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來到了小舅舅在北京的房子，大舅舅讓寧清音和夏衍坐在客廳吃蛋糕，和小舅舅去了書房聊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清清來了，小舅舅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小舅舅從背後抱起寧清音，嚇得寧清音手一抖，叉子上叉著的蛋糕吧唧一聲掉在了桌上。


  寧清音拍了拍小舅舅粗壯的手臂，一臉不開心：「小舅舅，清清的蛋糕！」


  「好好好，是小舅舅不好，把清清的蛋糕弄掉了，小舅舅等下賠清清一個大蛋糕。」小舅舅笑道，轉而又看向夏衍，「這就是夏家的笑著吧，清清就拜託你照顧了。」


  夏衍看了小舅舅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又收回了目光。他們那個圈子哪裡不知道夏衍的脾性，小舅舅也沒當回事，帶著寧清音就開車去了錦月居。


  大中午的，鏡月居內的人並不是很多，推開門，就有服務員過來詢問。小舅舅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服務員就帶著他們去了二樓的包廂。包廂的門口擺著一樽泰景藍，窗戶邊掛著吊蘭，牆壁上是找人特殊畫下的圖案，一副透露著勃勃生機的春分戲鳥圖。


  坐下沒多久，服務員很快就端上了菜。先是冷盤，再是開胃湯，然後就是炒菜。


  這一頓飯，寧清音是痛並快樂著，快樂的是，這家飯店不僅裝潢好有格調，菜也燒的很好。痛苦的是，寧清音現在根本吃不多，細細的品嘗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看著寧清音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喝著裡面的湯時，大舅舅和小舅舅交換了一個眼色。一頓午飯，吃了一個小時，當寧清音一行人離開包廂的時候，遇上了另一群人。看他們的模樣，好像都認識彼此，只有寧清音，一個也不認識。


  「這不是夏少嗎，難得見到，不如一起聚聚。」大人說話間，同齡的少年走了過來，說道。


  夏衍看都不看對方一眼，握著寧清音的手不放，深怕她走丟了。寧清音也乖乖的讓夏衍握著，默不作聲，人家沒說要認識她，她就不要自討沒趣的開口了。


  少年是這個圈子裡的，也是個人精，自然看得出寧清音和夏衍之間的貓膩。對寧清音笑道：「這位妹妹是哪家的，我怎麼沒有見到過。」


  「你好，我叫寧清音。」人家都點名了，寧清音自然得臉上帶笑，自我介紹了。


  「寧家妹妹啊，我叫秦雙元，在家排行第二，叫我秦二哥就好了。」秦雙元可喜歡白白嫩嫩嬌嬌弱弱的女娃娃了，可惜家裡有了一個妹妹，是百般折磨他。這會兒見到一個比他接觸的圈子裡的人都小的妹妹，自然是喜歡的。


  寧清音嬌嬌脆脆的喊了秦雙元一聲秦二哥哥，喊的是讓他心都快化了，連連說好。


  人家妹子都叫他哥哥了，第一次見面不給妹妹見面了，還真是說不過去。想著，秦雙元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項鏈：「第一次見面，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條鏈子是我剛買的，妹妹別嫌棄。」


  寧清音自然的接過了秦雙元的小禮物，那是一條海豚項鏈，看上去就像是寧清音這個年紀帶的，嬌俏可愛。禮貌的道了一聲謝，把項鏈放進了口袋。


  最後分別的時候，秦雙元還笑眯眯的讓寧清音有時間去找他玩。夏衍就不樂意了，拉著寧清音不放，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她，也不說到底為了什麼不高興。


  寧清音糾結了半天，想明白夏衍為什麼不高興后，啞然失笑：「阿衍，我都沒有秦二哥哥的聯繫方式，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他的。」


  聽到寧清音這麼一說，夏衍還是不高興。她的意思就是，如果有聯繫方式一定會去找秦雙元。


  猛地發現自己說錯話的寧清音握住了夏衍的手，看著他依舊憂鬱的眼神，說道：「阿衍，就是有他的聯繫方式，我也不會聯繫他的，因為我和他不熟。」


  然後，在家裡等著寧清音聯繫他的秦雙元等到比賽結束，都沒有等到寧清音的電話。


  到了下午，寧清音就收到了比賽的消息。今天已經是十九號了，二十號上午九點就開始選拔賽，這一輪會直接篩選一半的人留下來，進行第二輪比賽，一共有五輪比賽，最後一輪，就直接比出冠亞季軍，再由音樂組合舞蹈組的兩個冠軍選手去參加國際少年兒童藝術比賽。


  寧清音的是音樂組的二十一號，剛好輪到下午的第一個。一大早起來，寧清音起來去音樂大廈聯繫鋼琴曲去了。因為這是第一輪的比賽，寧清音並沒有打算一開始就演奏水邊的阿迪麗娜，而是選擇了國際標準在七級的致愛麗絲。


  《致愛麗絲》原名《a小調巴加泰勒》，是貝多芬在1810年創作的一首獨立鋼琴小品，是貝多芬獻給「愛麗絲」作為紀念的作品。


  曲子本身是因為貝多芬受感於善良的姑娘愛麗絲，所以曲子的節奏比較輕快，歡愉。此曲採用迴旋曲式寫成，結構是abaca的形式。a為整首小品的疊部，b、c兩部分則為兩個插部。a部分有三小樂句，共22小節（不計原樣再現的兩次），b部分分為兩個小樂句，共15小節，而c也可分為兩個小樂句，共22小節。全曲不計反覆部分共103小節。


  這首曲子並不是很難，短小精緻，且技巧簡單，易於演奏，是初學者必學的一首作品。來這裡參加比賽的選手，一首致愛麗絲自然不在話下，也輪不到寧清音來表演。


  但是，寧清音結合了上次演奏的技巧，早上在鋼琴房練習的時候，努力回想這個故事，一身代入，去感受裡面的情感。雖然把握的不全面，可好歹前輩子做了那麼久的小說家，代入一些自己的情感，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直練到了中午，夏衍來找她吃飯的時候，寧清音才停下練習。兩人在附近找了家餐廳進入，恰好裡面在播放致愛麗絲。


  聽別人演奏的錄音，和聽自己練習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在別人的曲子里，能聽到自己所沒有的東西。


  寧清音練習的時候指法熟練，曲子連貫，沒什麼毛病可以挑。但是，餐廳里播放的致愛麗絲，又和寧清音練習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仔細聽了一下，寧請音才答應，原來是第二段和第三段之間的連接沒有處理好，導致曲子整體聽起來就有些彆扭。外行人聽不出毛病，內行人挑不了毛病，因為寧清音的彈奏方法是對的，也有大師是這樣彈的，他們也說不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