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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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壓力就有動力，集訓營的生活轉眼到了第二周星期五，馬可在課堂上隨機進行了一次小考抽查，msg的成績居然還不錯。


  達達拿了個b，肖肖b，方格和傑米拿了個歡天喜地的c，而小葉居然還撞大運地拿到了一個c，神鬼泣作為隊長和前輩a毫無壓力，謝一言從開考就開始睡，結束前十分鐘渾渾噩噩地交了卷，拿了一個天怒人怨的a，再一次讓馬可帥哥咬牙切齒。


  由於msg全員過關，大家心情都不錯，周末上午沒有訓練，神鬼泣便放了大家小半天的假。


  集訓營的地點比較偏僻，遠離市中心，但是卻離附近的旅遊景點很近，出門就能看見山山水水。明晟川和神鬼泣借了組委會的車，帶著兩車人開了半個小時，結果搞錯了方向，沒開到市區，反而開到了鄰近縣城。好在憋了兩周，眾人也不嫌棄，只是想出來走走，也並非都市燈紅酒綠才能解憂。


  小縣城相當袖珍，沒什麼娛樂設施，最好的管子也不過是個小二樓的農家院，老闆娘看見這麼一大堆時髦值超高的年輕人，還以為是旅行團，極其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吃食上雖然不算精緻但意外的可口，倒也算錯有錯著。


  因為下午還要訓練，所以神鬼泣禁止眾人喝酒，一頓飯一個小時不到就吃完，彼時剛剛上午九點，訓練是下午兩點，時間還很充裕，眾人索性就將車停在農家院，在老闆娘的介紹下往附近的矮山上溜達。全當是徒步旅行。


  「聽說這附近有個室外靶場。」傑米和老闆娘聊得罪歡，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聽說國家隊每年夏天都會來這裡集訓，備戰比賽，沒準我們能碰上呢。」


  「國家隊？」小葉起了興趣，「哪個國家隊？射擊？射箭？」


  「兩射中心本來就是一起的，大概都來吧。」


  「別做夢了。」方格道，「要是真的有國家隊在訓練，咱們能走進來？」


  「……說的也是。」


  小葉有點失望，還以為能看見體育明星呢。


  「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咱們現在也算國家隊。」方格笑呵呵地道，「電子競技也算體育項目嘛。」


  雖然社會上還不算十分認可，但是前幾年國家的確是發了文件正式把電子競技歸為正經的體育項目的。況且他們現在可是全國冠軍，不再是沒名沒氣的雜牌軍了，如果能在這次世界盃打出好成績，也算為國爭光。


  這附近都是矮丘，連綿起伏的，種的都是栗子。飽滿的栗子在陽光下炸開了殼子，落在地上，滿地都是，尖銳的刺頭。不過路邊這些都已經是空殼了，內里早被人撿走，只剩下長著尖刺的殼子如湊在一起取暖的刺蝟一般縮在路邊，一簇簇的，又像仙人球。想要能吃的就得往林子裡面走，那些都是當地人的私地，聽說進去會被狼狗追，還會被當地人要求賠償。


  達達一路上都在肖想板栗雞，板栗餅，板栗這，板栗那……方格再三指著「私地勿進，私摘罰款」的牌子，才打消了他撿栗子的念頭。


  「哎，達達，這裡有一個，實心的。」謝一言眼尖，看到石頭後面有一小堆藏起來的。


  「哪兒，在哪兒？」達達一聽眼睛就亮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撿！」謝一言剛說完就爬了上去，三兩下，猴子一樣靈巧。


  方格看得直嘆氣：「這也就是她，仗著臉好，一點兒形象都不要。你看看，哪像個姑娘家。」


  她這兩下，都能當美猴王了，要是讓網上那大批的言粉和牧粉看到估計得崩潰。


  明晟川開始還跟著看熱鬧，見謝一言越跑越遠不由也皺眉：「喂，小心點兒，扎手的……」當地人撿栗子都戴手套，可沒有她這樣直接抓的。


  「啊！」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響起，「扎手了。」


  眾人一怔，卻見謝一言只是略微彎腰，並沒有動手，這聲音也不像是她。


  「哥，真的扎手了，好疼啊。」那聲音平靜下來后，嬌滴滴的，聽著也是個不大的小姑娘。


  接著，少女從石頭後面走出來，嘴裡含著被刺破手指，另一隻手卻還拖著罪魁禍首的栗子。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大一些的男孩子，望著少女一臉頭疼，「都告訴你不要亂撿了，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候，你的手怎麼能受傷呢！教練會罵死你的！」


