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會稽城
兩日之後,陳均和鄭二狗收拾好了行裝朝著越國都城會稽城走去。
陳均後背背著長生劍,如果是一般人背這麼一把長劍在身上,會顯得有些不協調。而陳均體形修長,背負長生劍在身上,平添了幾分英姿。此刻,陳均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看來這長生劍的重量讓陳均有些難受。
父親傳給我的無名劍訣,昨日細細一看,確實厲害,要是能夠練到厲害之處,御劍飛行,一日一夜間上千萬里,在千里之外就可取敵人首級,威力不凡。母親不讓我報仇,可十方名將又如何,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打敗他,為了父親,更是為了了卻自己的心愿。
可要達到這樣的境界何其艱難啊!修習一道,本是逆天之舉。
話說天地之初,人族壽命神通已定,做為萬物靈長的人族卻偏偏不服,觀日月,參天地,創造出了這修鍊的法門。人族始祖們后經長達幾千萬年的抗爭,讓人族在這天地之間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修習九境,自己卻連一境都沒入,看來以後要好好修習了。
「陳均,你這劍看著好重啊,你累了吧?要不我幫你背一會兒。」
「呵呵,二狗,你還不是看我背著這劍威風,所以你才想背一下吧。」
看到自己的真正目的被識破,二狗訕訕說道:「嘿嘿,我是看這挺威風來著,就想背一下,可是我看著你也累啊。」
「二狗,這劍是父親臨死之前留給我的,就算是再累我也要自己背著它,而且我身體實在是太差了,要想修鍊法門就先要煉體,背負這劍也算是一種歷練吧。」
鄭二狗聽到這當中有這樣的緣故,便不再說話。
「哎,二狗,咱們到了西秦之後,以你的體力,要是去參軍肯定過不了多久就會立下戰功,得到升遷,到時候你還叫二狗豈不是太難聽了。」
二狗天生就是神力,那日一腳便將上千斤的黑風豹踢開。
「可惜我爹沒讀過書,咦,陳均,要不你給我起一個威風一點的名字,以後我在小河村一個名字,在西秦一個名字,哈哈!」
陳均沉思的片刻。
「二狗你就叫做鄭少龍吧,你天生神力,猶如神龍一樣,可是比那真正龍還是差一點點,少為幼年之意,所以你就叫做少龍吧。」
「哈哈,少龍,這名字威風,那要是這麼說我以後變厲害豈不是要叫大龍了。」
「呃,這個…好像也可以。」
陳均和鄭少龍兩人都沒有出過遠門,此番外出,真是見足了世面。一路上走走停停,花費了一月的時間才來到會稽城。
「陳均,你快看,這城池要比金陵城大多了。」
陳均放眼望去,會稽城城牆足足有二十丈之高,城牆黑漆漆的,城牆上面水藍色的旌旗遍布,上面寫著一個「越」字。
城牆的每一個垛口都站著一個士兵,這些士兵看起來年紀有些偏大,但是衣服甲胄卻是極為華麗,尤其是頭盔上面插著一根水藍色羽毛,後背一件水藍色披風,要不是因為這些士兵面上無精打采,不然也會顯得威風凌凌。
陳均和鄭少龍進的城來,發現這正午的時候,會稽城的大街道上也就稀稀拉拉幾個人,很多店鋪到現在還沒有開門,就算偶爾有一間開門的,也是小二坐在門口打著哈氣。
「二狗,你發現沒有,感覺這裡人都很少,沒精打採的。」
「唉,是啊,只怕是這城裡的貴族老爺們都是跑光了吧。」
「那可未必,你看這些店鋪的裝飾,還有地上丟的東西,這裡都是風月場所,說明貴族老爺們沒睡醒,這會稽只怕成了夜城了。」
「哦,這些老爺們可真是浪費糧食,不知道干正事。」
在路的盡頭,可以說的上是會稽城唯一熱鬧的地方。在一座閣樓面前,一對帶甲的士兵氣宇軒昂整齊站著,和城牆上面的士兵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閣樓門上的牌匾上書寫到道「秦館」兩個字。
「二狗,到了,就是這裡走吧。」
秦館門前站著一個西秦官吏,一襲灰黑色衣服,大喊道:「士子先來此處報名,再由我喊名一個一個的進去。」
陳均讓二狗等一下,自己過去報了名,等了半個時辰左右聽到那官吏喊道陳均的時候,陳均起身細細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進入內堂。
陳均進去看到有四位西秦官吏坐在一張長案後面,陳均上去作揖。
「學子陳均見過各位大人。」
那四位官吏也都是一一回禮,當中年紀稍長的一位說道:「陳均,你所學是何?又是師承於誰?年齡多少?」
「回各位大人,陳均原在齊國長大,師承公孫和,所學乃是法家慎子一脈,今年十七。」
「師承公孫和,公孫和乃是慎子門下六雄之一,這麼說來你所學非同小可,那我且問你我秦治國之道比起越國如何?」
陳均之前對於西秦的變法極為了解,稍稍一想,便侃侃而來。
「不能比也,秦乃法治國家,人人平等,戰士上陣殺敵爭取軍工,農夫增加產糧,提升勛爵,人人有所盼,盼而又有所得。可謂是萬眾一心,眾志成城也,凡事必舉國之力,清河渠,開新田,國家如何不強也!
