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我不睡你(1)
她聽完他的話,至少有兩秒鍾是怔愣的。
然後才快速的坐起來,往後退了退,一雙眸子裏帶了猝不及防、沒來得及收拾好的慌張,又努力的鎮定著。
盯著他,“你最好別再過來。”
寒愈保持著那個傾身的動作,手臂撐在沙發邊,聲調聽起來平平淡淡,偏偏透著一股子寒冷,“我再過去,是想刺我一刀,還是給我一槍?”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
從小到大,她什麽時候用這種姿勢對待過他?
相反,無論到什麽時候,她最依賴的那個人永遠是他,她不會往後退,哪怕是她犯了錯、他在生氣,她都寧可厚著臉皮蹭進他懷裏膩著。
這才幾天?
跟別人的感情,就勝過了和他十幾年,是這個意思麽?
這對寒愈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
諷刺到家了。
原本他不想嚇壞她的,但她今天的表現著實是令人忍無可忍。
一副她已經另覓新歡的模樣,張口就是一句句的刺,他若是再慣著,怕下一次就真的將她縱到了別人床上!
夜千寵幾乎是被他一個手就從沙發內側握著腳腕拖了出去,那雙深邃的眸,目光直直的射入她眼底。
“沒我允許,你誰都不準喜歡,哪怕是我親侄子。”他握了她的下巴,微抬。
嗓音帶著嘶啞,哪怕他說得不疾不徐,反而透著一股子狠勁。
她被迫微仰臉,聽到這一句,覺得好笑,可是太過諷刺,沒笑出來。
隻有柔唇微微扯了一下,看著他,“就隻準你跟女人為所欲為,我不行?”
寒愈聽完臉色微沉,“我到底和誰為所欲為了?”
這個時候,寒愈才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寒穗想要分公司,我想知道她身後的人是誰、想做什麽,隻能配合她演戲演到今天。”
演戲,她二十歲,應該明白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夜千寵笑了笑,“戲演到了今天,事查出來了,該占的便宜也占全了,對麽?”
男人嗓音越嘶啞了幾分,“你這是在胡攪蠻纏。”
是又怎麽樣,她倒是坦然,“你不是說我不用做多懂事的女孩,現在又要跟我說你討厭胡攪蠻纏的女人了?”
“寒穗溫婉體貼,知書達理,你現在應該趴在身上而不是我……”
“夜千寵!”寒愈實在是聽不了她這些一句又一句汙言穢語。
短短半個月,她到底跟寒宴都沾染了些什麽惡習?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夜千寵確實被嚇了一跳,怔怔的看了她,本就水潤的月眸很容易就能讓人捕捉到委屈的影子。
寒愈的視線每每在她臉上時,總是會變得很仔細。
情動時,她就是最美好的珍饈佳肴,哪怕平時,這張精致絕豔的小臉也是不可錯過的珍稀寶貝。
隻是他的視線從她一雙眼,落到她粉紅的唇肉時,眼神暗了暗,甚至輕輕眯了一眼。
隨即,她熟悉的那種壓抑的感覺又來了。
嘴唇上被他拇指重重的碾壓著。
不知道他在擦什麽,她隻是覺得疼。
“怎麽弄的?”忽然冷不丁的聽到他低著聲音問,目光還是盯著她的柔唇。
夜千寵忽然想起來,之前跟寒宴逃跑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嘴角大概是被撞破了,她還嚐到過淡淡的鹹腥味。
情況緊急,她沒去在意。
“劃的?”他再一次問。
口子很細,確實不像是咬的。
可他依舊見不得這樣的痕跡。
夜千寵倒是因為這個,想到了還在衛生間的寒宴,不知道怎麽樣了。
她和他現在這個樣子,說的這些話,甚至一會兒可能發生的事,怎麽能讓寒宴聽?
回過神,她撇過臉,躲開了他的手指,“你讓開!”
