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晚宴【二】
如果用情、色的方式來理解的話，夏洛克就只是終結了處子的身份而已；如果是按字面意思來理解的話，那麼夏洛克終結的就是生命了。
食人魔晚宴……諾忒此刻真心希望女伯爵大人真的只是在*而已。
「夏洛克，你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諾忒假裝取飲料拉著夏洛克走開了一點。
「很顯然不是嗎？我要和這位女伯爵賭一場來獲取炸彈客的下一條消息。」
「那麼賭注呢？你的身體是什麼意思？」諾忒隨手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緩解一下情緒。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夏洛克打量著周圍的人，隨口應道。
諾忒悄悄看了一眼女伯爵，女伯爵似有所查，偏頭對諾忒一笑。
「我只能看出這是一個貴族的私下聚會，干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德拉庫拉女伯爵並不是是她的真名，」諾忒快速地轉開目光，她感覺自己在女伯爵眼中就像一塊抹茶小蛋糕，「傳說中德拉庫拉伯爵夫人用少女的血沐浴甚至喝下去。我想這個稱呼應該是她愛好的體現。」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似乎只是熱愛處子血，並不拘泥的性別。所以……」
「表象。」夏洛克只給了兩字評價。
諾忒沒注意夏洛克地點評，她已經有些崩潰，為什麼她看見了成組的手術刀。廚刀和一座冰山啊！！！
「夏洛克，我們能不能不要討論這些問題了？！你輸了是要被做成生人片的是吧？！操刀人就是我對不對？！」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是我是不會輸的。」夏洛克顯得非常從容。
諾忒：「……」你哪裡來的自信啊？
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夏洛克卻突然轉移了話題，「四十歲左右的男士，法國人，有蘇格蘭血統，老式貴族。禿頂，嗜酒，腎功能不好。名下有一家影視公司，經營慘淡，近些年財產縮水，賣掉祖宅才讓他撈回一大筆。與妻子結婚二十年以上，與其貌合神離，喜歡包養年輕漂亮的女孩做情人。你知道是誰嗎？」
諾忒作為貴族出身的姑娘，背下一個圈子裡的人的資料是基本素養。她思考了一秒，立刻調出了這個人的資料：「艾德里安·阿德萊德，他怎麼了？」
「沒什麼，我想他現在記住我們了。」
諾忒順著夏洛克的視線看過去，一個禿頂啤酒肚的男人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倆。
諾忒「……」夏洛克你拉仇恨幹嘛帶上她？！
「噓——」夏洛克示意噤聲。
諾忒看向場中，侍者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下了。會場中央被擺上了一張棋牌桌，荷官已經就緒。周圍遠一些另外圍了一圈椅子，看上去是觀眾席。
眾人陸陸續續就坐，除了侍從站著的只剩下女伯爵、夏洛克以及諾忒。
諾忒扯了扯夏洛克的手，有點不知所措。
她一點都不想和那些看上去不懷好意的人坐在一起。
「我想她和我一起坐，可以嗎？」
「當然，來人，給這位小姐添張椅子。」德拉庫拉女伯爵欣然應允。
兩人落座，女伯爵走到她的位子邊上，卻沒有坐下。
「現在，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在我們圈裡大名鼎鼎的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女伯爵介紹道，「歡迎您今天來到我們的晚會。」
眾人附和著鼓掌，夏洛克端端正正地坐著，不為所動。
女伯爵抬手示意眾人噤聲，目光轉到諾忒身上，「對不起，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諾忒·墨洛溫。」諾忒在她目光的壓力下乖乖回答。
「墨洛溫？她說她姓墨洛溫？」
「天哪，她說她姓墨洛溫！」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諾忒有點無語。
她的家族只是擔任過法國君主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嗎？
「安靜。」女伯爵喊了一句，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女伯爵滿意地四下掃了一眼，然後看向夏洛克，「客人優先，你想玩什麼？」
「玩點簡單的。texashold』empoker。【德、州、撲、克】」
「ok。」
諾忒抿了抿唇，這個遊戲不止是考驗技巧，運氣還有心理素質。她坐在這裡看到了什麼，露出怎樣的表情很有可能給夏洛克添亂。
