了,死了,他死了。」


  因為恐懼,他的聲音變得扭曲了起來,尖利的聲音在偌大的食堂響了起來。


  原本人聲鼎沸的食堂安靜了一瞬,接著便炸開了鍋。


  死人了?!


  學校里都是些不經事的學生,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頓時亂了起來,有在食堂里吃飯的老師,聽到這件事,硬著頭皮穿過人群擠到了這裡。


  地上躺著的男生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張臉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只是看著便讓人覺得心底發毛。


  有膽大的老師試了試他的鼻息和脈搏。


  人,確實是死了,連叫救護車都省了,還是直接報案吧。


  目睹了這一切的人很多,第一次直面死亡,大家都慌了神,有幾個目擊證人,指著秦月尖叫,說是她將餐盤扔到了那個男生的身上,他才死掉的。


  這麼一句話,便定了秦月的罪,圍在這裡的人像是在看殺人兇手一眼看著秦月。


  原本在她身邊的人紛紛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個呼吸間,秦月身邊便空了一大片。


  秦月沒有去看地上躺著的那個男人,她的目光,移到了那個仍舊低垂著頭坐在座位上的女孩。


  周圍的混亂似乎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好像,她身處的空間已經與這個世界分割開了似得。


  秦月有些擔心,剛剛她並沒有看到山村貞子出手,可是憑著她這麼多世界歷練出來的直覺,她認為,剛剛,是山村貞子出了手。


  是她殺了那個挑事的男生。


  秦月慢慢地走了過去,將手搭在了山村貞子的肩膀上。


  「貞子。」


  秦月喊了一聲,山村貞子的身體一震,抬起頭來,那些黑色髮絲隨著她仰頭的動作,散落在身後,露出她那張白得過分的臉。


  她看著秦月,眼睛黑白分明,看不出一絲的不妥之處。


  她直愣愣地看了秦月許久,方才小聲地喊了一聲:「姐姐。」


  秦月摸了摸貞子的頭髮,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


  且不說現在的地方不對,就算是她問了,山村貞子怕是也什麼都不會說。


  出了命案,警察來得很快,案發現場被保護了起來,除了幾個目擊證人之外,其餘的學生都被趕出了食堂。


  作為嫌疑人,秦月自然也被留了下來。


  食堂里是有監控存在的,不過不巧的,秦月他們這裡的監控是壞的,也就是說案發的過程只能從目擊證人最裡面得到了。


  簡單地詢問了一番之後,那幾個目擊證人便被放了,秦月仍舊被留在這裡。


  山村貞子自然也不會離開,就那麼沉默地跟在秦月的身邊。


  秦月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番。


  「這幾個人想對我妹妹動手,我一時著急,才將餐盤扔了過去。」


  「妹妹?」


  警察的目光落在了緊緊挨著秦月站著的山村貞子:「是她?」


  秦月點頭。


  隨行的法醫從屍體表面上的特徵,初步判斷出,屍體的死亡原因並不是因為外在因素造成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他並不是被秦月給砸死的。


  至於具體的原因,還要等屍檢結果,才能確定。


  秦月的嫌疑基本上被洗清了,警察並沒有帶走她。


  第二天,屍檢結果出來了,那個叫左田村正的男生,是因為突發的心肌梗塞而死,和秦月並沒有關係。


  然而,雖是如此,關於秦月殺了人的流言仍舊在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


  山村花子原本就是學校裡面的風雲人物,學校里的學生大部分都認識她,之前那些同學有多喜歡她,現在就有多厭惡她。


  流言愈演愈烈,他們不相信警方給出來的結果,認定了是秦月殺死了左田村正,鬧到最後,甚至有激進的人跑來想要殺害秦月。


  這件事情鬧得太大,雖然與秦月並沒有太多的關係,只是,為了保證學校的風氣,校長和秦月談了談,委婉地表達了想讓她休學一段時間的意思。


  上不上學,秦月倒是無所謂,只不過自己選擇不上學,和被學校這麼灰溜溜地趕回去,這完全是兩回事兒。


  秦月的態度很堅決:「村田校長,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左田村正的死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我退了血,那豈不是證實了我殺人的傳言?」


  秦月的態度堅決,並且放話出來,如果學校擅自開除了她,她一定會起訴學校的負責人。


  村田校長頭疼不已,讓她休學的事情暫且放下了。


  這件事情一直折騰了五六天,才慢慢冷了下來,那些激進的人沒有繼續找秦月的麻煩。


  秦月終於能鬆了一口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水野鈴菜了。


  算了一下時間,從水野鈴菜受到那個錄像帶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整整七天的時間了。


  那個詛咒!

