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135、她靠過他的肩(2)

135、她靠過他的肩(2)

  夜千寵目光不善的掃了一眼寒宴,扔掉剛剛隨手拿起來的菜葉,語調清淡,“嘴巴閉嚴點好。”


  寒宴依舊淡淡的勾著笑,“若是閉不住,你要不要吻我把嘴堵上?”


  她終於意識到跟這個人說是說不過了,隻好作罷,抬腳往外走。


  寒宴也不急著要她的回答,隻是緩緩的跟她踱步出去。


  偌大的客廳,幾個長輩坐在一起閑聊著。


  寒愈剛剛去了一趟廚房,原本就是伍紀秋蘭讓人去廚房叮囑一聲,傭人可以去的,不過他一句“我去吧”進了廚房。


  也沒算白跑一趟。


  這會兒,他已經在沙發上落座。


  夜千寵剛進客廳,目光就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走,怕他不高興。


  正好他也朝她看過來,正在她不知道是進是退的時候,伍叔衝她招了一下手。


  她怔了怔,看了客廳裏坐著的幾個長輩,看起來是恬淡乖巧的,遲疑了會兒,最後走了過去。


  寒愈當著寒峰幾個人的麵,去握了她的手,把她拉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看似很不經意又透著關心,“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勤快,想學做飯了?”


  夜千寵瞧了他是神色,看樣子並不像不高興,終於輕輕笑了一下,“一直不都想學,是你不讓的。”


  男人的視線並沒看她的眼睛,從她坐下來後就抽了一張紙巾,這會兒正仔仔細細的擦著她指尖沾了的水珠,還有指甲裏的一點菜葉纖維。


  旁邊的幾個人幾乎都看了寒愈。


  伍紀秋蘭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世人都知道他寵千千,這樣的程度,也沒什麽不妥。


  倒是寒峰淡淡的笑了,“你這股子寵勁兒,以後萬一再生個女兒,準得跟千千爭風吃醋。”


  寒穗微笑著,“那時候千千大概也出嫁了,自有人寵,大哥你真是想多了。”


  夜千寵聽著他們說話,總覺得有點好笑。


  為什麽她和伍叔的事,周圍所有人都這麽操心。


  可著勁兒提醒他們是前後輩,提醒伍叔再寵也別越界,頂多把她當女兒?


  甚至連她出嫁都幫想好了。


  她也不反駁,等手上被收拾幹淨,就安靜的坐在了那兒。


  腦子在想,寒宴為什麽跟她問那個問題?既然都知道她去過摩吉監獄,那肯定當初在民族村跟她不是偶遇。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被盯了好久了,自己卻不知道。


  不過想一想也不奇怪,盯著她的人多了去了,隻是很多人不知道兩個身份的切換而已。


  小年夜,因為人多了,感覺反而比大年夜還要隆重。


  之前,夜千寵就聽宗叔說了,每年的小年夜,月亮特別好看,水雲宮跟其他不太一樣的一個項目是放花燈。


  那是庶奶奶很喜歡做的事情,這麽多年,每一年都會做。


  所以,上午的時候大家圍坐閑聊,等下午用餐過後,女士繼續做先前沒做完的花燈,男士則打牌或者下棋。


  夜千寵不太會做,但也好容易把之前的工程完善,弄了兩隻,從頭到尾自己做,不讓庶奶奶幫忙。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做,意義不一樣。


  中途的時候,隱約能聽到寒宴抱怨:“小叔你就不能讓著我點?”


  “你又不缺錢,你要不贏宗叔的去?贏我爸的也好……”


  看來是寒宴打牌手氣太臭。


  夜千寵還沒見過伍叔打牌呢,她的認知裏,他的生活除了吃飯、睡覺就隻剩辦公了,偶爾跟滿神醫、宋財神聚一起估計也就品一品紅酒。


  寒愈被寒宴抱怨,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裏正在洗牌。


  男人嘴裏叼著煙,說話有些含糊,又透著漫不經心,“服役五年算是結束了?在哪供職?”


  寒宴戲謔的表情,“難得小叔關心除了千千以外的人,不過,我得讓你失望了,目前無業遊民一個,要不……去你公司混個保安?”


