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方白眉輕皺。


    她知道陸蕘玫說的三個小孩所指的是主角團, 但陸蕘玫說的話很莫名其妙,尤其是話中的“惹”字,讓方白心生抵觸, 甚至反感。


    不過有一點能夠清楚得知。


    方白半撩眼皮,淡聲:“你調查我。”


    從陸蕘玫在學校叫出她名字那刻, 方白就知道陸蕘玫一定是查過她,那時方白沒什麽感覺, 因為確實是她主動出擊,對方調查她很正常。但是現在,陸蕘玫提起的不光是她個人, 還有身邊人,那麽說明陸蕘玫連同與她關係近的人都查了。


    不適感再次湧上,對方已經侵犯了她的隱私。


    陸蕘玫身體後靠,哂笑道:“禮尚往來罷了。”


    那封郵件, 陸蕘玫至今也沒有忘記。雖隻有短短兩條內容, 可若不是有意探查過她, 那兩條內容是不會容易知道的,而且能夠在出事沒多久查到她頭上, 對方不容小覷,關鍵是, 她找了對方很久。


    對方白的好奇, 是從接收到那封郵件開始的。


    反派的心思難以琢磨, 方白默了下,“那我與陸總就算扯平了。”


    “扯平?那可不行。”陸蕘玫衝著不遠處的服務員勾了勾手,回眸一笑對方白說, “我為你來了湖市,還與方氏合作, 可不是為了聽你說扯平這兩個字的。”


    為了她?

    方白一個字都不信。


    陸蕘玫是個笑麵虎,說什麽都不能信,方白懶得與陸蕘玫再周旋下去,她直接問道:“陸總的目的是什麽?”


    “寶貝,我剛才說了,”陸蕘玫抿笑道,“你啊。”


    可能是跟紀鬱檸待久了,方白對陸蕘玫說的前兩個字反應平平,冷聲問:“陸總認為我會信?”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陸蕘玫說。


    服務員這時端著酒過來。


    陸蕘玫拿了一杯後,示意服務員把另一杯給方白,服務員照做,可後者遲遲沒有接。


    陸蕘玫挑眉:“不喝?”


    從上次喝醉後方白就很少碰酒了,更別說身邊坐著的人是陸蕘玫。


    陸蕘玫眼底劃過興味,手微抬,把她手裏的酒遞到方白麵前幾分:“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嗎?喝一杯,我告訴你。”


    話音落下,陸蕘玫見眼前人隻是猶豫了下,沒理會她手裏的酒杯,拿過服務員給的酒開始小口抿著。


    小綿羊的模樣,令陸蕘玫興致高漲,她跟著抿了一口酒,見對方杯裏的液體沒有減勢,說:“一次喝完。”


    方白確實很想知道陸蕘玫來的目的,因為這完全脫離了小說劇情,雖心裏有了猜疑,方白還是想從陸蕘玫口中得到證實。


    既然已經拿起了酒,方白這次沒有猶豫,下顎微抬,液體順著杯壁流入紅唇。


    等方白把空杯子放到桌上,陸蕘玫也沒食言,她沒有直接說出目的,而是問方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紀鬱檸身份的?”


    與方白猜想的一樣,陸蕘玫來果然是為了紀鬱檸,可書裏不是寫紀鬱檸沒去京上前,陸蕘玫沒再對她下手嗎?那現在是因為什麽?

    方白眼中閃過絲疑惑,然後很快收斂起情緒,佯裝明白陸蕘玫意思的樣子說:“我當然知道。”


    接著方白又小心試探地問:“但陸總怎麽認識小檸的?”


    連她跟紀鬱檸是什麽關係都不知道,卻說她知道紀鬱檸身份?


