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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業火道下【二合一】

  第52章 、業火道下【二合一】


    漫無邊際的火海, 沈慕白跳下來的時候,堪堪避開火舌。


    肆意的火光撲來,燎到沈慕白的裙擺, 她皺了皺眉,隨意踩滅了。


    “你果真下來了。”季仲野望著她直笑, 眼神是露骨的侵略,“我該說你有情有義,還是蠢得讓人憐愛?”


    他歪歪頭道:“往後跟了我,可不能這樣了。”


    沈慕白懶得搭理他, 滿口胡言隻當他在做夢, 看也不看他一眼, 隻微抬下巴問站在一旁的阿丙:“閔歡歡呢?”


    已經化作自己模樣的阿丙掩袖嬌笑:“聽到了吧主上, 是你一直在自作多情呀。”


    這邊二人還在混不吝地你一句我一句地調情,阿丙笑得嬌俏,卻是直接大袖一甩, 將人影飛速地甩入火海。


    動作利落隨意地好似隻是扔一件礙眼的垃圾。


    沈慕白早便料到了,泠骨傘被她扔出,傘麵翻折, 正好接住閔歡歡。


    閔歡歡像是被人下了毒, 麵色慘白渾身無力, 她趴在泠骨傘邊,氣若遊絲:“沈仙子……快逃。”


    “怕是無處可逃了。”沈慕白麵無表情地抬頭望了望,剛下來時的裂縫早已堵死, 土地又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密不透風, 唯有腳下的無邊烈火照亮這空間內的四人。


    季仲野笑笑:“是啊, 唯一的出口便是這無邊業火盡頭的千秋墓, 可惜,千秋墓內三十萬凶魂,隻怕我們都走不到那墓的盡頭。”


    泠骨傘收回,在沈慕白手中便又成為了鋒利的骨傘,閔歡歡捂著胸口,咬著牙道:“我被下了軟筋散,但最多半個時辰我便能恢複了。”


    蓬萊島上的人雖說看上去都是仙氣飄飄,柔若無骨的模樣,但戰鬥力卻都是不俗的。作為奚宣手下最受寵的弟子,閔歡歡實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覷。


    沈慕白知道她如今藥勁未去,當即轉開骨傘。


    泠骨傘在沈慕白手中旋轉,尖銳的骨刺是傘麵的珠尾,心念一動,便有烈烈的火光自掌心一路傳到傘麵上。


    被冷藍焰心包裹住的泠骨傘,變得灼灼滾燙。


    懼人的熱意甚至讓閔歡歡都倒退半步,腳下的業火像是害怕極了,紛紛繞開沈慕白。


    千秋墓中的業火道溫度本就極高,如今又放出了那團詭異的橙藍火焰,季仲野臉色變了變,皺起了眉。


    沈慕白站在閔歡歡前,燃的肆意的泠骨傘將二人擋得穩當。


    “到前麵去,去找季桉,”沈慕白吩咐道,“讓他抓緊過了那什麽考核,讓上麵的人下來找我。”


    閔歡歡驚詫道:“你一個人在這擋?”


    “沒別的辦法了,”沈慕白握了握拳,淬骨九段書的心經自腦海走過,她眼神堅毅“如若我死了,就當我還他大哥一條命了。”


    她說的這些閔歡歡自然聽不懂,但她知道眼下自己在這幫不得什麽忙,更是不能在這裏添亂。她深深地看了眼沈慕白,道:“我很快回來。”


    阿丙見狀輕皺起眉頭,腳下一點便要去追,剛往前不到半步,駭人的熱意便迎麵襲來。


    一股令人心生恐懼的滾燙火焰。


    阿丙在匯靈山莊自然也是領教過這怪火的厲害之處,當即便腳步一滯,隨即便繞開極速向沈慕白貼近。


    遠攻不行,那便近戰。縮短二人的距離,看那火還怎麽使得出來。


    見阿丙貼近自己,沈慕白隻冷冷一笑。


    “蠢才。”


    季仲野麵無表情道。


    下一刻,少女一拳擊中在她腹部,驚濤駭浪般的恐怖力氣讓阿丙當即眼前一黑,順著她的拳頭狠狠向後飛去,直撞斷三根柱子才停了下來。


    腹內器官被簡簡單單的一拳砸的碎了七八分,阿丙吐了一大口血,盡是髒汙的內髒碎片。


    “真是蠢得可憐。”沈慕白抬起眉眼,冷淡三分,那份不將他們放於眼中的睥睨,倒有了幾分玄華的神韻,“在明知我是個靈脈盡廢的人,居然還敢跟我打近身戰。”


    “你們打架之前,都不先摸清對手情況的嗎?”


