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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不準你這麽叫他(2)

  她被他這個動作小小的嚇了一跳,但是任由他盡情的吻了一會兒。


  等他克製的放開,才從他腿上下來,有些納悶的看著他,“總覺得你今晚有點怪怪的。”


  哪裏怪呢?


  她也說不上來。


  或者說,這些天,他都比較怪。


  以前就算來庶奶奶這兒,也是盡量把公務放著,但是這幾天,她好幾次見他一個人在後院打電話。


  一個電話,一講就是個把小時,但是掛了電話又絲毫不再提及。


  還有,他這些天對穗姑姑那麽照顧和遷就,雖然好像沒什麽問題,特別配合老太太的叮囑,但是她偶爾就能從伍叔眼裏看出若有所思。


  而他若有所思的時候,目光會放在寒穗身上。


  那眼神無關於欣賞、或者愛慕,很純粹就是在想事情。


  寒愈看了她,淡淡的彎了一下嘴角,“哪裏怪?”


  太多了,她隨口隻說:“這幾天你不會當著別人的麵親昵我的。”


  但是今晚直接來她房間了。


  他歪曲她的意思,“這不也沒別人?”


  算了,她說不過他。


  “湯該好了,喝完早點睡。”寒愈低聲道,走之前又在她額頭吻了吻。


  寒愈從她的房間出去,特意走到比較遠的那個樓梯口,中途會經過寒穗的房間。


  他的步伐不快,閑適中甚至透著散漫,但是走到寒穗門口幾步遠處,依舊看到了她將將合上的門縫。


  視而不見,他繼續往樓梯走,一路下樓。


  去了廚房囑咐傭人:“給千千的湯晾到我說的溫度再端上去。”


  她貪嘴,起初寒愈不留意,後來慣著她,一切給她準備妥當,養成了她吃東西從來不用擔心太燙、太冷,直接品嚐的習慣。


  若是太燙,估計今晚她就別想睡了。


  囑咐完後,寒愈回了房間。


  張馳的電話也在這個時候適時的打進來。


  “嗯,你說。”男人慢慢走到窗戶邊,單手插進褲兜,長身而立。


  隻聽張弛道:“寒宴服役的資料已經查過了,沒什麽出奇之處,目前也的確已經處於退役狀態,您為什麽……覺得他服務於某個組織?”


  為什麽。


  直覺肯定不是寒愈的理由。


  那就是因為他那天刻意衝寒宴吐了一口煙圈,寒宴很自然的躲開了。


  部隊禁煙,這是常識。


  而寒宴對煙霧那麽敏感。


  雖說,那天寒愈大抵上是為了試探寒峰父子倆這次回來,是不是有意分割’第一集團’,結果他們父子倆倒是問題不大,卻是另有所獲。


  寒宴為誰服務?他和千千先前就認識,又是怎麽認識的?

  這些問題有待弄清楚,不管跟這次他們特地回來有沒有關係,求個安心。


  次日清早。


  夜千寵起得早,去湖邊慢跑了一圈,回到水雲宮大院前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寒穗。


  或者說,對方看起來就是來等她的。


  微微蹙眉,她慢下了腳步,倒也喊了聲“穗姑姑。”


  寒穗穿得很矜持,披著還是前幾天在商場新買的晨褸,打遠看過去就覺得很漂亮,很有氣質。


  “早啊。”寒穗回她。


  她笑了笑,也不問她站這兒做什麽。


  果然等她想繼續走,寒穗開了口:“聊聊吧。”


  夜千寵點了點頭,又跟她一起慢步行走。


  聽到她問:“你覺得如果你和你伍叔會有結果,那我跟他呢?”


  女孩略微彎了唇角。


  寒穗必須承認,這個女孩真的好看,慢跑過後滿臉的膠原蛋白,眉目清麗得令人嫉妒,那抹朝氣的紅潤更是誘人。


  但她對這個女孩的認知一直在改觀。


  寒家人說她刁蠻、任性,不懂事的纏著寒愈要個結果,完全沒有一點自己是被收養孤兒的認知。


  拎不清身份。


  可是寒穗覺得,她很懂這些。還有這一份令她詫異的豁達。


  豁達到優先考慮了她庶奶奶會難堪,她伍叔會不悅,因此,哪怕發現她的抑鬱藥瓶子裏放的是維生素,她也沒有咋呼,隻是在後院小亭跟她談話。


  一個二十歲小姑娘,用那種語氣和態度跟她交談,她有點羞愧,畢竟她二十七,一下子覺得被女孩的二十歲侮辱了。


  隻見女孩轉過來,看著她,淺笑。


  才道:“沒有可比性,因為你不是我,穗姑姑。”


