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老虎頭上放鞭炮(1)
掛了電話,沈清水依舊略微低著腦袋,原本精致的臉上有著事後的慵懶和狼狽,片刻才出聲:“你進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宋庭君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指尖夾了一支香煙,手腕搭在車窗外,聽到這個話,表情冷清的轉過來。
“這樣去打車,打算再禍害一個男人?”
身上的裙子已經被他撕扯得破爛而曖昧,就算裹著他的外套也無濟於事,不是出去引人犯罪是什麽?
沈清水微微皺眉,“所以你手賤才要撕我衣服嗎?”
男人風輕雲淡的吐著煙圈,微微眯起眼看了她,“難道撕你麽?”
然後轉了回去,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我倒是想。”
他早就想撕了她的,從在一起開始,她哪一天讓他省心過沒有?永遠把他當黃世仁,當惡霸,當畜生。
換做哪個正常男人早把她撕了,也就他能忍得了。
不忍能怎麽辦呢?他自己搶來的女人,搶過來不是為了折磨她的,是用來享受的,雖然享受的過程艱辛了一點,也隻能忍著。
過了會兒,沈清水發現他又靜靜的盯著自己,抿了抿唇,“又……怎麽了?”
宋庭君忽而嗤然笑了,看著她此刻的神色,“剛剛不是囂張得很麽?怎麽忽然舌頭打結了?”
今晚跟他說話可是底氣十足,說他手賤這種話可不是她的風格,今天果然是膽子肥得很。以往隻會站在他麵前低著頭、絞著手指,一副被欺淩的小女仆模樣!
合著全是裝的?
沈清水不說話了,像是終於回過神,把自己在他麵前的身份擺正,也果然微微絞了手指。
宋庭君剛想完她有長進,結果就看到了她的標誌性絞手指,氣得閉了閉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猛吸一口煙,然後掐滅。
冷聲:“想頂我就頂,別裝。裝著一副柔弱膽怯的模樣還以為我真欺負你了。”
雖然跟他抬杠的時候說話很難聽,但至少那個時候的她,比悶不吭聲、任他欺負的樣子鮮活很多,生動得多。
沈清水還是不回應他的話,隻是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好一會兒,才提醒他,“t台秀差不多結束了,不用去陪著她麽?”
她也不是傻子,如果他不是想著裏麵還有一位自己帶過來的女伴要照顧,早就開車走了,而不是在這裏幹巴巴的坐半天。
宋庭君側著臉看了她好久。
“就這麽想讓我去找她?”終於問,聲音微冷,沒有怒意,但絕不是高興的。
她微抿了一下唇,“不是你帶她過來的麽,難道扔下她。”
他索性就把自己的身軀側了過去,而不單單隻是側著臉看她,索性整個人都對著她,“你剛剛說誰回來了?”
沈清水輕微的蹙眉,借著外麵的燈光看著他晦暗不明的臉,大衣下的手在輕微的收緊,她沒想要談這個話題的。
剛剛的情況,隻是被生氣衝昏了頭腦脫口而出了。
宋庭君卻記得清清楚楚,將她的臉抬了起來,“你說你的男人回來了?那個廢物?是麽?”
她被仰著下巴,一言不發。
男人似乎是笑了,隻是笑得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味道,臉越發顯得陰鬱,“難怪最近囂張得像一隻吃撐了沒事找事的貓。”
難怪敢各種跟他不對付,原來是因為這樣?
以為前男友回來了,有退路了有依靠了?
他不無認真的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瞧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是應該考慮,再一次把他扔到監獄裏去?”
宋庭君疏忽了,那家夥是不是被放出來,他竟然沒留意,倒是讓她先知道消息了?
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別存幻想,他出來了,你也走不了,再惹怒我,說不定把你囚禁起來關著,不可能讓你跟他私奔的,懂?”
