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下麵也沒穿?(2)
夜千寵想起來,她最後說想幫席澈的時候,那個男人篤定的望著她。
並沒有問想要怎麽幫,隻是給了她一句完全不留餘地的“你幫不了。”
她應該算是了解他的,當時並沒有多想他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這個時候,她才真的意識到自己幫不了。
所以,他沒有一開始就掐斷跟她的談話,而是讓她都說完,然後心平氣和的說“到此為止”已經是對她最大的縱容和忍耐。
換做別人,他可能一個字都不聽。
對於這件事,他對她,沒有了以往的溫柔和妥協,但也做到了足夠的耐性,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他對她,果然還是了解的。所以讓她說完,再打消她的念頭。
不過,她稍稍回過神,想努力的再尋找一絲縫隙,避開他的縫隙,任何一種可能都可以。
隻要不跟他起衝突、鬧矛盾就行。
於是想起來問了一句:“為什麽一定要獲得他的首肯,不是別人,哪怕他有這個身份,為什麽非要插手這個項目?”
alva像是笑了一下,又花了幾秒鍾去斟酌用語。
然後才道:“不是針對這個項目或者誰,隻是……單純的不能得罪他。”
“為什麽?”她現在腦子裏隻剩挫敗,懶得再考慮更甚的東西,張口就問。
這件事,阿爾瓦一直沒告訴她,一來是覺得沒有必要,二來,保密會比說了來得好。
但是這次既然撞上了,就就說了吧。
他依舊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的道:“因為rlv藥物的研究,背後所有的資金,直接來源於寒愈先生。”
驀地,夜千寵腦子裏像是被什麽炸了一下,一雙漂亮的月眸一動未動,瞳孔微微睜大,像驚到,又像是嚇到了。
“你是說……”她不得不努力的坐好,這一連串的信息,實在是打擊到她了,“整個研究項目,幕後掌控的人,根本就是他?”
她滿心的驚顫,“可你當初還跟我提什麽保密?”
“你不要太激動。”alva聽出了她語調裏的變化,穩著聲音的安撫。
道:“幕後大老板是他沒錯,但你們研究方向,與他這個幕後人是互不相關的,隻是連著我這個中間人,彼此不會有交集,尤其你們現在已經脫離關係了,youuand?”
夜千寵聽完安靜了好半天。
然後又忽然像笑了一下。
誰說他們脫離關係了?脫離了一個關係,另一個關係更深了,隻是外界一點也不知道而已。
“我需要靜一靜。”她指尖撫額。
“ok,有問題,你再打給我!”alva沒打算繼續打擾她,掛斷之前說了句:“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你們相互之間不會交集,目前為止,你是把其他人身份全都知曉了的第一個。”
哦,她無聲的應了一句。
掛了電話,她依舊坐在榻榻米的一角整理思緒。
幫席澈脫離困境的事,至少目前來看,唯一的辦法就是去請伍叔幫忙。
嗯,這件事先放一邊,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件了。
而是……
她一直以為,由她帶領研究rlv的事,隻有阿爾瓦知道,頂多再加個師父,現在看來,原來這件事知道的至少有三方,加上中間人就是四方。
a方,想要這個藥物而提出開始研製的人。
她不清楚是什麽人最先找上alva的,沒問,問了也不會給她說,這是規矩。
然後是b,也就是她,要完成研究的核心技術人員。
再一個是c,現在看來就是伍叔了,這麽大一個項目的背後源源不斷的輸出資金。
d就算是阿爾瓦這個中間人了。
先前,她隻知道中間人,其他人是誰她根本不清楚,也不去關心。
現在知道了也罷,問題為什麽偏偏是他?
萬一哪一天她沒做好保密工作被他知道了,以他今天的頭一次堅決看來,她別想把這事做下去!
換句話說,從今天開始,她要十二分的小心不被伍叔察覺。
倒是該感謝今天忽然給alva打了這麽個電話,知曉了這一點。
她想起來,先前大叔也說過,伍叔也是想得到這個藥物救師父的,所以隻要她能保密做到最後,最後那天讓他知道,一定算個很大的驚喜!
他辛辛苦苦供養著的研究人員就是她這個寶貝,肥水不流外人田!
