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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喜歡你室友(28)

  第28章 我喜歡你室友(28)


    曲揚到了地方,付好錢下了車,徑直往羅亞家走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小區裏十分安靜,遛彎的叔叔阿姨們都已經回去了,隻有初秋涼風的沙沙聲漸次入耳。


    走進小區裏的,曲揚莫名地打了個寒戰,他緊了緊衣領,四處張望了一下,隻看到被景觀燈映照得綠幽幽的花壇和樹叢,大晚上的看著還有點瘮人。


    曲揚覺得自己怎麽跟羅亞似的,一驚一乍的,於是掏出手機來想給羅亞打個電話,問問他回沒回來,順便給自己壯個膽。


    羅亞住的那棟樓在小區的後麵,曲揚從西門進來的時候,要經過一段偏僻的小路。


    經過拐角處時,前後都無人,周圍安靜得很詭秘。


    此時電話已經撥通了,隻是無人接聽,聽筒裏傳來規律的嘟嘟聲。


    曲揚剛想掛斷電話,隻覺得後頸一涼,他下意識就覺得危險,想立刻回身查看情況。


    結果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去,脖子就被人給掐住了。


    曲揚一聲驚呼被卡在嗓子裏,抬起手就去扒那條勒住他的胳膊。


    手裏攥著的手機還沒來得及掛斷,就在掙紮間被甩了出去,在落地的同時,撥出去的電話被接通了。


    ……


    曲揚被勒得喘不上來氣,也使不上力,他抬腿就往後踹,那人被踹中了小腿,“嘶”了一聲以後立刻躲開,隨後報複似的在曲揚的頭上狠砸了一下,拳關節撞擊顱骨,砸得曲揚頓時眼冒金星,再加上脖子被卡得透不過氣來,曲揚的頭都暈了。


    那人也不說話,隻哼哧哼哧地勒著曲揚往陰暗的角落裏鑽。


    曲揚心驚,擔心他幹出什麽不法的勾當,自己的小命要玩完。


    他想努力回頭,看看那個人的容貌,結果腦袋卻根本轉不動。


    恍惚間,曲揚聞到對方身上似乎有濃濃的煙味,還有一股衣服幾天沒洗的特殊味道。


    對方勒著他的袖口處還有些開線,髒汙明顯。


    怎麽感覺像是個流浪漢?並不像是定點蹲人的搶|劫|犯之類。


    曲揚的心稍安了一些,這樣的人,隻要不去激怒他,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可是自己是怎麽招惹上這種人的?為什麽會被這種人盯上?如果這隻是個隨機事件,那他也未免太倒黴了吧……?

    真晦氣。


    曲揚的腦子一邊在快速運轉著,一邊拚命地拍打對方的胳膊,示意自己快要呼吸不了了,想讓他鬆開,同時腿一直在蹬地,阻止對方把自己拖到角落裏,大半夜的,這也太危險了。


    兩個人掙紮間,那人的胳膊也鬆開了一些,曲揚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嗆咳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你要……什麽……要……錢麽……你先鬆手……有話……好好說……!”


    不知道哪個字又激怒了對方,那人瞬間又把胳膊勒緊了,同時用嘶啞的嗓音在曲揚耳邊吼道:“你他媽的……跟羅亞是不是一起的??……是不是……!!你們這群騙子……讓羅亞還錢……!他媽的還錢……!”


    曲揚:“??!!”


    他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個人就是上次被羅亞暴打的那個無恥之徒。


    竟然還沒走?還賴在這裏要錢?什麽鬼?!又關他什麽事啊??


    曲揚用盡全身力氣去掰那人的胳膊,剛掰離了一點兒縫隙,就衝著那個人吼道:“那你他媽去找羅亞啊……!跟我有什麽關係!!”


    撕扯間,曲揚手上拿著的紙張散落了一地,雖然燈光昏暗,看不清上麵的字跡,但那人盯著紙麵掃了幾眼,就去扯曲揚的頭發:“你們是一夥的是不是!你們就是一夥的的!”


    曲揚:……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手機掉落的地方離他越來越遠,曲揚有點絕望,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了,就不該跑來給羅亞送東西,不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羅亞這個衰人!