  寒愈洗完牌,抬手,十指和中指把香煙從嘴皮上銜下來,微微眯眸,像是考慮,無意的衝寒宴吐了一口煙霧。


  寒宴被他一個煙霧弄得屏了一下呼吸,微微偏過臉,也趁著煙霧,看了他小叔一眼,眼神頗有意味。


  寒愈見了他躲煙霧的動作,再次眯眸。


  方才薄唇微動,“廟小佛大,供不下你。”


  很明顯的就是揶揄他,寒宴覷了他小叔一眼,“我真是挺喜歡南都的,山美水美人更美,多好?”


  寒愈似笑非笑,忽然看向正在摸牌的大哥寒峰。


  冷不丁的一句:“寒宴喜歡南都,大哥沒考慮回來麽?”


  寒峰低頭摸著牌,他就算不看寒愈的眼睛也知道他絕對不是隨口說這麽一句。


  寒愈確實不算隨口。


  他幽暗的眸子深深淺淺,煙霧裏看不清楚。


  隻知道大哥寒峰忽然回來過年,私底下一定跟老太太聯係過,哪怕不往爭奪家產這樣難聽的方麵想,但多少跟這個有點關係。


  他就是想探探對方的態度。


  寒峰倒是隨意一笑,“你不知道我今年幾歲了麽?你沒到三十,我可四十出頭了。”


  那意思,是精力有限。


  所以,要有可能,也是寒宴進入’第一集團’。


  但寒愈竟然沒有接著試探,因為他有七八成的把握,寒宴不會進他的公司。


  剛剛他躲煙霧的動作很不經意,說明就算結束了五年服役,也絕對沒有跟部隊脫離關係,習慣了禁煙。


  那句“無業遊民一個”多半沒什麽可信度。


  所以,他將近十來年沒見的大侄子,真就是為了回來跟他搶女人?

  寒愈並不喜歡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思量間,寒宴又無奈的望天,“不玩了不玩了!”


  又輸了。


  然後起身,拍拍屁股,吊兒郎當的嚷嚷著“我去找千千沾點兒好運!你們三個老男人鬥地主吧。”


  寒愈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


  寒宴長得高大,背影在同齡人裏邊也絕對是出挑的,小時候家裏並沒有過多約束他,所以長成了一副我行我素的性子,相比起他來說,的確要多很多年輕人的活氣。


  好一會兒,寒峰看了他,“你們倆的事,我聽老太太聊過幾句,她老人家那份顧慮其實也能理解,她就是求一份安心,沒必要和她鬧。”


  寒愈嘴角似乎彎了一下,不言。


  “我看那孩子在乳母這兒過得挺好的,這局麵就很好,你就別鬧出其他事了。”


  言外之意,就算現在不是叔侄了,她也是乳母的人,那種關係總歸是不合適。


  寒愈略頷首,“出牌。”


  *

  天色暗下來,一家子人都出去放花燈,管家和傭人都去。


  湖上已經被家裏傭人打點過,今晚特意沒點燈,隻有延伸至湖邊的橋頭亮著燈,好照路。


  t型的橋頭幾乎站滿了人,身後就是整齊的花燈,都裏頭的蠟燭都已經點上了,隻等著被放出去。


  主人先來,按年齡由長而幼,夜千寵就排在了最後麵,她手裏已經握了一直吊杆,專門勾著花燈往湖裏放的。


  寒愈挑花燈的時候,打眼掃了一遍,竟然看不出來技術最拙劣的是誰。


  原本想著,她應該做不出什麽好看的,基本能一眼認出來,結果出乎了意料。


  夜千寵站在後麵,旁邊按順序隔著穗姑姑,還有寒宴,她也不能跟伍叔耳語,隻好微微歪過身子,好吸引他的視線,然後指了指他旁邊的那盞,聲音不大,“我做的!”