男人撫著她唇畔的手落了空,身軀卻紋絲不動。
甚至,隨著她低低的驚呼,寒愈有力的手臂忽然將她整個人囫圇裹了過來,一個翻身,他就坐躺在了沙發上,而她被跨坐在他半倚著的身體上。
她再一次怔愣。
也依舊沒有反應的時間,隻覺得麵前的峻臉陡然放大,後腦勺的大掌強迫著她整個趴到了他身上。
她幾乎是整個人被他按回了他的胸口,被迫的對上他的薄唇。
唇畔帶著微涼的溫度,看似是她在他上麵,可主動掌控的那個人是他,。
他一個大掌壓著她的腦袋,一手緊緊箍著她的腰肢,正重重的、一下下吻在她唇上。
而他,睜著眼。
她看到那雙眸子裏的強勢,波瀾不驚時,像一隻玩弄獵物的獅子,而她就是那隻任人觀賞的獵物。
頓時一股惱怒湧了上來。
秀眉一下子皺了起來,她雙手狠狠撐住他的胸膛,模糊的抗拒著,手上的力道並不小。
“你鬆開……”她再一次對他直呼其名,“寒愈!”
可也僅僅是這點機會,隨之而來的是他越重的碾壓,唇畔的力道似乎比他剛剛的手指力道還要重。
像撒氣,更像懲戒,“不準對我直呼其名!”
她狠狠咬著牙,不準他進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有力的舌尖掃過她的唇畔,在她的唇齒處用力的糾纏著想要撬開她。
夜千寵越發的惱了。
可是他緊緊握著她的腰肢,將她的身體一再的往他身體方向摁壓,以至於她疼得微微張了口。
就在這時候,他像預謀好的,龍舌輕鬆闖入,放在她腰上的力道也變得柔和,隻放肆盡情的在她口中攫取。
也是他這一瞬間的放鬆,夜千寵忽然狠狠咬下貝齒,雙手重重的推了他。
手腕似是被他束縛了,原本的惱怒在不知不覺中升級,她的動作已經稱不上了有什麽優雅,幾乎胡亂得毫無章法!
指尖在混亂間,感覺刮到了男人下巴的地方。
女孩指甲不長,但劃起來依舊是疼的。
她抬頭見著男人和她猝然拉開了一些距離,峻臉快速的側過去。
但下巴一側的地方還是沒逃過,立刻有了一抹紅痕浮起來,就差沒有破皮。
而那個時候,她已經紅了眼,手依舊是高高舉著的。
她舉著的是一個即將落下去的巴掌。
意識到她想扇他的時候,在那一瞬,寒愈一張臉驟然變得很陰鬱,側過去後又緩緩轉回來。
他倚躺在沙發上,她依舊趴騎在他身上,男人視線便由下而上的睨著她
那是多麽詭異的一幕?
女孩似是已經氣急了,一雙眸子盈著水光,一隻纖瘦白皙的小手舉在那兒,卻在男人冰冷的視線裏沒有了後續。
而寒愈一張臉冷鬱如水,甚至透著一抹不可置信。
她想打他?
她敢?
到底是什麽時候,她竟然轉眼成了他根本不熟悉的樣子,寒愈已經想不起那個時間節點。
但是他把她這些改變的罪過歸結在寒宴頭上,哪怕是席澈,她都未曾敢這樣與他對峙!