  秦月的臉色瞬間變了,下午的課直接翹了,翻牆離開了學校。


  六天前她看到水野鈴菜已經被死氣環繞,命不久矣,這麼長的時間,她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秦月出了校門,打車前往水野鈴菜的家。


  與此同時,水野鈴菜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面,任憑父母在外面如何呼喊,也不肯打開房門。


  她縮在房間的角落裡面,抱著頭蹲在那裡,身體抖得如同風中殘葉一般。


  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


  這幾天,水野鈴菜並沒有去上學,她就這麼待在家裡面,將自己鎖在房間,一步都不曾走出過房門。


  水野鈴菜的父母對她的狀況很是擔心,然而,無論他們如何詢問,水野鈴菜始終什麼都不肯說。


  她將自己鎖在房間裡面,不肯出來,水野夫婦強行闖進去一次,哪知道,水野鈴菜卻像是發瘋了一樣,將他們趕了出來。


  那時候她的樣子實在可怕,水野夫婦害怕傷到水野鈴菜,不敢在擅自闖進去。


  水野夫妻都是小職員,不可能天天待在家裡看著水野鈴菜,不過好在,除了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之外,水野鈴菜也沒做什麼事情,水野夫妻雖然提心弔膽的,可看她沒鬧出什麼事情,便也沒有在意。


  秦月到達水野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了,這個時間點,水野家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除了水野鈴菜之外,便沒有其它人了。


  水野家的家庭條件比不上山村家,住的房子是公寓樓,十二棟柒零叄,便是水野家的所在。


  這個小區算是比較高檔的小區了,安保工作很不錯,陌生人出入小區內要做詳細的登記。


  好在,秦月比較幸運,山村花子和水野鈴菜是好朋友,往常山村花子經常來水野鈴菜的家玩。


  門衛對山村花子這個漂亮的過分的小姑娘印象非常深刻。


  秦月和門衛打了一聲招呼后,便進入了小區之中。


  接近這個小區之後,秦月便感覺到整個人極為的不舒服,小區的空氣之中,浮動著一種若有似無的腐臭氣,隨著秦月接近十二棟樓,那些腐臭氣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遠遠地,秦月便看到了有一棟樓被淡淡的灰色霧氣所包裹著,她的瞳孔猛地緊縮起來,目光落到了樓牌號上。


  十二棟。


  是水野鈴菜家所在的地方。


  十二棟的樓層不高,總共只有七層,從秦月的角度看去嗎,第七層的黑色的霧氣翻騰著,將那一層樓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這麼重的霧氣,這麼深的怨氣,難道是她來遲了嗎?

  秦月心中懷疑,腳下卻沒有聽不,徑直朝那棟被灰霧環繞的樓跑去。


  七層的樓,是沒有電梯的,秦月不得不順著樓梯往上跑。


  雖然秦月的身體素質不錯,可這七層樓跑下來,也是要了她半條命。


  秦月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兒。


  稍稍平復了一下跳的過快的心跳,之後慢慢地朝著703號房走了過去。


  這一層的怨氣太過濃重,幾乎凝為了實質,秦月的視線被阻隔,只是憑藉著山村花子的印象朝著703號接近。


  從樓梯口到703號,距離最多不超過十五米,可是秦月卻已經走了足足十幾分鐘,還未曾到達目的地。


  秦月心知不妙,然而,這些怨氣層層疊疊交纏在一起,翻湧的速度極快,秦月根本看不到這些怨氣的源頭在哪裡。


  這些怨氣形成的屏障已經凝結成了一個小小的世界,她可以說是在第七層,也可以說不在第七層,若是找不到這些怨氣的源頭,她怕是難以從這裡出去。


  怨氣的主人應該知道她的目的,它費盡心思阻止她,怕是因為,水野鈴菜還沒有死。


  她必須要快一些,否則,水野鈴菜的性命怕是會難保了。


  秦月站在那裡,屏氣凝神,尋找怨氣最濃郁的地方。


  這裡的怨氣實在太過濃郁,其中更夾雜著一些死氣,兩種氣息夾雜在一起,導致這個空間裡面的溫度變得極,秦月站在那裡,身體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被怨氣所環繞,秦月身體的某種力量在蠢蠢欲動,秦月強制性地將其壓了上去。


