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娘隻想我
第279章 娘隻想我
傷感了半晌,等林曉雯來叫她吃飯的時候,葉芸已經勉強收拾好情緒。
嘴角牽起一抹笑,狀似不在意的道:“其實這樣也好,沒有分離,也就沒有傷感。”
等葉芸收拾好去飯廳的時候,凝凝已經坐在那裏了,葉芸看見凝凝,正斟酌著該怎麽跟凝凝開口,謝硯離開的事。
凝凝就已經開口道:“娘,爹跟我和哥哥說,他要出門辦事,最近不回來了。”
“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凝凝說著站起身,踩著椅子,舉著小胳膊給葉芸夾了一塊糯米排骨。
“娘,吃肉肉。”
“爹說,要把你養的胖胖的,這樣你就不會想他了。”
葉芸垂眸臉色一紅,嘀咕“不要臉,誰想他了,跟孩子瞎說什麽。”
說著抬起頭“你別聽你爹瞎說,我才不想他呢!誰想他,沒有的事。”
凝凝非常認可的點頭“嗯嗯,我跟爹說了,娘隻想我。”
葉芸笑了,“凝凝說的沒錯,吃排骨。”
謝硯走的第一天,因為凝凝,這股傷感就被衝沒了。
接下來,葉芸讓自己陷入忙碌中,也沒空去體會什麽離別之感。
除了夜深人靜的時候。
一個人躺了一夜之後,葉芸把凝凝拐來跟自己睡了,有了孩子陪著,晚上抱著孩子,軟軟的,香香的,也不比某些人差。
謝硯快馬奔馳,三日之後才進入京城。
謝家每日都派家仆去城門口等著,遠遠的看見來人,就趕緊回去稟報送信。
謝家從上到下,近百口人,就都等在了門口。
謝硯遠在街口就下了馬,一步一步往侯府移動。
三年沒有回來,不曾伺於父母身前,他是有愧疚的。
現在這愧疚的對象又增加了一個人,葉芸。
眼神闔動,謝硯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
等在侯府門前的侯夫人沈惠,最終等不及,由丫鬟攙著,跌跌撞撞的往謝硯跟前移動。
謝硯鬆開手中的韁繩,把馬匹交給了身後的元書。
然後快步向前,三兩步移到沈惠麵前,撩起衣袍跪倒,“……不孝子,給娘磕頭……”
他說著就要磕頭,可沈惠卻趕緊攔住他,死死抓著他的雙手,落淚,開口也是一個字沒有吐出來,隻有哽咽聲。
這時安陽侯謝安也走過來,扶住自家夫人的肩頭,忍著泛酸的眼眶道道:“這還是在外麵,注意著些影響。”
說著伸手拉住謝硯的胳膊“先起來吧,有什麽話進去說。”
謝硯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揩了揩眼角,然後點頭。
等入了謝家客廳,謝硯還是利落拜倒,“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孩兒不孝,這些年讓爹娘擔心了。”
沈惠眼淚落得更急“說什麽傻話,你能回來就好,快起來。”
“是啊,表哥,姨母一直都掛念著你,從來沒有怨過你。”
溫柔得聲音響起,謝硯才注意到,原來他母親身邊一直站著一位妙齡女子。
他姨母家的表妹,齊若然。
謝硯起身,抬手行禮“許久沒見,不知姨母可安好?”
齊若然嬌羞回禮“母親一直都好,謝表哥掛念。”
此時沈惠立馬拉過齊若然的手,笑言“何止你姨母掛念你,若然也一直掛念著你呢!”
“這不知道你要回來了,就一直陪我和你父親等著。”
齊若然臉上的羞意更重,“姨母……”
沈惠立馬點頭“好好,好,不說,不說。”
“行了,硯兒也奔波一路了,就先入席吧,”沈惠說著話,看向安陽侯謝安。
謝安點頭“邊吃邊說吧!”
謝硯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心裏卻十分疑惑。
他記得他這表妹比他小上五歲,今年已經十七歲了,按理說,應該已經定下親事了。
如果說有定下親事,那今天是斷然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謝硯的眉頭不自覺的擰成疙瘩,他能猜到那個可能。
他母親原本就希望他能娶了姨母家的表妹,但是他沒有這方麵的心思,原先他父親也有些嫌棄姨父家的門第低。
但是現在……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入了座,剛坐下,沒等謝安說話。
謝硯就先一步開口,他起身行禮道:“有一件事,還請父親母親原諒。”
這人剛到家,突然就來這麽一出,沈惠心疼的不行。
趕緊就示意他坐下“先坐下,什麽原諒不原諒的?”
“你這些年在外麵已經吃了不少的苦,我和你爹早就不怨你了,你願意回來就是好事。”
“快別說這些話了,趕緊坐下。”
沈惠說著又紅了眼眶,一邊給謝硯碗裏夾菜,一邊揩眼角,心疼不行的道:“這些年在外麵定吃了不少的苦。”
“看看你這瘦的。”
沈惠身為一個內宅婦人,很多事情都不對她說。
她以為謝硯提的還是當初自己為了京城花魁,跟家裏斷絕關係的事。
可謝安是了解真相的,謝硯這樣說,是肯定有事情說的。
於是就瞥了一眼沈惠“孩子剛回來,你別哭哭啼啼的。”
沈惠又抹了一把眼淚,“我……我不就是一時激動嘛。”
謝安這才看向謝硯,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說。
謝硯道:“我在外麵的三年成親了,隻不過這次回來匆忙,所以暫時沒有把人帶回來。”
“不過之後有機會我會帶人給你們認識。”
這話一出,桌上的人個個都驚大了雙目,尤其是齊若然,真就是驚得花容失色。
沈惠整個人都驚站了起來“你……你說什麽?”
謝硯目光沉靜“娘,我成親了。”
謝安看著兒子較三年前,顯得格外成熟堅毅的麵容,點頭“先坐下吃飯吧!”
沈惠卻已經不急著吃飯了,一臉情急的問“你真的跟那個花魁在一起了?”
“你……你糊塗啊,”她說著抓起謝硯的肩頭,捶了一把。
隻有謝安知道,不可能是什麽花魁。
他相信他兒子的目光,能讓他認可的姑娘,定然不是差的。
謝硯身如磐石的站在那裏,沉冽開口“不是那人,我離開京城之後就和對方分開了,我娶的另有其人。”
沈惠神情這才緩了些,不過依舊一臉急色“那人是誰?哪家的千金?”
“家中是做什麽的?”