而越國垂垂老矣,朝堂無所事,民眾無所依,渾渾噩噩,行走之殭屍矣。」
左邊以為滿臉嚴肅的官吏聽到陳均說完,拍案問道:「為法者,所何為?」
陳均毫不猶豫道:
「萬物皆有利弊,法不外乎。為法者,必用其利而斬其弊。利者,乃法存之理也,行至善也;弊者,乃執法者私慾也。為法者,當心有正氣,猶秤藏心間,衡量萬物,不差一毫。察秋毫,明人倫,力求問心無愧也。」
那官吏一聲暴喝。
「豎子巧舌如簧,空口長談,不足成事!」
對方雖然口裡這樣說道,但是陳均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到的是讚賞。學習法家者,最忌怕的就是學子夸夸其談,因為法必須要落到實處,這就是法治和人治的區別。
「在下認為,重其勢也,勢成則法行,勢不成則法不行,猶如一卷破竹文字,無用爾。
執法者善用其勢,鐵面無私,以法為心即可。但為君者,給法者勢也,法者得勢則法通,落於實地;善用法者,聖人有雲,先立德,其立功,后立言,萬法德行為先,德行優者,君之所慮也!」
啪啪啪,四人看著陳均的眼神滿是讚賞,禁不住鼓起掌來。
「不畏權勢,浩然長存,知進退,明事理,是為法者。呵呵,陳均這文試這一關我們四人都給你過了,接下來就要進行武試了,陳均將所學什麼功法,第幾境界,師承何人?」
啊,還需要武試嗎?頭一次聽到還需要武試。
看見陳均不語,當中一位官吏道:「如今我秦人人修習,民眾多數都已是煉體境,你出身名門,想來修習的功法也不會差了!」
「各位大人,在下因家中變故,確實沒有修習過功法,這長劍是家父所留,所以隨身帶著。」
四人都是一臉驚訝,試問現在哪個士子沒有修習武技傍身,就連西秦的普通民眾也有官家發下的功法,提升民眾修為,方能在大世之爭當中立於不敗。
「陳均,你……」
只見剛才考問陳均那那官吏打斷道:「修為高低無非是工具的強或弱罷了,而心性決定一個人的將來,這修為只要花時間以他的悟性來說我想並不難吧。」
「趙大人,這怕是與政令不符吧,只怕到時候……」
「尉大人,此子剛才幾句話就將勢法結為一體,確實乃我法家大才啊。」
……
陳均看到趙尉兩人的爭論,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這時另一位官員說道:「兩位不要再爭論了,這……陳均你在此地等候片刻,各位大人,咱們一起到後面商議一番在做決定?」
「也好。」
「可以」
要不是因為陳均之前的文試一鳴驚人,得到趙大人的賞識,本身又是師承名士,要不然早就被淘汰了,現在的西秦今非昔比,沒有文武雙全很難被選中。
過了片刻之後那四位官吏才從後面出來。
趙大人對著陳均道:「陳均,這是我秦士子令,拿著吧,明日一早去城東乘坐飛舟到我秦帝都咸陽去,自會有人接待你。」
陳均看去,對方遞來一塊上面刻畫著青禾的令牌,正面一個秦字,後面兩字士子。
「多謝各位大人了,在下一定不負今日之託,在下還有一事想問,可以帶人上飛舟嗎?」
「不超過三人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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