  寒穗見了他們之間的互動,表情有那麽些變化,但也不明顯,畢竟他們倆之間親近也沒什麽,把她當小孩看就好了。


  寒愈挑了她指定的那一盞,放到湖裏的時候微側首看了她,燭光裏,那雙眸子尤其清亮。


  她已經轉而挑了自己做的另一盞,小心翼翼的往湖裏放,生怕它歪倒。


  終於安穩的把花燈放進去,她立刻丟掉吊杆雙手合十的許願。


  “是一邊放一邊許的,你這也太慢半拍了,上帝早睡著了誰還怎麽聽你許願?”寒宴在一旁挑著語調揶揄著她。


  夜千寵睜開眼,微瞠,還是那句:“嘴巴閉緊。”


  寒宴還真是配合,抬手微微裹拳遮住菲薄的嘴唇,那眼神像一隻忠犬似的望著她,似笑非笑。


  夜千寵受不了他這個眼神,轉了回去。


  這一環節過去之後,戶外活動算是沒有了。


  伍紀秋蘭原本說是讓大家去湊湊小年夜的燒烤城。


  但是寒峰笑著道:“都一把年紀了,年輕人去湊湊熱鬧還行,咱們還是坐著跟您閑聊來得舒服。”


  寒穗雖說隻是二十七,算不上一把年紀,但輩分擺在那裏,何況,寒愈並不會出去湊熱鬧,於是也留在了家裏。


  寒宴彎起嘴角,高高的個子,忽然彎腰,直接把下巴停在了夜千寵肩膀上,“又剩咱倆同齡人了!”


  她忽的感覺耳垂處拂過寒宴溫熱的呼吸,身子僵了一下,立刻低下身體,避開的同時轉過來往後退了一步。


  瞧她一臉看登徒子的表情看自己,寒宴也無所謂,“等我上去換身衣服就下來,你先走著!”


  他知道,她肯定有很多好奇之處,不會拒絕他們倆個同齡人出去湊熱鬧的。


  夜千寵確實沒有拒絕。


  她也先走一步,跟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就往外走。


  出了水雲宮前院大門,要往側麵走,走到橋上是呈下坡的路,她走得也不算慢,經過一顆石榴樹,轉個彎就到平坦的路,忽聽身後一聲“千千。”


  夜千寵停下腳步,看著伍叔走下來,手裏拿著一件外套。


  她還以為他也要跟著出去,走近了才知道那件外套是她的。


  “把這個脫了,不擋風。”寒愈都開了手裏的羽絨服,要她把羊毛衫脫下來。


  女孩也配合,不過,脫衣服的時候眼睛是看著他的,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麽,隻好問:“你今天沒生氣吧?”


  男人似是低低的笑了一下,微揚手臂,將羽絨服披在她身上,等著她把手臂穿進去。


  “生什麽氣?”他聲音不高。


  她也不知道怎麽說,總之寒宴在廚房忽然湊她那麽近,剛剛又把下巴歇在她肩上的時候,她都是心頭一緊。


  給她把衣服穿好,寒愈的脖子忽然被她勾住,往下拉。


  本就是斜坡趨勢,他站在上方,身高懸殊比平時大,她這麽一拉,寒愈不妨,輕鬆被她勾了下去。


  她在他臉頰上快速的親了一下。


  這安撫的行為讓寒愈嘴角的弧度深了一點,騰出一個手臂摟了她的腰,免得她歪到路外頭去,順勢微微轉了角度,讓她站在了斜坡上方。


  他身處下方,但依舊要比她高出一點點,眸光微低,沒怎麽猶豫,挑起她的臉覆了薄唇。


  淺嚐輒止的吻,隻是略微輾轉之際,他也含糊低沉的一句:“出去不準吃蒜。”


  夜千寵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第一次他也不讓她吃酸,然後在水底棧道的吻,順勢更是想到了那晚他專門帶她去車庫做的那一次。


  臉有點燒。


  也不答,輕輕推開他,“快進去吧。”


  他出來送衣服都沒穿外套。


  寒愈點了一下頭,“早些回來,別太瘋了。”


  夜千寵目送他進去的時候,餘光似乎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個閃躲而過的身影,皺了皺眉。


  再定睛去看時,又什麽都沒有了。


  原本這兒的燈光暈黃,可能是眼花了,她想。


  轉身,她一個人慢慢往橋頭走,然後站那兒等寒宴過來。


  寒宴這人雖然高大,但是走路很輕,她是不經意的轉過身,看到了一片黑影壓過來,心頭又是一緊,下意識的就往後退。


  走過來的寒宴原本嘴角帶著一點惡作劇的笑,但是看到她的動作,臉色驀地一變,大步的朝前掠去。


  伸手,一把將她扯了過來,語調不自覺的有些拔高:“退什麽退!我又不吃你,掉下去怎麽辦?”