“打下來。”
冰冷,沒有溫度的三個字。
是他薄唇微動,盯著她說的,像試探,更像警告。
瞧瞧!他一手帶大的女孩,頭一次這樣跟他不可開交之後,竟然敢衝著他揚起巴掌了。
這是從未、從未有過的事情。
因此,震驚的不隻是她自己,他更是。
可他即便臉色陰冷無比,卻依舊望著她,繼續著他的話:“我看看,你是要打在我什麽地方。”
夜千寵看著他,身體裏的委屈憤怒已經憋得手都要發抖。
可是眼裏的淚水重重的落了下去,她舉著的手都沒有落下,隻得狠狠握了手心。
咬牙,她轉身想從他身上下去,離得他遠遠的。
然男人出手比她快,精準的握住了她緊捏而成小拳頭,胸口因為她一滴眼淚而猝然犯疼。
哪怕依舊繃著黑臉,但那顆淚,就像一滴岩漿落在了冰山之上,頓時化了一片水。
然而,水還是涼的。
寒愈不敢過熱,是決心將這一次的強勢走到底,哪怕不是百分之百的霸道,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縱著她。
裹著她不大的拳頭,他的嗓音還是那樣的沉,“你不該惹我生氣。”
夜千寵掙紮卻掙不開,放棄了。
隻是恨恨的看著他,語氣起伏:“是我惹你生氣?是我把你塞到寒穗手裏的!我逼你跟她一起來紐芬蘭的,我逼你睡她……”
她的聲音被男人鋒利的眼神深深逼住。
寒愈抬手,理順她的長發,哪怕她不願意也熟視無睹,然後依舊那個姿勢抱著她坐起來,“跟我回去,嗯?”
這個“回去”,不單隻是讓她今晚跟他回酒店,過兩天跟他回南都,或者送她去紐約。
寒愈有時候的確是看不懂女孩子內心的。
他隻能看到,她對他有了抵觸,有了距離,說話、動作,不排除因為她在氣頭上,但就是每一樣都清楚的傳達著這一點。
不得不承認,他不喜歡這個感覺,甚至會擔心,擔心他的女孩變心。
也算不得是變心,隻是怕她在懵懂的年紀被人帶壞了,看不清內心,不小心就被人順帶拐走了。
夜千寵微微撇過臉,沒有說話。
她轉過去的方向對著衛生間。
從寒宴進去之後,就一直沒有聲響,都過去這麽久了,她想,他怎麽也不可能一直關在自己,大概早就已經離開酒吧了吧?
所以,她又推了他,說要去衛生間。
寒宴目光靜靜的看了她。
還是沒有要放手的意思,而是憑借極好的腰部力量,直接抱著她從沙發站起來,往衛生間走。
夜千寵剛說完要去衛生間,這會兒她沒辦法改口,皺了眉,隻能祈禱寒宴已經走掉了。
走到門口,男人一個手臂輕鬆的抱著她,另一手去開門。
扭門的時候,他甚至還停頓了一下,目光低低的落在她略焦慮的臉上,就為了看看她的表情。
然後才“哢擦!”忽然的擰開,推了進去。
她從他懷裏轉過臉,快速的看了衛生間。
沒有人。
那一刻,心頭猛地一鬆,連表情都跟著鬆懈。
而這一切,都落在了寒愈眼裏。
她後知後覺的時候,是看到了鏡子裏的他們,他就像抱著女兒一樣的姿態單手抱著她,而且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夜千寵這才蹙了眉,從鏡子裏回頭看他,“愣著幹什麽?”
男人倒是薄唇淡淡,“我以為你還要再發一會兒呆。”
她抿唇。
一個人在衛生間的時候,她抬頭看了換氣扇的地方,這麽看去,並看不出多大的差別,可是也隻有那麽一個地方,寒宴能出去。
這種高難度的逃生,他也能做到?
看來,不像平時吊兒郎當、花裏胡哨那樣的無用,有點真本事,也不怪那些人派他負責把沈叢接出來。
“篤篤篤!”
“好了沒有?”門外的男人低聲問。
她沒出聲,但是也開了門。
寒愈見她手濕著,去抽了紙巾,作勢幫她擦幹。
可是夜千寵躲了過去,自己接過紙巾,慢慢的擦拭著,又淡淡的道:“不是要我跟你走麽?”