  她還是敬她一聲穗姑姑。


  寒穗也笑了笑,站在湖邊看晨景。


  伍叔不願意的事,別人再逼他也沒用的,他最終隻會遂自己的願,隻是時間早晚問題而已。


  “我不會很輕易就離開。”寒穗道。


  夜千寵沒說話。


  她沒立場趕誰走。


  “這些天,你應該看得出你伍叔對我並不排斥,對不對?”寒穗看著她,在故意的提醒她關注這個重點。


  夜千寵有些無奈,“我不願意把人想得太壞,也希望你不要自賤。”


  寒穗走之前,夜千寵在湖邊站了會兒,看著她先回去的。


  大概是五六分鍾,她才後一步回家。


  進門的時候隱約覺得不對勁。


  等到了客廳入口,才看到寒穗坐在沙發上,隱隱的啜泣,又忍著,庶奶奶正安撫著她。


  而伍叔坐在對麵,看似無動於衷,又把自己放在那個環境裏沒走開。


  “好了,沒有人怪你的。”伍紀秋蘭本就溫婉的聲音,聽起來更多了寬慰。


  寒穗搖頭,看起來很痛苦,“我討厭這個病,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呢?”


  女孩站在客廳口,秀眉微蹙,她剛剛在湖邊不是還好好的麽?

  也是那會兒,寒穗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看著她,冷不丁的就對著她道歉,“對不起千千……”


  她無言,摸不清狀況。


  隻聽寒穗略微哽咽著,繼續把火往夜千寵身上燒,“我不想這樣的……跟千千沒關係……”


  夜千寵聽了一會兒。


  真的,那會兒,她生怕寒穗按照劇本說出一句“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控製不了,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這樣的話。


  寒穗半依著身旁的婦女,“您別多想,我是確實覺得該走,可是我一想到離開後又是孤苦無依,忍不住難受,吃藥根本不管用……”


  千千終於在旁邊淡淡的一句:“確實跟我沒關係,我又沒趕她走。”


  她不就是拐彎抹角想表達這個?

  夜千寵覺得應該幫她一把。


  寒愈微抬眸看向她,眼神並不嚴厲,聲音也是平穩的,但透著幾分低沉,“少說兩句。”


  她抿唇。


  那幹脆滿足寒穗,把戲演足?


  於是也不在客廳落座了,眼裏不乏委屈的看了沙發上的男人,“你們就都哄著她吧!誰也別管我。”


  說完,她轉身徑直上了樓。


  慢跑後出了汗。


  她洗澡的時候聽到敲門聲了,沒有應。


  等她出來,桌上擺著早餐。


  飯她當然會吃,不能虧待自己,但是那一整天也不打算出那個臥室了。


  餐具是伍叔親自上來收的,他進門的時候,她在窗戶邊,把目光轉了過去。


  聽到逐漸走近的腳步聲,知道他朝她走過來。


  “惱了?”他握了她的手。


  他把她的身體轉了過來,“沒凶你。”


  她倒是坦白的看了他,“要不是顧及庶奶奶麵子,我還真想讓她走。”


  這一句噎得寒愈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午餐,原本她也想繼續不下去吃飯,可是一個人憋在房間裏也不太像話,結果她下去了才知道,她好了,卻有人不好,不出來吃飯了。


  傭人從寒穗臥室出來,麵色為難,“夫人,穗小姐說她精神不好,也沒什麽胃口,就先不吃了,等餓了再說,讓您不用多想。”


  夜千寵坐在那兒,知道庶奶奶在看她。


  庶奶奶沒有直接給伍叔建議,而是等著她開口,她總不能一直裝聾作啞。


  沒辦法,吃得半飽,放下碗筷,看了旁邊的男人,“伍叔,你給穗姑姑送進去吧。”


  不是他送的,她肯定不吃。


  寒峰上午那會兒不在,可能不太了解情況,但是聽寒穗不舒服,也看了寒愈,“她的精神狀態要緊,一個人悶著,別出什麽好歹,你遷就一下。”


  她是跟著伍叔進的臥室。


  看到臥室裏的女人趴在床上,發絲顯得有些亂,確實是一副心情抑鬱的狀態。


  發覺有人進來的時候,寒穗才翻過身,有尷尬爬上臉龐,“你怎麽來了?”