  她確實都碰到橋邊的護欄了,心頭的緊張還在。


  於是直瞪著他,說不出話。


  寒宴看似吊兒郎當,但是這會兒倒是細心的給她拍了拍背,看得出來她嚇了一跳。


  夜千寵緩了緩呼吸,“你可以鬆開了。”


  寒宴看了一眼她的手,鬆開了,揣回兜裏,然後亦步亦趨的跟著她繼續走。


  她本來說是去湊小年夜燒烤城的熱鬧。


  但是這會兒可沒多少心思,過了橋頭,拐彎往另一個方向走,在一棵粗壯的柳樹下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他。


  柳樹年數不少了,南方的柳條依舊是綠色,一縷縷的垂下來,擋了一半他的身影。


  夜千寵等他走到跟前,終於開口:“你跟著我很久了?”


  寒宴微聳肩,雙手依舊放在兜裏,“沒多久。”


  “民族村是第一次?”


  他誠實的點頭,在那之前,都不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寒宴不八卦家裏的事,唯一她和小叔之間的事在家人之間議論不少,所以他才略知一二。


  “小叔不知道你玩命?”他淡淡的問。


  夜千寵涼涼的看了他,“你要是跟他透漏半個字,我讓你去摩吉裏麵蹲著。”


  寒宴淡淡的笑,“我倒是巴之不得的想進去。”然後略微戲謔的瞧著她,“你抓緊幫我想想辦法?我聽說,國際上無論大大小小,就沒有你進不去的監獄?”


  她沒回答,隻是看著他,也不客氣的擺擺手,“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我看著你這個臉久了就煩心。”


  這個話惹得寒宴笑,“女人這麽多變麽?你那晚可是盯著我看的!”


  他說的是民族村的那一晚。


  她確實盯著他的臉側臉看,因為看不清,加上因為身上別的地方沒法直視。


  玩笑歸玩笑,寒宴繼續道:“有點事,需要進去看一個人,算是取證,可能的話幫他出獄,很重要的人,這個……”


  他猶豫了會兒,看了她,權衡了一下,接著道:“算是我的任務,完成不了,下場會很慘。”


  夜千寵輕蹙眉,“你是幹什麽的?”


  寒宴吹了吹垂下來的柳葉,“能暫時不跟你說嗎?但是可以保證,不是為非作歹,反而算作是為人民服務。”


  她的名聲,寒宴聽過一些了,知道她大概不會拒絕。


  畢竟,她救過的犯人不在少數。


  考慮了好幾分鍾,夜千寵沒有給肯定的答複,隻是說:“寒假期間不行,我走了伍叔會起疑。等我開學,而且時間隨我安排。”


  寒宴終於舍得把手從口袋裏伸出來,打了個ok的手勢,又是笑著,“聽你的,小娘子!”


  夜千寵剛要不準他以後再瞎喊,他忽然抓著她的手往前走,“感覺我聞到燒烤的香味了,趕緊走吧,不能白出來挨凍。”


  燒烤城果然是熱鬧。


  夜千寵幾次被人擠得找不到路,尤其高大的寒宴就成了路標,看著他的身影走就對了。


  好容易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先不說吃的怎麽樣,這氣氛真是領略到了,這一身行頭算是染足了燒烤味。


  她的手機響起時,寒宴正要拉著她繼續湊熱鬧。


  她收回手,他也就停了下來,等著她打電話。


  電話是庶奶奶打過來的。


  “千千,你穗姑姑不太舒服,你伍叔可能一時半會走不開,顧不上打你電話的話,你們倆早些回來。”庶奶奶囑咐。


  夜千寵點了點頭,又問:“穗姑姑怎麽了?”


  一整天都挺好的,放花燈的時候也好好的呀?難道是受寒了?

  伍紀秋蘭微微的沉默,之後道:“也沒什麽,已經回去躺下了,可能放花燈吹了風的緣故。”


  她點了點頭,“那我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她衝寒宴頷首,然後往人群外走。


  寒宴隨即跟上她,“怎麽了?”


