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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弒父?弒父。

  「陳均,你信不信,你越是厲害就越是對我有利。」


  陳均有些納悶,不知道對方這麼說是何意,難道……


  「牧羚,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一會兒便知,來人,帶上來。」


  牧羚對著遠處的樹林大喊一聲大喊一聲。


  不好,要壞事!


  聽的此話,陳心中已然明白對方說的帶上來的是誰,此刻也是只有玉羅了。


  果然片刻之後,牧羚的幾名近衛押解著正被捆綁住的玉羅上來,陳均看到玉羅此刻正被蒙著眼睛,看著這架勢牧羚是打算用玉羅的性命來脅迫自己了。


  「這便是你的依仗嗎?」


  「不錯,你不是來救她的嗎,你要是有妄動,我就讓人殺了他。」


  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為了對付自己,竟然來玉羅都拉出來,之前這牧羚還想娶玉羅為妻,此刻便用她的性命來威脅自己,此人著實不可取。


  陳均面上有些陰晴不定,現在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無恥!」


  「哈哈,無恥,有用嗎?最遲來到是玉羅,沒想到還釣到了你這條大魚。」


  牧羚說的什麼沒聽進去,陳均此刻正在計算與玉羅只見的距離,要是能夠一擊得手,就能先將玉羅救下。


  看著陳均的眼神,牧羚有些警覺。


  「不要妄想掙扎。」


  陳均雙目盯著牧羚,身上劍氣涌動。


  劍意!


  劍者之意!

  「不,我就是想試試是你的手下快,還是我的劍快!」


  話還未說完,一到白光閃過,如白駒過隙,快的晃眼,陳均單手握劍,霎那間已是到了玉羅跟前,此刻玉羅雙眼被蒙,聽的聲音,知道是陳均來救自己,拚命的掙紮起來。


  忽然。


  耳畔傳來一陣風聲。


  眼前一張巨大的鐵網直撲陳均,擋住了陳均的去路。這要是被罩在身上,估計陳均也是回天乏力,只能成為這牧羚的階下囚。


  好劍客!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索索的聲音傳來,黑夜泛起了一陣電火光。


  原來在這危急時刻陳均以勢御劍,長生劍劃在了那鐵網上面,陳均竟是硬生生的一個折腰,轉了一個方向躲開了這一招。


  好像!


  陳均又是折身回到原地。


  「哈哈,劍快?還是人人快?」


  牧羚陰測測的說道。


  之後又是對著不遠處的近衛使了一個眼神。那幾名近衛一看便是會意,將手中的尖刀緊貼在玉羅那纖細嫩白的頸脖上面。銳利的刀鋒在玉羅的脖子上面留下一條雖細卻清晰可見的紅印子。看這架勢,只要是陳均稍微有一點異動,玉羅肯定會是身首異處。


  玉羅聽得陳均的聲音,當下心中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立馬大聲叫道:「陳均,你不要管我,快走吧!」


  怎麼辦?

  抗爭?妥協?

  此時陳均陷入難以選擇的萬般糾結中,因為原先的打算是將玉羅所有族人都成功救出,如今卻不僅是打草驚蛇了,反而還連累到他們。


  我本就是為了救人而來,不管如何,只要玉羅受到傷害,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


  長嘆一聲后,陳均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此刻倒是顯得一臉平靜。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就以牧羚的這些舉動來看,明顯是早就預設好的圈套,陳均就已經明白對方肯定不會是想讓自己束手就擒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別的陰謀。


  「好,只要你幫我一件事情,我就放了玉羅。」


  「何事?」


  「殺人!」


  「殺誰?」


  「我的父親。」


  啊,這牧羚竟是如此是十惡不赦之人,陳均根本就沒想到這牧羚竟是讓自己殺了他的父親,陳均有些不可思議。


  「弒父!」


  陳均驚嘆又不敢相信的重新問一遍。


  此刻的牧羚正是一臉的猙獰,咬牙切齒,面部肌肉都在抖動,人有些陷入癲狂,身體也微微顫的顛抖起來。片刻后,牧羚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才對著陳均重重的點點頭,眼睛中透出一種病態的瘋狂出來。