她想要站起來，「我……」
「諾忒，你是我的幸運女神，你可不能走。」夏洛克阻止了她的動作，傾身似乎是要親吻諾忒，唇齒在耳邊輾轉，低聲耳語，「演戲，這不是你擅長的嗎？做一個單純的姑娘。」
她的名字取自北歐神話中的夜之女神，跟幸運女神實在沒有什麼關係。
又要演戲，她真的不是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此情此景之下也演不好吧？！
夏洛克對她真是物盡其用啊……
諾忒其實是拒絕的，然而旁邊是賭上命的夏洛克，她硬著頭皮也得上。
女伯爵坐了下來，吩咐道：「海頓，你來說明一下規矩。」
「是的，主人。」
「福爾摩斯先生這一方，100ml的血為1個基本單位，參考到人體的失血量上限，您這一部分一共有8個籌碼。肉於血的兌換比率是1:10。割肉時流血總是無可避免，但是請你放心，這一部分損失已經算入您的籌碼中，並不由您承擔。鑒於我的主人口味比較挑剔，所以這一部分您的籌碼是20個……」
聽到這一段的時候，諾忒明明白白地聽到了夏洛克的抱怨，「就算只是上半身也可以割下8~14kg的肉。」
諾忒：「……」
海頓管家依然在面無表情地陳述著——
「最後是器官部分，很遺憾人體的器官可食用的不多，您可以賭上的只有一個腎和半個肺。一個器官抵1000基本單位，這一部分您一共有兩個籌碼。另外我們有設備齊全的醫療隊隨時待命，完全可以保證您在賭局上不喪命。由於您自己要求了執行者，我們的醫療隊只會在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出手。」
諾忒聽完的表情是這樣的：Σ(°△°)︴
她要報警！報警！把這裡都揭發掉！
她不想給夏洛克放血！不想把他切成生人片！更不想把他給開膛破肚！
海頓管家頓了頓，繼續道：「德拉庫拉女伯爵大人這邊，福爾摩斯先生提出的要求鑒定出來為籌碼三千。遊戲六盤一局，一局結束清一次賬。牌局採取無上限模式，最小賭注為一個基本單位，女伯爵這邊下大盲注。福爾摩斯先生一方可以隨時喊停，但一盤未結束喊停則輸掉桌上一半籌碼。那麼，福爾摩斯先生。您有什麼異議嗎？」
「沒有。」
「好，那麼——」女伯爵唇角勾起一個妖嬈的笑容，「遊戲開始。」
【嗷嗷嗷，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希望如此。】
然而，六盤過後……
諾忒的表情是這樣的：Σ(°△°)︴
這六局她的演技一點都沒有發揮作用，因為夏洛克第一輪就棄牌了。
整整六盤都是，300ml血就這麼扔沒了啊卧槽！
夏洛克垂著眼皮，沒有說話。
【這就是你說的大顯身手？】
【夏洛克你什麼代價都不願意付出。我只能預判，並不能改變結局……是你人品實在太差了。】
【……】
「第一輪結束了，我們把籌碼結了吧。」女伯爵笑的得意極了，「正好我有點口渴了。」
女伯爵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把一套工具端到了諾忒面前。
諾忒：「……」
夏洛克你信誓旦旦說不會輸的就是這結果？！
諾忒看著面前的抽血工具有些眼暈，她好像有點暈血了怎麼辦？！
這是夏洛克已經非常利落的脫掉了西裝外套，解開了襯衫的袖口，把袖子一直捋到手肘上面。他把手臂伸到諾忒面前，看上去非常冷靜，「別一臉我要死的表情，獻血也就是這點量而已。」
夏洛克的手臂白皙的過分，淡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諾忒轉開臉，想到血液從這裡被抽出的場面，她有點反胃。
女伯爵看出諾忒的遲疑，慢條斯理的補充了一句——
「如果，諾忒·墨洛溫小姐願意用作為籌碼。你的一切，價碼翻倍。」
「感謝上帝，我的價碼居然比夏洛克還要高。」諾忒吐了個槽。
「你該感謝賜予你姓氏的人。」女伯爵優雅的撩了撩頭髮，「考慮好了嗎？
夏洛克有點不耐煩的催促：「諾忒，別猶豫了。你能動作快一點嗎？我可不想浪費時間。」
「閉嘴，夏洛克！你還可以自己動手，我想你注射嗎啡那麼多年扎針這種事肯定比我擅長多了。」諾忒態度惡劣地打斷了夏洛克，「你既然把我扯進來的時候就沒打算讓我置身事外不是嗎？現在請讓我自己選擇！」
夏洛克安靜了。諾忒冷靜下來，心理默默地較量著。
男神受傷會心疼……
但是她自己因為夏洛克受到的創傷已經夠多了。
她是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的，這一切本來可以與她無關，夏洛克還要害的她擔驚受怕。
這是夏洛克的賭局，本來就應該他承擔後果。
而且他說得一點沒錯，300ml對人的影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夏洛克的300毫升血還是她的150毫升？
這個問題幾乎毫無疑問。
夏洛克作死多年，是該受點教訓了。
想到這兒，她下定了決心：「好，我來。」
感謝她有特殊技能，左右手同樣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