寒愈沒有計較她的躲避,他已經穿上了西裝外套,又走過去從沙發上拿了大衣,折回來披在了她身上,環著她的身子往外走。
她低著頭,不願意跟他交流,心裏裝著事。
進電梯的時候差點撞在開合到一半的電梯門,寒愈眉峰蹙了一下,一手墊了她的額頭,也將她又往懷裏拉了一下。
沒有責怪,全程誰都不出聲。
杭禮看到他們下來的時候,雖然看似相依並肩走在一起,但是也看得出,好像雙方誰都沒有完全消氣。
尤其,寒總下巴上一道隱約的紅痕,頓時讓他把視線放得低了又低。
上車之後,杭禮後視鏡能看到女孩幾乎一直側頭看向窗外,看似是看風景,實則隻是躲避車裏的人、車裏的氣氛。
她不想跟他說話,不想跟他靠太近。
意外的是,這一次,寒總竟然真的沒再像之前的無數次那樣,百依百順、不管是非對錯的去哄。
他們兩個可能無所謂,可是杭禮實在覺得這車裏有些喘不過氣。
於是,他斟酌了好半天,刻意把車速放慢,道:“大小姐,寒總這些天已經沒日沒夜的在處理公務,就為了盡快安置好穗小姐,然後能接上你一起回去就最好了!”
“哦對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杭禮微微挑眉,“穗小姐腦子不夠聰明,被人擺了一道,若真的成了紐芬蘭大區總裁,她以後也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了。”
“寒總配合了她演戲那麽久,就是為了揪出後麵的人,跟私人感情不沾邊!”
夜千寵閉著眼,臉依舊朝向車窗外。
又忽然淡淡的問:“杭禮,你是漲工資了麽?”
杭禮不明所以,“第一集團工資都不好漲的!”
女孩柔唇微弄,“那可真是盡忠職守。”
這回,杭禮聽明白了她的諷刺。
她諷刺他在替寒總說好話,溜須拍馬。
被二十歲女孩諷刺,杭禮隻能悻悻的閉嘴。
車子終於停在酒店門口。
她在進入大堂的時候,往前台走,被寒愈伸手止住,“做什麽?”
夜千寵微仰臉,“我不跟你睡,要單獨的房間。”
寒愈全程也沒臉色多好,但不至於陰冷的對著她了,聽了她的這一句也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卻隻是一句:“我不睡你,不必多要一個房間。”
他很明顯在曲解她的意思,就為了不讓她自己一個房間。
今晚跟他鬧得夠厲害了,夜千寵也覺得累,不再說話了,往電梯那邊走。
不過,回了他的房間,她的狀態也不見多好,反正就是拒絕跟他交流,該洗漱的洗漱完之後就從另一邊爬到了床上,安靜的躺下。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洗完了澡,夜千寵感覺身邊的床陷下去。
她沒有枕巾,果然睡不沉。
他從身後把她往回帶了帶,像是知道她會睡不著,卻隻是低低的道:“你先睡。”
所以,他隻是洗完澡之後陪她躺一會兒,之後他還有事要去辦。
夜千寵閉著眼,下意識的猜想他還有什麽事要去做。大概是跟公司有關,那跟她一點瓜葛也沒有,於是懶得想了。
他起身的時候,她也知道。
模糊的眯著眼見他拿了手機,單手略微遮著唇畔咳嗽著往臥室門外走。
其實她也聽到了,跟她爭吵的時候,他倒是很好,但回來那一路,他咳嗽了兩次,其餘兩三次是被他壓下去了。
寒愈出了臥室,反手關上門,去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電話先給張馳撥過去,“安排好明天的所有環節。”
那時候,杭禮敲了門,他一邊打電話,一邊過去開門。
杭禮微皺眉,等著他把電話講完。
然後才道:“沒找到宴少,那個酒吧的監控不全,但也有個大概,還是不見人!”
奇了怪了,憑空消失。
想了想,杭禮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看了他的老板,“寒總,其實,宴少那個人看著不正經,性格和三觀是沒什麽問題的,應該不至於借膽誘拐大小姐。”
杭禮真的以為老板找他侄子,是為了把人綁過來胖揍一頓。
隻聽到男人低低冷冷的語調,“你的意思,隻要他沒把千千拐到床上,我都當個瞎子。”
杭禮抿了唇。
他哪敢有這個意思?