下車之前,宋庭君又看了她,“不想讓他再遭罪一回,你就給我老實點,乖乖的。”
他對她說什麽都沒用,這個女人在他這兒簡直是死都不怕,那他隻能拿她最在意的人去威脅了。
很明顯,這個管用。
坐在車裏,她的視線定在他身上,很是用力。
他卻勾了勾唇,直接道:“我進去接唐宋。”
看著他走進去,沈清水閉了眼,滿身疲憊,現在才覺得她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跟他說漏嘴。
過去將近二十來分鍾。
她坐在車上下不去,車子被他鎖了,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的時候,有人坐上車。
關門的動作震醒了她。
迷迷糊糊的還聽到了女人說話的聲音,所以她沒動,就那麽靠著。
“怎麽沒見你養的小狐狸精?”唐宋輕笑著鄙夷的聲音。
然後是衣服料子不斷摩擦的聲音,似乎是她把送她上車的男人拽住了不讓下車。
身體也跟著湊了過去,帶著曖昧的呼吸聲,主動去親吻身邊的男人,雙手不安分的去摸著他的腰帶,“……我很幹淨!”
宋庭君一張臉上帶著邪肆輕浮的笑意,“是麽?……多幹淨?”
“你嚐嚐不就知道了?”
抬手撫了撫那個女人的頭發,“萬一我髒呢?”
唐宋在笑,“你那麽愛幹淨……別以為我信那些傳聞,傳出來十個你睡過的女人,我猜能描述你上床樣子的……一個都沒有!”
男人依舊笑著,甚至笑意更濃了,“那你見過?”
女人紅唇微微揚著,“你現在讓我看。”
宋庭君坐在座位上,他是想看看副駕駛上的那個女人能裝死到什麽時候,結果唐宋的手都快摸進他內褲了,那女人竟然還真的跟死了一樣!
“啊!”唐宋忽然低呼,“疼!”
是她被宋庭君直接從身上撥拉下去,撞在了車門上,“咚”的一聲。
“sorry。”宋庭君把對沈清水的氣撒在了唐宋身上,也算了拉了她一把,道:“很晚了,先送你回去,那件事有空了再找你談。”
然後宋庭君下了車,再進駕駛位。
沈清水依舊那樣安靜的靠著座位。
她身上裹著男人黑色的大衣,臉也幾乎捂進衣領裏,極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剛剛唐宋撩撥他的時候,她聽到了男人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明顯是起了欲念,眼睛閉得更緊,嘴巴緊咬著。
“不怕捂死?”宋庭君開車前轉頭瞥了她一眼。
唐宋一臉懵逼,“你在跟誰說話?”
然後才忽然看到副駕駛上竟然坐了一個人,驚得“啊!”了一聲,“你、你……”
豈不是剛剛他們親熱的時候她就在?
沈清水拉下衣服,一言不發的坐著。
“沈小姐癖好很特殊啊!”唐宋緩過神,反而笑了起來,“早知道我們繼續好了。”
車子慢慢啟動,誰都沒說話,唐宋一個人唱戲也沒意思,逐漸也就安靜了。
等唐宋走了,車子裏更安靜了,靜得她有一種要窒息的錯覺,於是大大的打開窗戶深呼吸。
*
夜千寵睡得很晚,但是起得依舊很早。
起來第一件事是看看新聞,萬一一夜之間事態嚴重了,會讓她心裏更沒底。
結果,關於席氏的新聞沒多少,倒是被幾則八卦給吸引了,因為八卦的兩個主人公她全都認識。
“名聞中外的風流大少宋庭君同時幽會兩位美人,城會玩。”
說他從時尚趴出來直接帶了兩個女的同時上車離開。
其中一位是在國外已經小有名氣的火辣名模。
另一位卻因為衣服擋了臉,看不出個所以然,隻確定是個女人。
但別人看不出來,她可是一眼就認出清水了,頓時擰了眉。
想起昨晚清水莫名其妙又先走了,她那會兒滿腦子正事,沒去多想,回來之後也給他們打過電話確認到家沒有,結果誰都沒接。
這會兒,她立刻給清水打了過去,“你們昨晚幹嘛了?”
沈清水剛剛轉醒,“……沒啊,怎麽了?”
怎麽了?
夜千寵也不是指責,而是苦口婆心,“你知不知道你被拍了?……宋財神雖然是我朋友,但是正因為朋友,我可告訴你,千萬被跟他有染。”
他那個人哪都好,就是太風流!根本不是清水的那一款,隻會帶壞她。
沈清水好像明白過來了,笑了笑,“你想多了,他就是送我回來,然後直接走了,哪那麽多事?媒體說的你也信?”
她不了解娛樂圈法則,但是清水說的她就信。
稍微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以後不能讓你們再碰上了,他太危險,你們倆不是一路,估計比你那個神秘、變態的男友還渣。”
神秘、變態、渣……
宋庭君就在旁邊聽著她的言論,挑著眉,可真是他的好千兒,原來是這麽看他的啊?
