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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楚魏之戰,方中天地

  「君子者,明事理,談笑間揮斥方遒,讀書萬卷,胸藏萬機,包羅萬象。既知其一,便知其三,此為推演之道也,陳兄雄辯之才在下早有耳聞,不敢拭其鋒芒,今日你我就比比這推演之道,陳兄當日百家爭鳴館神機妙算,早已是傳遍大街小巷,相信以陳兄的學識,這推演之道只是小事爾!」


  大月遠文一臉坦然,將此話說了出來。大月駭廉滿意的點點頭,一張老臉滿是欣慰,顯然早有預謀。


  長公主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有些慍怒。誰都知道陳均是以雄辯著稱,自一戰出名以來,從未聽聞推演之道如何,想來也不如雄辯。還有陳均學習的是法家和儒家學說,這推演之道是縱橫家、陰陽家還有兵家所擅長的,而子思不僅是位鴻儒,而且還是出了名的推算陰陽,巧奪天機。


  大月駭廉搶先道:「老駭廉這兒子,不中用啊,要說這推演之道,儒家如何及得上法家啊!」


  大月駭廉這麼說有一定的道理,只是自動無視子思對於陰陽之道的理解。


  「大月族長,這言而無信總歸是不好的,我勸你在本公主面前還是收起你的那一套。」


  「殿下息怒,老駭廉罪該萬死,之前沒有說明比的是推演之道,依駭廉想來,大秦乃不世之邦,更是人才濟濟,小兄弟身為大秦驕子,這學識定然不會差了,要是小兄弟認輸,這破基丹不要也罷了,唉!」


  大月駭廉最後一聲嘆氣倒真像是覺得可惜了一樣。


  「大月族長還真是考慮周到啊!說句實話,本公主也想看看他們兩個誰更厲害些,陳均這接下來可就要看你的呢。」


  嬴瑩明知對方將自己耍的團團轉,但面上看起來依舊是和和氣氣,只是看向陳均不語。


  這父子兩還真是殫精竭慮,好算計。那如此看來這大月氏倒是顯得和長公主有仇一般,難道這後面還有隱情,陳均不由得有些懷疑。


  「好,如此便依你所言,不然你們怎麼心服口服!這萬法歸一,這推演之道無外乎法了,任何宵小伎倆在實力面前不過是過眼雲煙,大月族長你說有沒有道理?」


  大月駭廉訕訕道:「有,有道理,老駭廉拭目以待小兄弟的實力呢!」


  「大月兄,這次這推演之道如何來?」陳均問向大月遠文。


  「陳兄,請看,這便是在下棋盤,名曰方中天地,陳兄先請。」


  這推演之道創於聖人鬼谷子之手,這鬼谷子是一戰國奇人,有經天緯地之才,鬼神莫測之機,精通推演一道,所學涉獵極廣,有法家、兵家、陰陽家、縱橫家等。這棋不是一般的棋,而是將天下大事境界溶於其中,根據各國特點,製成這棋。而對弈者,可各選一國進行交戰,裡面涉及到行賞、兵法、農事、君臣、吏治、地勢等十八種類。對於弈者的心力要求是非常高,對於這十八種類要做到樣樣精通才有可能勝出。


  陳均看得大月遠文這棋盤,放於大帳中央,一丈見方,上面星羅密布各種棋子,當中二十三枚棋子最為醒目,上面依次寫到齊楚燕韓趙魏秦七雄,其後是衛宋越等一眾小家。棋盤上麵線條橫豎交錯,密密麻麻。初學者,花上一兩年也不一定能夠熟練的掌握這玩法,更何況是要贏。


  「看來大月兄是早有準備,只是大月兄有沒有調查過陳均精通的不是論戰,這論戰是縱橫家的長處,而陳均為法者,精通的是治國,治國者所學雜駁也!」


  大月遠文一挑眉,顯然是沒有預料到陳均會如此說。


  「哈哈,陳兄,話不多說,我選魏國,陳兄選擇呢?」


  大月遠文搶佔先機,這魏國列於七雄之首,不管是魏武卒的強大還是魏國財力的雄厚在戰國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一旦選擇的魏國這將對自己非常有利。


  「喔!看來大月兄也不是那麼自信嘛,選擇了魏國,即若如此我便選擇楚國。」


  聽到陳均所說,大帳中的人無不都是變色,覺得陳均有些狂妄無邊。楚國政令不一,吏治不明,雖說人口眾多,但猶如病獅一般,軟弱無力,尤其是軍力更是差勁,陳均不管是選擇齊國還是秦國甚至於趙國都是比這楚國好了許多。


  「好,陳兄如此自信,那我就先行了,魏武卒出擊。」


  啪!大月遠文絲毫不給陳均機會,魏國武卒直攻楚國都稱郢城,兵鋒所指,直掐咽喉,致楚國於死地。楚國貴族眾多,軍力分散,要是魏武卒一旦攻破郢城,楚王戰死,貴族們一定會另立新君,陳均也算是徹底輸了。


  陳均立馬開始點兵遣將,層層阻攔,可是魏武卒在名將龐涓的帶領下軍威正盛,一路上勢如破竹,進軍萬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要到兵臨郢城了。


  楚國國都郢城岌岌可危矣!