    陸蕘玫對方白前後矛盾的兩句話產生懷疑,再看方白眼中隱約藏著的好奇,當下覺得方白不是裝的,她不知道紀鬱檸的另一層身份。


    陸蕘玫還以為方白了解紀鬱檸做的所有事,現在看來,方白不但什麽都不知道,還被紀鬱檸騙得團團轉。


    陸蕘玫什麽也沒說,反而噙著笑對方白說:“想知道?再喝一杯。”


    方白知道,她的裝傻充愣成功騙到了陸蕘玫。


    為了讓戲真一點,她隻好點頭。


    -

    處理完事情,紀鬱檸獨自回到宴會廳。


    進門後紀鬱檸直接按照方白離開的路線走去。


    而正對休息室的角落,一個身著淺色長裙的女人坐在那裏,白皙的脖頸吞咽著,仰頭的原因,女人的身體線條被拉長,從遠處看去,不失為一道風景。


    她身前的小圓桌上,瓶裏的酒已經下了大半。


    陸蕘玫手抵在沙發,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晃著杯子,眼睛盯著方白看。


    看到方白放下了杯子,陸蕘玫紅唇揚動:“好喝嗎?”


    方白皺眉:“一般。”


    不甜,有點辣。


    “那再多喝點,說不定就好喝了。”說著陸蕘玫端起早就給方白倒好的酒遞了過去。


    “嗯。”方白應了聲,下意識接過。


    方白也不知道喝了幾杯,起初兩杯是想套陸蕘玫的話,後麵全然是因為酒精上頭,被陸蕘玫帶著走。


    溫熱的唇貼上冰涼的玻璃,裏麵流動的液體泛著誘人的水光。


    方白知道,她貪杯了。


    就在方白想要放下杯子時,手中酒杯突然被人奪走。叩衤君 ㈧㈦㈠㈥?????

    方白怔怔看去,一個人站在了她麵前。


    背著光,看不清臉,單從衣服和席卷而來的壓迫感認,來人是紀鬱檸。


    方白臉上一直麵對陸蕘玫而有的疏離瞬間化暖,柔聲叫道:“小檸。”


    喝醉了的人,聲音中含著嬌意,柔軟如花瓣似的飄進紀鬱檸耳中。


    紀鬱檸臉上的冷意消退了幾分,“嗯。”


    方白撐著沙發站起身,紀鬱檸握住了她細柔的手臂。


    有了紀鬱檸支撐,方白邁著穩當的步子到紀鬱檸身邊,說:“想回家。”


    紀鬱檸還沒有回應,有人卻比她更快開口:“等一下。”


    陸蕘玫抿下杯中最後一口酒,將杯子斜傾向方白,對紀鬱檸說:“她答應陪我喝酒,現在就走,不夠意思吧?”


    紀鬱檸眼底冷意甚濃,她以為方白去找方茂洲不會出事,但沒想到還是跟陸蕘玫對上了。


    拉著方白到身側,紀鬱檸淡聲:“我沒答應。”


    “你能代表她?”陸蕘玫嗤笑,“你姓的是紀。”


    紀鬱檸剛要開口,麵前突然出現了條手臂,方白嘴角繃著,將紀鬱檸攔在身後。


    “陸總跟一個小孩計較什麽?”


    小孩?


    陸蕘玫眼中劃過暗光,剛才那個是小孩,現在這個大概隻有年齡能稱上是。


    方白轉眸又對紀鬱檸說:“酒給我。”


    紀鬱檸沒動。


    方白伸手去夠,紀鬱檸卻抬起胳膊,躲過了方白,接著把杯子遞到了嘴邊。


    等方白反應過來去搶的時候,紀鬱檸已經把空酒杯放到了桌上,然後看都沒看陸蕘玫一眼,抓著方白的胳膊轉身。


    不過在走了一步後,紀鬱檸側頭,語氣毫無起伏:“陸總好像很空閑。”