  在上一個世界之中,雖然那些怨氣幫了她不少忙,可也同樣讓她付出了不少的代價,那種無時無刻都處在痛苦之中的感覺,她實在不想在經歷一次了。


  這裡的怨氣太過龐大,秦月廢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那個怨氣凝聚最濃郁的地方。


  秦月摸索著走了過去,看到了怨氣中心的動心,那是一把木梳,梳子的齒已經掉了幾個,看起來十分地破舊。


  梳子上纏繞著一團濃郁的黑色長發,那些黑髮看起來濕噠噠的,像是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似的。


  秦月用巫力毀了那木梳和頭髮,她只聽到一聲凄厲地尖叫聲想起,層層圍繞著她的怨氣倏地散去,眼前的景物顯現了出來。


  此時,秦月正站在703號房間的門口,秦月吐出了一口氣,廢了一些力氣,打開了上鎖的房門。


  山村花子來過水野家很多次,對她家的傢具擺設很熟,秦月腳步沒有多做停留,徑直朝著水野鈴菜的房間走了過去。


  走得近了,秦月看到,水野鈴菜房間那扇原本粉色的木門已經變成了漆黑之色,絲絲縷縷的黑色怨氣從門縫之中滲透了出來。


  秦月臉色一白,抬腳朝著緊閉的房門踹了過去。


  她的腳上附著巫力,那扇房門挨了她這一腳后,依舊紋絲不動。


  秦月額頭上有汗珠滲了出來,她體內的巫力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加上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巫力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來修鍊。


  剛剛破開怨氣屏障的時候,已經耗費了她許多巫力,剛剛的那一腳,已經用了她八層的的力氣,卻依舊踹不開這扇門。


  水野鈴菜就在這扇門的後面,秦月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不過以這種怨氣的濃郁程度來看,處在房間之中的水野鈴菜怕是落不得什麼好。


  該死的,難道,她救不了水野鈴菜了么?

  秦月想起那天下午,在教學樓的後面,明明她已經說了要去看那捲錄像帶,結果,水野鈴菜卻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她知道那捲錄像帶的可怕,她寧願自己死了,也不願意傷到了自己的朋友。


  「鈴菜,鈴菜,你在嗎?回答我?!!」


  秦月用力地捶著門,大聲地呼喊著。


  隔著薄薄的一扇門板,裡面卻沒有傳來任何人的回應。


  秦月的心沉了下去,頭抵在那漆黑的門板上面,水野鈴菜還活著,她要救她。


  秦月凝聚起身體里最後的巫力,將它們全部集中在右手拳頭上面,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若是再不曾,她怕是要動用那屬於冤魂的力量而來。


  秦月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朝著門板砸了過去。


  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黑色的門板以她的拳頭為中心,寸寸龜裂,很快便形成了蜘蛛狀的裂網。


  門板上的裂縫越來越多,秦月精神一震,有效果了!


  秦月再次舉起拳頭,朝著蛛網的中心落了下去,又是一聲巨響,房門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擊打,瞬間碎裂。


  屋內的腐臭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秦月站在門口處,被這味道一衝,險些吐了出來。


  那些味道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秦月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這些腐臭氣散發地如此快,這代表著什麼?

  秦月走進了水野鈴菜的房間。


  ***

  接到警察電話的的時候,水野夫妻兩個認以為自己接到了騙子的詐騙電話。


  「你說什麼?鈴菜她死了?怎麼可能,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們是不會信的。」


  「就是,鈴菜明明在家裡待著,怎麼會死?」


  辦案的警官知道這樣的事情死者的父母很難接受,耐心的說了幾句,總算是讓水野夫妻相信了。


  他們掛斷了電話,連假都沒有請,匆匆地趕回了家。


  案發現場,是水野鈴菜的房間,水野鈴菜被人發現死在房間之中,根據法醫的初步認定,死者是因為腎上腺素分泌過高而死的,換句話來說,她是被活生生地嚇死的。


  「鈴菜啊!!!」


  見到了女兒屍體的時候,水野鈴菜的母親水野麻衣已經崩潰掉了,她抱著女兒冰冷的屍體嚎啕大哭了起來。


  鈴菜怎麼會死?她怎麼會死?!

