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崩潰大哭
第347章 崩潰大哭
留下善後的官差往他跟前去了兩回。
不時的用手指著那兩具屍體，應該是問著他準備怎麽辦。
可葉老頭失神的坐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問話的官差歎了一口氣，也能理解他的情況。
家裏發生這樣的事，老頭這會沒瘋已經是好的了。
葉芸想了一下還是掀開車簾和葉花一起走下來。
雲顏坊的老板，官差對她多少還是麵熟的，隻是不理解她怎麽來了這裏。
葉芸靠近，沒等官差詢問，就主動解釋“親戚關係。”
說著掏出銀子“拜托大人幫忙買兩副薄棺，再找個送葬的隊伍吧！”
官差收了銀子點頭，複又看了眼，沒有絲毫反應，呆愣愣坐著的葉老頭。
歎氣道：“得虧是你來了，不然這一家子，死的死，瘋的瘋。”
“獨獨安好的還都是老人，自己都顧不上自己，還真是個麻煩事。”
官差幫忙找了人，忙活喪葬的過來幫忙入了殮。
緊跟著，葉路遠也一臉慘白的到了。
葉路遠從馬車上下來，是直接跌倒下來的。
連滾帶爬到了店鋪門口。
葉路寬和葉俊的屍首已經裝殮，棺就停在店鋪門口。
葉路遠顫巍巍的扒著棺材站起來，隻看了一眼，再次跌倒在地。
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鄭梅晚葉路遠一步下馬車，也是一臉沉痛。
看到葉芸和葉花都在，先是走到葉芸和葉花身旁，隻是不等她開口詢問些什麽，就看到葉路遠跌倒在地。
又趕緊對著葉路遠走過去，滿是哀痛的想扶他起來，“已經去了，你還要撐住，後事還等著你料理。”
葉路遠怔怔的點頭，淚水卻布滿了麵孔。
卻是無聲的哭泣。
到底是人死為大，鄭梅看著跟著難受，背過去抹了抹眼淚。
葉路遠坐在地上哭了許久，才踉蹌著起身，向葉老頭走過去。
站在葉老頭跟前，葉路遠啞著嗓音“爹，我們帶大哥和俊哥兒回家吧！”
一上午都沒有反應的葉老頭，在聽見這話後，卻僵硬著抬起了頭顱。
抬頭望著自己兒子，葉老頭嘴唇翕動著張開，卻是一個字沒有吐出，“啊”的一聲，崩潰大哭出聲。
葉老頭悲痛大哭，葉路遠本來就沒有止住的眼淚，又跟著墜落。
父子倆抱在一起哭嚎起來。
悲痛的哭聲，生生傳出了很遠。
遠遠的有人對這邊望一眼，也就很快躲開了。
今天這場熱鬧鮮少有人看。
因為一夜之間，一家子死的死，傷的傷，大家都認為太凶了。
所以不敢靠近，怕沾染了什麽。
鄭梅抹了抹眼淚，又站到葉芸姐妹倆身邊，兀自言語著“這好好的怎麽就能發生這樣的事？”
“這皓哥兒怎麽就能下的了這樣的狠手呢！”
鄭梅說著，也是膽戰心驚。
葉芸等葉路遠和葉老頭哭的差不多了，就對著鄭梅道：“娘，你去跟爹說說，時間不早了。”
“縣城離家遠，還是控製下情緒，先回去吧！”
鄭梅點頭。
那邊葉老頭恐懼的情緒發泄了，緊緊的拉住自己小兒子的手，一臉的恐懼，老人渾身顫抖“你……皓……”
葉老頭說著都不敢提起葉皓的名字，“他……他瘋了，他是個魔鬼，他不是人啊！”
葉路遠拍了拍親爹的後背“好了，不提他了。”
鄭梅這個時候走過來，“時候不早了，縣城離家遠，還是先把人送回家吧！”
葉路遠點頭。
即使傷心，可現在上房沒人了，這後事還得他料理。
他扶著葉老頭“我們把大哥送回家吧，不能讓人一直在這外麵躺著。”
葉老頭顫顫巍巍的起身，起身的那一刻下意識的看看四周。
葉路遠以為他是怕葉皓，趕緊道：“爹你別怕，葉皓他已經被官差抓走了，不能再傷人了。”
葉老頭卻是搖了搖布滿白發的頭，“不是看他。”
葉老頭說著有些難以啟齒“是……是你大哥欠了賭坊的銀子，我不知道我們家能不能走得掉，他們會不會還讓我們還銀子。”
這一年的時間，他們日日都被拉去做苦力，其實葉老頭也是飽受折磨，現在整個人比之前都老了許多。
對賭坊那些人也是懼到了極點。
其實葉路寬死了，葉老頭腦海裏，一瞬間也閃過了，這下可以解脫了的念頭。
不過他不知道，能不能人死帳爛。
所以還是存著擔心。
如果不能人死帳爛，現在家裏主要的勞力，死的死，蹲大獄的蹲大獄，難道讓他一個老頭子去做苦力抵賬嗎？
葉老頭這樣想著，就感覺意誌昏沉。
聽到葉老頭說，葉路寬欠了人家賭坊的銀子，葉路遠有些明白為什麽葉皓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了。
殺父滅爹，怕也是絕望到了極點。
想著，葉路遠就低吼“賭坊？好好的他為什麽要賭？”
“那是普通人能沾染的東西嗎？”
“多少地主員外都輸的傾家蕩產，他……他怎麽想的他？”
雖然人已經死了，葉路遠還是控製不住埋怨葉路寬。
葉老頭垂著頭，不說話。
葉芸站在一旁，聽見這話，背過臉去，摸了摸鼻子。
雖然葉路寬他們的確是需要教訓，但是這樣的後續反應，也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太慘烈了。
人都死了，說這些也沒用了。
葉路遠吼了兩句，就收斂了惱火，依舊麵帶哀痛，“不會的，現在人都沒了。”
“他們就算想要賬，也沒有理由了。”
葉老頭還是遲疑。
葉路遠打消他的疑慮“別怕，他們要是胡攪蠻纏，我們就去告官，說他們逼死了人。”
葉老頭抓著葉路遠的胳膊“能行嗎？”
葉路遠點頭“行，放心吧！”
“那……那我去叫上你娘，還……還有你大嫂。”
葉老頭說起葉老太，葉路遠才目光晦澀的詢問“我娘她怎麽樣了？”
葉老頭歎氣“你娘當時就暈過去了，人我扶在屋裏。”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葉路遠跟著葉老頭一起回了屋，葉老太已經醒了，不過雙目無神的直躺在床上，要不是還有呼吸在，就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葉老頭上前，“起來送路寬跟俊哥兒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