    “什麽?”陸蕘玫問。


    紀鬱檸卻已經走遠。


    望著走遠的身影,陸蕘玫眉不自覺擰了擰,心裏升起了股不太好的預感。


    方白被紀鬱檸牽著,跟著她走出宴會廳,坐著的時候還沒感覺,當走了兩步後,方白感覺頭越來越暈,直到進入電梯,她下意識地把頭抵在了紀鬱檸的肩膀。


    突然多出來的重量,紀鬱檸垂眸望去,隻能看見方白蓬鬆的發頂和兩邊,泛著粉紅的耳尖。


    眼見抵著的頭即將滑下肩膀,紀鬱檸先一步抬起手,摁住了方白的腦袋。


    下樓前紀鬱檸已經給李叔打了電話,等她攙著方白走出酒店,李叔恰好將車停在門前。


    方白被紀鬱檸扶上車後,頭靠在車窗,等到紀鬱檸上車後,她哼唧了聲又靠向了紀鬱檸肩膀,嘴裏嘟囔:“頭好痛。”


    紀鬱檸抿唇,對前座的人說:“先找個藥店。”


    李叔應了聲。


    車開動的瞬間,紀鬱檸手指摁在方白太陽穴周圍,微微用力按了一下,“這裏?”


    方白頭晃了晃,下意識抓住紀鬱檸的手放到她感覺痛的位置,哼了聲:“這裏。”


    指引完後,方白撤走了手。


    紀鬱檸無聲的,手指用力按揉著被指定的位置。


    明明是第一次,兩人熟稔的像是配合過無數次。


    五分鍾後,車停在了一家藥店前,不用紀鬱檸說,李叔知道要買什麽藥。


    等到李叔走了兩步,紀鬱檸收回手,沉聲叫:“方白。”


    紀鬱檸按揉的很舒服,舒服到方白昏昏欲睡,隨著紀鬱檸收回手,方白的睡意漸漸消失,“嗯?”


    “陸蕘玫很危險,之後你——”


    紀鬱檸的嘴被方白的手堵住。


    “不用你說,我知道。”方白手越過紀鬱檸身體,抓起紀鬱檸的手放在頭上,“你繼續按。”


    方白的舉動打碎了紀鬱檸臉上的清冷。


    盯著臉頰緋紅,明顯酒意上臉的人,紀鬱檸抿唇。


    …方白不會記得她喝醉後做過什麽。


    “方白?”


    方白睜開眼,眼裏水霧霏微,“我在。”


    紀鬱檸眸光暗了暗,啞聲問出她想知道的:“你一直叫方白?”


    被質疑過很多事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質疑她名字的,方白“啪”地拍下擋在眼前的胳膊,然後坐起身手在座位上摸著,同時頭左右擺動。


    紀鬱檸不知道醉得跟棉花糖似的人怎麽突然精神了起來,問:“在找什麽?”


    找尋無果,方白眉緊緊皺著,回紀鬱檸時的語氣也含著焦急:“身份證。”


    “~”


    紀鬱檸眼裏閃過不易察覺的笑,她知道方白醉酒後會與平時不同,但沒想到會這麽…可愛。


    看著作勢要下車去外麵找的人,紀鬱檸摁住了方白開車門的手,“在家裏,你沒帶出來。”


    紀鬱檸聲音很輕,可很有信服力,方白急切的心緒緩緩平複:“哦。”


    方白又靠到了紀鬱檸身上,嘴裏哼著:“回家再給你看身份證。”


    “不用證件。”紀鬱檸低聲,“隻要你說,我就信。”


    證件上的名字,不是她想知道的。


    話聽著熟悉,方白腦袋迷糊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想了會兒,還是沒想到,方白有些急,可急也沒有用,她還是想不起來。


    …索性她就不想了。


    不過因為想不出在哪聽到過,方白心情煩悶,她看向罪魁禍首,低喃了句,“小屁孩兒。”


    隨後方白閉上眼,不想再理紀鬱檸。


    沒等到答案,紀鬱檸也沒繼續追問。


    隻是當紀鬱檸手指覆上方白的額頭,繼續為其按揉著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如果不是距離很近,根本聽不見的低喃:

    “就叫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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