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返老還童
「老婆子,化驗結果也應該出來了吧?你推我去瞧瞧吧!」老大爺對老大娘輕聲說道。
很明顯,這兩位老人家是一對兒。
「小姑娘,我們走了,」老大娘站起身來,隨即說道:「你剛剛睡著的時候,懷裡抱著的書包掉到地上了,我幫你撿起來放到你身旁的座位上去了,待會走的時候想著拿上啊!」
林若菲暼了一眼另一邊的椅子上,果然有一個粉色的書包。
「大娘,這不是我的書包。」林若菲搖著頭說道。
「這書包明明是從你懷裡掉出來的,你怎麼說不是你的呢?!」老大娘不解的問道。
「這真不是我書包,」林若菲誠懇的說道:「我高中畢業都好幾年了,書包這玩藝兒已經好多年不背了。」
「小小的年紀盡胡說,你才多大呀?就說自己高中畢業好多年了!」座在輪椅上的老大爺有些沉不住氣了,指著椅子上的粉色書包大聲說道:「你看看那上面還有你剛剛睡著時流上去的口水呢!」
「大爺,大娘,這書包真的不是我的!」林若菲急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算了!算了!隨你愛要不要!!」老大爺有些生氣了,招呼著老大娘道:「老婆子,我們趕緊辦正事兒去吧!」
「哦。」老大娘不再理林若菲,推上老大爺,便向走廊的另一側走去了。
林若菲四下看了看這滿眼的白色……這裡是醫院沒錯了。
「看樣子應該是那個該死的『火雞頭』把我們送到醫院的,」林若菲摸著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怎麼把我扔到醫院走廊里就不管了呢?我哥又給扔哪去了?要是讓我再碰見這小子,我跟黨保證絕對見他一次,就爆打他一次!!」
林若菲思考了片刻,便打算往老大爺和老大娘去的方向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哥哥林若軒。
「小軒軒,小軒軒!」林若菲一邊四下張望著,一邊輕聲呼喚哥哥林若軒的小名。
樓梯口處的牆上有一個防火消防櫃,櫃門是用玻璃鏡子做的,林若菲在路過柜子的時候,下意識的往鏡子上瞧了一眼,想照照看自己的腦袋有沒有被『火焰頭』打出血。
這一照不要緊,頓時嚇得林若菲大叫了一聲,腳也是一步也挪不動了。
「啊!.……」
「我滴個神啊!這是我嗎?我難道是讓雷給劈著了嗎?可剛剛外面也沒下雨啊!!難道是『火雞頭』做為打我的補償,幫我交錢做整容了?可整容留下的傷口也不可能好的這麼快呀!!」林若菲胡亂的揉搓著自己的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見的。
「加菲貓,你也被嚇著了吧?!」
林若菲的身後,傳來了哥哥林若軒的聲音。
「哥哥!」林若菲急忙轉身,看到了和自己一樣.……變年輕的林若軒。
「哥,我們這是怎麼了?」林若菲急忙拉住了林若軒的手,驚恐的說道:「我記得我們不是去酒店砸場子的嗎?後來遇到了一個『火雞頭』,給了我們倆一人一棒子……對了,你頭上的傷就是『火雞頭』打的吧?」林若菲指著林若軒纏著紗布的腦袋焦急的問道。
「一人一棒子,變成三胖子!」林若軒綳著臉說道:「我從處置室醒過來的時候,護士告訴我,是我昏迷前自己親口說的腦袋上的傷口是我妹打的!」
「我打的?!別逗了!」林若菲笑著推了林若軒胸前一把,直推得林若軒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我至從上了初二以後就沒打過你了……等等!」林若菲仔細看了看站在對面的林若軒,又扭過頭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恍然大悟道:「哥,難道我們倆.……」
「沒錯,」林若軒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們倆重生了!!」
醫院對面有一個開滿鮮花的街心花園,花園中間有個小噴水池,有很多看過病的小孩子,都要在噴水池邊上玩耍一會兒才肯走。
林若菲和林若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嚴肅的分析起目前的狀況來。
「哥,我先理理頭緒啊!」林若菲揉著腦袋說道:「前天中午,我正在快餐店打工……」
「2013年4月30日的中午。」林若軒補充道。
「嗯嗯,沒錯,」林若菲點了點頭,「我接到媽媽的電話,說爸爸在醫院病危了,我當時就想:爸爸不是一直在美國嗎?怎麼突然就在這的醫院病危了呢?!」
「到了醫院才知道,原來爸爸一直都沒有出國,而是……被關進了監獄……」林若軒一想起躺在重症監護室里的父親林褔壽奄奄一息的樣子,聲音便有些哽咽了。
「爸爸十幾年前根本就不是出國做生意去了,而是被人陷害入獄了!」林若菲的眼睛也濕潤了,喃喃的說道:「爸爸和媽媽可真傻,實話實說多好,省得我們倆這些年一直誤會爸爸在國外一個人逍遙自在,不管我們娘仨個了,咱倆還怕媽媽傷心就從來沒追問過。」
「爸爸總認為自己是被陷害的,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所以才讓媽媽瞞著我們倆,怕我們倆心理有負擔。」林若軒自責的說道:「其實我們倆才是真的傻,只要我們倆多留心一些,就會發現很多蛛絲馬跡能讓我們早點兒知道真相。」
「爸爸是因為在監獄里看到報紙上的報道,得知昔日同謀陷害他的兩個合伙人居然要風風光光的結為親家了,一時生氣才引發的腦出血。新仇舊恨……我是說什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的!!」林若菲握緊了拳頭恨恨的說道。
「所以你就要去人家的婚禮上搗亂泄憤,到頭來我倆一人挨了一棒子,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林若軒扶了扶眼鏡,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麼看來,是那『火雞頭』一棒子把我們倆打得重生了?!」林若菲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哥哥重生了。
「重生得連家在哪都不知道了!」林若軒笑著打趣道。
「在我記憶當中,打從爸爸出國以後,我們就開始不停的搬家,房子是越搬越小。」林若菲回想起童年記憶里,因為爸爸和兩個同鄉合夥開公司,所以小時候的生活過得還是滿富裕的,直到後來爸爸出了事,自己家的生活水平就像坐電梯一樣快速的直線下降了。
「媽媽說為了給爸爸湊打官司的錢,不得不接二連三的賣房子換錢,這期間還讓人騙過兩次錢,說能把爸爸保出來,結果是錢拿走了,人還是沒放出來!」林若軒輕聲說道。
「哥!我們倆重生是件大好事呀!!」林若菲突然恍然大悟道:「要是我們倆重生回到了以前,那豈不是可以幫著媽媽一起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