*
好了,這事理清楚了。
她震驚也震驚過去了,所以還得麵對席澈的問題。
要不然她恐怕要中路夭折,沒法幫伍叔研製出他想要的東西。
去拿了筆記本,翻了翻今天的八卦。
果然,她和席澈的緋聞幾乎被處理得一幹二淨,基本上看不到相關字眼了。
可是處理完這樁緋聞,那個男人並沒有來跟她邀功,也沒給她說一聲的意思,總之就是沒有聯係過。
到了下午三四點,再到五六點,他都沒動靜。
夜千寵知道他晚上有應酬,沒辦法,她也不能打擾他,趴在床上就當想辦法了。
下午飯是她自己吃的。
時間有點早,她從酒店出去走一走,總覺得但凡哪兒都能看到關於席氏的新聞。
可見這件事,影響真的不小。
她想過跟席澈聊一聊,看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但最後作罷了,還是她自己先想辦法,等真的能幫到他再告訴他一聲。
否則就是讓人白高興,空歡喜。
從外麵回去的時候,她試著給伍叔的手機撥打了一次電話。
畢竟,她不想真的惹到他憤怒,要不然這事就毫無希望了。
“嘟……嘟……”的聲音響了挺長時間,長到聽得人有些煩心。
想著,以後應該幫他弄個悅耳一點的鈴聲。
電話最終是沒接通。
他在避著她。
這是夜千寵的第一意識。
為了不讓她跟他聊席澈的事情,幹脆連電話都不接了。
她甚至以為,為了避免因為這件事而鬧別扭,也許他這麽多天都不會找她,直到事件塵埃塵落定。
但是晚上,她剛準備睡,身上的睡衣才剛脫下,整個鑽進被窩裏,門鈴卻被人按響,還頗為急促。
夜千寵隻得從被窩裏爬出來,懶得一件一件的穿衣服,去直接拿了一個袍子裹上,然後去開門。
貓眼裏,她就看到那張峻臉的一角,獨屬於他的下顎線,不能再眼熟了。
打開門,他從側著身的身位上轉過來。
兩個人就那麽安靜的四目相對,對視了得有五六秒。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麽,而她自己,隻是因為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出現在這裏?
所以隻能盯著他看,等他說事。
終於,男人薄唇微微掀起,“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反應了兩秒,她點了一下頭,“我以為……你沒看見。”
他“嗯”了一聲,不知的表示看到了還是什麽,然後朝她堵著的門微微頷首,“不讓進?”
哦,夜千寵隨即讓到了一邊。
等他從身邊走過去,她納悶的看了看自己,為什麽忽然這麽拘謹了?早上她也算不上觸犯他。
夜千寵挪著步子跟著他進客廳,見他把外套脫掉了,隨手從桌上拿了她喝過的涼水抿了抿。
“有熱水麽?”他問。
她點頭,“我剛洗過澡。”
五分鍾後。
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其實她腦子還沒轉過來,不知道他怎麽忽然來了,進來之後也沒怎麽跟她說話。
難道是一個人在家睡眠不好?
還是,這算是給她機會麽?
如果真的不想聽她說席澈的事,他直接回家就萬事大吉。
“想什麽?”不知道過了幾分鍾,她被他的聲音拉了回來。
轉過頭,見他隻是裹了個浴巾,健美均勻的身軀直接呈現在她麵前,完美的肌肉,以及,浴巾上沿延伸出來的人魚線,那隱隱約約的腹毛……
她忍不住咽了咽,目光略微發直,臉頰熱熱的,隻好把視線轉開了。
“沒什麽。”
她的房間裏有男士睡袍,酒店專門準備的,她過去從衣櫃裏給他取了出來。
寒愈修長的身軀立在那兒,瞧了她一會兒,“給誰準備的?”
夜千寵仰臉看他,“我麵前站的難道不是你麽?”
他並沒把衣服接過去,而是朝她走過來,幾乎把她轉了個身,半側身、半後背的把她一帶就撈進了胸膛裏。
低低的嗓音壓著她的耳膜,“如果我不過來呢?”
她有些好笑,“你不過來那就放著唄,酒店又沒規定非得穿……要不我穿?”
他倒也坦然,“我道是你給誰準備的。”
這話夜千寵就不大愛聽了,一雙漂亮的秀眉微微挑起。
她剛想轉過頭和他說話,卻剛側過去就忽然對上了他微微俯低下來的薄唇,不偏不倚的印在一起。
下意識的,她想退開,卻驀地低叫出聲,一雙美眸驚怔的瞪著他!