  “午餐很重要,多少吃點。”寒愈低沉的語調,聽不出起伏。


  夜千寵看著她想起來又起不來的樣子,“我扶你吧。”


  她想到了當天在伍叔肩上看見的發絲,可能就是這樣一種位置坐姿,她把頭靠在他肩上留下的。


  把她扶起來,夜千寵又把飯菜給她端上去。


  見她沒動靜,索性笑了笑,“不吃麽?是根本就不餓,還是等他喂你?”


  這麽直接的諷刺,也隻可能在僅僅三個人在場的時候。


  她不是為了讓寒穗多麽難堪,隻是為了不讓她繼續裝下去,也順便繼續幫她把戲演完算了。


  “千千。”身後的男人低聲提醒她注意說話的方式。


  夜千寵笑了笑。


  “我忽然想知道,如果她一直這樣裝下去,你們是不是哄著她一輩子?”她語調淡淡的,又透著溫冷。


  轉頭,她看了寒穗,“我先前還給你留了麵子,覺得你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結果你還恃寵而驕,得寸進尺了!你要不要幹脆每天畫個黛玉的臉博同情?”


  寒穗似乎是被她說得羞愧攻心,臉色很難堪。


  她也是大家閨秀,也是寒億名正言順收為女兒的,被她直接說“裝病”,怎麽會不難堪?


  難堪至極!


  卻又努力的壓製著,“千千,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怎麽能?

  女孩略微吸了一口氣,她跟伍叔假撒嬌都沒有像她此刻這麽用力過。


  “我已經夠給你麵子,沒有當著大伯,當著上下家傭的麵戳穿你、給你難堪!”


  她忽然轉向一旁的男人,“你到底是一點也不知道她的抑鬱病發是裝的,還是視而不見?”


  “第一集團大老板,大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小到心細如針,我就不信你一點沒察覺,還是反而很享受這種被女人需要的感覺?”


  寒愈臉色微微變了變,沉著聲,“胡說什麽!”


  寒穗無辜而委屈的看著他,“伍哥,你不信可以讓人來驗我的藥,我怎麽可能裝病,那不是詛咒自己是什麽?”


  夜千寵猛然聽到這個稱呼,突然盯著寒穗,“不準你這麽叫他!”


  她的聲音忽然提高,寒穗也真真的被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她。


  女孩又看了旁邊的男人。


  別的她還真不在意,但是忽然聽到寒穗那麽叫他,硌得慌,什麽也沒說直接開門出去了。


  外麵的人不知道臥室裏發生了什麽,隻看得出夜千寵臉色不大好,隻以為是小女孩不懂事,吃醋了。


  也是經過這一鬧,隔天,寒峰一行人就準備回南都了。


  夜千寵作為半個主人,沒有躲在房間裏不送客,她也跟著庶奶奶幫著把行李放上車,隨著一眾人走到橋頭。


  上車走之前,寒穗依舊是那種歉意又為難的表情看著她。


  一副好像她是個罪人,把他們都趕走了,但是因為她是小輩,又無法跟她計較的模樣。


  夜千寵不想知道她做出這幅樣子,演這場戲到底要幹什麽,懶得深究,和寒宴說的一樣,眼不見為淨。


  寒愈走前,抱了抱她,聲音也不高,“衣櫃裏給你放了禮物。”


  然後鬆開她,“開學前到南都住幾天,我讓人接你。”


  她也不接話,往後退了一步。


  本來已經上車的寒宴想了想,又下來了,學著他小叔的樣子擁住她,低低的耳語,“我會給你打電話。”


  鬆開她,才笑意滿滿,“再見小娘子!”


  夜千寵知道,昨天她和寒穗僵持的時候,寒宴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大伯說他就是喜歡到處跑,我行我素。


  可她覺得,寒宴在這兒沒朋友,要出去也會拉著她,沒帶她,那多半是有什麽正事。


  “不高興了?”返回水雲宮,她耳邊響起關切。


  轉頭看了看庶奶奶,淺笑,“也沒有。”


  伍紀秋蘭微歎,“你伍叔也不是愚蠢的人,這次怎麽……?”


  她微蹙眉,“您看出什麽了?”