“我會讓人繼續找。”杭禮接著道:“也有可能,宴少自己跑回去了?”
寒愈把電話扔到一旁,動作不輕不重,但看得出沒什麽好心情,“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他跑什麽。”
倒也是。
那就繼續在這座城找人。
客廳裏燈光有些暗,杭禮就站在那兒,看著老板坐在沙發上,兩個人都安靜著。
他其實挺想問問和解了沒有,但又不太敢,於是就變成了兩個大男人幹耗著,安靜無比。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杭禮不得不提醒,“寒總,已經很晚了,明天還有事,您得早點休息。”
沙發上的男人似是後知後覺,看了一眼。
然後起身往臥室走了,手機依舊扔在沙發上。
*
翌日早上七點,寒愈醒來。
身邊的女孩沒在,他下意識的眉峰蹙起,坐了起來,朝著衛生間的方向看去。
見到裏頭亮著燈,這才放鬆下來。
夜千寵最近確實很累,但也習慣了早起,而且不知道寒宴怎麽樣了,有沒有跟他的組織接應上,她也睡不著。
洗漱完出來,見男人背對著站在窗口邊,聽到響動朝她看來。
她適時的移開視線,依舊對他視而不見。
寒愈倒是走了過來,走到她麵前,也不多說,隻像正好去衛生間遇到了,於是正好抱一下。
擁她入懷,不到一分鍾,又放了她,自個兒去洗漱。
雖然沒有昨晚的劍拔弩張,兩個人卻有一種在演默劇的錯覺。
十來分鍾。
她已經在餐廳自己吃飯了。
寒愈出去,也往餐廳走,看了一眼直接蹲在座椅上吃飯的女孩,蹙了一下眉。
儀態不端,坐姿不雅。
走過去才發覺應該是凳子距離桌子太遠,坐著她夠不到餐桌,凳子又太重,她幹脆就蹲在上麵了。
再這麽一看,倒是多了幾分可愛。
男人走到她和椅子背麵,彎下腰,雙臂握住凳子兩側,把她連帶凳子往餐桌邊挪了挪,對他來說這並不怎麽費力。
忽然的移動,倒是凳子上的人嚇到了,丟下筷子就抓了凳子兩邊握把。
結果抓到了他的手背上。
男人似是低笑了一聲。
夜千寵聽到了,扭過臉,仰起臉去冷冷的瞪他,其實也沒多少殺傷力,因為嘴裏還有沒咽下去的牛奶。
她抓到了他的手,嫌棄的立馬就要鬆開,男人卻反手將她握住,也就著她扭過來的臉順勢吻下去。
隔著椅背,一點也沒妨礙他的發揮。
她反握住的手被他絞在胸口呈交叉形,而他雙手握著她,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壓,緊緊貼著椅背。
舌尖靈活的鑽入,幾乎把她口中牛奶的醇香掃了個幹淨,他終於意猶未盡的退出來舔吻著,下腹灼熱,他不得不結束這個吻。
杭禮急匆匆而來,沒時間敲門,在客廳尋了一邊,然後衝向餐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撩人的一幕。
撩得他差點腳下一個趔趄,又迅速退了回去,一張老臉泛紅。
心想著,老板那麽刻板食古,平常一本正經得不能再正經,接個吻居然能想出這麽騷的姿勢……
哦不對,他是來匯報正事的!
猶豫著要不要假裝剛來,再去敲個門?
算了。
杭禮吸了一口氣,又一次步入餐廳,“寒總。”
男人剛坐下來,沒抬頭,隻是示意他繼續說。
“張馳打了您兩個電話,說是打不通。”杭禮也不說是什麽事,隻這麽一句,然後看著他的反應。
得有兩分鍾的安靜時間。
寒愈就陪她吃了這兩分鍾,然後又一口利索的把一杯牛奶解決完,起了身,看了她餐盤裏的食物,“要吃完。”
女孩當做沒聽到。
他也不糾纏,邁步朝外走。
張馳打不通他的電話正常,他昨晚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到現在也沒去碰過。
寒愈給張馳回撥過去,語調如常,“怎麽了?”