就在她剛偏過頭被吻住的那一秒,男人原本越過她的肩擁著她,此刻指尖居然斜著占領了她的衣領口,直接探了進去。
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大膽,甚至有些孟浪,夜千寵一時間怔在那兒。
“唔!”他掌心忽然收緊,她又叫了一聲。
那人卻加深了這個吻,扳著她的臉,舌尖探入,撬開她本就已經鬆開的貝齒,是那種放肆而失控的吻。
鼻息重重的滾在她側臉頰上,撩人得發燙。
一頓結結實實的吻,他兩個手都沒閑著,吻停下時手甚至不舍得收回去,薄唇留戀的咬著她耳垂,“什麽都沒穿,嗯?”
文胸沒有,他試過了,自然問的下麵。
夜千寵剛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邪惡弄得找不著北,這會兒還滿眼的迷蒙,聽到他在耳邊這樣的問話,耳垂甚至整個脖子都在發紅發燙。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寒愈斂著眉心,啄著她頸間的皮膚。
“那就是沒有了?”
她喜歡裸睡,而且他偏偏這個時候過來,不是故意這麽問?
雖然他在這件事上,從第一次破了例之後就談不上節製了,甚至每一次都會變著法兒的折騰她,但是不在床上,他還算是正經的。
從來不會像今晚這麽,床邊都沒碰就開始張口一句一句的讓人麵紅耳垂。
“我……不是故意的。”她絕對沒有故意這樣惹他意亂情迷的打算。
他從鼻子裏哼出了氣息,就沒了後文。
她蹙起眉,轉過身去,“從鼻子裏出氣是什麽意思?”
男人垂著眸,不緊不慢的目光把她一張臉仔細描了一遍,“那你從哪兒出氣?”
“……”
她意識到這個話題很幼稚了。
然後終於微微踮起腳,湊到他唇畔,“你喝酒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她根本沒留意。
男人點了一下頭,然後牽了她的手,直接往床上走,“睡覺。”
喝多了,所以不耐煩,來找她,就是為了睡個安穩覺。
是這個意思?
夜千寵這麽解讀的。
所以,她也終於明白,從進門開始,他就沒有主動找她搭話,能喝水就喝水,能脫衣服就脫衣服。
這些做完之後,他又開始問她有沒有熱水,然後洗澡出來。
洗完澡出來,他的行為空前孟浪。
總之,就是沒有留出空閑的、能讓她談事情的時間。
這不,直接要拉她睡覺了。
“你想跟我一起睡,又怕我一見你就聊早上的事,是麽?”她躺在床上,不拐彎的直接點破。
杭禮說的也沒有錯,在她這兒,他是另一個人。
就因為這點心思,他完全可以進來就板著臉跟她說“不準提席澈半個字!”,她肯定不敢提。
然而,他卻選擇用這麽笨拙而繁瑣的方式來避開談話。
她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隻能陪著他入睡。
但是天總要亮的。
而且趕在他起床之前,她就起來了,也不算刻意,隻是她最近醒得早,於是起了,還叫了酒店的早餐。
男人醒來的時候,她從外麵進來。
“早餐剛送上來,洗完臉就可以吃了!”她淡笑。
看著她那樣的笑,寒愈感覺到了隱隱的頭疼。
他“嗯”了一聲,轉而去洗漱。
夜千寵甚至覺得,他今天洗漱尤其的慢,她通知了杭禮,讓酒店給他準備的一套嶄新西裝都帶過來了,他還沒出來。
她也不著急,坐在客廳等著。
清水給她來電話的時候,她看了一眼依舊關閉的臥室門,拇指一滑就接聽了,“喂?”