沈清水默默的掛了電話。
而夜千寵還盯著電話看了會兒,腦子裏閃過什麽東西,沒來得及抓住,便算了,不想了。
她在想,昨晚伍叔沒找過她,應該是有事在忙?還是刻意給她留時間替席澈想辦法?
那他可真是寬容。
當天,她去了一趟席氏。
席澈看到她,似乎有點意外,但也算不上驚訝。
那時候席澈的辦公室裏還有一個看似是公司元老級別的男人,她實習的時候可能見過、可能沒有,記不太清了。
隻知道那人看到她的時候是不太高興的,這種不高興,體現在他對席澈的不滿裏邊。
“你如今雖然坐上了席氏總裁的位置,更應該分得清輕重,公司處在這種危急關頭,工作時間,與其浪費在兒女情長上,不如想想辦法怎麽渡過去。”
席澈表情不多,也並不回應這句話,隻說:“慢走。”
夜千寵站在那兒微蹙眉,等那人走了,才看了席澈的臉。
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也不算太好,也許,她來之前,他們還有過不怎麽激烈的爭辯。
“我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她來的時候秘書也沒多說,早知道就先不進來了。
席澈這才朝她走過去,“沒有的事。”
她意味的笑了一下,“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席澈跟她一起坐在了沙發上,看樣子是沒打算再辦公,而是放鬆一會兒,看了她,“怎麽過來了?”
夜千寵微微轉過身對著他,“這個項目,其實從一開始就存在問題,所以想什麽辦法都沒用,總之得有人把事頂下來,對麽?”
席澈抬頭,看了她。
可能是覺得她知道的比他預料的多。
她說:“你也知道你對我很重要,’方樾’那邊的人我都不認識,沒了喬鳴,我也沒有隨便欺負人的理由,隻能找到陳馴良了,如果他頂下事,你這邊的負擔是不是就輕了?”
沒有聽到席澈說話。
她微微笑了一下,“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席澈淡淡的弄了嘴角,看不出是不是笑了,隻是問:“你接觸過陳馴良了?”
夜千寵搖頭,“也差不多,他兒子都那樣,老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隨便撿兩條一個舉報也夠他兜了。”
隻要讓陳馴良手忙腳亂,爆出醜聞,他肩上落下的項目責任自然就重。
這個道理,就好比,一個慣犯惡霸和一個良民放在一起案子麵前,大眾肯定不懷疑的覺得這個案子也是惡霸的手筆。
“你接手公司這麽久,應該也接觸過很多人,要挑幾條陳馴良的毛病,不難吧?”
席澈算是點了一下頭。
那就好辦了,她道:“盡快吧,最好今晚咱們就有這些資料,明晚或者更早,我跟陳馴良見一麵。”
席澈終於幾不可聞的皺起眉,看著她,“你怎麽找到陳馴良的?”
最近能見陳馴良的人不多,他被傳喚過,出來之後誰也不見,周圍布置的人不少。
她神色沒有異樣,“他有個兒子專門玩娛樂圈女人,接觸了一下。”
到時候裝作陳一軻的新歡,直接去陳家也並不是難事。
席澈眉頭更緊了,“陳一軻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少接觸。”
“知道。”她點頭,“辦事而已。”
過了會兒,她發現席澈還在盯著她。
有些好笑,“幹嘛一直看著我?”
他的視線倒是淡淡的落了下去,終於想起來給她倒水,冷不丁的開口:“你說,我對你很重要?”
席澈確實沒想到她會再過來。
就算她不清楚那天緋聞的緣由,她應該也是不樂意看到的,但是什麽都沒說過。
結果這一來,竟然是已經想好了怎麽把這次事件對席氏的影響降到最小。
女孩淡笑,一臉當然,“確實重要,你不是知道麽?”
席澈點頭,知道。
現在知道了。
“中午想吃什麽?”他忽然問。
“嗯?”
