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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驚蛇?

  館內眾人都是一陣嘩然,就連那中年文士也是搖搖頭,不再言語。姬葵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很有可能是已經於陳均論戰過一番。


  如此一來,更是給陳均整個人添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至於這姬葵為何還會留在咸陽,卻是不得而知了。


  對於陳均此人,各界褒貶不一,已經是弄得滿城風雨,漸漸的整個西秦都是傳遍,SD諸國信使此刻已經是在路上了,快馬加鞭,帶著這消息四散而去。


  而這漩渦中央的陳均,此刻倒是非常平靜,深入簡出。


  要說這咸陽城中這佔地面積最多的建築群只能是這王宮,而王宮之外,卻是屬招賢館的最大。在招賢館的一個三進小院子當中,陳均正是盤腿而坐,長生劍橫在陳均腿上,隱隱約約發出一絲乳白色的光芒。


  陳均的面上帶著一些嚴肅,又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好想是由陣陣水波一般,由陳均百會穴而出,向著周身往下盪去,一圈,又是一圈,周而復始。


  許久之後……


  終於,陳均睜開眼睛,長嘆一口氣,面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自上次被從贏熋那老賊打傷,陳均就是一直帶著內傷,在體內形成了淤血,而現在終於是將這淤血全部化去。不僅如此,陳均感覺到到自己的修為有了一些精進,只是這要想突破到玄海境,就要花費不少的時日了。


  陳均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這院子裡面種著一顆枝繁葉茂松樹,在這冬日裡,依舊是鬱鬱蔥蔥的,在這月光的照應下,變成了墨黑。陳均現在住的這宅院,就是當今秦王所賜,三進宅院,士大夫禮遇,完全可以住下一大家子人。


  此時,不知道母親在做些什麼。


  「大人,外面有一人求見。」


  忽然,有一丫鬟跑來說道。


  這往日里陳均也算是閑散慣了,有人伺候反而讓自己是有些難受,所以早就告誡過他們,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打擾自己。


  「喔?」


  何人會在這個時間會來見自己,自己在咸陽好像也沒有什麼朋友的。


  「那人可說了什麼沒?」


  「只說是姓趙,嗯……」


  這丫鬟想了想,又接著說道:「看起來像是個儒生的打扮。」


  「喔!如此便請他廳堂相見!」


  等了這麼幾天,你終於是來了,陳均面上劃過一絲笑意。


  看得陳均罕見的笑容,丫鬟高興的應了一聲,便快步而去。


  「陳均見過中車府令趙大人!」


  陳均看得是趙高不假,對著對方行禮道。


  趙高趕忙也是給陳均回了一禮。上次相見,兩人一個儒生,一個里正,說起來也都算是個白身,沒有那麼多的禮數,沒想到這連時日也沒有,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陳大人,公羊國士,你這般行禮,下官如何承受的了啊!」


  趙高陰陽怪氣的說道。


  陳均身為公羊國士,這官職自然是要比趙高多了許多,對方這麼說也是沒錯。


  聽的對方話語,陳均細微思索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你深夜來訪,又是如此打扮,倒是陳均想多了,莫怪莫怪!」


  「這才對味。」


  趙高也是欣然應允。


  「陳均,今日我來是給你解惑來了。」


  「哦!解惑?」


  陳均故作驚訝道。


  「對,也是幫秦王說完剩下的話。」


  趙高頓了頓有接著說起來。


  公羊國士尊貴無比,一舉一動都會對我秦有著一定的影響,一言一行都關乎到我秦的威儀,所以這公羊國士的……」


  趙高笑笑,又接著說道:「家人也是不得有失,左庶長是更加是懂得這其中道理的,所以你這心就放下來吧。」


  原來是這樣,原來那日秦王沒有說完的話,倒是讓趙高來說來,可對方來不單單就是為了這事情吧。


  「陳均,你知道這君王可是什麼嗎?」


  趙高看著陳均不語,好像就和知道陳均所想一樣。


  「這……陳均不明,還請明說。」


  陳均不明白對方問此話究竟是何意。


  「君王便是這國家存在的理由。」


  趙高貌似有些感概道。


  「哦!何解?」


  「陳均,我問你,假若有一日,這嬴氏部族全部死絕了,這天下還會有這西秦嗎?還會有秦人一說嗎?」


  「你…這…!」


  聽的此話,陳均大為驚訝。


  趙高身在西秦,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陳均竟是失聲叫了出來。趙高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正是盯著陳均。


  咦!不對。這趙高身為中車府令,怎能不知道哪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更甚者對方是秦王之人,對於秦王更是畢恭畢敬,說出這樣的話或許是有什麼緣由呢。陳均細細的品味其個中的意思來。