“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沈清水的聲音,“不過我認識他兒子。”
昨晚睡前夜千寵整理了不少那個項目的資料,’方樾’、席氏以及商會的各個負責人。
尤其那個叫陳馴良的。
沈清水道:“前兩天剛聽說陳馴良被傳喚,帶進去問話,不過又放出來了,他兒子的身影在時尚界經常可見。”
夜千寵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一點門道。
“你能約到那位風流大少?”她想通過他,接觸陳馴良。
沈清水猶豫了會兒,她現在無論接觸哪一個異性,隻要被宋庭君發現,絕對都沒有好果子吃。
隻得道:“我不好直接約,不過,馬上就有個時尚晚宴,他應該會來的。”
她點了點頭,“知道了,到時候我過去。”
一通電話,算是給了她一個定心丸,無論行不行,總歸她必須得先試一試。
隻要把最重的責任引到陳馴良頭上,也算幫了席澈,不至於他一摔到底。
當然了,這個想法,她是不可能跟伍叔說的。
她隻是在餐桌上看著他,“我知道你會不高興,但你讓我試一試,不是懇求你,也不用你動手,你就別阻止我了,可以嗎?”
寒愈坐在她對麵,慢條斯理的舀著湯,目光落在漂亮的瓷碗邊,沉沉淡淡的。
喝了兩口湯,才啟唇,“打算怎麽幫?”
女孩微微笑了一下,“這你就不用管了,等我自己的辦法行不通的時候,你不就知道了麽?”
算是給她自己留點麵子,免得她一說出來,桌子上他就給她推翻了。
事實上,她不說也是對的。
如果知道她是對付陳馴良,把責任都引到姓陳的頭上去,寒愈第一個不會答應。
他剛引到完陳馴良,讓陳馴良把責任弄到席澈和席氏那兒,這才是他想要的結局。
而她這不是跟他唱了反調?
寒愈看了她,還是低低沉沉的語調,“昨天就說過,到底你也幫不了什麽。”
她微微挑眉,“那你就當我打發時間。”
“學校不回去了?”寒愈把視線收了回來,又開始慢慢的享用麵前的早餐,看起來斯文儒雅。
但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以及此刻忽然提起這個話,就知道他還是不情願她操心這些事情。
夜千寵微微停下吃飯的動作,“當然要,但是先把這事做完,否則我不安心。”
寒愈終究是沒再多說。
送他走的時候,她多問了一句:“今晚還會過來?”
他在門口側首,低眉,看了她一會兒。
大概是想知道她這麽問的原因,是她今晚有事去辦夜不歸宿,或是帶別人回來?
她淺笑:“你不就是怕我醉心於這件事,特地過來監督的麽?現在已經對你坦白了,我會去做,所以你如果忙的話,不用專程過來守著我。”
男人隻略微微點了一下頭,也不說到底來不來。
*
時尚趴。
沈清水作為新晉設計師,在圈內算是有了點名氣,在被邀請嘉賓之列。
“今晚也有你的設計作品展示?”夜千寵很早就到了,隻為了第一時間能看到陳馴良的兒子,別被女人勾了去,免了她到時候到處找人。
沈清水點頭,“有的,不過看不看無所謂。現在幫你找人去?”
她點了點頭,兩人就攜著手在人群裏穿梭。
別看隻是個簡單的時尚趴,側重新星以及新設計師,但是人真的多,而且打扮得各個花枝招展。
結果就是,t台展示秀之前,他們倆繞了一圈沒能見那位陳少一麵,隻得又坐了回去。
t台秀設計品展示開始。
她們倆注意力都在台下的人臉上。
終於,清水拉了她的手臂一把,“那邊!就那個黃色西裝的。”
夜千寵看到那套西裝,不由得審美疼痛,也怪能穿過來,明明臉是長得不錯的。
她拉著清水起身,繞著坐席後方往那邊,全程貓著腰。
所以,她們經過某個座位,甚至座位上的宋庭君微微眯起眼,盯著那個藍色抹胸裙的女人時,誰都沒察覺。
一直到了那邊,她們才直起腰。
“你好,陳少是麽?”夜千寵沒接觸過這個圈子的人,沒那麽多客套,直接打招呼。
陳一軻回頭,首先看到的距離他比較近的那張臉。
沈清水。
夜千寵手都伸出去了,卻發現姓陳的還在盯著清水,而且眼睛裏是一閃即使、來不及掩蓋的’驚豔’。
明顯,清水的氣質對上他的胃口了。
“你……不是那個設計師麽?”陳一軻直接無視了她,對著清水,像是終於想起了什麽,眼睛裏閃著驚喜的光,“你找我?”
------題外話------
“都沒穿”那句自行替換成標題……正文寫被駁回了。掙紮第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