  水野正雄的反應要比水野麻衣小的多,他通紅著眼睛,看著警察,開口問道:「你們說我女兒是被嚇死的對不對?怎麼可能,她是被什麼嚇死的?你們告訴我?告訴我啊?!」


  說到最後,水野正雄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明明早上離開家的時候還還好好的,鈴菜她怎麼會死呢?

  喪女之痛,確實讓人唏噓不已,警察輕聲慢語安撫著他們,卻又哪裡有什麼作用?

  他們不可能讓死者復活的。


  警察是秦月叫來的。


  她進入水野鈴菜的房間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水野鈴菜已經死了。


  在她死後,圍繞著這裡的怨氣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少女的死狀很慘,她的身體上並沒有外傷,更多的,還是來自精神上的,那張漂亮的臉孔因為恐懼而變成了極為可怕的模樣。


  這個姑娘,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怕是遭受了極為可怕的事情。


  那個殺了水野鈴菜的東西已經不在了,她在房間裡面看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水野鈴菜所說的那盤錄像帶。。


  是因為已經殺了水野鈴菜嗎?所以才消失不見的么?


  發生了兇案,自然要報告給警察,哪怕,這起兇案的兇手,其實並不是人類。


  巧合的是,接到報警來的警察,正是幾天前在食堂裡面的那個警察,他顯然也認出了秦月,見到她的時候,臉上流露出古怪地神情。


  一次兩次的,她怎麼都在案發現場出現?


  如同上次一樣,死者死因並不是外力因素,秦月自然沒有了殺人嫌疑。


  等著水野夫妻回來的時候,那個胖警察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問了秦月一句:「你是不是超能力者?」


  秦月:「呵呵。」


  她覺得,這個胖警官的想象力有些過於豐富了一些。


  ***

  秦月將錄像帶的事情說了出來,她認為,是那盤錄像帶殺死了水野鈴菜。


  這是真相,卻沒有人肯相信,警察認為她瘋了才會怪力亂神,水野鈴菜的父母也不相信秦月所說的話。


  「花子,你不要說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水野正雄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佝僂著腰坐在那裡。


  水野鈴菜的死沒有什麼疑點,這起案子很快便結了,警察很快離開了水野家。


  家裡只剩下秦月水野夫婦他們三個人。


  水野麻衣抱著水野鈴菜的屍體,哭哭笑笑,狀若瘋癲。


  水野正雄的情緒也不太穩定,不過到底是比自己的妻子好了許多。


  他強打著精神將秦月送出了家門。


  7.3號房門在秦月的面前合攏上了。


  秦月在門外站了許久,方才轉身,慢慢地下樓。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


  今天的天陰的厲害,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擋著,露不出一絲的光亮,狂風呼嘯而來,秦月只覺得自己身上的體溫,被這風一併帶走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很冷,很僵。


  水野鈴菜的死,讓秦月覺得很不舒服。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和水野鈴菜並不認識,兩人相處的時間滿打滿算,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為什麼會傷心?為什麼會覺得難過?大約是因為原主的感情在作祟吧,秦月如是想著。


  ***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秦月出現在水野鈴菜死亡現場的事情,不知道何時被人傳了出去。


  上一次左田村正的事情還沒有被解決,現在卻又多了這麼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發生了一件事情,人們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當第二次再發生的時候,巧合,已經不能說明問題了。


  秦月再一次被當成了殺人兇手,他們都認為,是秦月殺死水野鈴菜。


  至始自終,秦月都沒有任何的解釋。


  這些年年的男男女女腦補的能力也太強悍了一些,如果是她殺的人,那些警察又怎麼會把她給放了?


  她已經滿十四歲了。


  美人肯去追尋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秦月的名聲,徹底壞了。曾經的她有多麼優秀,多麼遭人喜歡,現在的她就有多麼的可憐,多麼的遭人唾棄。


  好像所有的人不跟著一起唾棄她,辱罵她,便會成為像她一樣的人。


  秦月在學校里的處境越來越堪憂,針對她的人越來越多了,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那些人好像都能找出她的錯處來。


  除了山村貞子之外,唯一一個說相信她的人,就是火野美奈子了。


  放學的時候,美奈子約了秦月去附近一家咖啡廳。


  之所以不去學校外面,就是因為,學校外面的學生太多了他,她害怕這些學生在見到秦月的時候,會因為不在學校內,而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行為。