  君王是象徵,國家的脊樑,要是君王倒了,這過也就沒了,就算是有,但那還是秦國嗎?既然是象徵,那有些事便是做不得,比如這母親之事,最起碼從這君王嘴裡是萬萬不能出來的。


  想到此處,陳均點點頭。


  「那就對了,有些話這君王不該說,也不能說,可這世上就是有些事情,說不得,但必須要做。你既不說,我要如何去做?所以啊,就要你自己悟了?」


  「悟?」


  陳均終於是明白了,趙高此人對於秦王來說是非常的重要,如此一唱一和,當真是絕配。假如秦王離了這趙高,那秦王還會如此厲害嗎?


  「不錯,你就要去悟了。」


  這話裡有話。


  悟?

  「趙大人,陳均倒一事不明。」


  「請講。」


  「當日秦王透露出對左庶長的……有些不滿!這是何意?」


  陳均故意支吾了一下,只說出有些不滿四個字。


  「哈哈,不滿,分明就是殺意!」


  趙高突然提高音調,雙目暴睜道。


  陳均有些失措,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如此直接,用上了殺意兩個字。


  「這……」


  「你知道這秦王為什麼要將殺意透露給你呢?這也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幫你悟,悟出這秦王將這話告知你的用意?」


  故意說給自己聽,這到底是何故,難不成是想讓自己將此話傳出去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啊!

  打草驚蛇!


  「難不成秦王此舉就是為了驚蛇?」


  陳均驚疑道。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這趙高此時一身儒生打扮,倒是與現在說的話非常契合。


  打草驚蛇。那之前秦王所說的故意放縱左庶長,就是為了能夠將對方一擊致命,可現如今倒是想打草驚蛇,這秦王到底下的是什麼棋。唉!不管是什麼棋,我只怕是已經成為了這盤中的棋子了吧!


  「棋子,一旦跳出棋盤,絕對會是步死棋,明白嗎?」


  趙高陰惻惻的說道,好像是看穿了陳均一般。


  「這陳均自是清楚,只是這秦王是想用在下的口,可是這驚嚇左庶長又有何用呢?」


  陳均早就明白自己就是一枚棋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這枚棋子越來越重要而已,最起碼主人想棄子的時候,也得猶豫一下吧。


  「呵呵,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此,皆為小道,以你的大才,必定是不會像棋子那般。」


  聽的陳均任命,趙高又是帶上了喜色。


  「常言道打草驚蛇,可秦王此舉卻是何意?」


  陳均試探性的問道。


  趙高想了半會,又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


  「陳均,這世間也就是才讓我費這麼多口舌了,哈哈!」


  「趙高幽幽道。


  「聽君一言,讀書十年,今日之恩,不勝感激。」


  陳均拱手道。


  「當今天下,分離已久,大周八百諸侯,還能有幾國,只怕是過不了多久,這天下就會歸一,陳均,你覺得要統一這天下,需要何等的能力?」


  這次陳均倒是沒在有疑問,這趙高提起這茬,想必是有什麼要給自己說吧。


  「願聞其詳。」


  「當年六國謀秦,秦危於旦夕之間,如果六國一旦合謀成功,我秦必定是亡國滅種,可是秦孝公竟是用區區金銀的俗物,就不費一兵一卒,在無形當中,將這些六國兵鋒輕易化去,這又是為何?」


  「SD六國並未一心。」


  陳均肯定的說道。


  「如何未一心?」


  趙高又是緊接著問道。


  「此六國者,彼此間烽火狼煙,明爭暗鬥,尤其是魏國,國力強盛,眾國與魏國合謀,無異於是與虎謀皮。再者這楚國楚王素有大志,又豈能甘願居於魏國之下,再加上雞鳴狗盜之事,如此一來,這合謀便是不宣而散。」


  看的趙高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怎麼,難道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哈哈,陳均,你可知當時我秦外威而內朽,經不起碰撞,甚至於一戰之下,國將不國,僅此數十萬魏武卒,奔襲而來,直撲櫟陽,我秦就算還存在著,那也只是苟延殘喘,連當今洛陽皇室也是不如?」


  趙高面上非常嚴肅,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好像是沉浸在當年秦國岌岌可危的困境當中。不得不說,當時的秦孝公實屬偉大,將西秦帶出困境。這趙高一個趙人,卻是對秦國如此上心,看來這應該是那年輕秦王的魅力吧。


  「啊!既然有如此大勢,這吳起和龐涓分別為當世名將,豈能放過如此神機?」


  趙高點點頭。


  「這就是我要對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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