    正怨念著,他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便聽到“嘭——”的一聲悶響,曲揚的脖子一鬆,整個人立刻躬起身子咳了起來,連喘了幾大口,這才把一口氣給倒均了。


    他撐著膝蓋扭頭一看,羅亞正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板磚拚命地往那個人身上砸。


    那人應該是被砸到了頭,一股血流從頭頂流進脖子裏,留下一道暗紅血線,看著有點瘮人。


    估計是被打疼了,那個人死命地用胳膊護著頭,被打得嗷嗷直叫,羅亞用一隻手拽著他的衣領,讓他逃脫不得,另一隻手握著板磚沒命地往他身上拍。


    曲揚緩過來後,趕忙衝上去拉架,“別打了,羅亞,停下,快停下,再打要出事了——!”


    曲揚太知道羅亞瘋起來是個什麽樣了,生怕這樣下去就要變成防衛過當了,於是趕緊去拉人。


    羅亞此時整個人都沉浸在憤怒的情緒裏,哪裏還聽得進去勸,手上的磚頭揮舞得一下比一下狠,打得那人最後都叫不出聲來。


    曲揚拽不動他,趕忙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機,打完110,這才繼續過來勸架。


    “別打了羅亞,打死人就麻煩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羅亞,你清醒點——!”


    曲揚狠命地搖他,用力地拉住他不斷往下砸的胳膊,羅亞這才點一點一點地恢複神智,慢慢清醒了過來。


    ……剛剛在電話接通後,他聽到了曲揚這邊的掙紮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立刻意識到可能出事了,當他匆匆趕來後看到曲揚被那個人勒著脖子拖在地上,整個人都瘋了,眼底瞬間浸上了血色,滿腦子都在咆哮:這個畜牲怎麽可以碰他!!於是他的手如機械般一下又一下地鑿了下去,根本意識不到自己下手有多重……


    此時,羅亞的右手被曲揚緊緊攥住,左手還死死地拖著那個人的衣領,恢複神智後,他發狂般地怒吼道:“我他媽是不是說過讓你滾!!你特麽怎麽還敢回來,你找死嗎?!誰讓你動他了??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那人脖子被衣領勒得很緊,又被打得頭破血流,一邊艱難地喘息著,一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羅亞……你他、媽的……還錢……!”


    “我還你媽的錢!!”


    曲揚趕緊按住羅亞,可千萬不能再打了,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好了好了,警察馬上就到了,千萬別衝動!”


    ……


    很快,警笛聲由遠及近,兩輛警車於夜色中開進了小區,迅速到達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警察下車後,強行把他們三個人分開,例行詢問了幾句後,就把三個人都帶到警車上,一起拉回派出所問話做筆錄了。


    ……


    一直折騰到淩晨四點多,曲揚和羅亞才從派出所裏走出來。


    由於是對方尋滋鬧事在先,民警在調查清楚後,就讓羅亞和曲揚先走了。


    派出所處理這種事情都是以調節為主,隻要受害方不予深究,事情就好解決得多。由於對方被羅亞打得不輕,拉到醫院包紮完,現在還在打點滴呢,民警說後續會有人跟他們具體商談賠償事宜,告之後續處理結果,讓他們兩先回去休息。


    羅亞和曲揚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但是跟那個人比起來,簡直好太多了。曲揚隻是脖子上有點淤紫,羅亞則是在毆打過程中手部有些擦傷,另外一隻手的腕部輕微挫傷,有點紅腫。


    曲揚盯著他崴到的左手,忽然笑了起來,這隻手屬實命不太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它。


    ……


    苗飛逸也來了。


    羅亞和曲揚不想把事情鬧大,家長又都不在本地,於是就沒驚動學校,隻是把苗飛逸叫了過來幫忙處理一些事情。


    從派出所出來以後,三個人便準備打車回家。


    曲揚揉了揉肚子,說:“我有點餓了,不然咱們先找個地方吃早飯吧?”


    苗飛逸說:“這個時間不上不下的,哪有地方給你吃早飯,夜宵攤子也收得差不多了。”說完,他轉頭問羅亞:“你家冰箱裏還有存貨麽?要麽去你家,我給你兩做早飯?”