  大月氏的族人都是一臉的得意,這樣下去馬上就要贏了。


  「哈哈,大月兄好算計啊!」


  「陳兄,你這是要認輸嗎?」


  「未必就輸,棄城,遷往東南!」


  陳均落子,楚國郢城官吏開始發動起來,棄城而走,一路上丟兵棄甲,看起來好不狼狽。


  國者,君王為大,君王者,安於國都也,一旦君王離斗,萬事皆變,難以預料!

  「我還以為陳兄有什麼高招呢?原來是窮途末路,苟延殘喘啊!魏武卒,全力開進,給我追。」


  「你太得意了,我還沒輸了,加快行動。」


  這兩人一個人率領的是精兵強將,緊追不捨,勢如奔雷!


  另外一人,皆是老弱病殘,一路逃竄,好不狼狽!

  有好幾次,陳均差點就被魏國武卒追到,輸在大月遠文手中。


  嬴瑩看著陳均,不知為何,心中滿是擔憂,陳均每落一子,自己胸口處都有些微微顫動。這一顆丹藥我嬴瑩還是輸的起的,可是今日為何會為這小子這麼擔心。


  「陳兄,你輸了。」


  啪!大月遠文落子,陳均被圍攻於大江邊上,往後再無退路,而魏國武卒一路追趕,不日就要趕上陳均了,到時后楚國國君一路無處可逃,只得輸掉。


  唉!看來是輸了。


  「殿下,老駭廉這兒子還是挺中用的,楚國已經是無路可逃,這丹藥我就笑納了!」


  「大月族長,這一顆丹藥我是輸的起的。」


  嬴瑩看到陳均站立原地不語,不免有些憂思,便想幫陳均解圍,想將這丹藥送到大月駭廉那邊。


  「慢著,大月族長如此淺見,沙場之上,瞬息萬變,我輸了嗎?」


  大月駭廉氣竭。


  「你小子,讓你再得意一會兒!」


  「陳兄,這輸就輸,怎可對家父如此無禮。」


  此時的大月遠文意氣風發,面露紅光。


  「哈哈,古人云觀棋不語,君子所為也!大月兄,這子思的學問,我看你是不及十一,楚國公子春申君率領大軍穿插而行,將魏國武卒控於大澤,殲滅來犯魏國武卒。」


  見到陳均圍攻魏武卒,此刻魏武卒孤軍深入,後面糧草接濟不上,此刻被圍困於這大澤之上,沒有輜重更是難行。這楚國大澤一帶河流眾多,魏武卒多是北人,難習水性,看來陳均將魏武卒圍攻於此地是早有預謀。


  大月遠文一看,不知在什麼時候,陳均一步一步的調兵遣將,用多餘自己兩倍的兵力,將龐涓圍困於大澤,利用地形優勢,打算是將自己這一軍困死在此地。


  「哼,陳均這就是你的計謀嗎?難道我就沒有後手嗎?名將吳起出擊,全力救援名將龐涓。」


  「來的好,名將項燕何在!」


  嬴瑩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放了下來,戰局正酣,她已明了陳均贏了。


  陳均一聲令下,名將項燕帶軍北上,一路上橫衝而過,魏軍竟是沒有防備,措不及防,霎那間竟然快到魏國都城了。


  大月遠文聽及此話,猛然之間醒悟了什麼,額頭上大汗直流,大月駭廉也是一臉的漠然,剛才形式大好,這怎麼……


  大月遠文無奈只能將名將吳起派去迎戰名將項燕,兩軍相持不下,陳均在故意拖延時間,這樣一來龐涓就再無後援。


  一會的功夫,大澤之上殺聲震天,楚軍士氣大漲,軍威正盛。


  反觀魏軍,長期行軍,補給跟不上,軍困馬乏,戰力已經受損,大澤湖澤眾多,魏武卒又不適應,再加上被分割圍困,軍令不通,饒是武卒戰力極強,名龐涓天縱之才,也是插翅難逃。


  一代名將龐涓。


  大澤!


  隕落!


  大月遠文佇立在原地!

  眾人大驚失色!


  安靜!


  陳均這一招就做驕兵之計,下的是盤大棋,不惜以遷都,楚王狼狽逃竄來勾引對方重擊。大月遠文在欣喜之下竟是忘了放手,看到勝利就在眼前,一路上長驅直入,孤軍行進。最後項燕北上,拖住魏國後續主力,魏國大軍一半儘是死於大澤,自此魏國國力大弱,國家岌岌可危,大月遠文已然是輸了。


  「大月兄,你輸了,你雖懂兵道,但卻輸在這地勢上面,我要不是利用了這地勢之利,這天地間能夠滅的了魏國武卒的軍隊少之又少。」


  噗!大月遠文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這魏國武卒厲害,那就是我將他們帶入死地了嗎?哈哈!」


  大月遠文已經是陷入了癲狂,之前算計來算計去,沒想到還是輸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大月駭廉盯著嬴瑩看去。


  「混賬,輸不起嗎?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


  外面進來兩人將大月遠文扶了下去,陳均立於原地。


  「殿下,見笑了,這龍行草就當是送給小兄弟了,來吃肉吃肉!小兄弟來,美酒美酒!哈哈,今晚不醉不歸!」


  這大月駭廉倒是會說,明明是贏來的,在他口中確實送的。


  「陳均,這丹藥和靈草你都拿著吧,他日回去必有重賞!」


  嬴瑩對著陳均笑了起來,非常好看。


  「多謝殿下!」


  大帳中眾人又是把酒言歡,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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