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我不要你了!
“總之我說過我跟他沒什麽,你愛信不信!”
繼而,她伸手去拿早已涼掉的牛奶
寒愈許是怕她直接喝涼的,也伸手,力道微重,將杯子奪了過去,“嘭!”的放回桌上。
望著她的視線是淩厲而深沉的,“那你告訴我,關於他,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夜千寵被他大力的動作擄得有點懵,手背都被擦疼了。
看了他。
他又這麽凶。
瞬間鼻尖泛酸,又倔強的直直盯著他,“我有什麽可瞞著你的?”
他依舊是那個角度,略微仰著峻臉,絲毫都不讓她猶豫的壓迫感,“喬正屍檢,檢出的藥物成分出自席澈之手。”
那一瞬間,夜千寵表情微微凝固,陡然就想到了她給喬正服下的吐真糖。
她那樣凝冷的表情,幾乎不曾在他麵前出現過,寒愈一看,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回過神,看著他從椅子上起身,雙臂撐著桌麵,一下子氣勢變得無比壓迫,薄唇很涼,“果然跟你有關?”
夜千寵微微後退,堅定的對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她絕不能承認,但凡讓伍叔知道跟她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研製rlv的事,她就別想再繼續下去。
寒愈就那麽深深暗暗的盯著她,“那是異類藥,席澈私自研製,你當真以為我查不出來?”
“就算你能查出來是席澈所為,我絕不會把他供出來!”
這麽說,她確實知道席澈做的事,更是早就鐵了心要包庇對方!
男人臉色霎時黑了下來,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樣。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兜著他?”
滿月樓那邊出的檢查結果,說明界內都會知曉,這是多大的一件事,她根本不清楚!
因為他語調裏的鋒利,夜千寵不得不微微往後退,卻一樣的倔強,“他是我朋友,我不兜他還兜誰?”
朋友?
寒愈下顎緊了緊,“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又聽過我的麽?”
男人聲線沉了沉,帶了幾分冷酷,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害人害己?就不怕你越要兜著,我非得把他送進去?”
要說進去,她絕對比席澈先,藥是她研發的,也是她給喬正吃的。
夜千寵確實是怕的。
可她更是心酸,緊了緊手心,那張嬌俏的小臉帶了清冷,“如果你非要逼我,那你去做好了,我不會不管他的!”
她相信,藥的事跟他沒關係,他要查,不過是看席澈不順眼!
不想跟他多糾纏,要走,手腕卻被扣住,身後的力道將她帶了回去。
男人質問的語調裏已然帶了深沉的不悅,“你到底把他當什麽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
竟然越來越管不了她了。
夜千寵是一點點都受不得他凶的,可是今晚這都三次,三次了。
一雙水眸紅彤彤,卻一滴眼淚都不讓出來的盯著他,“你根本不用猜我的心思,之所以不信我,是因為你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麽愛我!”
那一瞬,她臉上的稚嫩絲毫不剩,失落而尖銳,“你跟我說慕繭,我理解你,支持你。可是你呢?你想過要理解我麽?沒有質問、沒有懷疑的理解!你有麽?”
他說他需要慕繭,他要做事,好,她多一個字都沒有問,讓他去做,他呢?
這一連串的質問,讓寒愈垂眸定定的凝著她。
也許,是被問到了點上,也許是因為她的話而生氣,男人緊緊抿著薄唇。
“還要我怎麽去愛你,嗯?”他終於啟開薄唇,眸子裏越發濃鬱的壓抑,“從小給你一切,護著你不受一絲一毫的風。”
“我恨不得用命來寵你!還要怎樣?”
“可我不要這些!”她倔強的仰著臉,“不要你一輩子把我關在羽翼下,我不需要!”
“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已經不小了,不想總被你當成小女孩,不想被你質疑、被你阻撓,我有錯麽?”
寒愈臉色越發難看。
“你要做的事?”
一雙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下顎也繃得很緊,深深的看著她,“是護著席澈?還是不分輕重來忤逆我?”
他說過不準的事,她回來之後聽了幾件?
“你長大了,不用我護著了。”寒愈嗓音一度沉冷,“是麽?”
她已然無法直視他的眼,隻狠狠一句:“是!”
那幹脆利落的一個“是”字後,空氣倏然凝結了。
“你是不是以為,沒了你我就真的活不了?”她也氣得有些口不擇言,“我不要你了!”
男人撐著桌麵的手驀地收緊,心口也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抓緊、肆意碾揉。
他是根本沒有想過她會這樣回答的。
她不需要他了?
一個他仔仔細細帶到今天,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竟然給他這樣一個回答?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去寵去愛,而這背後,他要承認這份感情,要繼續這份感情的壓力和煎熬,她又懂多少?
夜千寵說完那個字之後就轉身離開,重重的關上他書房門。
她沒覺得自己哪裏有錯,她是長大了,是覺得不需要他處處庇護了,有錯麽?難道他希望一輩子把她捂在羽翼裏不見天日,她就那麽懦弱麽?
她就算有弱的那一麵,也僅僅是在他麵前而已。
回了房間,她把門一鎖,在床上坐了半天。
心裏莫名其妙堵著氣,可是發現都已經忘了怎麽發展到這一步,是他不理自己?還是質疑她和席澈?
總之,現在要緊的是,吐真糖的事絕對不能留證據。
聽他話裏的意思,應該不知道跟她有關,隻以為是席澈做的。
*
宋庭君從後院回來,多少是聽了他們之間的爭吵,心虛歸心虛,該勸的還得勸。
“老大,我知道你氣的不是照片,但藥的事還沒弄清楚,她和席澈也沒怎麽樣,你這麽越是阻撓,越會把她往外推的。”
寒愈捏著眉間,看了灑在桌麵的幾滴牛奶,眉峰擰著,“我敢跟她生氣?”
他對她,軟的硬的全都用過了,動過鞭子,動作嘴皮子,談也談過了,結果一涉及席澈,又回到了第一次爭吵的模樣。
甚至更嚴重。
“千兒心軟,你哄一哄就好了,那性子,凶她隻會適得其反你自己還不清楚麽?”宋庭君難得認真。
寒愈冷哼,“為了讓她聽話,我連鞭子都動過了,也哄過了,再順著她,得是什麽樣?”
他是真的不敢由著她了。
宋庭君指了指隔壁,“指不定一個人哭著呢,你真不管?別過了一晚,她真的不要你了。”
是的,這是寒愈的最怕。
所以夜深人靜時,他終究是站在了她臥室門口,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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