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你做夢去!
“我先去睡了,如果寒愈再過來,讓他別打擾我,有什麽事,明天我會跟他談。”她淡淡疲憊的聲音交代。
林介點了點頭,“好。”
夜千寵躺在床上後腦子裏想了一些事。
她知道陸重遊忽然出事,肯定跟蕭秘書有關,但她也欠了蕭秘書,所以這件事不會再去找蕭秘書。
別人糾集來她地盤鬧事,人家確實不對,但她手下的人關押他們的地點欠妥、惹出人命,那就是他們的不對,這事肯定的她親自處理。
果然。
第二天,陸重遊死了、駐外使館非人性對待質押人員的輿論就已經被曝光出來。
“閣下。”林介在她吃早飯的時候欲言又止。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去使館大樓再說。”
不過,她還沒去使館大樓,寒愈倒是先過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林介去開的門,她已經收拾完、換了衣服下樓,正好到樓梯下,看了他。
臉上似笑非笑的淡淡表情,“如果有事,介不介意在車上聊?”
寒愈臉色顯得有些沉,五官裏透著幾分疲憊,估計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或者幹脆就是沒睡。
“向來你都知道了。”他低低的嗓音。
夜千寵點了點頭,還是那個表情,“當然知道,自己手底下發生的事,能不知道麽?”
說著,她準備往外走,不過要先換鞋。
但是她剛彎下腰想去拿今天穿的鞋,一旁的男人握了她的手臂,讓她直起身來跟他麵對麵。
這個動作雖然沒有什麽粗魯,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了強迫性,她已經微微蹙了眉,月眸看向他扣著她手臂的地方。
“你在跟我發脾氣麽?”她抬眸看向他,問。
這一點,夜千寵剛剛感覺不到,但是他碰觸她的時候,她再感覺不到就太不了解他了。
瞧著她這個清清涼涼的眼神,寒愈語調沉了一下,“千千,你知道這件事的性質麽?”
夜千寵點頭,“當然知道,所以我現在正打算去處理。”
然後勉強笑了一下,“但是被你擋住了?”
她話裏的意思,已經是在問他要幹什麽了。
寒愈反手想把門先關上。
但是夜千寵把他的動作阻止了,反正這兒也就隻有一個林介在門口等著,根本不用設防。
男人薄唇繃得稍微緊了一些,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早就知道陸重遊比別人重要,如果當初肯直接交給我,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你現在去使館大樓,能聽到的隻有兩句話。”
“讓你給受了非人性對待的遊街群體公開道歉,要麽,甚至是拔掉使館大樓。”
夜千寵小臉微抬,月眸安靜的看著他。
然後才略嗤然出聲,“你是不是其實很想看到後者,讓輿論壓垮我,迫使我的使館大樓消失在這座城市裏?”
“我為了渡過這件事,要耗費不少精力,你剛好可以更進一步掌控基地?”
寒愈眉峰快速的皺起,“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在救你。”
夜千寵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爽快的承認。
隨即一張小臉淡淡的冷下去,“那你肯定要失望了,使館大樓會在它現在的地基上矗立十年、百年,放心吧!”
她拿掉他的手,彎下腰去挑了一雙鞋。
腦子裏想了很多東西,電光火石之間閃過的東西很多。
以至於寒愈再次阻攔她的時候,她一下子狠狠甩了手,連帶著手裏還沒放下的鞋子也甩了出去。
“寒愈!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是不是覺得女人天生就比男人蠢?你以為我不知道蕭秘書的辭職跟你有關係?你以為我不知道陸重遊被打死也跟你有關係?”
她略諷刺的冷笑,“你是不是根本就在等這一刻?假裝在意陸重遊,想方設法要把他從我手裏弄走,實際上,你盼著他死!他死了,我的麻煩就大了,我要麵對普天蓋地的輿論、抗議,你就可以把我的使館、基地全部收入囊中!”
“你的算盤可真是打得一如既往的好!當初算計唐啟山、弄死馮璐,再巧妙的利用我逃脫所有罪行,你真是永遠的贏家。”
男人一張臉如同浸入冰窖的陰鬱,“你這麽認為的?”
“不然呢?”
他這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這麽辦,雖然我的計劃不是這樣,但你手底下的人辦事不力,弄死陸重遊鬧成這個局麵,也真是天助我也!”
她接連兩次被他麵色無虞、毫無愧疚之心的承認她的質疑,氣得胸口急促起伏。
“要我送你去使館?”他表情不多,嗓音暗冷。
她氣得話都不想說。
寒愈幫她拿走了她手裏的鞋子,幫他放回去,仔細的並排對其,才直起身,低眉看她,“既然你心裏清清楚楚,那就想好怎麽應付這一次輿論壓力,讓你的使館站住腳跟,而不是被人驅趕出去,如果實在不行……”
他把她的臉抬起來,“你還可以選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
“選擇你,卸去身上所有職責,去當你的全職太太麽?”
寒愈薄唇微抿,用沉默回應她。
他竟然真是這麽想的?所以說,他其實這十多年都沒變過,甚至這個時候的他,跟查理和她父親都沒有什麽兩樣,都在算著怎樣霸占洛森堡?
夜千寵第三次被氣到了。
“你做夢去!”她終於扔下一下抬腳離開。
一路上,夜千寵幾次深呼吸把心裏的抑懣壓下去,看了看時間。
“使館大樓前都是媒體。”林介先開口。
她沒說話,因為知道是這個情況。
而是問:“陸重遊死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單獨審問一遍,到底跟寒愈有沒有關係,還有,你給蕭秘書打個電話,不問公事,就問她辭職和寒愈有沒有關聯。”
雖然那個男人爽快的承認了,但她還是需要做一個確認,如果他真的對她這麽不仁,那這一次,她也就不義了。
他不是第一次這麽對她,在他還是刻薄男的時候就總是這兒一棒那兒一錘,那時候她還能理解,可現在不能再那麽寬容。
“不過,這麽看來,寒先生緊張陸重遊並不是因為寒穗,應該算一件好事?”林介看了她。
夜千寵有些煩躁,“你沒聽他說麽?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說明他確實想把陸重遊要過去……”
“嘎吱!!”
她的話尾音和車子急速刹車造成的刺耳聲混在一起,好在她的車子性能足夠好,並沒有把她甩到一旁,隻是有些失重。
“怎麽回事?”她緊張自己的身子,所以一個手去撐前麵的椅子,手腕被折了一下,疼痛讓她原本的煩躁更勝,眉頭擰了起來。
林介的聲音倒是沉澱了下去,帶起了嚴肅,“有人攔截。”
而且,對方的車子也是名牌豪車,不比她的凱迪拉克野獸差多少,和明顯是針對他們的車,直接並上來就霸道的橫刺過來。
這會兒,已經有人怒氣洶湧的朝她的野獸走來。
“您在車上等著。”林介解了安全帶。
可夜千寵啟唇,“你也不用開車門……車子防彈防砸,能開過去就直接開走,沒必要跟他們耗在這裏。”
林介稍微擰眉,剛好有電話進來,他順手接了。
那時候車窗已經被“砰砰砰!”的敲著。
夜千寵坐在那兒置若罔聞,視線都沒有斜過去一下。
林介掛了電話之後回頭看了她,“外麵是陸重遊家的人,雖然處於沒落狀態,也是個豪門貴族……”
她柔眉蹙起,以前從沒聽陸重遊的家庭情況,他一死,怎麽冒出豪門貴族身份來了?
到底是陸重遊生得尊貴,還是死得高昂了?這麽快有人不惜給陸重遊一個家人的身份,也要跟她作對、惡心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