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缺德的忙嗎？
第442章 缺德的忙嗎？
凝凝被葉芸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眼淚，轉過頭來。
待看見柳猛那一刻瞪大了眼睛“柳……柳猛哥哥？”
“你什麽時候來的京城啊？”
柳猛麵色微紅，神情靦腆的道：“昨日剛到，不曾想今日就見到了公主殿下。”
柳猛說著就要起身行禮。
凝凝趕緊起身阻止，“這裏又沒有外人在，柳猛哥哥不必如此客氣。”
柳猛看著小姑娘紅腫的雙眼，然後點頭“那謝公主恩典。”
雖然凝凝一口一個柳猛哥哥，可柳猛卻一直分寸有禮，沒有逾矩半分。
之後凝凝纏著柳猛說了好一會的話，傍晚回宮的時候，心情總算好了許多。
沒等葉芸舒一口氣，柳猛就找了葉芸，說了讓葉芸麵色大變的話。
柳猛站在葉芸的跟前，神情堅定略加懇求道：“還請嬸子幫我這個忙。”
葉芸想也沒想的，陰著麵孔斥責“我這是幫的你什麽忙？缺德的忙嗎？”
這次沒等柳猛說話，她就神情嚴厲的抬手“你不用再說了，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同意的。”
繼而又補了一句“你要是真的想去，行，你讓你姥爺來跟我說。”
柳猛姥爺是個什麽情況，葉芸比誰都清楚，可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無異於也在往柳猛心口插刀子。
葉芸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難受的不行。
可即使再難受，她也得忍著。
因為如果這個時候不難受，她要是強不過這個孩子，以後怕是再也沒臉麵對這祖孫倆。
葉芸說這話的確讓柳猛麵色為難，可他也隻是為難，並且屈辱或者其它。
隻磕絆著解釋“嬸子，我姥爺的情況，你之前也看到了，他……我就算讓他來到你跟前，怕是他也說不出什麽來。”
葉芸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遲緩的道：“他這會是說不出來，可他心裏明白著呢！”
“柳猛啊，你一口一個嬸子，可嬸子要是同意了你說的事，嬸子就是豬狗不如，畜生都不如，你懂嗎？”
葉芸說著眼眶都紅了，就是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柳荷那個人是很討厭，甚至還想讓她死。
但是柳荷是柳荷，柳猛卻不一樣，他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懵懂不知的時候喪父，幼年又喪了母，年少連外婆都去世了。
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也就是一個神經有些不好的姥爺了，不僅不能照顧他，還得他這個年幼的孩子照顧著。
就這麽一個可憐的孩子，她把人送去當太監……
葉芸禁不住別過臉去揩了揩眼角的淚珠。
柳猛站在一旁看著，視線又落在葉芸隆起的腹部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嬸子，我一直當您是親人，您罵我打我都好，我……我都受著。”
他看著葉芸隆起的腹部，生怕她別為了這件事，再傷了身體。
柳猛乍然跪下，嚇了葉芸一跳。
“你……你這是做什麽？”
說完伸手去拉柳猛“你……你給我起來好好說話。”
柳猛卻倔強的不肯起來“還請嬸子應了我剛剛說的話。”
葉芸又坐了回去，“好，好，你要跟我強是吧？”
“既然你說你拿我當親人，今天我就……”
她說著對廳外守著的丫鬟大喊“給我拿雞毛撣子過來。”
雞毛撣子很快送了過來。
葉芸拿著雞毛撣子顫巍的起身“你當真不起來是不是？”
柳猛跪在那不起來，手卻小心的上前虛扶著，口中呐呐“嬸子當心身子。”
他這個時候還在關心別人，越是這般懂事，越是讓葉芸心痛，手中的雞毛撣子毫不猶豫的就抽了下去。
“啪，”悶響聲響起來，葉芸自己的手顫抖了一下。
可柳猛瘦弱的身軀，卻沒有任何的微動。
葉芸一連抽了好幾下，雞毛飛滿了待客廳，可柳猛卻依舊沉默的跪在那。
葉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他，眼淚再次墜落，然後扔了手中的雞毛撣子。
恨罵“豬油蒙了心不成？”
柳猛還是那一句話“懇請嬸子成全。”
葉芸抹了一把淚，武力走不通，開始誅心“你想去宮裏當太監，你可知當太監是怎麽樣的？”
柳猛跪著不動，半晌才開口“知道。”
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太監，可是對於太監這種人物，民間還是不少議論的。
基本男人都知道，太監就是把身為男人最重要的東西給切除了，以後再也不是個男人，也再也不能行男女之事，沒有了繁衍子嗣的能力。
對別人來說，這或許很殘酷，但是對於柳猛來說，這其實無異於一種解脫。
其實沒有人知道，他一直有困擾折磨自己的心魔。
他腦海裏始終不能忘，當初錢三把他母親壓在身下欺負的場景。
每每想起來都渾身發抖，顫栗，整個人犯惡心。
再想到自己身上有著和那錢三一樣的東西，他就更是厭惡。
眼看著自己身上的東西一天天成長，變得惡心，他恨不能自己親手切除了。
所以去當太監，他不怕。
葉芸聽他說知道，就啞聲道：“你既然知道你還要去？”
她說著小心得蹲下來，摸著柳猛的頭道：“即使你知道，那也跟你想象的不同，那……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柳猛卻抬頭笑了“可我並不覺得可怕。”
葉芸被這話給驚到了。
愣愣的看著柳猛，她這會才驚覺，這個看著懂事，謙遜有禮的孩子，其實心理上出了問題。
葉芸僵著的手動了動，撫著他的發頂，音色有些幹澀的道：“柳猛，我……嬸子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讓你……讓你產生了這些想法，但是嬸子想跟你說的是，不管是什麽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了就好了。”
“然後就是你現在還小，現在你看來可能很無所謂的事，其實你將來回想起來，你……你是會後悔的啊！”
葉芸說到後麵聲音又控製不住的激動起來。
柳猛卻還是溫溫的笑著“嬸子別擔心我，我沒事。”
葉芸氣的抽回自己的手，沒事才奇怪了。
“行了，我說你你這會兒肯定是聽不進去的，你也不會聽我的。”
“這樣你先回去，回去看看你姥爺，你看看他，若是你真走上了這條路，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誰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