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拚命?我也不吃虧(2)
送走了刻薄男,夜千寵在座位上安靜的呆坐了一會兒。
她臉上並沒有什麽擔憂。
反而覺得,這麽長時間,她走一步算一步,這件事,總算可以告一段落,隻是期盼那個人能早一些回來。
否則,她隻靠自己的直覺,靠她對他的信任,恐怕不能一次一次的保他。
辦公室窗戶邊的陽光從窗台底下,一點點的往裏挪,已經挪到了茶幾的位置。
終於,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蕭秘書走進來,“大小姐!”
她抬眸,“結束了?”
蕭秘書點頭,道:“寒總的律師提出給他做鑒定,證明他現在的精神問題,以及要證明當年開槍的時候,他也存在精神問題,所以,時間應該比較長。”
她微蹙眉,“這個結果出來之前,他沒有人身自由?”
“也不算。”蕭秘書搖頭,“隻是限定了他的活動區域。”
哦,那就是跟查理先生和馮璐類似,被限製活動了。
但是,刻薄男被限製活動的區域,跟查理先生父女倆又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鑒於寒總的國際身份,加上這個案子的被告方和中途可能開庭需要,他的限製區域是設有洛森堡使館的華盛頓和國內全部省份。”
夜千寵聽到這個結果,有些想笑。
也就是,他完全可以在華盛頓隨便亂走,國內更是全國不限製?
挺好的!
*
此刻,參與庭審的戰辭一臉的憤怒,宋仁君攔都攔不住,聽他嚷嚷著要去千千辦公室找人!
宋仁君納悶,“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他不能參與旁聽,所以還不清楚寒愈的律師一個’精神鑒定’申請,就把這個案子拖得沒邊了。
戰辭氣得下顎繃著,“你知道她幹了什麽麽?!”
宋仁君搖頭,甚至問:“你說的她,是千千?”
隻聽戰辭繼續:“她竟然!為了保護寒愈,在先前試圖修改華盛頓律法不成,竟然添加了洛森堡的精神分裂保護法!”
“難怪前段時間她忽然那麽積極的參與查理家族……哦不,現在是夜家了,參與家族事務,她壓根就是算好了每一步!”
“就是為了把寒愈經由家族的手,名正言順的把案子交到洛森堡手上!背地裏,她早就更改好了律法!”
戰辭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咬著,那個氣呀,就好像煮好的鴨子,忽然就被她伸手一把給撈走了!
宋仁君聽完眉頭也蹙了起來。
然後下意識的一條一條捋清楚。
想清楚這其中每一步之後,背後一個冷汗,“她這是……”
可真不愧是跟寒愈一起長大的人,轉眼,竟然這麽老謀深算了?
這所有人,哪一件是小手筆,每一件,操控的所有人,可都不是小嘍嘍。
幾分鍾之後。
夜千寵辦公室的門還是被推開了。
或者說,是被踢開的?
聲響太大,她抬眼看去,見了秘書著急忙慌的表情,她擺擺手,讓秘書下去了。
然後一臉乖巧淺笑,“師父,怎麽這麽大的火?”
戰辭一雙眼鋒利陰涼的睨著她,“你良心痛不痛?”
她給戰辭倒了一杯水,“師父喝水,法庭上應該就說了不少,罵我之前,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真的,夜千寵並不是得意自己下棋下贏了,確實是擔心師父嗓子幹。
結果她這個關心氣得戰辭臉都青了。
狠狠瞪著她。
“就為了一個寒愈,你竟然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戰辭嗓音力度很重,鏗鏘有力。
她站在一旁,態度是不錯的。
道:“我不清楚師父說的哪一件,但每一件,我覺得都沒有問題,沒有違規,也沒違背道德良心。”
“你還有良心?”戰辭一點沒客氣。
夜千寵也不惱,畢竟現在勝的是她。
又寬慰道:“您也不用太生氣,說不定精神鑒定並不樂觀?”
戰辭冷哼。
她笑了笑,“師父難道是懷疑洛森堡根本沒有這條律法?”
說罷,她看向剛進來的林介。
道:“來,給師父說說你之前的行程,哪天去的洛森堡,哪天回來的,中間如何跟祖奶奶商議敲定律法臨時添加,都給我師父說說,好好匯報。”
戰辭原本確實以為她是糊弄他。
畢竟,修改律法這麽大的事,怎麽能這麽快,這麽輕易?
可她現在這樣子,說明確有其事。
尤其,洛森堡很多行事跟外界不一樣,她現在又是女王,什麽事不是自己說了算?