張馳語調略沉,帶了些焦慮和急促,“人沒了!”
男人眉峰微鬱,“說清楚。”
張馳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聽到點風聲,五點多派人去了一趟摩吉。沈叢的確是關在那兒,但已經被人接走了。”
準確說,搶走了
寒愈終於皺起了眉。
就這麽巧?
他辛苦置辦了一個紐芬蘭大區,轉眼就能把人接出來,一切具備,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竟然一切歸零。
張馳繼續道:“對方有人受傷,但沒人傷亡,以至於監獄方麵沒抓住他們任何證據,查都無從查起,何況……”
“沈叢在他們這兒就像個釘子戶,丟了個釘子戶,他們不可能重視,反而覺得丟了更好。”
沈叢的下落一直沒人知道,當初他進摩吉,很可能也是自己送自己進去,進去時他就已經是個三無角色,無姓名,無資料,無背景。
倒是進去之後弄死過死囚,監獄方麵幾次審他無果,直接把他扔到了特級監室。
等於說他白白在監獄裏吃住了這麽多年,還避免了一波又一波找他的人。
張馳一直都在負責找他,給他一個安全的環境,這麽多年好容易找到,結果又丟了!
“查寒宴。”半晌,寒愈終於一句。
張馳皺著眉,沒轉過彎。
難道沈叢的事,跟寒宴有關?
“是!”想到這一點,他立刻著手去辦。
*
寒宴確實還沒離開這座城,不是他不想,他沒跟人接應上。
昨晚為了躲監獄方麵的盤查,他們好容易躲進酒吧,結果後來又為了躲小叔,再一次把自己暴露了。
於是,他現在成了監獄和小叔的雙重眼中釘!
反正人已經被安全接走,並離開紐芬蘭,他自己的安危就無所謂了,不死就行。
權衡再三,還是覺得落進小叔手裏,總比被監獄五花大綁來得樂觀!
當天夜裏將近九點。
寒愈坐在客廳沙發上,她就在旁邊。
見他接了一個電話後神色如常,卻看了她,“早點去睡?”
那意思就是,他先不睡。
或者說,隻是在支開她。
夜千寵無動於衷,繼續磕著瓜子,心思不定的看著電視。
下一秒,電視被他給關掉了,女孩這才秀眉蹙起來,轉頭看向他,“我不想睡也不行?”
他的沉默就是回答了。
她有些生氣,應該是這些天都沒有順過氣,放下瓜子,盤著的腿的從沙發落地,屐了拖鞋就往臥室走。
“嘭!”的關上門,她靠在了門板上,眉頭更緊了。
寒宴是不是被抓到了?
如果把她供出來怎麽辦?
所以她又怎麽可能睡得著?
然而,好像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等著他來興師問罪。
另一個房間。
寒宴被兩個人架著進去的,雖然側腹劇痛,他還是嚷嚷著,“我自己能走哥們!你太矮了,架得難不難受?”
被說太矮的’哥們’用腰間的配槍撞了他一下。
寒宴瞬間老實了——有家夥的都是哥。
那兩人把他帶進了客廳,扔到沙發上,寒宴才聽到自己小叔的聲音,“先下去。”
他抬頭,找了一圈。
終於見他從窗戶那邊走過來,先前應該是站在窗簾後邊賞夜景,所以看不到他。
寒宴撐著沙發坐起來,一手撫了撫受傷的地方,倒也看了他小叔,略微有些嬉皮笑臉,“小叔,咱不同娘也是同宗,要不您先給我處理一下傷口,挺疼。”
您都用上了。
寒愈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在沙發邊上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好侄子。
足足兩三分鍾。
那雙眸子,深不見底,冷峻的五官毫無表情。
寒宴竟然覺得頂不住他這樣的眼神,芒刺在背、如坐針氈,隻得往沙發裏側坐了坐,又伸手給自己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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