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臉皮說不要就不要

  第457章 臉皮說不要就不要

    他身為九五至尊居然被自己皇後嫌棄了。


    有了這個認知,顧北恒滿心的怒火,突然變成了頹廢。


    皇後寢殿內,秦央身邊的女官在顧北恒離開後,忍不住勸說“娘娘,這陛下既然來了,娘娘怎麽不留一留陛下呢?”


    “你們多日未見,說說話也是好的啊!”


    秦央卻緩緩搖頭,然後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何必呢!”


    “今日有多琴瑟和鳴,明日撕破臉就有多慘烈。”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假惺惺的好。”


    女官也是麵色愁頓。


    顧北恒因著杜月萱的原因,對於杜月瑩百般袒護,萬般偏頗,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


    杜月瑩往國公府塞歌姬,致使葉芸動了胎氣的事,既然秦央決定要站在謝家這邊,替謝家作主。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顧北恒要怎麽樣處罰杜月瑩,又怎麽補償謝家。


    總之她這個皇後在這其中是討不到半點好處的。


    畢竟,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傷了他心頭的朱砂痣,他都有理由認為這是她這個皇後有心謀劃,然後達到傷害他朱砂痣的結果。


    吐出一口濁氣,秦央抬手,示意女官繼續去忙自己的,不用管她。


    她既然已經決定趟了這趟渾水,就決然沒有回頭的道理。


    即使要得罪顧北恒這個皇帝,她的夫君,她也全然無畏。


    手不自覺的置於腹部,杜月瑩站在背後謀害她的孩子,當她全然不知道嗎?


    現在有大好的機會送上門,那就別怪她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顧北恒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當晚根本沒怎麽睡覺,因為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隻稍稍眯了一會,又到了上早朝的時間。


    因為憋著火氣,所以他這個皇上根本沒啥想說的。


    如果真的要說,他就問問站在下麵黑著臉的鎮國公,問一問他怎麽養出這麽個臭脾氣的女兒,連自己丈夫都不願意花心思籠絡。


    不過看了看鎮國公的黑臉,顧北恒還是移開了目光。


    算了,這……大概是遺傳。


    鎮國公脾氣不好,滿朝皆知。


    有這麽一個爹,還真指望其閨女是個溫柔小意的人啊!


    扶額,顧北恒頭痛的對著站在下麵的大臣們道:“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話落,丞相和一言官說了兩句。


    等這兩人語畢,顧北恒又掃了眾人一眼,“可還……”


    一句話剛開頭,殿內突然響起了悲啕的哭聲。


    這一嗓子嚇了顧北恒一激靈,瞬間整個人因為沒睡好覺的昏沉,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止是他,滿朝文武也是一樣。


    眾人立馬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謝安披著官袍,垂著頭從殿內右側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倒。


    伏地痛哭“老臣請求陛下為老臣一家做主啊!”


    待看清眾人望清哭嚎的人是誰時,大家都成了懵逼樹下的懵逼果。


    一連排的懵逼。


    謝家如今在朝中可以說是如日中天,還有人敢為難他們家?


    還有事情能逼得四十出頭的謝安如此不顧臉麵?

    眾人嘖嘖稱奇。


    他們還沒驚詫完,伏地的謝安一家雙手取下自己的官帽,哭聲“老臣年事已高,恐不能為朝盡力,懇請陛下準許老臣告老還鄉。”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大家還沒鬧清楚謝安為什麽哭嚎呢,謝安這會又開始辭官。


    頓時,滿朝的文武都來了精神。


    看來,今天他們可以好好八卦一回了。


    顧北恒被徹底刺激清醒了,人一點也不憋火,也不腦袋昏沉了。


    趕緊和聲安慰“安……侯爺有話好好說,侯爺正是為朝盡力的年紀,怎可……”


    謝安卻哭喪著臉搖頭,“不,老臣不中用了啊!”


    “老臣連家中子媳兒孫都護不住,又如何同陛下,同百官庇佑天下百姓啊!”


    這一句話,讓大家窺出來端倪。


    聽這話是謝家有人吃了虧,謝安這是討賬來了。


    彼時,跟謝安年齡差不多的官員,都搖頭。


    心裏想的都是差不多,這老匹夫為了整人,也真是下得了苦功,一把年紀了,這臉皮說不要就不要。


    看這哭的,跟真的一樣。


    也難怪,他那個兒子,年紀輕輕的就能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


    有這麽一個爹,能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

    大家都能聽出來,顧北恒這個皇上自然也能聽出來。


    他有些忐忑的道:“不知道侯爺家中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護國公要是不在家京中,侯爺要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與朕說,朕幫你解決,侯爺不必過於悲傷。”


    謝安這才揩了揩眼角,聲音沙啞的道:“皇上也知道,我兒早年不在京中,終身大事拖得有些晚。”


    “後麵雖然也碰到了有緣人,可又去了軍中。”


    “因而跟他同齡得人,孩子都快考學了,我兒膝下至今隻有一個明姝孩兒,不過三歲的娃。”


    “幸的老天的垂憐,郡主年前又懷了身孕。”


    “除開孕期反應大,吃喝不下,身瘦了一圈,好在母子都康健。”謝安短短幾句話,把葉芸這孩子懷的不易,讓聽的人更加體會他的心情。


    “這是我們闔家的幸事,都盼望著再過幾月,家中再添麟兒,可是……”


    謝安說到這,又是老淚縱橫。


    顧北恒趕緊問“怎麽了?芸香郡主出什麽事了?”


    顧北恒問這話是真的緊張。


    謝硯對於他並不單是臣子那麽簡單,謝硯自小就是他的伴讀。


    跟他的感情本就非常人可以比擬,更何況之前他經曆兄弟陷害,都是謝硯幫他一步步籌謀的,也是謝硯帶著他的骨血,逃離京城,護他們周全。


    後麵又是為他,忍痛離開自己的妻女,投身軍中。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他都是極大的恩情。


    現下謝硯不在京中,若是葉芸和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有個一差二錯,顧北恒覺得自己以後怕是都沒臉見謝硯了。


    聽顧北恒問,謝安就痛聲“昨日郡主被舞姬衝嚇到,當下就動了胎氣,至今還在床上修養著。”


    “舞姬?”


    這話一出,別說是顧北恒,滿朝的大臣也是一頭霧水。


    這深宅婦人怎麽會跟舞姬有牽連?

    這樣想著,顧北恒就問出了口“家裏哪來的舞姬?”


    舞姬這種是宮中跳舞的叫舞姬,外麵的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不過不管是哪來的,身為深宅主母,是沒人喜歡這種女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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