    “是啊阿丙,”季仲野站在原地涼薄地低頭看了那可憐的女子一眼,“怎麽不動腦子。”


    “嗬。”阿丙見他都不動半分,不覺嘴角落血譏諷道,“主上如今是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了,自然是覺得我處處礙眼了。”


    沈慕白見那二人對視爭鬧,不覺歎了口氣掏掏耳朵道:“拜托二位,若是要談情的話,能不能等打完了下地獄去慢慢談?”


    若再耽誤時間,隻怕季桉就真的打開千秋墓了,到了那時不管考驗通不通過,遭殃的都得是他自己,季仲野眼神冷了下來。


    他雖十分欣賞這個沈慕白,但如今壞了他的好事,更何況找死地跳入這裏,本就……


    思及此,季仲野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滿臉的戾氣。森森鬼氣彌漫開來,凝化成身帶鎖鏈的凶鬼若幹,整整齊齊地站在季仲野前,閉著眼安靜地站著。


    “難得遇上這麽稱心意之人,卻是個短命的。”季仲野看著她的眼神冷淡,就像看著死物一般,“死在業火道,也算是給你體麵的火葬了。”


    話音剛落眼前十幾個凶鬼一齊睜開了眼,露出眼中紅光,季仲野手指一點沈慕白的方位,毫無神誌的陰兵便拎著武器向她砍來。


    雖學了一身本領,但這也算的上是沈慕白第一次實戰。雖心中有懼意,但堅定更甚,泠骨傘被她掄的像把鐵錘,帶著烈火錘哪燒哪。


    陰兵沒有意識,哪怕是被砸中,全身被燃燒也照樣會使盡全力對著沈慕白攻擊,哪怕是天賦再好的沈慕白,也架不住這般不要命地纏打,更遑論是一對多。


    態勢急轉直下,沈慕白滿頭是汗,握著泠骨傘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司致隻教了她如何變強,卻是沒教她打鬥技巧。手腕被對麵的武器震得發麻,動作一時僵住,沈慕白暗道不好,就見那陰兵的長刀直直劈向自己。


    到底是第一次,沈慕白有些意亂地直接閉上了眼睛。


    卻聽見“叮”一聲脆響。


    “既然這麽怕死,何苦來這逞英雄。”


    沈慕白睜開眼,季桉站在自己身側,奪過陰鬼的刀握在手中,一手攔在她身前,麵露責備。


    “你若是聰明,就應該抓緊時間過了千秋墓,”沈慕白雖得救,但還是皺著眉頭說道,“咱們在這拖到最後,你若是過不去試煉,還不是一起死?”


    季桉知她不懂,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即像是氣急了,竟對著沈慕白發起火來。


    “你知道什麽?!千秋墓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跳下來,你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那個在仙都張揚跋扈,在楊家村隻曉得哭的季桉,如今怒眉倒豎的樣子反倒顯得成熟。


    “千秋墓滿是凶煞,除了季家人誰都不認,若是旁人進來,隻會活活葬送其中。”


    季桉急得眼中帶淚,但還是強忍著衝她發火:“你就這樣跳下來!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沒有……”


    他沒有再說下去,沈慕白抱住了他,她感受到了季桉的害怕與自責,伸出手摸摸這個少年的發頂。


    他無憂無慮做了十幾年的小少爺,卻在十七歲這一年,兄長慘死,父親瀕危,自己就要麵臨獨自成長的世界了,眼下就連唯一的至交好友也許也要為自己的無能賠上性命。


    季桉又是暗恨自己的無用,讓所有人都為他操心,又是懼怕沈慕白的安危,若是剛剛自己未能及時趕到,她會怎麽樣?