  山村貞子已經徹底成了秦月的小尾巴,基本上她走到哪裡,山村貞子就跟到哪裡,可以說是寸步不離了。


  美奈子選的地方都是中高檔的,會來這裡消費的學生不多,她們三個穿著校服的姑娘,倒是成了店裡面的異類。


  幾人選了一個半封閉的卡座坐了下來。


  飲料甜點已經點好了,因為這個時間段的人比較多,所以東西上的時間會慢上一些。


  許是因為察覺到了小林俊介對秦月的不同,所以這一次,美奈子並沒有帶著小林俊介一起過來。


  「花子,你能告訴我,鈴菜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么?」


  因為秦月的關係,美奈子和鈴菜也是認識的,不過兩人之間的性格不太合拍,平日裡面也沒什麼太多的來往。


  秦月端著水杯的手頓了頓,看了一眼美奈子,說道:「學校里的人都說是我殺的,你相不相信?」


  美奈子搖頭:「花子,你不用來試探我,那些流言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你這人雖然張揚了一些,某些時候有些蠻不講理的,可是你的心其實挺軟的,你平日里做實驗連青蛙都不敢解剖,更何況是殺人呢?」


  聽到美奈子的話,秦月說不感動是假的,這段日子,她遭遇了太多冷言冷語,往日里那些相處的還算不錯的同學,紛紛和她劃開距離,就好像和她待在一起,就會降低了他們的格調似的。


  秦月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眾叛親離也不足為過,在學校這個地方,除了山村貞子,也就只有美奈子對她的態度,還沒有改變了。


  「嗯,鈴菜她的死,是和那盤殺人錄像帶有關。」


  錄像帶殺人的事情,還是秦月從美奈子那裡聽來的,很顯然,美奈子是相信這種事情的,她便將鈴菜的死因告知了美奈子。


  美奈子只感覺,秦月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懂,可是那連在一起的意思,她卻不明白了。


  她是說,鈴菜是因為收到了詛咒錄像帶而死的?

  美奈子只覺得荒謬,那個詛咒錄像帶說起來很恐懼,其實破解的辦法也很簡單,只要將錄像帶轉送給被人,性命自然就會無憂了。


  「鈴菜怎麼會那麼傻?如果那時候,她將錄像帶給別人了,她的詛咒也就沒有了,她自然也就不會死了,她為什麼會自己收著錄像帶呢?」


  美奈子的話其實並沒有問題,為了自己能活下去,犧牲其它的人並沒有錯。


  只不過,鈴菜卻做出了另外的選擇。


  她怕是不想有人在遭遇像她一樣的事情了吧?


  「對了,鈴菜死了,那盤錄像帶呢?那盤錄像帶去了哪裡?」


  美奈子更關心那盤詛咒錄像帶的事情。


  「錄像帶不見了。」


  當時秦月在房間裡面並沒有發現錄像帶的蹤跡,也沒有發現任何散發著怨氣的東西,那盤錄像帶應該是憑空消失了。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了一些,他們並沒有在這個這個話題上面停留太多的時間,很快便轉到了另外的話題上。


  「對了,花子,這個禮拜六你有沒有時間?我們去大阪城公園看櫻花好不好?」


  我們去大阪城公園看櫻花好不好?

  同樣的一句話,卻被不同的兩個人說了出來,秦月神情有些恍惚,她想起了水野鈴菜,她還不曾赴約,她便已經香消玉殞了。


  「好,沒問題,我一定會去的。」


  現在已經是周四了,後天就是周六了,美奈子已經查了天氣預報,那天的天氣正好,正是適合踏青的日子。


  山村貞子坐在秦月的身邊,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就好似一個沒有生命的背景板,很容易便被人忽略掉了。


  飲料端了上來,美奈子才發現自己只點了兩份,她居然把山村貞子給忘了。


  「那個,貞子,對不起啊,我把你給忘了。」


  因著這些日子,山村貞子對秦月一直不離不棄的,美奈子對貞子的觀感比從前好了許多,加上秦月幫貞子拾掇了一下,用眉筆給她細細地畫了眉,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比之前漂亮了許多。


