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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呆萌赴死的侍衛大叔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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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桓覺得這一切有些可怖。


  因為內部的分歧暗算,卧病的帝皇來不及挽回華家所在的皇后一黨被打擊的命運。


  可是當年應該被送去陳宮為質的人明明應該是皇后嫡子殷景行,為什麼會變成殷嬅?變成這個當時不過剛剛及笄的小姑娘?

  「阿桓,我母后不在了。」那年他走的時候,風霜飛雪,兵臨城下。


  「阿桓,你陪著我好不好?你不要走。」她站在漫天白絮之下,凄凄切切的神色像蒼白的花。


  「樓國男兒,自當……守護家國。」依稀間,自己如此回答。


  他看見自己的一隻手,將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指尖拉開。


  他怎麼可以拉開她?

  她那時有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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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拜別之後,殷嬅入了內殿,叫出隱藏暗處的釋迦。


  老男人在她身後出現,先是隱晦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張似乎有話要說,又不動聲色止住。


  殷嬅知道他必然看見了整個經過,從昨夜大殿上蕭桓距婚,到殷媛與她會面,再到華含章出面拜訪——暗衛是皇族世代培養的凶匕,以生命與鮮血效忠,知曉主子的一切陰私與隱秘。


  殷嬅繞過去環住他腰身,逼得他不能垂首躬身:「知道本宮要你做什麼嗎?」


  「……要屬下將傳言推波助瀾。」


  殷嬅湊過去,逼緊聲音道:「本宮要這傳言,從西樓,傳至東陳……要這雲漢大陸各國,都將此事當作事實。尤其是,一定要讓顧安竹親耳聽見1

  陳宮,羌浮帝,顧安竹。


  那個行事詭譎,不按套路出牌的帝王。


  將「殷嬅」引導至偏執成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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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男人心中一緊,又被她的髮絲搔得有些癢,微微仰起下巴,剋制道,「此事於主子名聲……」


  想了想,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又沉默下來。


  殷嬅揚了揚眉,笑咯咯:「名聲又算什麼,本宮又不是真的要嫁給他。再說,就算本宮要嫁,人家還心心念念著他的未婚妻呢。」


  「……是他配不上主子。」老男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認真道。


  「他配不上本宮?」殷嬅奇異道,「怎麼,當朝少將軍還配不上一個早已失節的帝姬嗎?」雖然她完全不在意什麼失節不失節的,但世人若是知曉這些事,會流傳的評論必定是如此。


  釋迦的臉霎時間白了。


  「若是主子……屬下願以死謝罪。」說完作勢就要下跪。


  殷嬅就著挽住他的姿勢阻止了他,將他逼至牆邊,眸光深沉:「主動的是本宮,你做甚麼請罪?是請罪你自己沒有抗本宮的旨,還是請罪……你看上了本宮?」


  身為皇族暗衛,主子想讓他近身,被命令著做事是一件事;而自己肖想主子,對主子存了妄念,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釋迦有罪。」他對此,根本無法否認。


  「你有罪,本宮也有罪。」她抬起頭來,眼神在並不清晰的陽光下清醒而嫵媚,「反正都是罪人。」


  「不……」釋迦的話尚未出口就被制止。


  「那你就陪我,越墮落,越快樂。」


  老男人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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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沈洛從進入這個c/b級世界開始,就在想「殷嬅」對她的暗衛究竟抱有如何一種情感。


  精神上瘋狂執著於少將軍蕭桓,身體上卻同釋迦有著斬不斷的牽扯,最重要的是,「殷嬅」因為蕭桓而死,卻在死後為釋迦求得挽救心愿。


  她其實不大懂「殷嬅」這種複雜情感。


  帝皇家,齷齪多。


  世人皆羨的光環之後是數不盡的刀光劍影。


  「殷嬅」幼時對這些事情的感受並不是很深,在母后尚且活著時,她算是自幼驕矜受寵著長大的,母后、父皇、皇兄、外祖父……那麼多人都寵著她。若不是她自幼聰慧得過分,讓外祖父起了惜才的心思而將她當做男兒教導,那麼上一世的她,可能也僅僅是個如皇妹殷悅那般驕矜、單純、不諳世事的皇室帝姬。


  她幼時學得很多,從心術謀略教到文武雜學。也是因了這一緣由,西樓之亂那年,她才能有能力替代皇兄走上那樣一條路。


  路是她自己選的,談不上後悔不後悔,當時並沒有她選擇的其他餘地。她也想過脆弱逃避,而那一份逃避,也被當時毫不知情的蕭桓無心打碎了。


  她說不上「在陳宮為質並遇上羌浮帝顧安竹」這件事,到底算是她的苦難還是歷練。


  陳宮三載的歲月,真切算起來,大約可以得出幾個結論。


  比如,羌浮帝教會她隱忍和示弱,教會她潛伏之後給予敵人致命一擊的狠絕,讓她學會想要得到就一定得付出代價。


  比如,蕭桓是「殷嬅」魂靈的支柱,教她在脆弱無助時死死抱有一絲希望。


  再比如,某部分意義上,釋迦是她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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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殷媛帝姬的月竹殿,離蓉閣不遠。