最終,夜千寵看著戰辭青著臉不說話。
才出聲:“師父,您早點回去休息,那邊鑒定結果一出來,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戰辭起身,幹脆衝她擺手。
“別,你別叫我師父了,索性我拜你為師吧,你為了寒愈,都快把多少人祖宗都算計進去了!”
說罷陰著臉拂袖而去,也不要她送。
等辦公室安靜下來。
夜千寵稍微鬆了一口氣,抬頭卻發現蕭秘書和林介還站在那兒,正雙雙盯著她看,那眼神十分默契。
“怎麽了?”她笑了笑。
蕭秘書先開口:“原來您一開始掀起輿論拉白豈下台,居然是為了保護寒總?”
這其中拐了多少個彎?誰又能想到這兩者之間存在關係?
她這才明白他們兩個的眼神。
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一開始沒給你們說,其實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林介微蹙眉。
“暫時算是把他保下來了,他目前的精神狀況肯定有問題,這個鑒定簡單。但是要做他當年的精神狀態鑒定,這怎麽也得幾個月?”
她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我會跟他多接觸。”
爭取讓伍叔回來,真相,終究是必須擺在眼前的,逃不是最終的辦法。
刻薄男那兩天大概是被拉去做各種鑒定了,沒在她麵前出現過。
清淨。
那晚,回家的路上,蕭秘書刷著手機,看了她。
道:“現在網上稍微有點關於您的黑料。”
“嗯?”她興致缺缺。
“說您心思歹毒,算計了查理家族,算計了後爸和妹妹。”
夜千寵聽完忍不住笑。
“這種黑料,隻能是馮璐的實驗室讓人發出來的,她現在不能走動,有火沒處發,牢騷一下也正常。”
本來莫名其妙、幾次三番的被牽連就算了,忽然還有希望的家族繼承人位置沒了,家族都沒了,可不是一肚子火?
林介從後視鏡看了她,“算起來,您確實坑了她不少,不怕把她惹惱了,萬一哪天找你拚命?”
夜千寵靠著座椅。
“她比我年輕,找我拚命不也她吃虧?我反正比她活的時間長了!”
額。
聽了她這麽不正經的回答,蕭秘書竟無言以對。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您多半和寒總接觸,估計她也沒機會,否則寒總不會袖手旁觀。”
“你們對他倒是挺有信心。”
蕭秘書道:“不,是寒總對您確實上心。”
她也不反駁。
*
她開始著手對刻薄男的研究之前,先和滿神醫通了電話。
“我把相關的資料都給你傳過去?”滿神醫終於等到她說要著手關注他的病情了,當然積極配合。
她點頭,“好。”
片刻,又聽滿神醫道:“對了,我最近一段時間要出差,你找我可能會找不到,有什麽事可以發郵件。”
出差?
夜千寵微微挑眉,“看來某位神秘身份的人請的你?”
否則,滿神醫會直接跟她說行程。
“算是吧。”滿月樓道。
既然如此,夜千寵也就沒有往深了問。
滿神醫手裏的資料很多,不少還是十多年前,關於他第一次生病時候的筆記。
她幾乎把所有資料都一張一張看完了,大半夜才伸了個懶腰,關燈回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她卻又在書房了。
但是沒在看資料,而是埋頭寫著東西。
蕭秘書進去給她倒了一杯水,看到她好像在出一張類似試卷的東西,也沒有細看,估計是給寒總的。
她也沒多打擾。
但是離開後半個多小時,第二次敲了她書房的門。
“大小姐,寒總來了。”
夜千寵從辦公桌抬眸,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東西收了起來,“我下去。”
她不想讓刻薄男知道要給他治療的事,他那個性子,恨不得霸占這副身體,肯定會抗拒治療的。
“這麽早?”她下樓,端著杯子。
男人瞧了她一眼,“沒睡好?”
夜千寵淡笑,隨口胡說:“最近夜夢多。”
進了客廳。
聽男人道:“最近應該不去紐約?”
她轉頭,“有什麽東西需要我帶麽?”
他現在隻能在華盛頓,或者回南都,去不了紐約,所以她自然這麽以為。
結果,男人道:“不,我去不了紐約,你最好也別去,否則見不著人。”
她這才忍不住一笑,果然。
半晌,她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
“怎麽了?”她語調清淡。
男人神色坦然,“實話告訴你,我前段時間確實經常夢到當年的畫麵,槍是我開的,哦不,是寒愈開的。”
但是她現在極盡所能在保護寒愈,“你不怕自己真的保錯麽?”
她低著眉,“即便錯了,等他回來,那我承擔自己判斷失誤的所有後果,總比把你和他冤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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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滿去出差,跟千千有關係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