  「貞子啊,說起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這麼漂亮。」


  山村貞子掃了美奈子一眼,沒有出聲,只是低著頭攪著自己的手指。


  秦月摸了摸山村貞子的頭髮,有些得意地說道:「你也不看她是誰的妹妹,我們家的基因擺在這裡,我長得這麼漂亮,貞子她又怎麼會差呢?」


  美奈子招來服務員,重新點了香芋奶茶和一份甜點。


  「貞子,你的東西還有一會兒才送來,我們先吃,你不介意吧?」


  秦月照例點點頭,美奈子鬆了一口氣,小口小口地吃起自己放在面前的甜點。


  秦月將自己的紅豆奶茶和綠茶小蛋糕推到了貞子面前。


  「吃吧。」


  這麼幾天時間,山村貞子已經習慣了秦月對她的親近,她沒有推遲,將東西拿了過來,默默地吃了起來。


  兩人吃東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等到秦月的奶茶和甜點上來,她們兩個人已經吃完了。


  美奈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六點半鐘了,她約了曉林俊傑去看電影,現在就要過去了。


  秦月沒有多做挽留,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總不能讓美奈子不談戀愛只和她待在一起不是么。


  美奈子離開座位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想的,俯身在秦月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幾乎在那一瞬間,秦月便感覺到了身邊的山村貞子的氣息變了。


  秦月想起那個蜻蜓點水似的吻,有些頭疼了起來。


  貞子對她的感情和她所預期的,有一點點的偏差,她似乎不太能接受秦月和其它的人有接觸,那會讓發狂。


  這種屬性,似乎是傳說之中的姐控?


  秦月沒繼續往下想,她的主線任務,就是獲得貞子的愛,不管是姐控還是其它的什麼,只要貞子心裏面有她的存在就行。


  貞子的人格一冷一熱,截然不同,她估摸著,自己要獲得的感情,應該是兩者都要有的。


  秦月腦子裡面胡思亂想著,牙齒咬著習慣,吸溜吸溜喝著奶茶。


  山村貞子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秦月的對面坐了下來,她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看著秦月,像是永遠都看不夠似的。


  被她用這樣目光盯著的秦月只覺得頭皮發麻,那些可口的甜點也沒有了滋味。


  匆匆解決了桌子上的東西了,秦月帶山村貞子回家去了。


  ***

  秦月在學校裡面的事情,山村夫妻是知道的,兩夫妻都氣炸了,自己寵在手心裡的女兒遭遇這種事情,他們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然而,他們的這個大女兒極為有主意,攔著他們不許他們去學校。


  秦月這麼做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個校長的口才不錯,她真的怕自己的父母過去,三言兩語地被繞進去,同意她休學的事情。


  她不想休學,她不想被灰溜溜地從學校裡面趕出來。


  看到秦月回來,山村雅子迎了上來,接過秦月手中拎著的書包。


  「花子,今天在學校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了,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媽媽,我去找你們的老師去。」


  秦月搖了搖頭,說道:「媽,沒事兒,你看我這樣子,那裡會被人欺負的?」


  秦月雖然如此說,山村雅子仍舊有些不放心,她將目光轉移到了山村貞子的身上。


  「貞子,你姐姐今天在學校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她?」


  山村貞子看了一眼秦月,見她搖頭,她也隨之搖了搖頭:「沒有。」


  對待山村貞子,山村雅子的口氣就不那麼好了,她狠狠地瞪了山村貞子一眼,那樣子像是要將她吞下去一般。


  「你最好不要說假話,若是被我發現你說了謊,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山村貞子沒吭聲,她對母愛早已經沒有了幻想,好在,她要有姐姐,只要姐姐對她好,喜歡她,一切就都足夠了。


  山村二郎去東京開會了,家裡面只有秦月她們三個人在。


  男主人不在,山村雅子做飯的口味全都是依照著秦月來做的。


  秦月對食物不怎麼挑,只要是熟了,能入口,就成了。


  山村雅子自然不會在乎山村貞子的口味。


  好在,山村貞子也不挑,秦月吃什麼,她就吃什麼。


  吃過飯,山村雅子拉著秦月去客廳坐著了,丟下滿桌子的杯盤狼藉。


  山村貞子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母女二人,眼睛有些發紅,許久之後,方才默默地收回了目光,開始收拾殘局。


  「花子,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


  秦月抬頭,看著山村雅子,示意她說下去。


  「我和你爸爸給你重新聯繫了一間學校,要不你去那個學校里上學,你覺得怎麼樣呢?」


  「轉學?」


  秦月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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