  樓國皇室,只有少數及笄的帝姬擁有宮外的府邸,大部分帝姬隨生母同住。是以,除卻坐擁一整個蓉閣的殷嬅,也就只有殷媛獨自居住在一殿內。


  夜裡起了點霧,但也還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而在某處幽暗的偏殿里,立了個青衣男人。


  消瘦頎長的身軀,緞子一般順滑的長發,發梢垂落在腳踝,蒼白美麗的一張臉,在夜色霧氣的掩映下,幾乎有些透明,越發顯得嘴唇鮮紅,眼眸清凌。他斜睨一眼過來,像清冷冰涼的水波,像陽春三月掠過湖面的飛鶴翅影。


  這個人,眉梢眼底、言行舉止,皆是風情。


  正是殷媛帝姬手下的門客君紫竹,紫竹先生,一個戲子,尤擅說書。


  他像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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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迦的身形出現在殿內。


  君紫竹側身行了禮,道:「紫竹見過釋迦大人。」


  「查到了?」釋迦的面上覆蓋一張暗色面具,聲音從面具下傳來,有點低沉。


  「是。蕭將軍的未婚妻子,名為葉顏,是月郡葉家的幺女。」君紫竹骨節分明的指尖夾了張滿是字跡的紙,遞過去,「這上面記了婚約的由來。」


  釋迦接過,並未看內容,將紙收好:「傳言可曾散播廣了?」


  「是,我家主子早已交代清楚,少將軍與嬅帝姬的傳聞京都已經傳遍。」君紫竹又問了一句,「嬅帝姬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釋迦難得有些遲疑。


  君紫竹看著他,釋迦這才說了一句什麼。


  君紫竹清俊的臉上,劃過幾分詫異,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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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之後,殷嬅聽著琇玉彙報的京都傳言,難得的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在琇玉再次複述保證之後,她才確定了這個傳言,和她原本交代的不一樣的傳言。


  她記得佛教里有個典故。


  據說「蓮華色」比丘尼未出家之前,曾供養一位獨覺聖者,並許願道:「以此供養獨覺聖者的福力,願於來世,得一端正莊嚴之身,像青蓮華一樣地色香俱足。嬌艷動人,隨念所求,男子不缺。」


  第一回聽這個典故的時候,殷嬅覺得這般念頭尤其可笑。


  端莊之身,□□之色,世間哪有這般的兩全?

  卻不曾預料過,有一天,自己也會被迫成就這樣的兩全。


  她如今並不想要蕭桓,也就無所謂什麼名聲問題,保持名聲這件事要做到不難,只是她懶得去做,畢竟按照整個主線劇情,她作為「殷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留下好名聲的。


  原本將傳言這事兒交給殷媛去做,她很放心。


  萬萬沒想到,傳言依舊,只是其中牽扯的內容又多了一些。


  想來,是釋迦擅自做的?


  呵,這男人是在做什麼?將她殷嬅往外推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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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的月竹殿內。


  君紫竹俯身在書桌上寫著什麼,一張生宣鋪展在台案,他下筆有力,字跡看起來很有文人風骨。


  殷媛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並沒有打攪他,平日里桀驁不馴的殷媛帝姬此時眉目溫潤,笑吟吟看他寫字,君紫竹寫完了,略略吹乾,將字條塞進屋內暗格裡面去,字條入格,牆后一陣細細的齒輪轉動。


  「可是忙完啦?」殷媛支起下顎,懶洋洋問他,「忙完了就告訴我,你怎麼把皇姐交代的內容改了?」


  君紫竹輕笑,走過來偏頭吻她。殷媛自然而然伸手,環住他腰身。


  青年親吻著她,唇舌交錯時輕輕交代了聲:「嬅帝姬的暗衛來過,改了說辭,加了幾句話。」


  親吻的時候,他的眸子半闔半睜,扇兒似的睫投下氤氳的影子,像靜靜躺在一片花團錦簇之中。殷媛聽完隨意應了一聲:「也好,這般無礙皇姐的名聲。」


  說完又笑著去吻君紫竹,她素來喜歡他身上的味道,不若一般伶人的魅香。


  這個人身上的香氣清苦,就像他本身一樣,讓她怎麼也戒不了。


  若是旁人看見,必然會為此場景驚掉下巴。


  樓國容貌最美、欽慕者甚多的殷媛帝姬,竟然與一個戲子牽扯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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