    抱著比自己還高,身子卻有些消瘦的少年,感覺到他在顫抖,沈慕白輕聲道:“這是我自己選的,不賴你。”


    強忍了一路,還是沒能抑製眼淚的落下。自季伯成被鬼氣入侵後,他便一直強裝到現在。


    那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還是傾瀉出來,季桉聲音哽咽:“其實我大哥的事,我一直都沒有怪過你,他命該如此,何況他還妄圖殺你,我才應當替他說聲對不起。”


    話既然已經說開,那便沒什麽好矯情的了。


    沈慕白一巴掌拍在他後背,力氣大到直將他打出一個哭嗝。


    “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那不如一起殺了眼前的宵小,再去想辦法吧。”


    季桉聞言也冷靜了下來,對麵的季仲野瞧了半天的戲,見他們終於分開,挑著眉打趣道:“如何二位少爺小姐,商量好誰先送死了嗎?”


    將眼神給了這個自小便一直心思深沉的叔父,季桉心裏複雜,卻也明白如今自己該做什麽樣的選擇。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玄黑的令牌,泛著青黑之氣,骷髏鬼頭雕刻其上,更顯陰森。


    季仲野一見那令牌眼便沉了下去:“碎魂令。”


    “沒錯,就是碎魂令。”季桉晃了晃手中的令牌,語氣淡淡,“你窮極一生,想要的不過就是這個。”


    “隻有拿著碎魂令的季家人才能開啟我身後的千秋墓,隻有通過那三十萬凶魂的試煉,各個驍勇不死不滅的將士便為其所用。”


    季桉笑了笑:“你以為你聰明?能繞過修仙界各大門派人的手裏跟著我進來?”


    季仲野見他這樣說,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我爹早就料到了。”季桉麵無表情,“他早便知道你要來,就算布下天羅地網你也一定會想方設法破壞,既然如此,不如就讓你們跟著進來。”


    想到自己進入裂縫前,自己隨意一腳便將季伯成踢得動彈不得,他隻以為是鬼氣入侵過快,如今想來,確實不對勁。


    “碎魂令上下了毒咒,若拿著令牌進入千秋墓的人不是我,那麽陰兵將聽從上一任家主季伯成的命令,將你吞噬。”


    季桉無奈地笑笑:“我爹甚至還給了我顆假死藥,讓我伺機行動,待你被吞噬殆盡,再重新進入千秋墓,接受試煉。”


    多麽完美,天衣無縫的計劃,若是不說出來,隻怕季仲野真的會命喪於此。他冷冷看著眼前這個從小便嬌縱無能的少爺,問:“既如此,你為何說出來?”


    “我不想再這麽懦弱。”季桉垂著眼睫,像是想清楚了重新抬起眉眼,眼底暗火幽生,語氣鏗鏘,“我不要再讓所有人照顧我,我受保護這麽些年,也該成長起來為鬼域負責。”


    他將碎魂令重新放入懷中,盯著季仲野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要在這裏,在千秋墓前,靠自己之力親手將你斬殺,為鬼域,為修仙界除害。”


    “以新任鬼域域主——季桉之名!”


    氣勢很好,就是執拗的驚人。沈慕白無奈地歎口氣,輕道:“傻子。”


    沈慕白掄起泠骨傘,頗為無奈地笑了:“罷了,左右也是我自己甘願被困在這裏,你想打架,那便一起吧。”


    隨手奪來的長刀在季桉手中握緊,森森鬼氣順著掌心流淌到刀刃上,二人並肩站著,一邊青黑鬼氣一邊橙紅火焰,倒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季仲野歎惜:“一個是我親小侄,一個是我溫柔鄉,無論哪個我也不舍得下手呀。”


    口上說著情意的話語,下一瞬間卻是大手一揮,陰魂鬼士凝結出現,不要命般地朝這邊襲來。


    二人神經一緊,立刻迎麵還擊。


    見阿丙仍舊呆愣愣地坐在原地,季仲野皺眉:“還愣在那做什麽?沒死就趕緊起來。”


    “季家的人無法活著離開這裏,”阿丙不可置信地衝著他吼道,“你早便知道,還要我同你一起下來?”


    囉裏囉嗦,煩人至極,季仲野的耐心已經到達了極限:“是又如何。”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性命,隻當我是趁手的兵器是不是?”


    阿丙眼角通紅,看著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嬌媚,徒留一片恨意:“旁人都道你冷清,我還不信,你說阿乙是落難死的,現在想來怕也是你的托詞吧?”


