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權利之巔
權利。
權利是什麼,是一種駕馭,駕馭他人。讓他人對自己言聽計從,碾壓別人的人格,從而升華自己的人格,讓自己變得偉大,變得光芒萬丈,至於他人,沒人操這份閑心,或許這就是全力所卻是人的原始動力—我們都想成為重要的人。
陳均第一次感覺到了權利所帶來的好處。
秦王一進殿,山呼海嘯,齊聲膜拜。
此時的秦王尚未親政,不管真心還是假意,你都得做。所以這一出場群臣禮拜的景象,深深的震撼到了陳均。
秦王端坐,面無表情的朝著下方的群臣看了一眼,最後從陳均身上瞟過。
「何人擊鼓?」
回聲,悠長!
陳均立刻站出來。
眼下,以陳均的官職,只是站在最後,可秦王輕輕一語,竟是傳的老遠,傳到了陳均耳中。
「臣陳均有言。」
聽聞此話,秦王露出一絲驚訝神色,下方的臣子開始唏噓不已。
公羊國士擊鼓,這事情怎麼想怎麼會和公羊國士扯上關係呢,聚將鼓一聲,一般都是有戰事發生,可居然是陳均擊鼓。
喔!對了,陳均,還是被派遣迎接大月王子,難道大月王子出了變化?
眾臣子看到是陳均,都是猜到了這事情的一兩分,只是不知道這大月王子是出了什麼事情?
各自的大腦飛速的轉起來。
「善!」
中車府令趙高站在秦王一側,見得秦王點點頭,說了一個「善」字。
「啟稟我王,大月王子出訪我秦,被人刺於雍州令府邸,臣恐此事嚴重,快馬加鞭未下鞍,一路趕來就是為了稟明此事。」
陳均說完之後,秦王並未說話,而是看著下面的群臣,好像是在看看他們有沒有話要說。
只見位列兩班之首的李斯和贏熋都是並未說話,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想的什麼,下面的一眾臣子竟是都竊竊私語起來,亂鬨哄的,全然沒了一個章法,這和陳均想的有非常大的出入。
秦王在上首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並未說話。
一旁的趙高注意到了自家主子的氣色有些不好,大喝一聲。
「朝堂之上,不得喧嘩。」
趙高這一聲,極具威嚴,全然不像個內侍,直接是震懾了群臣。殿中瞬間安靜下來,秦王的氣色才微微有些改觀。
陳均沒想到這趙高對於秦王來說,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一些。如果剛才是秦王出言,便有失王威,而趙高大喝,是最好不過了。趙高本身代表的就是秦王,如果真讓秦王出聲制止,那真叫成何體統了。
陳均有些詫異的就是這李斯,為何不說話。
群臣不說話,你看我我看你,此時好像是把秦王晾在一邊。
「陳均,這大月王子身死,至於擊這聚將鼓嗎,你可知道這聚將鼓對於我秦來說可是何等神聖。」
此時,說話的這人正是西秦右相李斯,自從商子失蹤之後,左相之位一直就空著,所以這李斯基本上就是崤山以東士子的代表。
這還是陳均第二次見到此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自己還不過是一個學子。
「臣當然知曉,只是此事緊急,不僅僅是大月王子身死這麼簡單了,因牽扯甚遠,臣不得不甚重,適才擊鼓驚了我王,還望我王恕罪!」
陳均拱手,對著上首的秦王說道。
這李斯發問,是幫秦王發問,在朝堂之上,不管是誰問,都要對著秦王來說。
此時就等著秦王如何作答了,李斯此人,現在看來,對於秦王還是衷心耿耿的。
「陳均,那你到時說說,出了何等的事情,讓你如此驚慌,你可是我左庶長主簿,無故驚擾我王,唯你是問。」
李斯話落,贏熋也不甘落後,直接是搶了秦王的話說道,有些無法!
但陳均卻是不說話,只是看著秦王,只待秦王如何作答。
無形當中,眾臣子都是感覺到了一股壓力,贏熋老匹夫只怕又是要發火了,很少有人如此忤逆贏熋的意思,有的都不見了,公羊國士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眾臣都知道陳均是由秦王提拔而起,必定是秦王的人不假,所以必定是站在秦王這邊。
大殿當中忽然安靜下來。
眾臣眼觀鼻,鼻觀口,不語。
贏熋有些怒意,十年統攝朝政,到如今這樣對自己的人,除李斯外基本沒有。
這時候該李斯說話了,李斯卻是沒說。
「左庶長統攝我秦朝政,此事將交由左庶長全權處理,寡人也好在一旁效仿學習一下。」
秦王的話打破了這沉寂。
聽到秦王如此「懦弱」,李斯那邊的一班臣子面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自己在這邊努力,而正主卻是不爭,如何不怒!
李斯卻是一臉的平靜。
明白?習慣?
可陳均卻是對著秦王是愈加佩服了一些或許秦王可以強硬,可以抵抗。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過不了多久這秦王的位就會易主吧,所以著要活下去,就要機會。敢問時間能夠有如此心胸的人,如何不勝。
勾踐卧薪嘗膽,僅憑三千越甲就滅了吳國。
「陳均,快將此事前後速速道來,如有不合法之處,唯你是問。」
贏熋自己就是不守章法,此時竟然敢教別人,不是因為權利又是什麼?
「三日前,大月王子被人從後背一劍刺死於雍州令府邸,而這劍正是我秦鐵鷹劍。」
陳均朗聲說道,尤其是鐵鷹劍三字,更是加重語氣,好像是在牙齒里擠出來一樣。
鐵鷹劍!
群臣第一個反應就是栽贓,鐵鷹劍的忠誠,世人皆知。
「這肯定是栽贓,以我秦和大月氏王的關係,此事也非解決不了。」
贏熋還是想了一會兒,才是做了這樣的決定,看得出來,此人還是非常謹慎的。
「陳均,你難道不知道聚將鼓的重要性嗎,此鼓一聲,民眾皆驚,謠言四起,你負的起這責任嗎?你身為公羊國士,真是有辱國風,老臣懇請我王,這公羊國士不要也罷。」
贏熋又是緊接著厲聲說道,直接用了懇請兩個字,等到現在才爆發。
罷了陳均!
這是要立威!
「左庶長所言不錯,下官如何不省得,但此事一旦惡化,不知道左庶長擔得起這個責任嗎,況且左庶長不問青紅皂白,定下官的罪,這合乎法嗎?」
贏熋要立威,可陳均卻是偏偏不妥協。
百官大驚!
就連上首的秦王也是微微色變。
敢於當庭頂撞左庶長的人,好久沒出現過了。
陳均說了這話也不怕,因為他知道有人會幫他出頭。
「放肆!來人……」
「慢著!」
贏熋話未落,就被李斯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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