夜千寵沒反應過來,畢竟,正在談的事是正事,結果他忽然問了這麽一句。
然後才看了看時間,“還早不是?而且中午時間不多……”
結果他像壓根沒聽見她的話,而是接著自己的上一句,淡淡道:“想吃什麽你點,我給你做。”
“……”
所以說,並不是那種咄咄逼人,或者高高在上的強勢能稱之為霸道。
你看席澈,就是一直這麽淡淡的,不冷不熱的,依舊能感覺到骨子裏的霸道。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行吧,反正吃酒店的飯菜會膩,一個人吃還挺寂寞,至於席澈剛剛被那位長輩批評完,他就提前要回家做飯行為……
他本人都不在意,她管那麽多也沒意思。
*
中午飯的時間,寒愈還在會議室裏。
杭禮都已經吃飯回來了,他還沒出來,隻得轉腳去了蕭遙辦公室,“寒總吃飯了嗎?”
蕭遙抬頭,也是剛吃過飯,補了一下口紅。
身為一個女強人,被人看到補口紅,稍微有點尷尬,但很快恢複自然,搖頭,“沒有,一直在開會,裏邊那一群都沒吃。”
也就是說,這個會議持續了快兩個小時,裏麵那一群老家夥都在陪著老板一起餓肚子?
“你給訂飯了沒有?”杭禮問。
蕭遙再次搖頭,“寒總說不用。”
什麽意思?
杭禮有些納悶,他出去的時候這個會議就差不多了,回來居然還在繼續。
“哦對了。”蕭遙像是剛想起什麽,道:“之前一個保鏢見過寒總,不知道說了什麽。”
那就是跟他替班的人了。
杭禮想了想,從蕭遙辦公室出去後給那個哥們打了個電話。
身為下屬,而且是貼身的,杭禮最能清楚的感覺到老板的情緒變化,有時候簡直比伺候老佛爺還要如履薄冰。
就像今天,他都吃飯回來了,老板還在開會,而且蕭遙沒訂飯,一會兒老板出來絕對餓,但很明顯他不想吃,然後拉著一幫人不讓吃。
就這個情況,他要是不搞清楚原因,一會兒他就是一堆炮灰也不一定。
他站在大樓延伸的觀景台上打電話,問著那邊之前匯報過什麽問題。
“沒什麽大事!”電話那頭的人微微蹙眉。
回憶了一下,道:“寒總昨晚忙到淩晨,說不知道大小姐在幹什麽,看中午能不能叫她過來吃飯,我讓人去瞧了一眼,大小姐去朋友家吃了。”
朋友家?
杭禮:“哪個朋友?”
“席氏的那個年輕總裁。”
難怪。
杭禮掛了電話,皺著眉,大小姐這不是老虎頭上放鞭炮麽?
她是放得歡樂了,老虎一張臉可都被炸黑了。
杭禮斟酌再三,還是給她打了個電話,得知是席澈在親自下手做飯,眉頭更緊了。
年輕人泡女孩可真是有一手,大中午就那麽點吃飯時間,竟然扔下公司回去做飯去,席氏還是在這種關頭呢。
席澈可真有心思!
也對,杭禮又酸溜溜的替自己主子抱不平,想了想,大小姐正絞盡腦汁幫他想辦法著呢,席澈當然不急了!
哼,靠女人。
“大小姐。”腦子裏想了那麽多,杭禮還是穩著聲音,平平的道:“寒總今天開會到現在沒顧上吃飯,要不你抽空給帶個飯過來?”
“他沒吃飯?”夜千寵微微蹙了眉。
她總不能帶席澈的飯菜,伍叔會氣死的。
那會兒,她和席澈已經吃完了往外走了,可見真是不早了,早過了下午的上班時間。
而他竟然還沒吃飯。
“公司不是一直好好的,他怎麽突然怎麽忙?”她問。
杭禮嘴巴抿了抿,這不是應該問您麽?
不過,這邊他正說著話,聽到有人叫他,杭禮轉過頭,見了那邊長身立著的男人,也就略微捂了話筒,“大小姐,我先掛了。”
寒愈看著杭禮走過來,把手裏的資料給他遞了過去。
看不出情緒,一張臉依舊英俊逼人,透著公事公辦的深沉,但並沒有什麽陰冷的味道。
“弄清楚,下午給我答複。”嗓音也是平穩低沉的。
點了一下頭,杭禮看了他,“寒總,您中午怎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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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凱媽媽的1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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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寧520的2月票!
流連919的2月票!
hai棉的1月票!
方嘟嘟的1月票!
swj19770101的1月票!
eixin3751*6的2月票!
好孩子不是我的3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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