    她同阿乙最是要好,世人都看不起她這魅妖,隻有阿乙不在意她的身份,修為高深的仙島聖女怎麽可能這麽隨意地死了,隻怕也是像這般被季仲野坑害,替他赴死了。


    聽她提起阿乙,季仲野已經快想不起來這號人了,冷笑一聲道:“還是那句話,是又如何,至少人家替我死的時候可沒有你這般囉嗦矯情。”


    “哈,”沈慕白又擊飛一個陰魂,幸災樂禍道,“內鬥了嗎?”


    “光吵架多沒意思,打起來打起來!”


    阿丙如今得知他真麵目,無論如何是不願再幫他作惡了,何況還是此人害死的阿乙,她紅著眼睛放手一搏,使出渾身修為向季仲野身後攻去。


    魅妖一族最擅長化形,攻擊力其實沒那麽大,季仲野將她帶在身邊,也不過是為了今日能夠渾水摸魚,進幽冥罷了。


    如今目的達到,她又起了叛心,便是沒什麽用了。季仲野未說半字,甚至是頭都不曾回,隻分出些神泄了點鬼氣,便將阿丙狠狠甩進滾燙的業火之中。


    沈慕白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她投入到火焰中,像是絕望極了,連掙紮都未有過半分。


    雖說阿丙曾害她性命,但沈慕白還是驚得怔住了動作,季桉見她晃神,長刀一挑替她擋了一擊。


    業火那麽炙熱,雖沈慕白感受不到,但看季桉麵色漲紅汗流不止也該明白,落入火海被活生生燒死,是何等的痛苦。


    狗咬狗的戲碼雖說看的過癮,但沈慕白還是望著季仲野,語氣涼薄:“好狠的一顆心。”


    再怎麽說,那也是陪同他許久,出生入死的人了。


    季仲野眼下心情煩悶,也沒了興致再同他們說笑,自掌心鬼氣中抽出一把黑色的長劍,整個人陰氣纏身,氣勢可怖。


    “殺了你們,拿到碎魂令,執掌鬼域,才是真正心狠之人該做的事。”


    長劍一甩,便是徑直向他們衝來。


    季桉一時被那些鬼兵纏住,季仲野瞅準時機,貼近他身,繞了幾個劍花就對準他心口處刺去。


    卻是被幽幽烈火的泠骨傘擋住。


    季仲野使的力氣極大,沈慕白咬著牙,淬骨六段的內裏在這撐著也不算多費勁,電石火花間,隔著橙紅的火焰,沈慕白同他對視。


    “嗬,”她冷笑了一聲,眼底滿是暗火,“初次見你,也是這樣火光漫天的,那時的我廢物一個,隻會眼巴巴地看著你毀了仙都,除了害怕什麽都做不到。”


    可是如今,她卻是能穩當當地接住季仲野的劍,那時的她做不到的,現在都可慢慢償還。


    沈慕白咬著銀牙,因用力過度指尖發出脆響,幽火在她眼前躍動,就好像回到了仙都,回到了那個讓她痛苦萬分的夜晚。


    “仙都的仇,今日便一齊算了吧!”


    叮一聲脆響,沈慕白以傘進攻,重重打在長劍上,濺出點點火星。


    見被擋住,當機立斷攻其下身,重心放低,灌滿內力的腿掃過,帶出一陣破空聲。


    季仲野皺眉,腳下不穩踉蹌閃過,被沈慕白抓住破綻,束緊的泠骨傘被當做長棍打下,直接捶中他胸口。


    六段淬骨的內裏本就身後,遑論泠骨傘上盡是鋒利的骨刺,季仲野當即被打的吐出一口血,往後飛去。


    受了重傷,那些鬼兵身形一頓,便氣息黯淡,沒過一會便消散而去。


    季仲野身子孱弱,本就害怕近戰,所以這麽些年來苦練陰兵傀儡,為的就是無人可近他身。


    臨了卻碰上沈慕白這個外掛般的存在,不僅帶著朵詭異萬分,猶如附骨之疽的火,如今體術也是學的精通。


    近身,遠戰都無懈可擊,沈慕白扛著傘,望著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季桉收了長刀,站在沈慕白身邊。


    二人的眼神叫季仲野受不了,他像是放棄一般,披散著滿頭烏發,末了長歎一口氣。


    “罷了罷了,左右我也無法再活著離開這裏,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也好早些轉世。”