  婦女溫婉的一笑,“你都能看出來,庶奶奶能一點沒察覺麽?但畢竟不好說。也興許,她是真的想求個心理滿足,讓你伍叔多陪陪她。”


  夜千寵好笑,“如果她再寸進尺呢?”


  繼續慣著?


  進了家門,伍紀秋蘭也不說這事了,而是拉了她,往自己的臥室走。


  “門關上。”夜千寵聽到庶奶奶吩咐。


  後一步的她順手關門,目光看過去,看著庶奶奶忽然變得這麽謹慎,有點詫異,“有事麽?”


  婦女走到梳妝台,從抽屜裏拿了一封信出來,遞給她,“紐約那邊來的,我沒跟你伍叔說。”


  夜千寵微微驚愕。


  信件在這個時代不算什麽可取的聯係方式,但有些必要的傳達必須是親手的筆信。


  拆信封的時候庶奶奶出去了。


  她臉色變得略微凝重。


  打開淡黃色的信紙,內容並不多。


  接*部請求,紐芬蘭一個任務,望你相助,你怎麽想?

  夜千寵一下就想到了寒宴跟她說的事。


  先前如果隻以為是他個人需要,那現在看來,這算公事?她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除了配合,她還能怎麽想。


  可是呢,時間又有所衝突,寒假沒過完,她該怎麽跟伍叔交代?沒有充分的理由,他絕不會放她出去的。


  回了臥室,她把信件燒了。


  想起來他走之前說的話,起身去打開衣櫃。


  那條她在商場看上的披肩規整的疊好,放在那兒。


  逛街那天,寒愈不是沒留意她,甚至她的一言一行根本沒走出過他的眼睛。


  夜千寵看著那條披肩,心情複雜。


  當晚,她等著寒宴的電話。


  沒等到。


  第二天繼續等,也沒等到。


  終於第三天,他給她打電話了,“你答應了我的事,不會反悔吧?我上頭說已經跟你聯係過了?怎麽沒見你跟我吭一聲?”


  夜千寵“嗯”的,算了吭了一聲。


  “……”她忽然這麽高冷,寒宴還不太習慣了。


  片刻才接著道:“這事可能有點急,就這幾天走。”


  女孩不自覺的蹙眉,“你替我想個借口?距離開學這麽多天,我怎麽走?”


  寒宴擰眉,“那怎麽辦?”


  怎麽辦,肯定必須有人“幫忙”的。


  她淡淡的道:“你給太奶奶說要走了麽?”


  “沒。”


  她點頭,“那就是了,你給她老人家說你們要走,包括大伯和穗姑姑,都走,就說你待不住了。”


  寒宴嗤了一句:“你別鬧了,穗姑姑回來這次明擺著要多留些日子,能這麽快就走?”


  他甚至覺得,如果太奶奶繼續留人,穗姑姑極有可能就在南都定居了。


  哪知道,夜千寵清淡的一句:“就因為知道她不想走才讓你這麽辦。”


  “那……”


  “就這麽辦,我沒時間跟你囉嗦,聽你聲音我就頭疼。”


  寒宴一吸氣,“嘿……你這丫頭!”


  一會兒說看他的臉煩心,一會兒說聽他聲音頭疼!

  “嘟……”電話已經掛了。


  南都那邊的情況,夜千寵看不到,但是據寒宴的轉述,寒穗在聽到他建議這兩天就啟程的時候明顯不情願。


  甚至,已經開始稱病了,氣色很差,屬於沒辦法繼續長途奔波的狀態。


  “我這樣使壞逼她,不太好吧?”寒宴摸不清她想幹什麽。


  夜千寵依舊是那樣不鹹不淡,寒宴甚至覺得她這個模樣,竟然有些冷漠到不關心別人死活的無情。


  跟她伍叔怎麽就有點像呢?

  近朱者冷?


  “你不逼她,她怎麽想方設法的留下?”她似乎已經想好了怎樣去安排。


  掛電話前,又淡淡的一句:“你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寒宴又一次啞口無言,看著被掛掉的電話,無奈的笑。


  隻是那笑裏,開始帶了自己沒有察覺的寵溺。


  那幾天,夜千寵就安心的等著,等她能提前回南都、甚至提前離開南都的理由。


  果然也沒讓她失望。


  那天都快十一點了,寒穗給她打的電話。


  “是你逼他的吧?”她直接問。


  夜千寵從床上坐起來,配合著哈欠,“穗姑姑,你半夜打電話忽然問這麽一句,我理解能力有限,麻煩說明白點。”


  “你就容不得我多呆一天麽?”寒穗情緒確實有了起伏,“我的奢求不高,哪怕在老宅,每天晚飯能陪他一起就好,很過分麽?”