    羅亞想了想,說:“不記得了,冰箱裏的東西都是你們兩買過來的,我都沒怎麽動。”


    曲揚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買的那些吃的都快一個月了吧?早該壞了,你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生活廢呢。”


    “你才生活廢。”羅亞回了句嘴。


    苗飛逸怕兩個人又開始鬥雞,於是隻能插嘴說:“那就打車先去羅亞家,有什麽吃什麽,實在不行去24小時便利店買幾包泡麵,我煮給你們吃。”


    三個人意見達成一致,打上車回了家。


    羅亞家的冰箱裏還是有不少存貨的。


    苗飛逸拿了一盒水餃和一袋湯圓,煮好了後各裝了兩碗,誰想吃什麽就自己拿。


    曲揚喜甜,端了碗湯圓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羅亞和苗飛逸則一人端了碗水餃吃。


    吃飯間,曲揚還是開口問道:“我能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麽?畢竟今天我也莫名其妙地挨揍了,我總得搞清楚是為什麽吧?”


    他看了看苗飛逸,求證道:“能問麽?”


    剛剛在派出所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是分開詢問的,所以曲揚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到現在他的腦子都還是懵逼的。


    苗飛逸說:“沒什麽不能說的,本來也不是羅亞的錯。”


    羅亞現在正惱著呢,懶得開口說話,於是苗飛逸就跟曲揚大概說了下事情的原委。


    ……羅亞從初中開始就自己出來賺錢了,最初他隻能打打|黑|工,幹些發傳單、洗盤子、打掃衛生這種沒什麽技術含量的工作,後來他覺得這樣的賺錢方式賺得少還耗時間,很多地方又不敢雇傭未成年,於是他便開始嚐試倒賣些小東西賺錢。


    最開始他學人家去夜市擺地攤,批發些小玩意賣,賺到點錢後,他就開始做銷售,比如向餐館推銷一次性餐具,向小超市推銷一些小品牌的零食糧油等。


    上高中以後,羅亞的年紀漸長,也有了一定的經驗,他就經常自己去農貿市場或集市批發一些日用品拿去推銷。


    最賺錢的要數批發一些一次性洗漱用具給小旅館,那時候他還是個高中生,利用業餘時間去推銷,一個月最多能賺一萬多,這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已經很厲害了。


    上高中以後,他的學業漸漸忙了起來,羅亞也不想一輩子隻打零工,他還是想考個好大學的,於是就想跟人合夥做點小生意,這樣的話平時也有人幫忙打理生意,他也不用天天在外麵跑業務,省下的時間可以用來好好學習,專心考大學。


    剛好他常去推銷的一家小旅館,老板想要把店盤掉。


    羅亞跟人磨了幾星期,又去找了個合夥人,最終兩個人湊了12萬,把那家小旅館給盤了下來。


    雖然小旅館破舊,但好歹是份固定收入,隻要用心經營還是能賺到錢的。兩個人又去工地找了幾個裝修師傅過來重新裝修了一番,自此便開始了當老板的日子。


    而那個合夥人就是這位嚷著要羅亞還錢的人,叫曹瑋。


    曹瑋是個社會遊民,平時靠著四處打雜做些臨時工討生活,認識羅亞的時候,他很是崇拜和認可這個小夥子,覺得他小小年紀,就能靠自己賺這麽多錢,腦子靈活,還有文化,於是一拍即合,想盡辦法向家裏人湊了點錢,便跟著羅亞一起做起了小老板,幻想著從此便能翻身做主,賺著大錢過上好日子。


    曹瑋大部分時間都在旅館裏照看生意,羅亞平時還要上課,但放學了還是會過來替班,晚上就住在小旅館裏,一邊看店,一邊看書寫作業,兩不耽誤。


    但曹瑋這個人,沒文化還沒能耐,腦子也不太靈光,當時跟著羅亞幹也是打著如意算盤的,琢磨著跟著羅亞能蹭口飯吃,畢竟羅亞聰明又能幹,肯定比他自己瞎折騰要好很多。


    這一點羅亞也是知道的,隻是當時的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覺得有個人幫忙總是好的,也就隨他去了,沒去管他太多。


    最初的時候,曹瑋還算聽話,羅亞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平時靠曹瑋在旅店裏打理,也節省了羅亞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小旅館經營得最好的那段時間,每個月能有2萬多的淨收入,這對於曹瑋來說,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高收入了,他長這麽大就沒一次性掙過這麽多錢。


    可隨著生意越來越好,曹瑋的壞毛病就突顯出來了。


    他漸漸變得不那麽專心打理生意了,時不時的就曠工,上班時間常常就跑沒影了,經營上也很不上心,經常跟客戶吵架,那段時間還給羅亞惹了不少麻煩,羅亞勸了他也不聽,沒辦法,羅亞隻能忍。