  「就一個小口子，」少女眼睛很大，溜溜的十分有神，「多大的事，看把你嚇的……哎？哥，有人哎？」


  謝一言盯著少女手上的栗子，有些遺憾，不過還是從包里翻出一條創可貼，友善的遞給少女。


  「包一下吧，感染就不好了。」


  少女一怔，隨即綻放陽光般的笑顏：「謝謝姐姐，你真好！我……」


  少女在身上摸了一圈，發現自己什麼也沒帶，只有手上的栗子，於是低頭把兩顆栗子從「刺蝟殼」里撥出來，大方地賽給謝一言：「我什麼也沒帶，這個給你吧！」


  剛才寧可刺破手指也要拿到的東西，這會兒居然大大方方就送了人。謝一言一怔，對上少女淳樸的眼神，不由也笑了起來。


  見少女把髒兮兮的手往謝一言身上塞，少年簡直要鑽到地縫裡：「林林，太沒禮貌了！」


  他抱歉地對謝一言道：「真是對不起，我妹妹年紀小不懂事……」


  「不不不，我就想要這個！」謝一言是由衷地高興，拿著栗子和路邊的達達等人揮了揮手：「拿到了！」


  謝一言回頭，陽光撒在她美好的側臉上，叫男孩看著不由臉一紅。


  注意到謝一言等人身上的運動服，他道：「你們是來徒步的嗎？」


  「算是，也不是，就是隨便走走。」謝一言道，「聽說這附近有個靶場，不過我們沒找到。」


  「靶場被我們隊包了，現在不開放啦。」叫做林林的少女直爽地道。


  「被你們包了？」


  這會兒，其他人也從路邊沿著斜坡下來，走到謝一言身邊。他們見謝一言遲遲沒有回來，還以為是和這對少男少女起了什麼糾紛，走進才發現雙方竟然已經自來熟地聊了起來。


  明晟川注意到二人受傷的繭子，推測道：「你們是兩射中心的人？」


  「兩射？不是不是。」男生擺手道，「我們只是市少年宮射箭興趣班的學生，這次夏令營班裡組織來室外靶場訓練，我們都是汀州實驗高中的。我是關佩森，這是我妹妹關佩林。」


  「哥，反正我們人也不多，不如帶他們進去一起玩啊。」


  關佩林的提議讓眾人心中一動，卻讓管佩森皺了眉頭。


  「林林，都說了不是來玩，這次教練帶隊來集訓是希望我們中有人能被省隊選上，我們不能辜負……」


  「哎呀！他哪是要訓練我們，他是要給他外甥開小灶，你看著，這次不論結果如何，鐵定都是吳磊被選上，跟我們什麼關係。不過可惜了哥哥你，你明明就射得比他好……」


  「林林！不要這麼說，吳老師不是這樣的人。我和吳磊……是公平比試的，我的確不如他發揮得穩定。」


  心理素質也是比賽中的重要一環，尤其是射箭這項運動，很多時候就是心態上的較量，他輸得心服口服。


  謝一言這會兒從兄妹倆的對話已經聽懂了大概，她想了想，又看了看時間，突然道：「佩森，我們其實也只是路過這裡，中午就要回去，能不能請你幫我們跟你們老師說說，給我們一小片場地就可以，我們可以付費。」


  來都來了，不玩玩再回去也太可惜了。何況，這一世她一直都在遊戲里打槍射箭，還沒摸過真正的弓箭呢。


  「這……」關佩森略微猶豫，還是點頭道：「我去問問教練。」


  「等一下。」明晟川突然道，「同學，你過來一下。」


  關佩森不疑有他地過去，被明晟川攬著背對眾人說了什麼。


  關佩森明顯為難：「這……不好吧？」


  「沒什麼，很公平的交易，本來就是你們先來的。」


  「那好吧，我試試。」少年點頭道，「也只是試試噢。」


  大概十分鐘后，少年回來，告訴他們，教練已經同意了，不過因為靶場是危險的地方，他們不可以亂跑，只能在邊上的一個靶位玩。


  方格有點兒納悶地看向明晟川，想也知道事情這麼順利肯定反常。


  「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


  明晟川不答反笑，還跟謝一言眨了眨眼：「你猜猜？」


  「我們出你們包場兩倍的錢。」


  謝一言想也不想地道。


  「別鬧，我是那麼庸俗的人嗎？」明晟川不太高興。


  謝一言反而笑了：「噢，那是多少？」


  「一半，只出一半。」


  「……」


  用訓練隊今天包場一天的錢的二分之一，買一個靶位一個小時。


  明老闆您真會做生意啊！

  見眾人神情複雜，明晟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哎，這種小場地，便宜的很，沒多少錢，大家不用往心裡去。今天本來就是我說要出來玩的，最近訓練辛苦，就當我請大家放鬆一下。」


  msg眾人面面相覷，最後在謝一言的帶頭下齊聲歡呼。


  眾人一窩蜂地往靶場跑去，唯神鬼泣走在隊伍末尾。他體諒地在明晟川肩膀上怕了拍，搖搖頭，又點點頭，越過他走開。


  當所有人轉身後，明晟川按了按抽痛的心口。


  ——便宜個鬼！個破場地，這麼貴！

  好藍瘦！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