  “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我真的做到過分那一步?”


  夜千寵抬手撥了撥長發,相比於對麵的憤怒,她反倒事不關己,“穗姑姑,我之前就提醒過你,不要陷太深,早走也好,他不會給你結果……”


  “難道就會給你麽?”寒穗重重的打斷了她。


  聽著她喘息,夜千寵聽著,不言。


  爭吵有時候一點必要也沒有。


  但她也沒掛斷。


  寒穗也許是氣昏頭了,捏著電話,有了那麽些咬牙切齒,“你以為他喜歡你?不會給我未來卻會給你?”


  “你真是幼稚!你知道當初我跟他的故事麽?”


  “他對你的一切,不過是對我的感情移植。他不是喜歡你,頂多也是偏愛家族裏的禁忌戀!”


  “閉上你的嘴!”


  不得不說,聽到這種說法,夜千寵心裏被針紮了一下。那不止是對她,更是對他的侮辱。


  聽到她起怒,寒穗笑了一下,“怎麽不淡定了?”


  這一次,夜千寵真的掛了電話。


  大概是覺得她憤怒得還不夠,隨後寒穗給她發來了兩張照片。


  因為是晚上,算不得多麽清晰。


  一張在臥室,伍叔陪著她的照片,和那晚在房間裏挨近坐著閑聊一樣,燈光暈黃,染出了幾分浪漫唯美。


  她無動於衷。


  指尖劃過,看另一張,是在別墅外的綠化園,她挽了男人的手臂,把腦袋靠在了他臂膀處。


  很成功的,夜千寵那晚沒睡好。


  左思右想,她加快進度,第二天的中午就直接啟程飛回南都。


  走的時候,她把伍叔買下的披肩用成了圍巾戴著,到了機場也沒通知他。


  依舊是那個酒店,她直接下榻,然後給寒宴打了個電話,“最遲需要哪天走?明天?後天?”


  寒宴不明所以,還是回了句:“可以後天,怎麽了?”


  他並不知道她現在身在南都。


  她簡單收拾完,已經傍晚了。


  出了酒店,直接打車去了’第一集團’。


  也是聽寒宴說,伍叔的晚餐會去老宅用,這大概是太奶奶的意思不用問。但回來這幾天,他隻回去過一次,每天都說加班。


  果然,乘電梯抵達總裁辦,樓層很安靜,燈卻都亮著。


  秘書去他辦公室拿資料去會議室,正好見到了她,愣了一下。


  秘書蕭遙,見過她很多次了,是公司裏為數不多認識她的人之一,停下腳步:“大小姐。”


  夜千寵淺笑,“他在開會?”


  蕭遙點頭,“我給您傳達?”


  她搖頭,“不用,我在會議室等他。”


  不過,秘書拿著資料再去參會,給寒愈遞資料之際,也略微低身道:“大小姐在辦公室等您。”


  寒愈聽到了,神色隻有短暫的轉變,然後接著開會。


  不過蕭遙能感覺到會議比預計的早結束。


  出了會議室,寒愈一邊往會議室走,一邊把文件遞給蕭遙,“紀錄做完整交給我,你可以下班了。”


  蕭遙接過文件,“好的。”


  推開辦公室的門,男人依言看到趴在窗戶邊往下眺望的女孩。


  還真是她。


  “回來怎麽不說一聲?”他出聲,腳步往她而去。


  她轉過來,原本表情還不錯,但是看到他,立刻降了幾個溫度,“你先別過來。”


  寒愈一眼就能看出她表情裏的涼意。


  從雲南回來之前那天,他的語氣偏重,寒愈自己知道,這兩天他發過短訊也打過電話,小丫頭就是不回應。


  原本想這兩天抓緊忙完,親自去接她的。


  “吃飯沒有?”他又走了兩步,在沙發邊停下。


  女孩微微抬眸,“我得吃得下才行。”


  她早就想好了的,所以這會兒直接攤開手裏那支手機,“這麽好看的東西,你也看看?”


  ------題外話------


  看到這裏,心急的小可愛,請不要急躁,一切都有原委~我們的男主、女主都不渣,也絕不傻~走完過程會見結果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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