  “庶奶奶說穗姑姑不舒服。”她一邊把手機放回兜裏,順勢揣了雙手。


  聽到這裏,寒宴倒是沒說什麽。


  他們倆進水雲宮前院大門的時候,院子裏很安靜。


  穿過長廊往裏走,進了家門,客廳裏隻坐著大伯和庶奶奶,未見伍叔和穗姑姑。


  伍紀秋蘭朝他們看過去,溫婉柔和的笑意,“玩的好麽?”


  女孩點了點頭,往客廳走,脫掉了味道濃重的羽絨服。


  “穗姑姑呢?好點了麽?”


  寒穗說頭疼得厲害,當時疼得臉都一陣陣的白,幾個人都嚇到了,已經進去躺了一會兒。


  夜千寵說進去看看她,寒宴就在她身後跟著。


  怕吵到,又或者是懷著一些別的念頭,沒怎麽想,夜千寵輕輕的推門進去。


  給穗姑姑準備的房間偏女性化,一看就跟別的不一樣,隱約還透著香氣。


  她隨著門縫,視線微微轉著,但是一時間沒見到床上有人,皺了皺眉,才往那一頭窗戶邊的榻榻米看過去。


  果然,兩個人坐在那裏,很安靜,都沒有麵向臥室門口,也似乎沒發現他們推門進去。


  直到他們走了幾步,寒穗才察覺的轉過頭來。


  女孩也就笑了笑,“穗姑姑,聽庶奶奶說你不舒服?好點了?”


  如果她沒看錯,穗姑姑剛轉過來的時候,表情裏帶著一種漫無邊際、捕捉不到的悲傷,但是看到她的時候消散了。


  寒穗倒也柔和的笑了一下,“沒什麽的。”


  夜千寵已經走到了榻榻米邊上,為了方便說話,她沒坐下,看她坐在榻榻米上,伍叔坐在榻榻米邊上。


  那時候她剛好視線垂下,目光落在了伍叔的肩頭。


  本來隻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卻秀眉輕輕蹙了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淡米色的家居線衣,純淨的顏色,勾勒著男人寬闊分明的臂膀,隻是此刻,那上頭靜靜的躺著一根發絲。


  燈光下,發絲和淡米色的線衣竟然令人覺得纏綿唯美。


  為什麽她就那麽清楚看到了發絲?


  因為那縷長發是棕色的,很好看的棕色。


  穗姑姑的頭發是棕色的。


  她靠過他的肩。


  這些念頭清晰起來的時候,夜千寵的視線已經從他肩上移開,道:“沒事就好,庶奶奶這兒什麽都好,就是濕氣比較重,剛來可能不習慣,還是多穿些好。”


  夜千寵也不好催伍叔出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要陪著穗姑姑睡下,所以說了幾句話,她就出了房間。


  寒宴依舊像個忠犬跟屁蟲一樣的跟在她身後。


  不可否認,她的心情稍微受了一點影響,尤其,想到了剛到的時候寒宴無心之失的說過一兩句話。


  她進客廳跟大伯和庶奶奶聊了一會兒,然後說上樓洗個澡,“滿身燒烤味。”


  伍紀秋蘭依舊柔和的笑,“去吧,小年夜不用守歲,可以早點休息!”


  她點了點頭,上樓。


  沒想到寒宴依舊跟著。


  她在臥室門口停下,回頭看他,“要給我搓背是怎麽?”


  寒宴太高,不得不彎下腰,仔細的看著她的臉,然後淡笑,“你好像不太高興?”


  又道:“小娘子若是需要,別說搓澡,暖被窩也在所不辭!”


  夜千寵最終的瞪了一眼,“退下吧。”


  寒宴笑,不僅沒退下,還抓起她的手,直接跟她一起進了臥室。


  關上門,放開她,然後直直的看著她,“你不會真喜歡小叔吧?”


  何止是喜歡,如果告訴他,這半年,他們之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而且會持續下去,她就認準了這麽個人,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但是現在寒家普遍認為她和伍叔沒什麽了,頂多隻是通過庶奶奶保持著一點親戚關係,所以她還是不要掀起這個波瀾了。


  寒宴見她不說話,微微挑眉,“你不想知道穗姑姑為什麽忽然跟著回來?她和小叔之間有過一些什麽故事?”


  夜千寵輕輕嗤了一句,“男人八卦了顯得娘你知不知道?”


  那麽辦法,寒宴的確不八卦,尤其這些年服役,但是服役之前家族裏的事,他不想知道也能聽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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