  陳均片刻不語,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有這樣的人。


  牧羚平慢慢靜下來之後,目光就在陳均臉上沒有離開過,似乎在評判陳均能否完幫自己完成這件事情。


  「百善孝為先,陳均縱是身死,也恕難從命,你這樣做,不怕天怒人怨嗎?」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終於陳均還是很堅硬地拒絕了。


  「哈哈!看來你還是個孝子,好,你要是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你自然就會答應。」


  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


  「願聞其詳。」


  「牧風雲不是我父親,只是個玷污了我母親的禽獸而已。」


  牧羚走到陳均身邊對著陳均輕輕說道,顯然是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聽到此話,陳均心中非常的驚奇,就以他的生活環境來說,基本上就沒聽說過這等的事情,這玷污一說從何而來。


  「陳均,你有沒有覺得有些時候我特別像一個女人?」


  牧羚忽然話風一轉,語氣中輕微的帶著一絲柔美陳均說道。


  陳均聽了此話,不自覺的身子一顫,只覺得心中膩味,更何況是這麼一個滿面鬍鬚,身材矯健的大漢。但結合到對方剛剛所說的,陳均突然想到對方應該是由這蛇神姽嫿功法所致,或許有什麼苦衷!

  「萬物有因,凡事皆有其因。」


  「你到是一個明白人,不錯,就是因為這功法所致讓我成了這幅模樣。」


  牧羚此刻對著陳均絲毫不掩飾地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來,說話輕聲細語,娓娓道來,可陳均總覺得對方的心,一定是男兒之心。當日在大寨門口時,直覺是不會錯的!


  「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說!」


  「我曾有幸聽得聖人一席,說這


  陰陽和而五行始,


  五行始而萬物生,


  萬物生而有天地,


  天地有而天有心。


  這頭兩句話倒是很好理解,有了這陰陽五行,就有了這萬物,有了這萬物這才有了天地,有了天地人族才賦予天道之心。天地對眾生來說本就是束縛,因為有了人,有了靈魂,才有了這枷鎖,也才有了這天地,超脫唯心也!」


  陳均說的這位聖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莊子。


  牧羚瞬間被這幾句話吸引住了,怔怔的反覆念叨起來,竟是忘了自己現在和陳均是敵對狀態,或許是與陳均有了些心有靈犀,又或者是陳均並不把他當異類來看待。


  「說的很好,可我非聖人,如何能有這般境界?」


  「你還是不明白,再想想。」


  陳均又是提醒道,此刻兩人就像是朋友一樣交談,好像在此刻以往的恩怨情仇已被拋之於腦後。


  ……


  「不懂。」


  「陰陽成萬物,人為萬物靈長,不論男女,體內皆有陰陽,像你這般,因修習這般陰柔的功法,導致陽潛陰升,陽剛之氣受到克制,陰柔浮於面也,所以才有了女子的姿態。」


  牧羚眼前一亮,大喜之下忙問道:「可還有得救?」


  「有,潛陰昇陽。」


  「如何做?」


  「天地異寶,純陽之靈。」


  「有這樣的東西嗎?」


  陳均想起了莊子。


  「應該是有的。」


  牧羚緊接著問道:「難尋嗎?」


  「比登天還難。」


  聽的此話,沉默。


  片刻。


  「只要是有希望總勝過沒希望,陳均,這一報還一報,我明日就放了玉族全族之人,報答你的提點之恩,只是這玉羅則必須留下。」


  「不行,我答應過他人一定要救玉羅出去。」


  「可以,幫我做成這件事情。」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沒有,這牧雲風害死我了娘親,我堂堂大好男兒為了報仇竟是學了這樣陰邪的功法,這一刻,我等的就是這一刻,必須讓他死,陳均,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這牧風雲無惡不作,許多女子都無辜慘死於他的手下,殺了他,就是為民除害。」


  牧羚說這話,恨不得當時就能夠手刃此人,父子只見如何能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這……


  說實話,有些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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