    後來羅亞上了高三,學習變得更加忙碌起來,他就想把精力全都投入到學習中去,專心地考個大學,反正上大學的錢他早就賺夠了,再加上那段時間小旅館的生意也不怎麽好,業績明顯下滑,曹瑋又時不時地給他搞事情,衛生搞得亂七八糟的,還時常有客戶投訴,羅亞就決定把店給盤出去,或者讓曹瑋一個人接盤自己單幹也行,他可以退出。


    曹瑋是個短視的人,當時跟著羅亞幹隻是想謀個好出路,旅店生意漸漸走上正軌以後,他又嫌羅亞整天管天管地的太麻煩,兩個人還鬧了不少矛盾,隻是羅亞單方麵隱忍不發,才沒有鬧掰。


    曹瑋聽說羅亞想退出,頓時開心得不行,覺得這下自己可以當大老板了,不用再被羅亞逼逼賴賴管這管那,往後旅店的收入也都歸曹瑋一個人所有,那真的太快樂了,於是曹瑋很痛快地就以一個極低的價格接手了這家小旅店。


    可做生意並不像他以為的那麽簡單。


    後期由於經營不善,小旅店日漸不景氣,最後入不敷出,並且在沒有人監督他以後這個人又染上了不少惡習,抽|賭|嫖就算了,他還不知怎的惹上了黑|道的人,總之,沒幾個月,小旅館就開不下去了,曹瑋還惹了一屁股債,最終沒有辦法,他隻能把小旅店以極低的價格盤給了別人,收到的錢還債買命後也不剩分文,自那以後,曹瑋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他先後找過羅亞幾次,羅亞都懶得理他。


    可是曹瑋這種人,失敗了以後永遠不會去反思自己的問題,反而處處在別人身上找原因。


    他認為小旅店之所以在他接盤以後開不下去了,完全是因為這家店本來就不行,是羅亞當初接盤的時候沒有眼光,羅亞一定是知道了小旅店會開不下去,所以才騙曹瑋接手,他自己倒是先脫了身,把曹瑋給坑了。


    於是他便一直纏著羅亞,想讓他把當時盤店的錢還給自己,還罵羅亞是個騙子。


    羅亞當時正在全心全意衝|刺高考,跟他講道理他不聽,也就不想理他了。奈何這個人又到學校裏來鬧,最後羅亞氣急,找了個機會狠狠收拾了曹瑋一頓,從那以後這個人才算是消停了下來,自此再也沒敢出現過。


    後來羅亞順利地考上大學,上了首大,沒想到這個人又不知道用什麽卑鄙的方法,查到了羅亞所在的學校,竟然跟了過來。


    暗地裏調查,跟蹤,騷|擾羅亞,又騷|擾羅亞的朋友,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還跟以前一模一樣,羅亞簡直要氣瘋了。


    ……


    苗飛逸說完,三個人便陷入到了沉默中去。


    過了許久,曲揚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羅亞的肩,“沒事的,都過去了。”


    想了想他又擔心地說:“就是不知道這個人以後還會不會來搗亂。”


    苗飛逸也有一樣的擔心,“不好說,照他這種無賴程度,難說以後還會不會糾纏下去。”


    曲揚問:“這次他被抓進去能關幾天?”


    苗飛逸皺了下眉,說:“這種程度,關不到五天就得被放出來,誰也不好說以後會怎麽樣。沒想到這個人會無賴至此,生意失敗了不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卻到處找別人的茬,現在羅亞的住址、學校、聯係方式都被他摸清楚了,以後真得小心一點,希望他別沒完沒了的糾纏不清……”


    “哎——”曲揚歎了口氣,覺得這都是些什麽事呀。


    羅亞什麽也沒說,但臉色依舊很差。


    他現在心煩得不得了,一個晚上都沒睡,腦子現在也很混沌,於是他站起身來對兩個人說:“都先去睡吧,我也有點困了。”


    曲揚和苗飛逸同時站了起來。


    “我跟曲揚睡一間吧。”苗飛逸說。


    羅亞已經轉身往裏麵走了,想也沒想就說道:“你睡我房間。”


    曲揚:……


    好尷尬,感覺自己好多餘。


    苗飛逸堅持說:“我跟小揚睡一間。”


    羅亞這次才若有所悟地站定了,他回頭看了看兩個人,“小房間的床太小了,你們兩個人睡會擠……


    “算了,我自己去小房間睡吧,你們兩睡大床。”


    說完,羅亞就轉身進了隔壁臥室,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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