    這放棄來的太快,二人狐疑地對視一眼,沒明白季仲野想幹嘛。


    卻是在下一瞬間,漫天的鬼氣傾瀉,像是化了形般尖叫著憤怒著去撕扯躺在地上的季仲野,不消一炷香時間,他便開始身形消瘦,麵帶青黑,竟是比季伯成看著還嚴重幾分。


    “這些年我為鬼域不知處理了多少麻煩,”季仲野雖在被眾鬼啃食,但麵上卻依舊雲淡風輕,好似根本不痛不癢,唯聲音是顫抖的,“季家為保鬼域平安,向來都會給家主挑選一個影子。季伯成在明我為暗,專去處理那些凶魂惡煞,濃怨的凶氣吃到最後連我自己都在害怕,萬鬼侵蝕的那天,我會怎樣?”


    怎樣?無非眼下這樣。


    眾鬼驚怒地蠶食季仲野的身子,雖不見外傷,卻是在慢慢消耗他的內裏。


    光是看著,便痛苦滿分。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多久,連我自己都不省得了。”久到習慣精神被分食的痛,久到自己開始意識到,如若不再采補凡人靈氣,自己即將活活消渴而亡。


    臨到最後,季仲野還在笑,笑得譏諷尖銳,滿是寒涼:“若是季伯成沒那麽大的野心妄想吞並修仙界,若是季槐好好長大接手鬼域,季桉,我如今的情景便是你的下場。”


    見都如此了,竟還在挑撥二人關係,沈慕白冷冷一笑:“敗者的借口我從來懶得聽,就像我從不聽惡人行凶的緣由一樣。”


    惡既是惡,沒什麽應不應該,可不可憐。


    若真是身世是在慘,那麽在將他挫骨揚灰之後,再去燒一把紙錢也沒什麽不可。


    見季桉神色複雜,知他此刻下不了手,可時間不能再拖了,沈慕白上前一步:“行吧,便由我來收尾。”


    沐屏如今不知身在何處,流螢也不知有沒有遇上什麽危險,天下唯一的平和之處被毀,隻要想想這些沈慕白便心冷如冰。


    她望著狀若癲狂,沒有人樣的季仲野,輕聲道:“下輩子,也請你別再做畜生。”


    掌心一揚,肆意的火光燒上季仲野的身子,他尖叫著蜷縮著,像是忍受不住然至麵上的火,跌跌撞撞地徑直摔下了業火道。


    倒是也應了他說的那句“體麵的火葬”了。


    “結束了嗎?”季桉喃喃道,覺著有些匪夷所思。


    困擾他許久的奸詐惡人季仲野,竟是如此簡單便死了?

    這場架打得輕鬆至極,二人連外傷都少的很。沈慕白召回火苗,又仔細探測了:“死透了,連氣息都感應不到了。”


    更何況是摔下業火道,明亮的烈火燒的正盛,此刻怕是隻剩一把灰了。


    季桉卸了力氣,後怕地癱坐在地:“嚇死我了……我真以為要交代在這了。”


    見他開始放鬆,沈慕白皺皺眉:“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咱們的試驗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千秋墓內非季家人無法離開,墓中三十萬陰魂,如何活著離開。


    最後再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業火,季桉將長刀扔掉,歎口氣:“走吧,那位閔仙子還在前頭等著呢。”


    *

    站在千秋墓前,閔歡歡驚詫地看著他們:“解決了?我還道等這邊恢複了過去幫你們呢?”


    沈慕白道:“快吧,順利到簡直不可思議。”


    說罷又抱著胳膊望向季桉:“如何,想到怎麽過了嗎?”


    “想不到,”季桉搖搖頭,“千秋墓內凶魂都沒有理智,隻認季家血,旁人進去,隻會被挫骨揚灰。”


    “那若是我們站在這等你出去呢?”閔歡歡問。


    “哪有這麽簡單,墓門一開,這便形如地府陰間,凶魂四散,哪都逃不過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慕白幹脆放棄思考。


    不過三十萬,殺完也就完事了。左右都是死,不如一搏。


    泠骨傘一撐,舉在頭頂,就像要遊街一般雲淡風輕道:“那便殺出去吧。”


    季桉想了想,也隻能這麽辦了。


    碎魂令放於墓門之上,厚重的門緩緩打開,沈慕白眉眼如炬,聲音冷淡。


    “走吧。”


    作者有話說:


    雙更啦,但好像也沒有很肥(躺)打工人真的盡力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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